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見,聲先出,聲音猶如九天仙籟般動聽,然秦樓月卻不敢多想。
他立刻畢恭畢敬彎腰道,“老祖宗,剛剛有個神秘女來我府,要去天機森林……”而且他話還沒完,就感覺一陣風劃過,竹門居然開了!
“什麼樣的人?要去天機森林?”那女問。
秦樓月不敢擡頭,只是震驚都寫在眼中,這天機森林究竟有何玄妙之處,老祖宗居然親自出來了!他上一次見老祖宗出來還是十年前!
他看着地面,道,“那女不過二八年華,一身武功高深莫測,連我都抵擋不住她一招,也不知爲何去天機森林。”
“她是不是脣瓣抿成一字?而且很直!”女有些急切問道。
雖然這聽着有些好笑,但秦樓月仔細回想了下,貌似真是這麼回事,他點頭。
只聽到頭頂女輕輕嘆了口氣,一揮手秦樓月手中多了一瓶藥,“這是賞你的,回去罷,有事來彙報!”
秦樓月心中一喜,這老祖宗賜下的藥每次能幫助他功力大進而且沒有後遺症,就像是靈丹妙藥,可惜他自己嘗試煉丹卻不成功。
他退下後後,那女嘆了口氣,聲音天籟般動聽,“該來的總要來了麼……天機。”
竹林颯颯。
東炎,草原,江火的帳篷裡。
“孃親!”富貴兒聲音遠遠傳來,江火慢慢睜開眼就看見一身戎裝的富貴兒跑進來。
“娘!我已經會騎馬了!您快看!”着拉江火跑出去。
富貴兒身不及馬高,上去還頗費力,江火要把他抱上去居然被拒絕了,他面色嚴肅道,“凡哥,男漢要自己學會騎馬!”
一旁的奘凡不好意思的笑了,江火感覺他和阿新很像,所以江火最多把他當弟弟看待罷了。
“這幾天辛苦你教富貴兒騎馬了!”
奘凡含蓄一笑,同樣一身戎裝的他看起來英姿颯爽,眉目清秀,確實不可多得的美男一個,難怪阿婭對他纏着不放,想着看了眼蹲在一邊的阿婭。
這幾天她聽兩人的事了,他們就是傳中的青梅竹馬,可惜妾有意郎無情,到現在阿婭還在追求奘凡。
可惜現在被她這個外來人橫插一腳……
江火有時候也無奈,太優秀怎麼辦?
“駕!”富貴兒一聲清喝,那馬駒立刻撒歡似得跑起來,富貴兒緊緊揪着馬僵嘴巴抿緊,有些緊張的駕着馬。
“富貴兒,放鬆,和馬溝通!讓它聽你話!”奘凡在這邊喊。
江火看着富貴兒穩穩坐在馬上也是一陣欣慰,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富貴兒聽到話,開始放鬆身體,試圖和馬溝通,然後他帶着馬駒越跑越順心,越順暢,一轉眼看見娘正在看着他,他揮揮手道,“娘!你看我學會了——啊——”
突然一聲尖叫,馬駒突然發狂似得顛簸踢開,撩開蹄跑起來,越跑越遠,富貴兒緊緊趴在馬背上,像海面上的孤舟被顛的七零八落,眼看着就要血濺馬蹄下。
周圍聚攏過來的人都一陣驚呼,有幾個反應快的已經跑了上去,而江火也瘋了似得跟着跑,可憐她現在沒有武功,連旁邊的男也跑不過。
馬前蹄一揚,半個身驀然而立,馬背上的富貴兒中午抓不住撒手掉了下去,這若是下腳踏下去,他們母兩就要天人永隔了!
江火目眥盡裂,周圍一切彷彿瞬間變慢,一陣風劃過的軌跡似乎都能看見,江火多希望時間就此停止,這樣她就有時間去接住富貴兒,即使她自己葬身馬下。
然而時間依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色身影驀然閃過,帶起一陣風,那速度不算快,卻超過衆人,江火覺得那便是最快的速度!
砰——
一陣蒙響,在一陣嘶吼聲響起。
富貴兒閉着眼睛等着疼痛來臨,他知道孃親沒有武功了,他不該貪玩不該不該……
然而等了半天只感覺掉進了柔軟而強硬的手臂裡,他一睜眼對上亮晶晶的眸,“凡哥!”
他哇的一聲哭了,眼淚鼻涕抹了他一身,“我以爲我會死啊!”
奘凡有些手足無措的安慰孩,這富貴兒在學馬的時候什麼跌摔沒試過,沒想到這下被嚇到了。
“是凡哥不好,凡哥應該在旁邊看着的。不哭。”
富貴兒哭的更兇了……
“富貴兒!”江火衝過來,沒有形象的抱着富貴兒淚眼朦朧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的?嗯。”着全身上下掃描着。
在剛剛,她真的後怕,若是富貴兒死了,她接下來要怎麼度過,第二個孩親眼死在面前無力挽救……
“孃親!”富貴兒抱着江火,鼻涕眼淚抹一身……
兩人抱頭哀傷好久,江火才把哭累的富貴兒交給大娘,讓她抱回去,然後走到被奘凡打死的馬駒身邊蹲下。
這一蹲有人就坐不住了,阿婭蹦出來道,“你現在不去看你兒麼?真是狠毒!兒都哭成那樣了還不如關心!”
江火擡起頭,黝黑的眸宛如深淵般無底,把阿婭嚇了一跳,衆人也是沒見過江火發怒的樣,他們一直相處融洽,江火一副好脾氣的樣,沒想到……
“你看我做什麼!”
江火收回視線,摸着馬駒,腦袋上碩大深坑是奘凡一拳打出來的,也讓馬駒瞬間喪失生命,而救下富貴兒。
她費力的掰開馬嘴,衆人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她。
知識淵博的奘凡開口解釋道,“這是在偵察,就是檢查犯罪後留下的證據,我以前在書上見過!”
阿婭眸在江火身上掠過,身一抖,她她她,不會看出什麼來吧?
她向旁邊一個少女使眼色,沒想到那少女竟然有些退縮!
阿婭一咬牙,這女人不定什麼都看不出來呢,她一個女人罷了,肯定平時不碰這些,不定只是做做樣,然後等她承認。
她纔不會上當!
話雖然這麼,但還是有點心虛,她向那少女在次打眼色,那少女猶豫了下轉身離開。
江火翻翻馬駒嘴巴,撐開眼睛,最後在馬駒的右腳掌看見不起眼的紅色點。
她拍拍衣服站起來,陰沉的臉突然笑起來,笑的阿婭有些心驚膽戰。
“新人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裡王犯法是不是與庶民同罪?”江火微微仰頭問道。
阿婭剛想反駁,就聽到奘凡點頭道,“這是自然。”
阿婭心瞬間涼了下,像冰塊塞進心窩裡似得,但又不知爲何而涼,江火頂多是公主朋友罷了,而且她沒有證據證明是我乾的!
但一看到江火臉上的笑容,她一哆嗦。
對!是笑容!
明明剛纔一臉要殺你全家賠命的模樣,現在卻笑了……這女人難道有病?
“怎麼了?怎麼了?”聽到消息的金鈴兒立刻趕了過來,剝開人羣就看見江火現在純色馬駒旁邊。
雪色馬駒已經死的透透的了,這還是她親自選的。
“究竟怎麼回事!”她一掐腰,柳眉倒豎,竟然有人對富貴兒下手!
帶了他幾個月好歹有點感情了,而且還是她帶回來的人,光明正大下手真沒把她放眼裡?
她腦袋瞬間掠過幾個人名單都一一排除了,有的還沒回來,有的沒有動機……
她越想越氣。
“沒人話麼?!”她又了一遍。
衆人有些畏懼看着她,金鈴兒公主火爆脾氣聞名遐邇,平日裡笑嘻嘻的,但是要發火起來誰都不願意沾身。
阿婭這時候走站出來道,“鈴兒公主,這姑娘兒騎馬,結果技術不行從馬背摔了下來,她看樣準備挑釁咱們養的馬不行呢!”
金鈴兒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他們好歹一起長大的,還是同種族,總比這外來人來的親吧!
只要先把公主拉過來,就算最後查出是她乾的,也無傷大雅罷了,在他們國家上江火還能鬧出什麼火花來?
不得不阿婭算盤打的很好,然而她嘀咕江火和金鈴兒關係。
金鈴兒眉頭一皺,一身紅色戎裝分外耀眼,她直接道“不可能!這馬是我親自選的,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所以這姑娘就是自找麻煩!”阿婭在一旁添油加醋。
江火抱着胳膊,臉上掛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阿婭姑娘,不要急着下結論,來來,我跟你好好個常識。”
着拉着阿婭走到馬蹄旁邊,指着紅色點道,“知道這是什麼麼?”
阿婭搖頭,笑話,知道也不會,一個紅點罷了能明什麼?
就算磕磕碰碰也會留下疤痕的,更別這微不足道紅點了!
江火點頭,繼續笑着道,“沒錯,你不知道這是什麼,”着一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此話一出,衆人都望着江火,不知道她要賣什麼關,總不可能拉着阿婭閒聊吧!
阿婭被她態度弄的摸不着頭腦,還是犟着頭道,“那你還廢話什麼!”
哼!她就知道這江火沒什麼內涵,扯着她鬧騰半天,最後還不是什麼結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