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之蕭墨白VS蘇楠——不會改變

蘇楠微笑,她的手在他的發間穿梭,“我覺得你好像很希望我在意。”

蕭墨白有一瞬的發怔,然而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他隨即笑了起來,低聲說道,“我只是覺得……”

“什麼?”蘇楠輕聲問道。

蕭墨白凝眸,注視着她的眼睛。

有念頭突然萌生而起,比如說她對他太過冷淡,她對他的喜歡,似乎不夠,她太過鎮靜,可是,這些話語,蕭墨白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所以只好,又咽了回去,就此作罷。蕭墨白眼眸聚着光芒,開口說道,“你的穿着打扮,真得應該像別人學習學習。”

“丁秘書?”莫名的,蘇楠揪起的心一空。

蕭墨白道,“是別人。”

蘇楠有些醒悟,他所說的別人,大概是一類人。她們光鮮奪目,她們美豔逼人,她們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她們會是男人心中的女神。可是,她本身卻不是那樣的。難道說,短短時間,他已經開始要求她改變,他已經膩味她了。

“楠兒,在想什麼?”蕭墨白喚道。

心頭又開始煩亂,輕易地被他撩動,蘇楠動了動脣,近乎是脫口而出,可卻堅決不可搖動,“蕭墨白,我不會爲了任何人而改變。”

好似在防衛,也好似在告誡自己,在這一場本就是任性的感情裡,不能太過投入。

因爲一旦投入的結果,只有一種。

蕭墨白卻是不悅,不會爲了任何人而改變自己?

這是宣誓?還是其他?

手指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來,正面迎上對方,蕭墨白問道,“如果是爲了我,也不行?”

“不行。”蘇楠回道。

“真的?”

“恩。”

蘇楠應了一聲,很輕很淡,但是卻是如此堅決,認真的表情,和她工作時的模樣如出一轍。蕭墨白此刻,居然有些煩躁,這個女人,就在他的身下,就在他的手中,這樣被他控制着,唾手可得,但是卻好似在很遙遠的地方。

這是什麼感受?

欲—望突然褪去,只剩下理智,讓他清醒過來,蕭墨白的目光,在蘇楠的眼中,很是冰冷,她沉默着,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蕭墨白只是將襯衣的扣子替她一粒一粒扣好,而後將她拉起,“去工作吧。”

“好。”蘇楠整理了一下自己,站起身來。

蕭墨白瞧着她乖乖巧巧順從的態度,沒由來的,那份煩躁又開始加劇了,他徑自走出休息室。

他的身影一晃而過,蘇楠卻是顫抖了手。

臉上的鎮靜和笑容,全都在一剎那卸下了。

抽身的真快。

蘇楠有些自嘲地微笑。

“那我出去了。”身後傳來她的聲音,蕭墨白又駐足於落地窗前開始抽菸了,他不鹹不淡地“恩”了一聲應肯。

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都是漂亮的,打扮時髦,鮮少會有這麼不修邊幅不講究的。她們總是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的面前。甚至不用他去說,她們都會爲了他而自覺自發的改變,近似於討好。

在蕭墨白的認知中,女人都應該是這樣的。

蘇楠,她卻沒有。

蕭墨白第一次覺得,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了,但是又好像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

……

從秘書室離開折回到秘書室的蘇楠,繼續和丁秘書商討着之前的文件。只是,她久久都沒有進入狀態,分神得離開。

“蘇秘書?”丁秘書喊了好幾聲,蘇楠這纔回神,“什麼?”

“這樣你看可以了嗎?”丁秘書問道。

蘇楠哪裡記得清楚,“不好意思,能不能再說一遍?”

丁秘書又將方纔的原話陳述了一遍,蘇楠應道,“沒問題了。”

丁秘書立刻將文件複印,蘇楠瞧着她窈窕的身影,再瞧向玻璃鏡面裡倒映出的自己。

有一雙落寞的雙眼。

※※※

在那日後,蕭墨白有些日子沒有來她這邊。

蘇楠也不過問,只是依舊安定地過着自己的日子。可是,卻又發現他每天都來公司報道,很明顯不是出差外地也不是出國了。也想着他大概是應酬太忙了,所以纔沒有來找她。

但是,這樣被動的等待,卻更像是冷戰。

到底是誰在和誰冷戰?

蘇楠忽然不懂了。

電話猛然響起,蘇楠急忙拿起去瞧。但是屏幕裡顯示的名字,讓她又緩慢了動作。

電話是莫徵衍打來的,“楠兒,晚上一起吃飯。”

蘇楠都來不及拒絕,莫徵衍就給掛了。

莫徵衍是莫家的長子,說話一向是有夠簡練的,唯我獨裁的風格,像極了莫盛權。

蘇楠嘆了口氣,只好接受他的邀請。

等到了下班,依舊沒有蕭墨白的電話。蘇楠想着,要不要去通知他一聲,但是又想到,他大概估計也不會到她那裡去。這麼糾結着,竟然就糾結了一個下午。瞧瞧時間,已經不早了,算了,還是不打了。

蘇楠這邊走了一會兒,卻有人來到了總經辦。

蕭墨白一進總經辦,有幾個還沒有離去的女職員,其中一人道,“蕭總,找錦總嗎?錦總已經走了呢!”

蕭墨白微笑,“不是來找他。”

“那就是來找蘇秘書嗎?”另一人問道。

畢竟蕭墨白來總經辦,除了和秦世錦關係最近之外,也只有和蘇楠了。

蕭墨白也是坦然,絲毫不芥蒂,“她走了麼?”

“蘇秘書也已經走了。”那人回道。

“謝了。”蕭墨白沒有再往她的辦公間而去,只是立刻調轉了方向。走進電梯,他拿出手機瞧了瞧。

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

已經這麼多天了,他沒有去找她,她竟然也不找他。

她的聽話懂事,她的乖巧順從,只讓他感到了慌忙焦慮。與其再誇獎她,不如不去承認,她其實真的無所謂。

來到停車場,蕭墨白打了個電話,他不曾想到,原來也有這樣的時候,他會這樣急切地去找一個人。

只是在電話被接通的剎那,竟然有一絲放鬆,猛然攢上來的是另一股怒氣。

“你在哪。”蕭墨白問道。

蘇楠的聲音,柔柔地回了過來,“我在外邊呢。”

“和誰?”蕭墨白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朋友。”

“誰!”

“一會兒再說吧,拜拜。”

蕭墨白握着手機不敢置信,她竟然掛了他的電話!

鈴聲在安靜的車子裡再度盤旋而起,蘇楠不禁有些尷尬,她低頭看了眼,又是蕭墨白打來的。

蘇楠蹙眉,還是將電話掛斷了,隨後設置了靜音。

莫徵衍是開車來的,就停在公司附近。

蘇楠出了公司,就和他碰頭了。

此刻,莫徵衍正在開車,目不斜視,只是低聲問道,“怎麼不接電話?”

“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別人來打攪呀。”蘇楠笑着說道。

“男朋友?”莫徵衍又是問道。

剛纔莫徵衍聽見蘇楠接了一通電話,而後寥寥幾句就將電話給掛了。再之後,又進來一通電話,顯然是不滿意她的匆匆掛斷。這樣的情況,莫徵衍猜測到了一種可能,大抵就是她的男朋友了。

蘇楠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也不是不想承認。可是一旦承認,事情又會變的很複雜。在原則上,蘇楠是不想讓蕭墨白知道太多,而在莫家方面,蘇楠更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如果讓莫盛權知道,她是和蕭墨白在一起,那麼恐怕他會百分之兩百的贊成他們,甚至做出更誇張的事情來。

這樣的可能,蘇楠是不樂意去瞧見的。

戀愛,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

和家庭無關。

蘇楠的沉默,讓莫徵衍認定自己猜準了,他又是問道,“吵架了?”

“徵衍,你可不是那麼會八卦的人。”蘇楠道。

“爸希望你儘快結婚。”莫徵衍對於這個妹妹,接觸得並不算多,雖然是同父異母,可是關係一直相處得不錯。而事實上,莫徵衍是寵愛蘇楠的。莫徵衍並不是會管束的人,然而終究是親情血緣,那份責任所在,那是難免的,誰讓她是他的妹妹。

蘇楠挑眉,“能不能別把莫先生搬出來?”

“你也老大不小了。”

“徵衍,你是莫先生派來的嗎?”

莫徵衍不免笑了,對她卻也是無奈,似乎拿她很是沒轍,“楠兒,你總不能一直這樣。空了的時候,就帶他回來吃飯。”

又是這樣古老的話題,聽到耳朵都快要生繭了,蘇楠不想再去和他多說什麼,只想快速結束,“好了啦,我知道了。”

“你每次總是這麼說,卻沒有一次辦到。”莫徵衍叮嚀了一聲。

“這次我真的知道了啦。”蘇楠撇嘴,忍不住唸了他一句,“你不要越來越像莫先生好不好?”

“那位王越傑,我還沒有見過。”莫徵衍並不在意她的後半句話,沉聲說道。

王越傑?

難道莫家上下還在認爲,她和王越傑在一起?

蘇楠不免有些好笑,臉上便也呈現了出來。莫徵衍一瞧,狐疑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沒什麼!”蘇楠只想,這個烏龍可是搞大了。

到了餐廳,用餐到一半,蘇楠上了個洗手間。再度拿出手機來瞧,有一通未接來電。

來自於蕭墨白。

手指觸摸過那三個字,蘇楠發現,她其實有些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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