說完,這個女人歇斯底里地在家裡亂跑起來。
只聽見“咔嚓咔嚓”的聲音持續不斷,一些花瓶、古董、杯子……通通在她手中被毀滅。
地板上殘留着各種各樣的碎片,放眼望去,一片破敗之象。
因爲實在找不到可以摔打的東西了,所以她這才停下手來。
“我要把這些好東西全都毀了,TMD,我既然終究無法得到他們,那就讓它們消失吧!”
失控的女人對着天花板大喊。
“媽,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無法挽回的地步,請你先平靜一下吧!”
褚成鳳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平靜?平靜有個屁用?”
“家裡……家裡應該還有一些錢,而且,你不是還有一些存摺嗎?”
“哼……這個褚龍倒是比鬼還精明,這十幾年來,老孃我跟他上了多少次牀?在他面前我百依百順,溫柔體貼,他倒是在我身上也花了不少錢,可是他根本就沒給過我多少存款,最多也就十幾萬而已!十幾萬在這個社會能有什麼用?今後的日子沒法過了!”
說到激動之處,這個女人竟然口不擇言,連上牀這種事情都在女兒面前親口說出,而且,她自己似乎都沒有覺察到。
“媽,可那也是錢呀,你要想清楚了,十幾萬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呀,要不然我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褚成鳳的話像一根利刺一般刺進了她的身體,使她從過去的醉生夢死回到如今的現實。
“是呀,十幾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倍受打擊的瘋女人終於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哎呦……”
她的腳踩在地板的一些碎屑上,頓時,鮮血順着拖鞋緩緩滲出。
“媽,你怎麼樣了啊?”
看到眼前母親的慘狀,褚成鳳感到心力交瘁。
一陣強烈的不祥預感涌上受傷女人的腦海。
“快!快!快去我的臥室,在這個東西在靠近窗戶的右側牆壁上敲打,你會發現有一個區域發出的聲音不對,這裡是一塊特殊的磚,然後你記住這個位置,再用這個東西靠近它,然後把隱藏的磚塊吸出來!”
說着,一個方錘狀的有着手柄的東西出現在褚成鳳眼前。
看到母親心急火燎的樣子,褚成鳳知道那裡一定隱藏着什麼極爲重要的物事,於是毫不遲疑地拿起鐵錘,向臥室奔去。
走到母親所說的區域,褚成鳳操起手中的錘子,噔噔噔敲了起來。在敲打牆壁的過程中,褚成鳳發現這塊牆壁上有一些輕微的用錘子敲打過的痕跡,如果不是現在專注於這塊牆壁,她是不會發現的。
敲打的過程中,褚成鳳確實發現了一塊與其他地方發出的敲打聲不同的小區域,而且,這塊區域似乎對錘面有一些吸引力。
褚成鳳索性將錘面對準那個區域貼了上去,果然,一陣強大的吸力將錘子瞬間吸了去,要不是褚成鳳及時抓緊錘子的手柄,錘子就脫手而出了。
褚成鳳用力一拉,錘子又脫離了那個區域,但再看牆壁時,發現那個地方凸起了一大塊兒。
褚成鳳丟掉手中的錘子,直接用手將那塊露出三分之一體積的磚塊拉了出來。
拉出來之後,褚成
鳳發現這塊磚頭異常沉重,這也就是剛剛只把它拉出一部分的原因。
看磚塊和錘子的質地,應該都是磁鐵做成的。
褚成鳳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入那個區域,停留了幾秒後取出了裡面的東西。
是一張輕薄的摺疊過的紙張。
褚成鳳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張紙,驚異地發現竟然是一張18萬元的支票。
來不及向母親探討這個她從來都不知道的玄機,褚成鳳將支票交給了她。
看到這張支票還在,她的臉上露出幾分欣慰。她快速地將這張支票放入自己的兜裡,那慌張的神色讓人懷疑她正在銀行存一筆天文鉅款。
“快,快走!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將腳踝上得傷口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褚成鳳的母親帶着褚成鳳打開房門。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們是不是褚龍先生的家屬?”
門口,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察將她們圍成一圈。
母子二人面面相覷,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還是褚成鳳先開口了:“哦……不是,他……他不在這個公寓住住。”
“恩恩,你們說的是質檢局局長褚龍吧,他確實不在這裡住,你們去其他的地方找吧,不過好像就在附近。”
褚成鳳的母親也隨聲應和道。
“哦,是嗎?”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警官微微一笑,卻不怒自威。
“小舞,再翻開資料看看!”
被稱爲小舞的警官拿出一份資料,擺在母女二人的面前。
看到這份精準無誤的資料,母女二人終於無話可說。
“呵呵,兩位女士,你看我們找對地方了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錢麗麗吧?”
男警官的笑容倒像一個淳樸的農民,如果不是這身警服的話,任誰也看不出他是一個警察。
褚成鳳無奈地“嗯”了一聲,低下了頭,眼珠在迅速地運轉。
“請不用擔心,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來查看一些情況。”
“哦……哦……”
“那我們可以進來嗎?”
“這個……哦……好吧。”
母女二人無奈地退回了房屋。
看到地板上的各種殘片碎片,警察們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這種情況,他們顯然都沒有見過。
母女二人尷尬的臉色在精密的警察眼中暴露無遺。
這二人,心中,必定有鬼!
大約十五分鐘過後。
警官手裡拿着那張十五萬元的支票,淡淡地說:“經過調查,這部分錢也屬於非正常收入,所以你們不能帶走!”
雖然如此平淡的說出,可是在母女二人聽來,卻像是一個晴天霹靂!
沒有了這十五萬,她們該怎麼辦?
……
“北京市前監察局副局長褚龍,犯嚴重貪污受賄、販賣毒品、濫用私權罪行,經過北京最高人民法院法律判定,剝脫其全部不合法財產,合法財產300萬全部由其父母掌管,因錢麗麗不屬於褚龍的合法妻子,故錢麗麗無法得到任何財產,請問座下有無異議?”
法官剛剛說完,一陣尖利的聲音響起來。
“不!我是褚龍的合法妻子!我是!你們騙人!”
“請錢女士肅靜,注意影響,這是沒有任何爭議的,你們不是合法妻子,難道錢女士竟讓不知道嗎?”
“不不不……褚龍,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憤怒的聲音讓整個大廳都在顫抖。
“錢女士,請肅靜!”
“褚龍,你這個王八蛋,媽的……”
“帶她下去!”
隨着命令的下達,瘋狂的錢麗麗被帶了下去,但是嚎叫聲依然不絕於耳。
“褚龍,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褚龍……”
幾周後。
一家醫院裡。
褚成鳳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神情焦急地走向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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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陽臺上,一個身穿一身白衣的女人在隨風翩翩起舞。
褚成鳳佇立在陽臺門口,眼眶中沁滿了淚水。
“媽……”
褚成鳳聲音顫抖着叫了一聲,那個女人竟然是沒有任何反應。
“媽,我來了。”
褚成鳳擦了擦抑制不住的淚水,向錢麗麗直奔而去。
“媽,我們回去吧,這裡風大!”
“嘿嘿……是鳳姐姐啊,你又來看我啦,真高興,可是,可是我想跳舞呢,你就在這兒看我吧,好嗎?”
聽到母親竟然叫自己爲“鳳姐姐”,褚成鳳心中痛苦萬分。
她突然跪倒在地,縱聲大哭。
“媽,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到這麼大的傷害,我……嗚嗚……”
“風姐姐,我跳得舞不好看嗎?”
“嗚嗚……不是……”
“那是我唱得不好聽嗎?”
“不是!”
“那你爲什麼要哭啊?我哪裡惹你生氣了?你快點起來呀!”
錢麗麗俯身,想將跪倒在地的褚成鳳扶起來。
然而褚成鳳卻不起來,她哭着大聲說道:“媽,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鳳兒啊!”
錢麗麗將食指伸進吮吸了一陣,放佛在思考一個高深的問題。
突然,她高興地跳起來。
“哈哈,哈哈,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的女兒,你是鳳兒!”,聽到錢麗麗的這句話,褚成鳳的臉上露出幾分欣喜,她擦乾淚水,站了起來。
“你真的想起來了?媽媽。”
“恩恩,是的呀,不好意思啊,這段時間我總是頭暈,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姐姐了,好嗎?”
“嗚嗚嗚……”
心頭一團巨大的濃雲氤氳在心口,說不出的難過讓她無法抑制滔滔不絕的眼淚。
“好了,好了,我錯了,來,我們一起跳舞,唱歌。”
說完,錢麗麗拉着褚成鳳的手跳起舞來。
可是褚成鳳哪有跳舞的心情,她只是在錢麗麗的操控下失魂落魄地擺動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