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當中有個比較橫的,看着凌睿道:
“我們都是正規記者,有權追求事實的真相。可是她不接受採訪啊,我們……”
“呵呵,”陰燁塵冷笑,渾身似有一種莫名的威壓,讓那些人打心裡開始不自在。
“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記者還有這麼大權力。凌睿,給我報警。”
那五個人傻了,想硬起來壯個膽,沒想到陰燁塵比他們更硬,而且沒有意思商量的餘地。這時候會看眼色的一個站了出來,說:
“這位先生,其實我們也是想拿到第一手消息,不是故意打擾安小姐休息,是我們冒昧了。您看要不這樣,警咱們還是別報了,警察還忙着抓壞人呢,就不給他們添亂。照片、錄音我們全部刪除,絕對不留備份,您看怎麼樣?”
“那怎麼行,道歉也要有點誠意。”凌睿快步一閃,作勢就走到說話那個記者面前,卸了他手裡的相機,來回扔着把玩,說:
“我大哥可從不喜歡口頭上的保證,要想永絕後患,還是這樣更妥帖。”
說完,他就把手裡的相機狠狠砸在地上,摔個稀巴爛!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同我也忍不住張開了嘴,一臉錯愕。
“你,你怎麼隨便砸我們的東西!?”有人怒了,義憤填膺可有不敢衝上來理論。
凌睿想也不想就反駁:
“知道心疼了?那剛纔腦子幹嘛去了,未經別人允許拍照片並有意圖在公共平臺上傳播,那就是侵犯肖像權,老子可以去告你!怎麼,不服來打一架啊。”
我又氣又樂,果然地痞還需要“流氓”收拾,他歪理一大堆,哪一個能說得過他?
倒是陰燁塵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就拉着臉陰測測地站着,不過他周圍一圈都沒人敢靠近,氣場太強大。
“趕緊的,妥妥的都砸了吧。別逼我在親自動手啦。你們放心,新相機一會我就派專人送達你們的單位,質量絕對比這個好。”
衆人一凜,開口閉口都是各自的單位,他們眼中的凌睿應該就像一個對他們瞭如指掌的神秘人,雖然纔剛剛見,可一口說出的地址精確無誤,任誰心裡都有些發毛。
人都懂得審時度勢,懂得趨利避害,凌睿這招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卻已經在心理給他們埋下了恐懼,二話沒說,另幾個人也都乖乖交出了相機和錄音。
凌睿二話不說,一個一個全砸了。
我鬆了口氣,這幫可惡的記者,成天就知道挖別人的隱秘,然後不斷放大,賺噱頭搏頭條引火熱。要不是他們在背後旁敲側擊,網上的輿論也不會變成那樣。
報道不實,纔會讓不知真相的人被文章左右思想,迷惑理智。
忽然,凌睿停在一個人面前,輕笑道:
“你膽子挺肥啊。”
說着他不由分說從那個人的衣兜裡夾出一張SD卡,那個人臉色發白,嚇得癱軟。
很顯然是剛纔趁人不注意把相機裡的內存卡拿出來,準備渾水摸魚。
可他們這些凡人的小動作哪裡能逃得過兩位鬼神的法眼,可不非得找死麼!
我默默爲那個心存僥倖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你們幾個,可以走了。你,跟我過來
,我跟你談一下人生。”凌睿霸氣地就把那個人給提溜出去了,其他人也灰頭土臉跟着離開我的視線。
還給細心地把門關上。
門一關上,陰燁塵的身體忽然發出嘎嘎的響聲,他每走一步,身體的四周都會有白色的霧氣飄開,每走一步身體都會隱現若有若無的透明。
“九哥,你沒事吧啊?”他有傷,白天不能凝出實體跟正常人一樣在太陽底下行走,更別說讓人看見了。
估計是剛纔爲了震懾那些野蠻人,他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吧。
他坐在我身邊,擺擺手,說:
“沒事,一小會不要緊,這件事凌睿會去處理。你不用擔心,以後不會再有記者來騷擾你。”
我默默嘆了一聲:“隨便吧,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我能預想的。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九哥,我現在真的特別後悔,沒有聽你的話。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爲我是小三,呵呵,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醫院裡我們別待了,回家休養。至於那些新聞,我來想辦法。”
我十分崇拜地看着他,忍不住又開始犯花癡:
“九哥,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還是因爲契約呢?”
陰燁塵目光慢慢變得柔和,他安撫道: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不想你難過。和我們的契約無關。小月,我從來沒有嘗試和女人相處,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陰差一職,永遠充斥着未知的危險,但我會盡全力讓你遠離這些不穩定,其他的話,我不會說也不想說,以後,我會用行動證明。”
連表白都說的這麼沒有情調,可是我卻依然滿心感動,是了,如果九哥滿眼深情地跟我說情話,那就不是他了。
無情就無情,只要,他對我有情。
那就足夠了。
這次的事給我的衝擊很大,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搞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九哥的話幾乎成了我的座右銘,一個人只有內心強大,能力強大,纔有可能救贖別人,也不使自己陷入絕境。
拋開這些後話不談,九哥坐了沒一會,舅媽就拎着藥回來,看着滿地的狼藉碎片有點傻眼,愣是沒敢進,還以爲是走錯了。
“月月,這……怎麼回事?”
此時陰燁塵正躺在我身邊,我嚇得猛然躲開,可舅媽卻跟沒看見似的徑直走進來問我:
“你慌什麼,我取個藥的功夫,這兒怎麼亂成這樣。”
舅媽看不到九哥……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頑皮挑眉的某人,硬着頭皮回答:“剛纔有幾個記者闖進來,後來又被人轟出去了。”
“相機都砸了?那你沒事吧?”
“我沒事……”
陰燁塵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我沒事的那條腿上,很是愜意。
他的身體很輕,到不至於壓到我,可是這個畫面總覺得乖乖的,我又不能推他起來。
“這醫院也真是的,什麼人都不攔着,就任由咱們被欺負,不行我要去投訴他們!”
“舅媽你別去了,醫院也很無奈的,你放心吧,要我沒事,已經有人去處理了。”
正說着,
凌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了眼陰燁塵,再看看我舅媽,停住。
“這位是……?”
“我是殷塵野的助理,這次過來幫安小姐辦理出院手續。”
舅媽立馬變得十分熱情,對着凌睿噓寒問暖,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道:
“辦出院手續?可是月月這腳……”
凌睿道:“您放心,殷先生特別交代,準備了24小時特護,安小姐在家休養要比在醫院更好。剛纔您也看到了,醫院是一個開放的空間,魚龍混雜,這也很難保證安小姐的安全。“
舅媽點點頭:”那行,反正都聽你的,讓月月回去好好休息也挺好。”
凌睿的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我已經拿到出院單,表示可以回家了。雖然不知道九哥爲什麼非要我回家休養,不過我都聽他的。凌睿搬來一個輪椅,我穿好衣服,他準備抱我下牀,九哥忽然就擋在我面前,道:
“你出去,我抱她。”
凌睿看了一眼在旁邊幫我收拾東西的我舅媽,十分鄙夷地瞪了一眼九哥,最後還是默默找了個藉口,把舅媽支了出去。
我有點不好意思,想說其實我自己可以下牀,可惜他沒給我這個機會,雙手在我的腰間和腿間一撐,我就被抱了起來。
他慢慢抱着我,走到輪椅前,可是半晌也不放我下去,我有些尷尬,問:
“怎麼了?”
他又一本正經地說:
“這個叫做‘公主抱’,對麼?”
“呃……是。”有種老師回答小朋友的即視感。
“所以,你有沒有當公主的感覺?”
……我滿頭黑線,僵硬地點點頭。
對,我是公主,還是個打着石膏的公主!!
忽然,他微微皺了下眉頭,又突然把我放回到牀上,一臉懷疑的審讀我。
“怎麼了?”
他忽然一揮手,窗簾驀地就被隔空拉上,刷的一聲,嚇我一跳。
他的手和我十指緊扣,整個人都幾乎要趴在我的身上。
“九哥,你要幹嘛……?”
“你身上有股味道。”
“……呃?”這又是什麼意思,別是從哪裡學來的撩妹的吧?
嚇哭了都要。
這是他忽然穩住了我的脖子,在我的大動脈附近嗅了嗅,他的頭髮就掃在我的耳窩,酥酥癢癢的,簡直讓人受折磨!
我還是個傷員啊,我還小,我……
“你體內怎麼會有守護神?”
他在說什麼,我表示聽不懂。可他二話不說,就把我的手指放嘴裡咬破……
“陰燁塵你幹嘛!”
他拼命地擠我手指的血珠,忽然,一道金光從指間流血的部位嗖得一下跑出去,如閃電一般,陰燁塵眼疾手快,一把就捏在了手裡。
他緩緩攤開手,只見他掌心裡叩着一隻小蟲子,像毛毛蟲一樣,扎着小腿還在不死心的反抗着。
“這……這是我在那個瓶子裡遇到的,它怎麼跑到我身體裡去了。”我抱着流血的手指呼痛,看了眼小蟲子還是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忽然想起之前,除了在瓶子裡,似乎在哪也看到過這樣的金光。
他一愣,問:“什麼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