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趙軍果然去了太行陘和軹關陘。”韓信軍中,一名斥候飛報道。
“好了,你退下吧,密切監視趙軍的一舉一動。”韓信擺擺手衝着這斥候說道。
“將軍果然神機妙算,趙國上下竟然無一人看破將軍的計謀。”聽到斥候的稟報,韓信的副將張耳嘖嘖恭維道:“陳餘那小子看不破也就罷了,竟然連廣武君都瞞過了。”
張耳原爲趙將,然而鉅鹿一戰時統軍在外的他因爲和其他的諸侯一樣選擇了觀望,故而爲趙王歇和陳餘所嫉恨,在趙國沒有立足之地的他,被迫在兩軍對峙之時渡河投降了秦軍。
韓信伐趙,因爲張耳對趙國比較熟悉,所以子嬰派了張耳作爲韓信的副將同韓信一道攻趙。
“正是有廣武君這等智者在,這條計謀纔可以順利實施。”韓信把目光從地圖上擡起笑着說道:“若趙國朝堂都是庸才,反而不這麼容易中計。”
韓信的這條計謀可以說是給李左車量身定製的。
“傳令,今晚戌時全軍開拔,大軍北上!”在確定趙國的大軍已經南下之後,韓信當即下達了全速進軍的命令。
不過與一般的進軍不同的是,韓信下達的命令卻是晚上戌時出發。
戌時換算到現在就是晚上七點到九點,在這個季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當晚,韓信軍吃完晚飯便開始準備開拔,等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便燃起了火把,向着北方進發。
吃飯時也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在韓信的命令下秦軍改正常的二十人一竈爲五人一竈。
因爲因爲炊具沒有準備這麼多,秦軍造飯用具只能輪着用,導致吃完飯時已經快到了戌時了。
按照常理,夜晚行軍一人手持一個火把已經算是比較充足了,有些軍隊甚至每兩三人持一個火把,然而韓信軍此刻確是有些奇怪,他們……每人……拿兩個火把。
……
“前線軍報。”鉅鹿城中,一名信使在城中策馬狂奔,不知道撞翻了多少的百姓,然而鉅鹿城的百姓看到那騎士身上插着的紅色小旗,卻無一人敢於阻止。
阻擋這等級別的信使,哪怕被砍殺了恐怕也無人替你伸冤。
這信使一直衝到了趙宮門口,這才翻身下馬,一個踉蹌直接趴到了宮門口衛士面前。
“速速……帶我……去見王上,前線……前線……緊急軍報!”這信使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見此這守城的軍士哪敢耽擱,立時分出兩個人,攙扶着這信使向着趙王的寢宮走去。
雖然天色早已經放亮,不過心繫廣大宮中婦女的趙王歇這會應該還沒起來。
“王上,前線緊急軍報,信使已經到了宮外。”一名守在寢宮門外的宦官小心的衝着寢宮內稟報道。
前戲已經鋪的差不多,正準備“晨練”的趙王歇被這麼一打擾自然有些惱怒,狠狠地衝着宮門處說道:“令他候着!”
說完便提前上馬,一陣橫衝直撞。不足一分鐘宮內便傳來了趙王歇一聲舒服之際的呻吟。
“賤婢,還不服侍孤穿衣。”起身之後趙王歇立時換了一副表情,吩咐剛纔還被他壓在身下豔麗女子爲他穿衣洗漱。
從這一點上看,趙王歇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那啥……那啥的,根本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穿戴規整之後,趙王歇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在自己的寢宮便直接接見了信使。
“王上,大事不好,秦軍主力並沒有在太行陘和軹關陘,而是真的北上了井陘。”還沒等趙王歇發問,這信使便急急的說到了起來:“數量也不是原先的三萬人,恐怕至少有十餘萬!”
“什麼!”一聽這話,趙王歇仿若屁股底下着了火一樣,立即崩了起來。
“你說什麼,廣武君不是說秦軍主力去了太行陘和軹關陘嗎,怎麼會北上井陘?”趙王幾步跳到了這信使到面前一臉驚恐的質問道:“你說秦軍北上,何以得知?”
由不得趙王歇不驚恐,如今趙軍可是全部都南下了太行陘和軹關陘兩處關隘,北方的井陘道那邊充其量只有一千餘老弱在那沖沖樣子。
若是秦軍由北進入一路南下,最先倒黴的就是他這個趙王。
“我軍探子前日晚上起來小解,突然發現秦軍竟然準備連夜行軍。
事出反常我等立即組織人手探查一番,發現……發現……秦軍北上之軍,單是火把就不下七萬之數。
天亮之後,我等查看了一番秦軍之鍋竈數,據此推算秦軍恐怕不下十萬人!”
這信使當時便將他們所查探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和趙王歇稟報了個清楚。
聽到這裡,趙王頓時一臉死灰。
“李左車誤我!”頓了一頓趙王歇踉踉蹌蹌的喝罵道。
“王上,太行西側山路難行,我軍急速行軍說不定還來得將將之堵在井陘道中,一旦秦軍通過了井陘可就全完了。”這信使的話,立時點醒了趙王。
若是秦軍也是十幾萬的數量,二十萬趙軍在直接槓上根本不可能是對手,唯一的希望就是立即令趙軍不計損失的急速行軍,趕在秦軍通過井陘道之前進駐到在東側的井陘塞中,將秦軍堵在狹窄的井陘道中。
當即,趙王歇立即召集了留在國都的幾位大臣,將斥候探查到的情況一說,立時所有的人也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天上午兩隊信使便分別向着陳餘和李左車的軍中趕去。
因爲李左車的判斷錯誤,差點葬送趙國江山,北上井陘趙王歇直接任命陳餘爲主將,而李左車雖然一同北上卻被剝奪了所有的軍權,成了陳餘的下屬。
其實李左車到了太行陘之後便已經發現了一些不對,因爲太行陘實在是太安靜了,只有幾百秦軍把手,一個試探性的進攻,這些秦軍便立時扭頭跑了。
再派人冒險進入太行陘之後,李左車發現哪怕是太行陘的另一端秦軍也已經放棄了,若是秦軍準備從這裡進攻不可能將這個戰略要道就這麼放棄。
所以在接到了趙王的詔令之後,李左車當即明白了過來,自己應該是中了秦軍的計謀。
當下便開始率軍北上,在同陳餘率領的趙軍相遇後,李左車第一時間被剝奪了軍權,而後兩支軍隊合二爲一向着北方急行而去。
除了一些必要的給養和武器,趙軍能丟的基本上全丟了,輕裝上陣用盡一切的努力向着井陘塞趕去。
這可是關係到趙國生死存亡的一場戰爭!
其實,陳餘不知道的是,他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着急的北上,哪怕是他們走得慢些,韓信也會等着他們的。
韓信只有三萬人,在平原上對上趙軍二十萬,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幹這事,韓信需要的也是井陘道施展不開大規模軍隊的特殊地形來戰勝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