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已死降者不殺!”
在周邊秦將的指引下,巴扎用項羽的兵刃將他的屍首挑起,衝着一些依然負隅頑抗的楚軍高聲呼喝道。
經過昨晚上的事,楚軍本來就已經沒有了多少戰意,這會看到讓他們心中戰無不勝的霸王項羽也被斬落馬下,更是沒有了抵抗秦軍的勇氣。
紛紛將手中的兵刃扔到了地下投降了秦軍。
聽聞項羽被擊殺,不止韓信就連子嬰也是帶領着諸將第一時間來到了戰場的前線。
這可是堂堂的西楚霸王,就這麼死在了“名不見經傳”的巴扎的手中,子嬰一聽到這個消息第第一反應是感嘆世事無常,第二便是感到有些不解。
因爲巴扎的實力子嬰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雖然力大無窮然而更多的只是一股蠻力,遠遠還到不了舉世無敵的地步。
項羽若是被巴扎這麼輕鬆就能弄死,不謙虛的說這等檔次的項羽子嬰自忖可以一個打三個,堂堂西楚霸王不至於這麼菜吧……
因爲子嬰來臨的原因,“項羽”的遺體明顯的經過一些清洗,身上的一些血污明顯的已經擦拭了乾淨。
至於被砸了個稀巴爛的腦袋,則被用一張白布覆住了。
“巴扎,你說一下你殺死了項羽的全部經過。”子嬰輕步圍着項羽繞了兩圈後衝着巴扎吩咐道。
“俺當時聽他們說這娃子就是項羽,就提溜着狼牙棒衝了上去,沒曾想這娃子還真有兩手,竟然能夠藉着戰馬擋住俺的棒子……”
“你是說項羽藉助戰馬才能擋住你的棒子?”聽完巴扎的詳細敘述,子嬰皺着眉頭詢問道。
“對啊,若是他沒有騎馬,俺巴扎一棒子他都接不下來!”巴扎自信的說道。
聽完巴扎的說完,子嬰的疑惑更加的深了,按巴扎的說法項羽直接是被他按着揍,堂堂西楚霸王應該……
就在此時,原本侍候在一旁的韓信突然間走到了這句屍首的身側,輕輕擡起了他的手臂看着他手背上的一道長長的疤痕有些沉思。
倏而,猛地將“項羽”身上的盔甲衣物扒開露出了他的前胸。
頓時滿是傷疤的前胸便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從胸上的傷口也可以看出“項羽”所經歷的戰事之多。
“稟陛下,臣請立即派出騎兵追殺項羽!”然而在看到“項羽”滿身的傷疤之後,韓信卻是立即扭過身來衝着子嬰請命道。
“這不是項羽?”子嬰問道。
“吾曾爲項羽持戟郎中,對項羽極爲熟悉,據我所知項羽手背上並無傷疤,但人手背之傷貫穿整個手臂,而且項羽嚐嚐自誇之,征戰數載未嘗一傷,此人滿身傷疤定然不是項羽本人。”
聽完韓信的解釋,子嬰也是瞭然,怪不得這人沒有項羽應有的本領,原來這不過是一個冒牌貨而已。
既然這人是假冒的項羽,那真正的項羽定然是趁着之前的混戰趁機逃走了。
“速速發動兵馬追殺項羽!”子嬰當即命令道。
而後子嬰看一眼,這個最終寧願粉身碎骨也要保護項羽的人,吩咐道:“此乃勇士,厚葬之!”
隨着子嬰的命令,秦軍騎兵立即四處出動搜尋追殺項羽!
……
秦軍的大部都被龍且所率領的楚軍所吸引,藉着這一時機項羽率領着季布、鍾離昧並八百親軍趁着夜色悄悄的突圍了出去,向着南方進發。
到了中午時分,一隊人已經來到了淮河岸邊,只要能夠快速渡過淮河,定然可以大大拖延秦軍的追擊進程,然而此時的渡口處卻沒有找到合適的渡河船隻。
項羽只得命人沿着淮河岸邊分兵向着上游和下游尋找可供渡河的船隻。
耽擱了近一個時辰,項羽軍這才搜刮到了十幾條小船,若是連人帶馬一起運過去的話,恐怕只能一次運送百餘人。
這八百人想要全部渡過淮河至少得七八個來回。
淮河寬廣,這七八個來回少說也得一個時辰的時間!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楚軍騎兵策馬狂奔了過來。
“項王大事不好,後方發現秦軍追兵。”
那騎兵一邊跑一併稟報道。
“秦軍有多少人,到哪裡了?”鍾離昧一把抓過那名騎兵急急問道。
“秦軍約莫三千人上下,距離此地尚有二十里地!”
那楚軍騎兵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二十里地,以騎兵的速度不過一兩刻鐘便可以趕到,這麼點的時間恐怕楚軍第一趟渡河的隊伍都沒有到達對岸。
“請項王速速渡河,這些秦崽子交給我鍾離昧!”聽到這騎兵的稟報鍾離昧目光一獰衝着項羽稟報道。
看項羽有些遲疑,鍾離昧繼續說道:“請項王再起之日爲吾和龍且復仇!”
“走!”項羽顫着命令道。
項羽此時也明白,若是不走恐怕全部人都得折損在這裡。
看着項羽帶着季布和百餘人踏上船隻向着淮河對岸而去,鍾離昧扭頭看了一眼留下的不足七百勇士大聲呵道。
“爲了大楚,殺!”
“爲了大楚,殺!”
……
七百勇士衝着來路衝殺了過去,在那裡有秦軍的三千騎兵。
此戰,楚軍七百哀兵全軍覆沒,三千秦軍將士折損千餘。
……
渡過了淮河之後,項羽沒有絲毫的停留繼續率領着一百殘軍向南奔馳,秦軍隨時有可能追殺過來,他不能讓龍且和鍾離昧白白犧牲,只有回到江東才能夠重新召集軍隊爲龍且和鍾離昧報仇。
百餘人一路向南在奔馳了半日多的光景之後便來到了陰陵的地界。
此時的淮南地區並不像現在已經是經濟發展的中心,在秦漢時代此地尚處於待開發地帶,人煙稀少土地荒蕪。
項羽這百十人跑了半天竟然沒有遇到一個村落,而且最爲悲劇的是他們現在迷路了。
此時項羽心中的焦躁可想而知,若是找到不到正確的道路,被秦軍追上那就什麼都完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此時項羽突然發現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茅屋,在茅屋的外面兩個老人在耕種。
近些年戰亂頻繁,這等隱居與山林躲避戰亂的人也不在少數。
驚喜之下,楚軍立時向着那個茅屋狂奔過去。
“老丈,去往江東的大道在何方?”季布前去詢問道。
說着話便從腰中摸出了一塊黃金,對着老人說道:“汝只需將我們引到去往江東的大道上,這塊金子便是你們的。”
“由此向左二十里,便是去往江東的大道!”那老頭哆哆嗦嗦的說道。
老頭話音剛落,那老婦人臉色便有些怪異,看了下那老頭卻沒有說什麼。
老婦人的怪異,季布自然看在了眼中:“還是勞煩你送我們一程吧。”
說着話自有一名楚軍將士走上前來將老者虜到了馬上,與他同乘一騎,帶着這老頭一起,量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只要到了去江東的大道,我們自然會將你放回來。”季布承諾到。
“自無不可。”那老頭盯着季布手中的金子說道:“只是能不能把這塊金子提前給我。”
一塊金子而已,季布隨手遞給了那老頭。
誰知那老頭接過之後,卻是轉手便扔給了自己的老伴。
“老婆子,你自己照看老自己,我帶這些楚國貴人們上路,就沒事了。”
“走……”看到老頭的動作,季布有些鄙夷的笑了笑,一塊金子而已。
知道了路線,項羽和剩下的楚軍便按照着老頭所指的方向前進。
誰知剛剛走了十餘里,前面竟然出現了一片沼澤地。
”老頭,你不是說往這裡走是通往江東的大路嗎,怎麼會有一片沼澤?“季布盯着那老頭問道。
“各位貴人,往這裡走確實是通往江東的大路,只要過了這一片沼澤,在走上不多遠便到了,這片沼澤很淺,沒不過馬腿。”那老者看似憨厚的說道。
聽完他的話語,季布看了一眼項羽。
“走!”項羽下令道。
此時他已經別無選擇,若是現在再往回走說不定會正巧和秦軍的追兵碰上。
聽到了項羽的命令,這一百多殘兵便向着那沼澤走去,項羽和季布居中。
一開始,確實如這老者所言,沼澤非常淺,然而走着走着就聽一聲驚呼,在前方開路的一名騎兵突然連人帶馬開始向着沼澤中陷去。
“止步!”
季布命令道,而後打馬來到了那老頭的面前惡狠狠的說道:“老匹夫,這裡到底是哪裡?”
然而面對季布的呵責馬老頭卻是十分舒朗的笑了起來:“這裡是哪裡,自然是大沼澤啊,吾只恨沒能引你們繼續深入,若不然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
“當年你們楚軍在襄城屠城,我全家一十六口全部被你們屠殺,只有我們老倆外出採藥這才逃過一劫,可憐我那小孫孫纔剛剛滿月!”那老者深情激動的說道。
“我詛咒你們楚軍全部不得好死!”
說到這裡那老者便被他背後的楚軍一劍刺了個通透,扔到了沼澤中。
到這時,季布和項羽也終於明白,那老者之前的怪異是爲何。
這老者定然是一開始就認出了自己是楚軍,爲了給自己的家人報仇,故意把自己等人往這沼澤中引路。
至於提前要過那一塊金子,不過是爲了給自己的老伴留下一些生活的依靠,因爲他知道他隨着楚軍過來必死無疑。
殺了老頭容易然而項羽他們此時卻不但走錯了路,而且陷入了沼澤中行動不便。
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從沼澤中出來,來到了平整的地面上,遠處已經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
秦軍追兵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