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死死咬着牙關,忍着劇痛。
自從被王少帶回來,就直接把他吊了起來鞭打施虐,爺爺過士可殺不可辱,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死。
他還沒有報仇,姐生死未卜,他還沒有回去再看一次爺爺……
他們都在期盼對方安好。
“快,你那天到底用的什麼方法!才讓我神志不清的,嗯?”着又得一鞭。
阿新單薄的身被吊着,空氣裡瀰漫血腥的氣味。
“什麼方法,你真的想知道?”他終於沙啞開口,語氣虛浮。
王少得意一笑,多少人死在他的鞭之下,這個少年也不過如此,還以爲能多堅持一會呢,“吧,的好了,我饒你一命!”
“呵呵,這是個秘密,你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心隔牆有耳啊。”
王少一聽是秘密,又笑着湊上去,“你,啊——”
話音未落,一聲殺豬聲遠遠傳來,傳出了院裡。
護衛互相對視,要不要進去?可是少爺之前吩咐,聽見什麼都不準進來,一想到少爺的嗜好,他們都猥瑣的笑了。
“你你你…鬆口!快!否則我馬上弄死他們!”
“呸!”一口鮮血,半隻耳朵被吐到地下,“呵呵呵……”阿新低沉的笑着。
“瘋!你個瘋!”王少嗷嗷叫捂着耳朵跑了出去,“太醫!宣太醫過來!”
他的耳朵啊,千萬保住啊,他英俊的臉呦!
請來的太醫給王少包紮半個耳朵,玉盒裡還躺着半隻耳朵,他遺憾的搖頭,“丞相大人,這耳朵怕是就這樣了,接不回去了,時間太久啦。”
丞相一聽臉色陰沉的能擠出水來,他抖着脣,“兒,誰幹的!”
他堂堂丞相竟然還有人不知死活的碰他兒!
真是嫌棄命長!
父兩人前幾天也是這麼一躺一站的樣,現如今還是這個形式。
王少沮喪臉,“爹,都是阿新那鬼東西!他居然咬了我的耳朵!哎呦爹啊,怎麼辦有沒有辦法了!”
“阿新是誰?我去殺了他!”沒聽誰家弟有這麼個人啊,只不過名字聽着有些耳熟。
“他已經被孩兒抓起來了,只是不心被他咬了!疼啊爹!”王少歪歪叫。
“什麼!是你的男寵?”丞相一聽,差點氣歪了鼻,這孩平時喜歡男人就罷了,可是現在因爲男寵居然掉了耳朵!
這傳出去以後恐怕又多了個笑柄!
不過同樣的,壞處有之好處也有之,皇帝對他的滔天權勢也更加放心了。
這就是帝王心。
這樣一想,心裡平衡了點,“你一天到晚盡做這荒唐事,能不能和你哥學習學習,他已經是四品御前侍衛了!”
“爹——”
丞相被氣的拂袖而去,離開的方向卻是關押阿新的地方,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與此同時,江火等人還在地道里行走,彷彿永遠都走不完似的,不久就遇到岔路口,隨便選了個洞口就進去了。
當然是讓富貴兒選的,這次安全落下來多虧了他。
“你怎麼知道有水的啊,富貴?”金鈴兒好奇問道。
鳳白武功高強,都沒有聽到水聲,也不知道是退步了還是富貴太神奇。
前幾天還看見鳳白嚷嚷,富貴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難道真的是天才的原因?
富貴兒趴在江火的肩頭,昏昏欲睡,“因爲我…聽見了啊,”
“你耳朵這麼好用啊?你怎麼聽見的?”金鈴兒在次追問,卻發現富貴兒已經睡着了。
“真是孩啊,睡就睡。”
“到了。”江火突然出聲,三人停下,之間面前是一扇青銅大門,整個門的高度和寬度,把三人加起來還大。
門的中央畫着一個兇殘的野獸,嘴裡含着一個珠,那珠瑩瑩如玉染髮幽冷的光芒。
照亮了這門口的一方土地。
三人微微後退一步仔細藉着光打量周圍,這門就像是鑲在牆面上似得,和灰色的土地渾然一體,只不過從野獸的頭顱中間分開一條線,應該是可以推開的。
只不過周圍空蕩蕩一片,乾淨的連老鼠都沒有,就像故意空出這一片似得。
三人又一退,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誰知道腳下有沒有機關?萬一猜中冒出十幾個霹靂彈怎麼辦!
“死路麼?”金鈴兒道。
“應該不是,這裡只有一條路,總不會無緣無故弄個門開嚇唬我們吧?你看這門的雕刻工藝,沒有十年以上的功夫,能刻出來麼?”江火道。
“那就推開它?還是之前選錯路了?要不我們回去重選擇?”
江火無奈的看着她,“先試試,你忘了我們走了多久了?阿新還在等我們呢。”
這個設計的人心思真是奸詐的很,洞口之間相差很遠,若是遇到走不通的境地,就會陷入兩難的抉擇。
萬一回頭還是死路呢?萬一根本沒有活路呢?萬一這就是活路而你放棄了呢?萬一……
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所以江火也沒打算回頭,一條路通到底看看究竟是什麼,牛鬼蛇神!
着拔下頭上木簪掰成幾段,手指猛的往前空地一彈。
衆人一躲。
“…………”
“安全的麼?不像啊。”江火又連彈兩年枚,力道遒勁,帶起呼哧的風聲。
“啪——”入土三分,瞬間飛箭啊,毒蛇飛針啊……通通沒有。
然而還是沒有機關,江火把富貴兒交給鳳白,自己一腳就要踏上去。
“主萬萬不可!要來也是我來!”鳳白急急喊到。
“原地不要動!你最好照顧好富貴兒,萬一我有啥意外把他帶給灕江,讓他當親兒養!知道麼?”江火正色道,她上一世沒來得及遺言,現在就當是補上吧。
鳳白一臉苦,這次要是帶着江火骨灰回去,他也會立刻變成灰的。
江火一腳重重踏上去,然後走了幾步,在跳了跳,那匕首在腳底下戳了戳,翻出新鮮的土出來,鬆了口氣。
果然如此麼。
張暉等人逃開後又聚到了一起,頭對頭擠在一起商量了一上午,最後一拍大腿咬牙都做了決定。
他們都是朝廷中丞相一派,按理應該互相扶持,以免被敵人揪出辮纔對。
可是在人命之前一切都是浮雲,王少那人心胸狹窄,思想詭異多端,連當街搶人燒殺搶掠在皇帝眼皮底下都做的出來,多虧了他那個丞相爹,簡直把他寵上了天。
若是知道他們親手把王少逼死,那絕對會砸了大門衝進來,殺人。
衆人沒那個好運氣,沒有足夠庇護他們的家族,而且家族也不會因爲他們一人而得罪丞相。
所以他們殺了王少也等於逼死自己,無可奈何,幾個不大聰明的腦袋湊在包廂裡商量。
“怎麼辦?”一人抓腦袋。
“想辦法啊!”一人揪頭髮。
氣氛越來越凝重,眼見着中午了,丞相估計發現巷裡,或者亂葬崗的屍體了,他們就越大急躁。
他們大眼瞪眼看了許久,準備叫一桌好菜上來,吃完繼續想的時候,門外傳來吵鬧聲。
只見一中年大漢推搡一青年,他臉色通紅口齒不清,明顯是喝醉了。
大舌頭嚷嚷着要青年賠他銀,因爲他剛剛踩到他腳了。
着指指乾淨的靴。
張暉等人爲了避開耳目,特意選擇破爛的酒館點的包廂,沒想到還會遇到這種事!
簡直比他們還囂張啊。
酒館裡瞬間熱鬧起來,都起鬨看着兩人,張暉一時叫二的聲音被淹沒在羣嘲中。
“我我我……你不能這樣,我爹是你爹兄弟!”年輕都要哭了。
“屁!兄弟怎樣,你家這麼有錢,就可以不賠錢啦?信不信我弄死你!”他面色兇狠要吃人。
張暉的手一頓,他們對死這個字有些敏感,想了想真是觸黴頭,招呼衆人換家酒店的時候。
那大漢和青年不知怎麼了,大漢一拳頭過去青年立刻抱着肚痛苦抽搐在地下,牙齒都蹦掉了。
那青年正好擋在張暉等人的腳下,他身彎曲像大蝦,看見張暉等人衣着華麗便伸手抓着他們袍。
“救救……”
張暉死死皺眉,今天真是倒黴!準備一腳踢開他,那邊大漢醉咧咧開口了,“有本事你就去告狀啊!去啊!看你爹信我還是信你,呃……嘿嘿嘿,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先下手爲強?”他這句話的時候神情詭異,似乎篤定了什麼。
張暉踢出去的腳在空氣中一頓,腦袋像突然靈光一閃,在佛家中大概叫醍醐灌頂,瞬間眼睛一亮,那跨出去的腳利索的收回來,趕着衆人又鑽回了包廂。
衆人看他神情興奮,都湊在一起,“來來來,我們這樣,這樣……”
他們很快商量好,快步離開酒館,從陰影裡走出來兩個人,那個個的一拳捶在大個肚上,“奶奶的,你居然這麼用力!”着揉着肚。
“呵呵呵,抱歉啊,只不過做的這麼明顯不會被發現麼?”大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