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沈玉嘉四周的情況似乎定格一半,剛纔還在奮戰的匪寇傻眼了,渾然不知情況的楊茂,在一腳踢飛一名匪寇後,扭過頭正要詢問二公子怎麼了,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便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
楊茂居然二公子有三步距離,又因在側面,故而看不到女匪頭胸前的雪白飽滿,但從她的抓衣襟的姿勢,是個人都知道衣襟後的情況了。
連楊茂都無法看不到,就更別提女匪頭身後的匪寇了,但他們和楊茂同樣,從大當家的姿勢上,完全明白此刻大當家的正面是啥情況。
不約而同的,一聲聲吞嚥口水的怪聲傳出,甚至有些小嘍囉竟然壯起膽子,慢慢向着一側挪步而去,看似要靠近沈玉嘉,實則眼睛卻盯在了大當家身上。
“不是要給我一刀嗎,你來啊,最好給我割得漂亮一下,下一次刺一條鳳上去。”
沈玉嘉伸手拍了拍額頭,晃了晃腦袋,正待說什麼時,他突然察覺身旁有幾個匪寇靠近,頓時目光一冷,一步湊近女匪頭,女匪頭竟不躲不閃,反而雙手使勁一扯,頓時胸前更敞,似乎要迎接沈玉嘉似的。
然而,沈玉嘉在靠近她後,揚起一手,便是一記手刀狠狠擊在她脖子上,頓時女匪頭兩眼一翻,直接就要昏倒在地,沈玉嘉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伸手快速抓住她的衣襟,兩邊一合便將她的胸前雪白給擋住了。
“啊,大當家!”
“快救大當家!”
幾個匪寇頓時衝上來,沈玉嘉扔下女匪頭的嬌軀,遊鯊劍凌厲刺出,剎時間時銀光一片,幾名剛剛靠近的匪寇無不是被嚇得撒腿就逃。
“慌什麼,他孃的俺看你們誰敢跑。”
大漢突然一蹦而出,如擰小雞似的抓住兩個小嘍囉,直接扔在地上。
“都給老子殺過去,把大當家救回來。”
二當家有名,誰敢不從,頓時被嚇退的匪寇再次提起膽子撲向沈玉嘉。
“不好啦,不好啦,青海城煙塵大起,怕是官兵殺來啦。”突然,沈玉嘉身後傳來一聲驚叫,所有人齊齊望過去,直接一個瘦小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向他們。
“什麼,官兵來了多少人?”大漢驚叫道。
“太多了,根本數之不盡啊,還是快跑吧。”
瘦小男子說着,便在靠近沈玉嘉等人五丈外停了下來,轉身就朝着林子鑽去。
沈玉嘉冷視這一切,待發現瘦小男子跑後,他朝着楊茂道:“擒賊先擒王,你去把那小子擒住,這大漢交給我了。”
“是!”
楊茂在看到瘦小男子時,就目光陰寒起來,這傢伙居然擺了他一道,裝死躲過一劫,讓楊茂感到了深深的恥辱,此時更是二話不說,飛身衝入了林中。
“娘喂,外面這麼多人,你偏偏追我作甚。”袁小四看到楊茂衝進樹林後,嚇得驚叫一聲,一躍上到樹上,如靈猴般,在樹林中幾個起落就逃出去老遠。
看到瘦小男子的舉動,楊茂冷笑一聲,同樣一躍上樹,速度竟然比瘦小男子更快的緊隨而去。
另一邊,沈玉嘉輕描淡寫的解決了幾名小嘍囉後,慢慢走向大漢,大漢見他靠近,心下一驚,剛纔這小子瞬間就殺了他的幾個小弟,武藝有多高自然不用提了,大漢深知自己對不是對手!
下意識慢慢退後幾步,大漢口中裝作鎮定道:“你別過來啊,別以爲我打不過你,老子只是見你細皮嫩肉的,一捏就死了,而他們非要抓活的,老子才放過你的,你在過來老子可真不客氣了。”
沈玉嘉突然揚起遊鯊劍,大漢嚇得媽呀一聲叫喚,轉身就要逃跑,結果直接撞到一柄刀上。
“呵呵,傻大個,想怎麼死,說吧!”顏芷蕊戲謔的看着大漢道。
被刀架在脖子上後,大漢終於是眼露惶恐,突然“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求爺爺告奶奶的哀求道:“唉吆喂,我的小姑奶奶喂,你大人有大量,就繞過小孫子吧,不是說丟刀不殺的嗎,你看,我把刀都丟了,沒什麼威脅了,求您就饒了俺吧。”
“我呸!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孬種。”
顏芷蕊啐了大漢一口,可是這唾沫星子剛剛撒到大漢臉上,這大漢竟然伸出舌頭饒了一圈嘴巴,把四周的唾沫星子全部捲入口中,砸吧砸吧幾下,滿臉都是回味無窮的表情。
顏芷蕊這下是傻眼了,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吃了天大的虧一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旋即,顏芷蕊便是惱羞成怒的揮刀朝着大漢胯下斬去。
“本小姐當然不殺你,但要閹你!”
“唉吆,別別!”
大漢驚叫一聲,兩腿一縮,頓時大腿就被顏芷蕊狠狠插了一刀。
“劈開。”顏芷蕊冷冷喝道。
大漢被扎到大腿,臉色頓時青白一片,但他還是強忍着不叫出來,搖頭晃腦的表示死不劈腿。
“三當家,小的來幫你!”
一個匪寇突然大叫一聲,未等大漢欣喜,暗道自己還是很有人緣的,雖然平日裡沒少欺負他們,不過這時候,小弟們都很講義氣。
可是下一刻,大漢頓時驚愕了,直接一個小嘍囉跑到他身邊,朝着顏芷蕊獻媚一笑,便蹲下來抓住大漢的兩條大腿,死命往兩邊扳開。
“你,你你你,你要幹什麼!”大漢驚叫道。
“三當家的,現如今小弟也沒無可奈何啊,若不幫你解脫的快一點,讓這位小姑奶奶舒服了,我們哥幾個可都沒命了。”
大漢還在狐疑這叫什麼意思,你們不救老子也就算了,爲什麼要幫她閹了老子呢?你們不懂跑啊?
便在這時,穆絲拿着兩把小火槍,站在馬車頂冷冷的嬌喝一聲:“誰都不要動,否則休怪我槍子不留情。”
“孃的,竟然被一個小娘們給嚇破膽了。”大漢怒罵一聲。
“三當家的,您現在可沒臉說這話啊!”小嘍囉掃了一眼身旁的顏芷蕊,忍不住嘀咕一聲道。
當今天下,無人不識火槍,知其威力,雖然大家都知道,穆絲頂多能殺了兩個人,可卻沒人敢先跑。
“這要在我們吐蕃,可沒這麼老實,不過,用不了多久吐蕃都將知道這火槍的威力了。”穆絲淡笑道。
沈玉嘉看了一眼這丫的,低頭想了一會兒,他當初讓朝廷販賣給吐蕃的火槍都是長杆,而這小火槍又是哪兒來的?莫非是那幾個在神機院留學的傢伙回去後自己造的?還是他們偷偷帶過去的?
沈玉嘉當然希望是後者,否則事請可不妙了,既然吐蕃的工匠都學會了,那蒙古工匠自不必說了!
若是現在沈玉嘉再到哈密一遊,恐怕定會傻眼了,此時的哈密,可謂是硝煙瀰漫,濃煙滾滾,每日的打鐵聲此起彼伏,南來北往的商車數不勝數,而這貨物,十有八九都是鐵器和鐵礦。
如今的哈密,已經戒備森嚴,尋常人等根本不能靠近,連路徑附近的商隊行人,都還不知道哈密什麼情況,就聽到幾聲槍響,接着便血流滾滾的倒地不起了。
直到兩刻鐘後,青海軍才姍姍來遲,而這時候,身下的九十多名匪寇也全部扔下刀劍,老實的聚在一起,不敢妄動。
一聲身旁戰甲的將軍跳下戰馬,幾步走到沈玉嘉面前,抱拳道:“下官來遲,讓皇父受驚了。”
沈玉嘉看着眼前將領,一眼便認出他是金廷宇,搖頭一笑道:“沒事,把這些人都抓回去,押入大牢,不過這幾個匪頭留我來審問。”
“是!”
金廷宇再次抱拳應諾,轉身便吩咐將士把匪寇全部擒拿,押往青海城。
半日後,青海城一間牢城密室外,裡穿白袍,外套烏金紗衣的沈玉嘉推門而入,頓時便看到如同神一樣被架在木架上的女匪頭。
此刻的女匪頭已經醒來,一雙眼眸在發現沈玉嘉後,媚眼如絲的嫣然一笑。
“說吧,你既然活着,爲什麼到我鄢國來,還在這裡集結了一幫酒囊飯袋,這是要圖謀什麼大事呢?焦茹!”
被沈玉嘉最後一語點破名諱,女匪頭笑容感覺燦爛了。
“你要是在傻笑,我可要走了。”沈玉嘉說着便要轉身,焦茹眼中立即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就柔聲叫道:“別啊相公。”
沈玉嘉感覺雞皮疙瘩一陣不平靜,忍不住搖搖頭道:“可別怎麼叫,咱們可沒有走不到那一步。”
“該玩的玩了,該做的做了,如此還不是夫妻,那什麼才叫夫妻。”
“要是這樣說,咱天水萬花樓的姑娘們,十有八九都是我老婆了。”
“相公要這樣想也行啊,可惜你這個人沒情沒意,吃完抹嘴。”
“我這人愛乾淨,吃完當然要抹嘴。”
聽沈玉嘉這話,焦茹明白這傢伙是要和她對打馬虎眼了,冷哼一聲過後,譏笑道:“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先回答我你來這裡幹什麼?”沈玉嘉冷聲道。
焦茹是樑國天威府的頭目,身份特殊,由不得沈玉嘉不防範。
“落草爲寇,這個回答相公你可成滿意?”
沈玉嘉搖搖頭,索性拉過椅子,坐在其上,翹起二郎腿看着焦茹。
焦茹見沈玉嘉不動神色,低頭苦笑幾聲,再次仰頭時,神色間已經全然沒有了嫵媚之意。
“我大哥焦龍是不是在洛陽天牢裡關着!”
沈玉嘉很平靜的點點頭。
“放他出來,我告訴你一切!”
沈玉嘉還是很平靜,不過卻搖了搖頭。
焦茹一嘆,最後深吸一口氣,轉而再次變得嫵媚至極的笑道:“相公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好吧,我這邊告訴你蒙古人的計劃!”
聞聽此言,沈玉嘉神色不動,但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