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電影院奔到了附近停車的地方,趕緊就鑽進了車裡去。
渾身都溼透了,水珠順着頭髮滴落下來,外邊還在狂風暴雨着,車子裡卻有着濃郁的玫瑰花香氣。方纔買下的那一大束花朵,都放在了後車座。幾個小時的醞釀下,車子裡都呈滿了花香,有些醉人。
蘇楠不禁問道,“你不是說很近嗎?”
到了電影院的時候,較近的停車空地全都滿了。蘇楠就下了車等,蕭墨白自己一個人去停的車。所以蘇楠並不知道,原來並沒有他所說的不遠,而是要過兩條街。這麼跑着,頭髮,臉龐,衣服,就連鞋子都溼漉漉的。
蕭墨白亦是溼了,黑髮亂糟糟的,水珠隨之滴落,他笑着道,“我說很近,你就信了?”
“你這個騙子!”蘇楠瞪了他一眼。
“你真好騙!”蕭墨白笑着,取過紙巾盒遞給了她。
蘇楠立刻抽了幾張,擦拭那些雨水。又是抽了幾張遞給他,一邊說道,“你也擦擦吧,都溼了。”
蕭墨白隨後接過,只擦拭了幾下,他將外套給脫了,甩到後車座去。
蘇楠聞到了花香道,“玫瑰花好香哦。”
“一會兒放你的公寓裡,淨化一下空氣。”蕭墨白髮動引擎,踩下了油門。
“什麼淨化空氣,我的公寓有那麼亂嗎?”蘇楠不服氣問道,儘管知道自己很不修邊幅,公寓裡也是邋遢的,但是不至於這麼糟糕吧。
蕭墨白卻擺明了要氣她,“很亂。”
蘇楠又開始教育他,一個家就要有家的樣子,不能太乾淨了,會有消毒水的味道,諸如此類的言論了一番,話題不自覺地又帶到了剛纔的電影。就這一路上,蘇楠喋喋不休地說着,蕭墨白則是微笑聆聽。
車子抵達公寓的巷子口,只得停下了。
蕭墨白道,“我送你進去。”
“沒關係的。”蘇楠想着不要緊,畢竟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兩年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而且她的膽子也不小。再說了,外邊的雨還在下着,一出去不是又要再淋一次。
“你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蕭墨白已經解開了安全帶,卻是如此說道。
聽見他這麼說,再執意拒絕也覺得沒有必要,蘇楠就隨他了。
蕭墨白捧着那束玫瑰,蘇楠則是走在他的身邊。
大雨已經轉小,朦朦的下着。
凌晨的氣溫,降得很低。
走在路上,牙齒都有些些打顫。
蕭墨白將蘇楠送到了大樓底下邊,順勢將玫瑰花遞給了她,“好了,上去吧。”
蘇楠瞧着他都溼透了,忍不住說道,“要不上去坐坐吧?至少把頭髮吹吹乾,我給你泡杯薑茶,先去去寒。”
“你這是關心我麼?”蕭墨白笑了,那束花朵又收回到自己的懷中。
蘇楠瞧着他,站在她的面前,捧着花微笑着,分明玫瑰是妖嬈豔麗的花朵,但是此刻,竟也黯淡了顏色。
蘇楠支吾了下,就往樓裡走,“當我沒說。”
“都說出口的話,怎麼能當沒說?”蕭墨白邁開步子,跟着她上了樓。
……
進了公寓,蘇楠立刻給他找來了毛巾和電吹風。
蕭墨白就在客廳裡,暫且休息。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煮薑茶。”蘇楠說着,先是奔進臥室換了套乾淨的睡衣。
蕭墨白拿着毛巾隨手擦着頭髮,只見蘇楠出來了,奔進了廚房裡爲他煮薑茶。放上幾片茶葉,再將薑片去皮切好。不需要多久,煮好了薑茶給他送來。遞給他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
喝了幾口薑茶,身體也似乎暖了,蘇楠問道,“怎麼樣?”
“還行。”蕭墨白道。
蘇楠瞧着他的頭髮,還半乾着,電吹風放在一邊根本就沒有用。她起身將插頭插好,又是走到他旁邊道,“不是有電吹風嗎?怎麼不用?”
“懶得用。”蕭墨白淡淡笑道。
“自己纔是懶鬼!”蘇楠嘀咕一句,按了開關,只聽見隆隆的聲音,吹風口對着了他,那熱氣就吹拂過他的頭髮。
蕭墨白坐着,蘇楠則是半坐着,一隻腳跪在沙發上,另一隻腳踩在地板上。蕭墨白擡起頭裡,只見蘇楠正一臉認真地在替他吹着頭髮,他眼眸一凝,有什麼在慢慢升騰。忽然伸出手,輕輕摟過了蘇楠的脖子,將她往下一拉。
蘇楠手中的吹風機,墜落在沙發裡,隨後又跌在地板上。
輕輕的啪一聲。
蘇楠被他徹底擁在懷中了,比起那次在車裡,更加的緊密,蕭墨白的吻,溫存地親吻着她。他的舌頭靈活,勾住她的攪動,加深再加深。那氣息太過強勁,那是男人才會有的霸道,讓她無法抵擋。
蕭墨白的手一緊,愈發將她抱緊,更加深入的吻。
蘇楠蹙眉,雙手有了動作,推着他的胸膛。
感受到她的抗拒,蕭墨白並沒有強勢繼續,只是放過了她的脣,而雙手卻還環抱着她,“恩?”
蘇楠已經氣息不穩了,聲音也是沙啞的,破碎的,“別這樣。”
“爲什麼。”蕭墨白問着,拉着她坐倒在他的身上。
蘇楠掙了幾下,卻發現自己掙不開。而他輕鬆的環着她,硬是讓她動不了。在力量的較量上,女人總是比較吃虧,懸殊太過大了,她只好放棄了掙扎,可卻也沒有排斥他的碰觸,悶了下道,“你經常做這種事?”
“什麼?”
“就是像這樣,送女孩子回家,說什麼不放心的。”蘇楠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方纔都好像是預謀。
蕭墨白微笑,“那麼你呢?”
“我?”她怎麼了?
“你也經常做這種事?讓一個男人,在凌晨的夜裡,進你的公寓?”蕭墨白望着她,深邃的眸子,映着光輝。
蘇楠立刻回道,“怎麼可能!我纔不會!我的公寓,沒幾個人能進來!”
事實上這間公寓,除了一開始秦世錦帶她來的時候進來過之外,之後就再也沒有第二個男人進來過。
“那麼我是第幾個?”
“第二個!”
“哦?第一個是誰?”蕭墨白眯起眼眸,手指捏住她的下顎問道。
蘇楠覺得這個姿勢太過專制了,可是手被他給抓住了,扭了扭頭想要躲開,又發現不能。
“說。”蕭墨白低喝一聲。
蘇楠沒轍了,“你放開我啦,我說就是了,是學長,他帶我來看房子。”
“是麼?”
“不信就算了……”蘇楠的話說到一半,再次被他吻住了。
她的脣是溫熱的,格外的柔軟,讓他想要去啃咬,他的雙臂不自覺地收緊,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更是加深着這個吻。
蘇楠是如此的生澀被動,也許是被吻的懵了,也許是缺氧了,所以只是任他吻着。她的氣息愈發凌亂了,雙手無力地,不知道要放到哪裡去。本是推拒的手,到了最後,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襯衣。
“唔……等一等……”
“蕭墨白……”
蘇楠輕聲呼喊着,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似乎並不想就這樣發生。
那不該發生的事情。
蕭墨白的眼底,早已被情慾所染,一記重重的吻下去,一改方纔的溫存,粗—暴的,蠻—橫的,佔—有的,掠—奪的,只是要他懷裡的這個女人。這樣的吻,讓她渾身顫抖,更是無力地倒向了他。
她的身體緊緊地貼着他的,柔軟的胸部,若有似無的摩擦着他結實的胸膛,蕭墨白一邊激吻着她,一邊褪去自己的襯衣。他揚手將衣服甩到一邊,一個翻身壓上了她。
在不知不覺中,蘇楠被放倒在了沙發上。
蕭墨白捧住她的臉,再度加深方纔的吻。他的大手,亦是開始在她的身上游漣。隔着衣服,碰觸過她,帶着異樣的酥麻,讓蘇楠忸怩起來。
“別這樣……”蘇楠微弱地呼喊。
蕭墨白低頭,齧咬住她的脣瓣,這讓蘇楠渾身顫慄。
手指將她的睡衣釦子解開,他的脣隨即在她的鎖—骨上勾勒描繪,好似要畫出她的輪廓,一路往下啄吻而去,溼熱的舌,在肌膚上清掃而過的感覺,愈發的酥麻,一直撓道心裡邊去,她的呼吸更加急促。
分不清是那薑茶讓身體有了念想,還是那玫瑰會讓人動情,她剎那難以自禁,呻—吟聲也隨之加重。
想要……
想要得到一些什麼。
比如。
比如是這個人。
氣氛變得濃重,在他的眼中,她的眼裡滿是魅惑。
他修長的手指,隨着吻蔓延着柔軟的腰部一直往下。她本能的有所反抗,雙腿併攏着,不讓他繼續。他擡起頭來,對上了她的眼睛,四目相視,有光芒在隱隱流動着,卻不知是什麼。
蘇楠的視線朦朧不清,只是捕捉到他的,很是溫柔。
只這麼一眼,就陷了進去。
他再次低下頭來,溫熱的舌已是滾燙,他掌心的溫度也好燙,她的身體卻越來越軟,好似成了一灘水,化開在他的身下。
“楠兒。”他在她耳邊呼喊。
分明是她的名字,此刻卻也曖昧難擋。
“楠兒。”
蘇楠的心,隨着他的呼喊,也變得柔軟起來。
“以後再也不許,別的男人這麼喊你。”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感,卻又伴隨着不可捉摸的快感。或許,那就是衝突束縛的刺激感。
蘇楠感覺到自己的腿被他輕輕擡起,她早在他的身下,顫抖着柔軟了身體。
蕭墨白低頭凝望着她,他親吻過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脣瓣。
蘇楠乖巧安分地在他的身下,只是任由他這麼親吻着。
“這麼緊張。”蕭墨白低聲開口,眼中有了幾分憐愛之情。
此刻在他眼中的蘇楠,不再是那個見到他就躲閃的女孩子了,也不再是那個偶爾會變身爲刺蝟的女孩子了,這樣的安靜,這樣的輕顫着,睜着一雙大眼睛,無辜而又惶恐地望着他,讓他在一瞬間有一種罪惡感,而更多的是,卻是滿足感。
或許,這就是征服。
蘇楠劇烈地喘息着,胸口不停起伏。
他舔了舔她光滑的肌—膚,讓她輕呼,“別……”
“恩?”他的聲音,從鼻息之間發出,帶着濃烈的情—欲。此刻就算她要停止,他也不會了,更是不想就此放過她。
“楠兒,給我。”蕭墨白的額頭有汗水滴落,那是在隱忍,更是蓄勢待發。
蘇楠咬緊了脣,死死地咬住。
他瞧着她倔強的小動作,捏住她的下顎,溫柔地親吻,“怎麼了。”
“我……”蘇楠覺得自己大概是醉了,可她卻分明沒有喝酒,艱澀的開口,彷彿那聲音都不是自己的,所以纔會那麼陌生。她動了動脣,因爲害羞,臉紅到不行,更是將視線瞥到了另一處,“我怕……”
“怕什麼?”蕭墨白耐心得問道。
蘇楠硬是擠出一個字,“疼。”
也不知道怎麼了,在這個時候,蘇楠原本渙散遠離的意識回攏,幾乎是本能的,想到了疼痛,也畏懼起來。
蕭墨白怔愣了下,儘管知道她不是那種隨便玩玩的女孩子,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畢竟現在這個世界上,處—女這只是一個名詞而已了。而在他的認知裡,那隻會是麻煩的代名詞。
“是第一次?”蕭墨白沉聲問道。
蘇楠不說話了,忽而覺得羞愧難擋,她的手輕握成拳頭,再一次推拒起他,“不……”
不做了。
這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他以吻封脣。
伴隨着的,是他的身體猛然一沉,蘇楠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在同時被貫—一般。撕心裂肺的,直接地在身體裡炸開。許是因爲疼痛,讓她的力道也加大了,拼命地推着他,要將他推開,推離自己的體內。
蕭墨白霸道地吻着她,不讓她發出聲音,更是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
汗水,愈發多了。
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過了許久,蘇楠忍不住動了下身體,覺得有些僵了。而她這麼一動,好似在告訴他,那適應期已經過了。緊接着,被他猛烈地進出起來,一陣暈眩隨即席捲而來,蘇楠的眼中,蕭墨白那張溫柔的俊彥,散開又聚攏。
好像就是煙花。
而她只想,親吻煙花。
蘇楠擡起頭來,在蕭墨白的注視下,圈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親吻了一朵,只屬於她的煙花。
……
那一夜下了整晚的朦朧小雨,淅瀝淅瀝地下着。在歡—愛過後,蘇楠隱約地聽見了。
也聽見了心跳聲,沉而有力。
那是另一個人的。
就在她的身邊。
蘇楠是真的累極了,被他足足要了兩次。
蕭墨白洗了個澡出來,走到了牀前。
臥房裡開着牀頭燈,昏黃的一盞,有暈染的燈光照耀而下,打在蘇楠熟睡的臉龐上。
紅撲撲的小臉,同樣暈染着緋色的紅暈。
蕭墨白怔怔地瞧着她,不由自主地躺上了牀,就在她的身側睡下了。其實本來,不管在哪個女人身邊,他都一定不會留宿的。只是莫名的,瞧着她的睡顏,竟也被她的好眠所感染,有了倦意,懶得離去了。
睡得真是香甜。蕭墨白的手指,拿起她的頭髮,把玩在手中。
隨即,輕巧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更甚至是擺好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她的身體很輕盈,小小的,軟軟的,被他抱在懷裡。
“唔。”蘇楠發出一聲嚶嚀,似乎是被弄得不舒服了。
她動了動,並沒有醒過來,只是在他的懷裡捻動了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又安穩了。
可是如此一來,蕭墨白卻有些犯愁。
這是美麗的煎熬。
他都已經要了她兩次,對於初嘗情事的她來說,已經過了。
可不能弄疼了她。
蕭墨白閉上了眼睛,強制地讓自己睡過去。意識也開始飄散,恍惚的時候,聞到她的髮香,是橘子的香味,很是清新安心。
……
蘇楠睡到了自然醒,一覺好眠。
當她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朦朧之中,看見了男人的睡臉。這樣近的距離,他耷拉的頭髮,黑色的髮絲,遮擋了額頭,以及他的眼睛。然而那眉角卻沒有被擋住,她定睛一瞧,瞧見了那顆淡淡的痣。
痣。
蘇楠盯着這顆痣,瞧了半天,心裡卻是猛地一跳。
蕭墨白!
蕭墨白就在她的眼前!
蘇楠這才意識到,他是和她睡在一起,而且還在一張牀上,一條被子,他甚至都還抱着她。而她自己,居然就枕在他的手臂上。關鍵的是,他們什麼都沒有穿,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肌膚傳來的溫度,他們居然如此的親密!
只在頃刻,蘇楠開始回憶昨晚的一切。
相親,首映禮,零點的那場雨。
接着……
一切都是那麼混亂,偏偏又記得那麼清晰。蘇楠有些討厭自己,爲什麼自己沒有喝醉。
不然的話,就可以說是自己醉了。
現在又該怎麼辦?
她要怎麼面對他?
就在蘇楠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蕭墨白幽幽轉醒,她一個驚恐地瞪着他,慌亂的情況下,她做出了最爲本能的反應。
那就是——
直接給了他一腳!
砰!
蕭墨白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就被她這麼給踹下了牀。
“該死。”蕭墨白低咒一聲,這下是沒醒都被弄醒了,他的後腦還撞到了櫃子,發出了撞擊的悶響。
蕭墨白微眯着眼睛,伸手揉着自己被撞到的腦袋,擡頭瞧着牀上的她。
蘇楠已經在迅速之間全副武裝,將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一臉警戒地緊盯着他,好似他是一個入侵者,一個病毒,一個細菌。
“你做什麼!”蕭墨白沒好氣地問道。
蘇楠卻只見蕭墨白赤—裸的身體,曲線是剛毅精瘦的,而這個角度,正好又能看見他的關鍵部位。
這讓蘇楠眼睛一花,臉也燒騰起來。
還沒有得到她的回答,蕭墨白又硬生生吃了一隻枕頭。
蘇楠抓起了枕頭砸向了他。
“該死,你是想砸死我嗎?”蕭墨白這下是憤怒了,抓過枕頭,凝眸質問着她。
太過不知所措了,蘇楠指着他道,“誰準你上我的牀了!誰準你進我的公寓了!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怎麼?翻臉不認人了?”蕭墨白亦是瞪着她。
蕭墨白還從沒有遇見過她這樣的,昨晚還在他的身下嬌—媚喘息,只是睡了一晚後,就踢他下牀,還指着他讓他滾。
“滾出去!”蘇楠吼道。
“你再說一遍?”蕭墨白的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冷冷得望着她。
蘇楠從來沒有這麼聽過他的話,“滾!”
蕭墨白這麼冷冷望了她一瞬,而後一言不發,起身就出了臥房。
蘇楠獨自在房間裡,聽見外邊有些動靜。很快速的,他似是將衣服穿好了,再接着,就是關門聲了。
安靜。
終於恢復了安靜。
蘇楠發了一會兒呆,而後躺了下去。再也睡不着了,沒有了睡意。她將被子裹得緊緊的,可是卻纔發現,這裡全是他的氣息,他的味道。連同她的身上,也全都是屬於他的,他留下的痕跡。
蘇楠只躺了片刻,立刻起來。
時日已經不早,過了午時,蘇楠將自己整理乾淨,又是開始清洗。將牀單,被套,枕套,全都洗乾淨。
一點都不要留下他的痕跡。
蘇楠又是去擦拭客廳的茶几,轉而一瞧那沙發。沙發的坐墊上鋪着她買來的薄毯,毯子本來是絲絨藍的。可如今,卻明顯地可以看見一塊乾涸的瑰紅痕跡。那似乎在證明,昨晚的一切,那場放縱的快感,將會帶來不可回去的關係。
蘇楠凝眉,只是將毯子扯起,放進水裡清洗。
一遍又一遍地揉搓,將那瑰紅的印子洗去。
徹底的清洗乾淨。
午後的陽臺上,曬滿了東西。剛剛洗過的,帶着洗衣粉,柔順劑的清香。
蘇楠餓壞了,拿着一隻蘋果在吃着。她一邊望着自己的傑作,享受着忙碌之後的清閒。
此時此刻,蘇楠在想一個問題。
後悔嗎?
如果,如果自己堅持到底的拒絕,就不會發生了。
蘇楠卻是微笑,只是笑裡有些釋然。
不。
沒有後悔。
讓後悔去見鬼吧。
只是,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要告訴自己一句話。這句話,以前有人對她說過無數遍。他說過,她也說過,只是彼時,不曾認同,更不想去認同,爲什麼她要去聽從。
現在,她對自己說。
蘇楠,你要學會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