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選的事情,我不許你再打依一的主意,你看現在範老爺子的態度,就算依一真跟你結婚了,範家那邊的人也不可能會選擇你。”
路上,翟老爺子略想了一會兒,開口說。
又看了翟擎宇一眼:“我也不想把依一當成棋子一般,她是我的外孫女,決不能讓她牽扯進來。還有,你別在動心思害沈蕭承,這件事平息下來,或許範老那邊會給你些面子。”
對於翟老爺子的話。翟擎宇自然不敢有反對的意思,只是,他想娶範依一併不只是爲了競選。
“爺爺,我是真的愛上依一了。”翟擎宇開口說,愛這個字,是他這輩子一來第一次說。
翟老爺子聽了沉?半晌。
“那就更應該讓他獲得幸福,不該把她至於危險之中,沈蕭承比你更適合她。”
翟擎宇不再說話,心裡像是壓着一塊石頭,翟老爺子說的對,沈蕭承比他更適合範依一。沈蕭承只是個普通商人,而他卻是政權的中心,不管此次是否會競選成功,他的身邊都潛藏着不可防備的危險,隨時都會危及到範依一。
像是範依一那種喜歡自由平凡的人,若是讓她以後每天走哪兒都有無數個保鏢跟着,去哪兒之前,都要先清場,坐的車必須是防彈裝置的,還不能一個人在外面走動……這些,想來對範依一而言,簡直是煎熬。
“好,爺爺,我明白。我不會再打擾她。”翟擎宇斂着心裡的沉痛,面若無事的應下,聲音裡仔細聽便能聽見有一絲的不捨和心疼。
把翟老爺子送回去之後,翟擎宇親自督辦了專機送範老爺子和範依一一行人的事,隨後,他又折返回醫院。
病房門口。他站在那兒目光深邃的看着裡面的景象,範依一跟沈蕭承說着話,雖然範依一的臉上仍舊殘留着淚痕,可是,她的嘴角是帶着笑,從內心發出的笑。
此時,翟擎宇生硬的咳嗽了幾聲,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很清晰突兀。
範依一回頭朝病房門口看了一眼,放下沈蕭承的手,說:“我去去就來。”
便就往翟擎宇那兒過去,翟擎宇轉身往安靜的樓道去,他們一走,沈蕭承立即?利的從病牀上起來,悄悄的跟在後面。
“翟擎宇,你還想怎麼樣?”範依一氣憤的衝翟擎宇說。
翟擎宇神色裡閃過一絲難過,隨即恢復清冷的眼神:“我已經按照爺爺的意思,給你們安排了專機回c市,還有,我不會再對沈蕭承下手,他這次受傷的事,也的確不是我所爲。”
說到這裡,翟擎宇頓了一下,怔怔的看着範依一:“我希望,你以後會幸福。若是沈蕭承膽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隨時來找我。”
說完,撇開頭去不敢看範依一。
他翟擎宇在官場裡使慣了狠辣手段,唯獨沒有柔情,他不想在範依一面前表現出來自己的難過不捨和挫敗。
範依一有些不敢置信:“你……你真的不會威脅我,不會傷害沈蕭承了?”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妹妹,去照顧沈蕭承吧,我走了。”翟擎宇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範依一,說完直接就走。
範依一站那兒有些不知所以,翟擎宇這轉變得也太快了。
翟擎宇突然又停下來,說了一句:“你小心白寒,她一直都在暗中破壞你跟沈蕭承。”
這次,說完就真走到電梯門口,按下按鈕,一會兒後進了電梯。
沈蕭承趕緊的跑回病房,想他好歹也是叱吒商界的傳奇人物,現在爲了挽回老婆,不惜裹了這渾身的紗布,跟個木乃伊似的,還偷偷的跟着範依一偷聽她跟翟擎宇的說話,實在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更顯得滑稽可笑。
不過,卻是有成效的。
第二天的飛機。範依一和沈蕭承、範老爺子幾人一塊回了c市,經歷了這麼一番事情,範依一一下子成長了很多。
沈蕭承的傷好得極快,纔回來兩天,身上的紗布全都拆了,也沒見那兒有留下結痂的傷口。範依一心情好着,未曾去在意這些。
範依一懷孕了這個大消息可是震驚不少人,沈夫人那個高興的啊,天天的過來給範依一送湯,也想勸着範依一回別墅裡去住。
至於白寒,她跟左天逸的關係親近了許多,範依一原本還想着白寒從中作梗拆散她跟沈蕭承的事,可是看白寒跟左天逸之間似乎有些其妙的發展,也就沒想把那些事說出來,去質問白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酒吧裡,五彩的燈光到處亂晃着,到處都充斥着酒精味和刺骨的音樂聲。白寒坐在吧檯一杯酒一杯酒的往嘴裡灌。
她好不容易看着範依一離開了,所有的計劃就要成功了,沒想到到了這一步,沈蕭承居然把範依一給找了回來,範依一還懷上了孩子,她做了那麼多。就等着幸福向自己靠近了,事情居然出了這樣的變故……
她怎麼甘心,她陪在沈蕭承身邊十多年,怎麼就及不上範依一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丫頭?
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入喉,辛辣的酒味刺激着白寒,她沒有絲毫的醉意。只有滿心的不甘和難過。
“夠了!你別再喝了!”左天逸找了過來,一把搶下白寒就要喝的酒,重重的砸在吧檯上。
白寒直接拿了酒瓶對着嘴喝,卻又被左天逸給搶了過去也對着嘴一口氣把剩餘的酒都給喝乾了!
“左天逸,你少管我!”白寒氣憤衝他吼了句,喊了吧檯酒保又給她拿了一瓶酒。
“你還不該醒醒嗎?十多年了,他始終沒有選擇你,他現在已經結婚有孩子,你還要去破壞他的家庭嗎?”左天逸衝她大聲說,他看到白寒這個樣子,他比白寒更難過更心疼。
“忘了他吧。”
“忘不了,從我這輩子見到他的那刻起,我就從心裡決定了,這輩子我只會愛他一個人,只會嫁給他。”白寒說着,又喝了一杯酒,接着回憶着說:“以前蕭承他雖然不愛我,可是能陪在他身邊的人只有我,在美國的那十多年裡真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我好希望他沒有回國,我們一直在美國呆下去多好……”
“他爲什麼要回國?爲什麼要遇見範依一,範依一她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小丫頭,蕭承怎麼就愛上她了?”白寒越說越氣憤。
左天逸看着這樣的白寒,他更是心疼,可還是忍不住要勸她:“白寒。十多年都沒有結果,你就算再堅持下去沈蕭承他都不會愛你,要是會愛的話,早之前就愛上了,你這麼聰明過的女人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明白,可我放不下……”白寒語氣低落的說。“我想過要放下,要成全他們,可是,一看到蕭承跟範依一在一起,我就忍不住難過,從我知道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以來。白天,我是那個睿智冷靜有氣度的白寒,可下班之後,我要麼是在酒吧裡喝酒,要麼是在家裡喝酒,每天不是自然的睡着。而是醉暈了過去……”
“左天逸,我真的好累……”白寒突然趴在左天逸的肩膀上,整個人有氣無力的模樣,“這一次,他們眼看就要離婚了,我都已經決定勇敢的去跟蕭承表白。去試一次,如果他真的不接受我,或許我就能放下,可是,老天連這次機會都不給我……”
訴說着,白寒就迷迷糊糊的醉暈了過去。
左天逸心中一痛,喊了白寒幾聲:“白寒,你醒醒!”
未得到迴應,他買了單後,就抱着白寒離開了酒吧。
白寒喝了不少酒,左天逸沒有送她回家,而是直接送去了醫院。
靜謐的醫院裡。白寒躺在病牀上打着點滴,整個人面色蒼白一片,左天逸看着還處於昏睡中的白寒,想着醫生和白寒跟他說的話。
“白小姐因爲長期酗酒的原因,胃部、肝部都有明顯的損傷,若是再持續下去的話,極有可能會出大事。”
“從我知道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以來,白天,我是那個睿智冷靜有氣度的白寒,可下班之後,我要麼是在酒吧裡喝酒,要麼是在家裡喝酒。每天不是自然的睡着,而是醉暈了過去……”
“我都已經決定勇敢的去跟蕭承表白,去試一次,如果他真的不接受我,或許我就能放下……”
去試一次,就真的能夠放下嗎?
左天逸看着沉睡的白寒喃喃自語。雖然白寒昏睡着,可是他能看到她的眉頭時而緊皺着,裡面鎖着深深的難過被愁慮。
從在美國讀書那會兒去,白寒就是他心中的女神,永遠那麼美麗,自信。還有笑起來的樣子恬靜美好。
他曾對白寒展開過很猛烈的追求,可是知道白寒心裡只有沈蕭承一個人,所以他才退出,回了國內。
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爲白寒早就跟沈蕭承在一起了,卻沒想到的是,白寒依舊那麼的愛沈蕭承,卻十多年來始終不曾跟沈蕭承透露過喜歡的意思。
左天逸知道沈蕭承不喜歡跟女生有過多的交往,但凡對他表露喜歡的女人,哪怕是好朋友,都會被他拉進?名單。
可他沒想到的是,白寒居然真的隱藏了十多年的愛意。
說到底,還是白寒內心的害怕,和膽怯。
“如果真的能夠讓你好起來,讓你幸福,那我幫你。”左天逸下定決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