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爲了活命,他們根本不會突然轉變對我和婷的態度。
女鬼已經消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劉楓爲了我們的安全,他打開了我們教室的後門,又打開了他們班級的前門,站在走廊裡同時看管着兩間教室。
下午六點,警察終於來到了我們這一層進行調查,這就意味着,我們很快就能恢復自由了。
此時,學校外面不僅聚集着大量的學生家長,還有各路聽聞消息的媒體,將學校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學校的老師收走了我們的手機,說是爲了杜絕嫌疑人和外界通風報信,當然,老師的遭遇也是一樣的,他們的手機也被學校收了上去,並且請了專人破解密碼,對每部手機進行徹底的搜查。
又過去了兩個小時,外面的天色開始黑了下來,我看着樓下黑壓壓的人羣,心裡很不是滋味。
警察在這時走了進來,我快速看了一眼,沒有看見女警察的身影。
盤查過程中,警察將我們一個個叫出了教室,進行單獨的詢問,我和張婷算是經歷過一次的人,雖然上次審訊的結果是無罪,可這次仍舊被作爲重點懷疑對象,優先叫了出去,不僅是要重點盤查,同時也是做給其他同學看的,他們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總得有兩個出去,作爲先鋒給他們看看樣子。
警察提出的問題千篇一律,無非是問我們在李永死亡的這段時間裡,處於什麼位置,和什麼人在一起,和李永是否有仇怨之類的,我和張婷一一回答,自然也是無嫌疑的結果。
這一番盤查下來,同學們就像被拔了一層皮似的,紛紛低垂着腦袋,提不起勁來。
劉娟在醫護室甦醒過來,剛一回到教室,就被警察給叫了出去,經過剛纔的事件,她變得低調了許多,盤查過後她推開教室的門,徑直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初夏,之前是我不對,謝謝你救了我,當時我就快要窒息了,周圍的同學都看不見我身後的鬼,要不是你及時發現,我可能就會被鬼給掐死。”
聞言,我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劉娟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安分分的趴着休息。
盤查過程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點,奇怪的是,所有的學生和老師,均是無嫌疑,也均是沒有殺人動機。
案件到了一個停滯階段,警方迫於媒體的壓力,只好讓校長先放人,終於是恢復了自由,校門一經打開,不僅是校內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校外也是一樣。
我的父母也在人羣之中,比起其他激動的家長,他們顯得要鎮定多了,大老遠看見我走出學校,沒有搶着迎上去,而是先退到了路口等待。
“爸,媽,我出來了!”我一看見他們,立刻擡起手打了個招呼。
“早就看見你了,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我還燉着湯呢!”我媽笑了笑,接過我的書包,語氣平靜。
我爸更是一臉的淡定,站在旁邊一言不發,但值得關注的是,以往面對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他一定會拿出包裡的保險宣傳手冊,一個個派發出去,畢竟上午在警局,他就是這麼幹的,可是現在他卻沒有這麼做。
回到家裡,我媽先是去了廚房,將湯從鍋裡倒出來,快速炒了兩個菜,一家三口久違的坐在了一起。
“聽說你們學校連續死了兩個老師,其中一個還是你的班主任?”我爸吃着飯,頭也不擡的問道。
“你們都知道了?那就不用我單獨和你們解釋了,事情就是如此,兩個老師都死在了學校,所以校方和警方達成一致,認爲兇手就在校園裡,所以才關了校門,不讓我們出去。”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吧?”我爸頓了頓神,緊接着問道。
我隨即放下碗筷,這件事和我有關係,而且關係大了。
“爸,我不想騙你,回學校第一天,一個女鬼就跟上我了,她想讓我幫她平反冤情,可那是十年以前的事情,很多證據都不在了,涉及到她死亡的兩個人也就是這兩天陸續死亡的老師,就在今天下午,她還試圖害死我的同學,不過被我制止了。”
聽了這話,我爸緩緩夾起一口菜放入了碗裡,忽的擡起頭來,眉頭微微一皺。
“都過去兩三天了,王煜也該出現了!”我爸吸了一口氣,疑惑的嘟囔着。
“雖然他沒出現,但是學校裡到處都是認識他的人,小到學校的混混頭子,大到學校的老師,這兩天和我提起他的人,可不在少數!”我冷哼了一聲,王煜這個人還真是深藏不露,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成功打入了我的學校內部。
我爸當即點了點頭,對這個王煜很是滿意,還讓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破壞王煜的計劃。
吃過了飯,我回到臥室休息,回想着上午在警局見到閻九幽,他說自己要離開一陣子,暫時不能來寵幸我,不知爲何,我心中還有些小失落,本來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準備和他探討探討,畢竟都是鬼界的人,說不定他們認識呢!
懷揣着滿滿的遺憾,我洗漱完畢之後躺在了牀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凌晨時分,臥室裡的溫度突然急劇下降,我哆哆嗦嗦的打了個噴嚏,寒意使得我從夢鄉回到了現實,伸出手打開牆上的小燈,屋內一片正常。
難道是閻九幽?可他不是說自己有事嗎?
而且這種莫名令我緊張的氣氛,絕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女鬼跟到了我的家裡!
“我已經猜到是你了,別躲着了,既然能跟到我家裡,那就趕緊現身吧!”我緩緩坐起身來,環顧四周,並未發現什麼奇怪的現象。
突然,屋內發出咯咯的笑聲,這笑聲好像來自我身後的牆壁之中,我幾乎是瞬間從牀上站了起來,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腳踝,回頭一看,光潔的牆壁上,一隻青灰色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死死拽着我的腳脖子,與此同時,咯咯的笑聲仍然繼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