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禪城的夜晚格外的好看。
兩邊依偎着森林,森林靠着山。小城的夜沒有喧譁,少了吵鬧,顯得格外的安靜。
灕江接過鳳黑送上來的藥,放在桌子上後,輕輕的將江火扶了起來。江火的身體虛弱的醒來撐着一會其餘時間便只能靠着睡眠來補充體力。
拿過藥輕輕的喂她喝,小妮子在昏睡中卻調皮的很,聞見苦味便不願喝了,抿着嘴不讓藥進口。
灕江無奈,只好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裡,捧住女人的小臉親了上去,將藥送到她的嘴裡。女人雖然開始抗議着,但是觸碰到熟悉的肌膚後便貪婪了起來。
女人下意識的主動讓灕江淪陷了,忘了自己是在喂藥,親吻着女人柔軟的脣。
江火不願放開,雖然灕江也捨不得放開,但是要幫她喂藥,只要抽身。最後才把一碗藥喝完,江火的小嘴脣也有些紅腫了。
但是那雙抱着自己的手卻放不開,灕江也不忍心用力。只好忍受着身心的渴望,被女人捧住臉親吻。
江火的臉頰泛紅,她睜開了迷離的雙眼,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
“你醒了。”灕江的聲音比水還溫柔。
江火點了點頭,伸手抱住灕江:“我好想你。”
灕江也輕輕的摟住她:“我也想你。”
江火的眼睛溼潤了,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灕江輕拍着江火的背安撫她。“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雖然這一次江火傷的很嚴重,但他已經暗暗發誓,等江火的傷養好了,便將她帶在身邊,日夜守護她。
兩人就這麼抱着,月光透出窗戶照進來,讓房間變得更加的美好。
江火躺在灕江的懷裡:“見到你真的好開心,就算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灕江的心一緊:“不準說這種話!”語氣有些憤怒。
聽着灕江隱隱帶着責備的話語,江火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安定了。雖然如果真的熬不過去會很傷心,灕江也會傷心吧?
這樣想,江火突然覺得還是要振作起來了。
爲了灕江,爲了上一輩子未完成的一切。
安靜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江火第二天很早就醒過來了,因爲有灕江在身邊,也突然感到有了力量。
看到同灕江坐在一起的江火吃着早餐的江火,鍾安哲訝異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這麼大嗎?看着江火臉色紅潤了些,說說笑笑,一臉幸福,而身旁的灕江又滿臉寵溺。
金童玉女,真是絕配啊!
說到絕配,鍾安哲下意識的又看向身邊的兩隻。
“這個是我的,不能吃!”文樂搶走二十五手上的半個包子,二十五立即擺委屈臉委屈的問道:“爲什麼不能吃?”
“因爲這是我的。”
“爲什麼你的不能吃。”
“因爲是我的,你要吃你的。”
“但我就要吃你的。”
文樂:“……”
一旁坐着的鳳黑臉上都忍不住有表情了,憋住笑的樣子。
看着二十五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文樂只要將自己的包子遞給了二十五。
二十五便開心的笑了。
早晨,一天的開始,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和樂融融。
“師兄!”
聽到這聲音,幾人便知道麻煩來了。
江火視若無睹,吃着灕江爲她夾的菜。雖然自己現在是個完完全全的廢人,隨隨便便一個普通人都能捏死的廢人。
但是有灕江在,她就都什麼都不怕。
“江火?!”看到江火那張雖然有些蒼白,但是依舊美豔絕倫的臉,骨碟有些恨得牙癢癢:“怎麼又是你?”
江火擡起眼,不溫不火的說道:“是我。”
一旁的灕江未曾看她一眼。
想起自從上次知道灕江是個短袖之後,她傷心了好一陣子,在家閉關不願出門。直到前不久一直聽消息說灕江只有孤身一人,便想着只有跟着他,總會有機會感動他。
卻沒想到追隨他來到這樣一個破小城,竟然看到他和江火這個賤女人在一起吃早餐,還那麼溫柔的幫她夾菜,這叫她怎麼能不氣憤。
因爲上次誤傷的事,這次骨碟也不敢隨便的動手了。
想着怎麼破壞這令人厭惡的氛圍。
“哼”骨碟冷笑一聲:“江火你不知道嗎?我師兄喜歡的是男子。”
聽到這話江火想笑,但是又假裝一愣,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灕江:“是這樣的嗎,江哥哥?”聲音壓的很輕,頓時便如柔弱的林妹妹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灕江勾脣一笑,舀了一勺粥送到她的嘴邊,江火張開嘴:“up”。然後再次可憐兮兮的望着灕江:“是嗎,江哥哥?”
“我願意爲你改變所有的一切。”伸出手爲她拂去嘴角的米粒。
該死的!
一旁看着的骨碟氣的想要跳腳!看着江火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想要上去撕掉她的臉。
“師兄,你在騙我嗎?”
“師妹,你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別再讓師傅擔心了。”聽到灕江的話,骨碟的心中既委屈又不甘,看了看灕江,又看了看江火,喜歡和討厭的眼神變換着。
最後看看江火,卻眼尖的發現她的氣息喘的有些急。
見狀,骨碟昂起頭說道:“好吧,師兄,這次我就聽你的。”
江火顯得有些意外,沒想到骨碟變得這麼聽話了,也不想去考究她的話是真是假,因爲感覺身體又要沒有力氣了。
灕江輕輕的擁住江火,起身將她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此時骨碟纔不甘的走開,只見她走到不遠處一家裁縫店,轉眼便換了身衣裳出來了。這次,竟也學着女扮男裝起來,原本長得就不差的骨碟,現在儼然一個俊俏公子哥。
但是他可不想太吸人眼光,便又戴了一頂紗笠。
走到灕江所住客棧對面的一家酒樓裡,找到二樓最能看清楚對面的地方,等待着,關注着他們。
過了一會,便看到鳳黑將馬車駕到客棧門口,接着灕江便又抱着江火出來,上了馬車。
骨碟看的清清楚楚,那江火閉着眼,臉色蒼白,好像沒有多少活力的樣子。
看着鳳黑在前面駕着馬車蓄勢待發,骨碟急忙也下了樓。
駕着馬,偷偷的跟在灕江的馬車後面。
一開始的路人比較多,所以悄悄的跟着,不會容易被發現。
但是馬車竟然在某座山頭拐了個彎,竟朝着一片空曠的田野就飛奔而去。
如果繼續騎馬的話,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骨碟只好將馬棄了,悄悄的運輕功或步行追隨在馬車的後面。
馬車中途也不曾停下,在奔波了一天後,馬車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
這一路上繞來繞去的,骨碟也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此時她氣喘吁吁的停在一棵大樹後面看着站在山腳的那些人。
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面對這山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但很快,骨碟便目瞪口呆的看着山牆上開出了一扇門,看見從裡面露出來的階梯。
灕江抱着江火,有些不捨的把江火交給鍾安哲。
鍾安哲抱過江火,對灕江說道:“放心吧,我會幫她恢復身體的。”
灕江點了點頭,看着江火的臉,這一別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再見面了。
骨碟在遠處,看着江火幾人走上了階梯後,山門又關上了,完好如初,彷彿這裡根本就沒有一個門。
鳳黑駕着車轉過身,骨碟飛身躍上樹頂躲避。從樹上看上裡面,依舊看不到裡面有路可行。冷笑一聲,骨碟心想,知道你在這裡,還怕將來除不了你嗎?
隨即便尾隨着灕江的馬車離開了,而這次,卻在心裡記下了路線。
所有她和師兄的阻礙,都該消失。
鍾安哲一行人爬着階梯,漸漸的隨着階梯蜿蜒而上。因爲都有些底子,所以爬這些階梯並不累,並且很快的來到了山頂處。
文樂從上往下看,嚇的想要叫出來了。這地方太高了,山底有牢固的圍欄圍着,看到的正片山都是垂直的,如果不是從裡面的階梯上來了,還真不敢相信這山能到山頂。
跟着鍾安哲走,看着山頂上錯落有致的樓宇,圍繞在一片雲霧中,宛如仙境。
忍不住感嘆,爲什麼人家的師門就這麼好看,想起自己的,不僅很普通,而且師門中的爭鬥更是家常便飯。
鍾安哲抱着江火,徑自來到他師傅,也就是初嶽老人的庭院。
“師父。”
文樂遠遠的便看到了在掃地的老人,穿着普通的布衣,白髮白鬚,同普通的老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身體十分的矯健,身上也隱隱偷着“仙氣”。
那掃地老人轉過身,看到鍾安哲,又看着他懷中的江火。
“徒兒啊,爲何戴着面具啊。”
“徒兒無顏見師父。”
“那你便帶着這位姑娘走吧。”
“求師父救救她。”鍾安哲撲通的跪了下來。
文樂一看,也急忙拉着二十五一同跪了下來:“師傅,求您老人家救救我家老大吧。”
二十五懵懂,卻也望着初嶽老人拼命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