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男子說話後,其他跪着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搶着說話,既有讓許晗做主,也有說既然杏林賭坊弄虛作假,騙了他們的錢,就應該歸還等等。
王府門前跪了一地的人,烏泱泱的人頭,加上吵鬧的聲音,遠遠的聽着那是好不熱鬧。
許晗也不讓他們停止,只是揹着手,站在臺階之上,看着他們磕頭,辯解,求助等等。
等到衆人說的口乾舌燥,說不下去之時,這才冷冷地道,
“你們既然說到這個,那我就問問你們,什麼叫騙?”
“我再問你們,如果賭坊沒有弄虛作假,你們就能贏了嗎?”
一兩百個吵的烏眼雞一樣的男子小部分人臉上帶着遲疑,剩下大部分人,則是點頭,表示贊同,能贏。
這天底下凡是去賭的人,誰也不是奔着輸去的,心頭想着自己肯定能贏,定然能贏,怎麼都能贏。
這把輸了,下一把就能贏回來,今天輸了,明天說不定就可以贏回來。
明天贏不回來?沒關係,可能是運氣不好,再明天定然是能贏的。
如此,周而復始,哪怕是萬貫家財,也要易主了。
許晗朝邊上魏廷招招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魏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許晗,這才邁着打飄的步子走了。
許勉站在許晗的身後,看着底下那些跪着的男子,心裡直搖頭嘆氣,真是無藥可救。
賭可真的不是個好東西啊。
許晗在臺階上,睥睨着下頭的人,踱步,
“既然你們都說能贏,可賭坊開來是做什麼的?給你們送錢?
她冷笑兩聲,“孩童都知道沒有從天而降之財,偏偏你們竟然看不明白?想不明白?”
“那賭坊有沒有作假,只要你們沾了賭字,只有一個字!輸!”
“從古至今,試問,你們聽過哪一朝哪一代,是有賭徒將賭坊的錢全都贏過來,讓賭坊倒閉的?”
“沒有罷!”
“事到如今,不管你們是爲什麼,又或者是受何人的指使,來王府門前鬧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你們喧鬧的罪責。”
“賭坊說查抄的錢財也不可能交還與你們,那都是髒物,將要充公,所以,爾等速速退散。”
底下跪着的男子,聞言,面色皆變,有些人有些退縮,可有幾個槓頭則是不怕死的繼續道,
“說是這麼說,可如果賭坊不作假,說不定我們就不會輸這麼多,不會將整個家產輸進去。
充公?我們不服,說不定就是肥了小王爺自己的腰包。”
後頭幾個人紛紛迎合這個說話的男子,大有許晗不答應將錢財退還,就不罷休的模樣。
許晗只是瞟了那個說話的男子一眼,並沒搭話,端坐在門房剛剛端出來的椅子上。
先前離開的魏廷去而復返,只見他手中端着一個托盤,再看,托盤上竟然放着很多的賭具……
不僅是下頭跪着鬧事的男子們驚呆了,就是圍觀的百姓也驚呆了。
有那看不到的,在後頭問前頭眼尖的,
“端了什麼出來?端了什麼出來?是小王爺要將錢財還給這些人嗎?”
問話的人心頭盤算着,一旦真的將錢還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將前幾天在城裡賭坊輸的錢給要回來?
“什麼錢啊,是賭具。”
衆人譁然。
均是不明白許晗爲什麼要捧出賭具來。
只見裡頭又搬了張木桌出來,許晗示意魏廷將賭具放上去,她站起來走到桌前,指着上頭的賭具,道,
“剛剛大部分人都覺得一旦賭坊沒有弄虛作假,那麼說不定你們就能贏,贏的將賭坊都給倒閉了。”
“那好,既然你們如此的能賭,今日,我們不妨來一場,你們這些人,挑出自認爲賭術最好的,來和本王賭。”
“這裡有好幾種賭具,更有無數的方法,你們要賭什麼,自己挑,我都奉陪。”
“既要賭,就得有彩頭,本王答應你們,只要你們的人,連贏我三場,你們輸多少,陪多少,本王將俸祿銀子給你們做補償,你們敢不敢?”
下頭跪着的人,紛紛對望,不明白許晗這到底是什麼操作。
剛剛吧,看起來言詞很討厭賭這種事情,更是言明不會將錢財還給他們。
他們,其實也不是真的爲了錢財而來。
可現在,要真的有那麼一注財在前頭等着,不去試一試,又覺得太虧了。
更何況,一兩百號人,總不能連一個王爺都玩不過吧?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一個信息,那就是拼了!
許晗揹着手,閒適的站在臺階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輕蔑,這就更讓那些男子想要嘗試了,贏了,得到一大注財,輸了也就輸了,反正他們已經一無所有。
小半個時辰不到,衆人推舉出了五個說起來賭術最好的,其實,也就是輸的不太慘的,身上穿着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賭法也挑了幾樣,雙陸,擲錢,搖骰子比大小,骨牌,六博等五樣。
在開賭前,那幾個被挑出來的人問道,
“小王爺你說的是真的?當真只要我們贏了就將錢財還與我等?”
許晗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人,“不然呢?我騙你們做什麼?”
衆人這纔將心放回肚子裡,紛紛擼起袖子,要大幹一場。
“不忙,你們看看,這些賭具,不要等下輸了,倒說是本王弄虛作假了。”
那幾人連聲稱不敢,還是上前看了看賭具,確定沒問題之後纔給許晗回話。
許晗問他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來,衆人見到許晗這樣的篤定,心裡頭,原本燃起的雄心不免又泄了一點。
這個小王爺,難道真的很內行?否則,哪裡能說的如此頭頭是道?
各種賭法的規則那都是門清。
選出來的那幾個人,一個個的上前與許晗對賭,最開始是玩雙陸,上來的人看着許晗,想到那許多的錢財,信心滿滿。
他上前將雙陸棋子擺好,這纔開始,那賭徒一上來,骰子擲下去,就將許晗的棰打下去好幾個。
他一臉得意的看着許晗,他都是多少年的老賭徒了,這個雙陸玩的是腦子,他一個走江湖的腦子難道還贏不過一個娘們唧唧的少年嗎?
許晗淡笑,慢條斯理的投骰子,走棋,上樑。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賭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再無一絲得意的神情,到的最後,他將棋子一扔,
“小的認輸。”
棋盤上,許晗的所有馬都已經歸樑,贏了!
第二個上場的是玩的擲錢,這一次,許晗沒給對方一點機會,直接將那賭徒殺了下去。
下頭原本安靜的人羣,開始一點點的往外冒出聲音來,最後彷彿沸騰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沒想到這個小王爺倒是有一手,不愧是從前京城的大紈絝,這些東西玩的可真夠溜的。”
“這真是近朱者赤啊,聽說這個小王爺和承恩公世子那是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的,想來小王爺這是和承恩公世子學的吧。”
人羣裡的蕭徴表示很無辜,他根本就不會這些好嘛。
他眼帶着癡迷的看向許晗,嗯,他的晗晗,真的與衆不同,真的!很好!
白灼抽了抽嘴角,再一次肯定這個小王爺,果然是非比尋常,怪不得能將他們世子給拐帶歪了……
接下來的擲錢,同樣是許晗贏了,那上來和許晗賭的男子下去就被人圍了起來,只差將他毆打一頓。
“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怎麼就輸了?怎麼就輸了?”
衆人圍着那男子紛紛表示不敢相信,他們這些老江湖啊,竟然輸了,輸了,輸了!
許晗端坐在上頭,淡然地問衆人,“接下來就不必了吧,本王已經連贏兩場……”
言下之意,就是想給衆人一個臺階下,否則輸的太難看了。
只是,賭徒們的心思,哪裡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爲了賭,不要說賣家產了,賣妻子,兒子,甚至是老父母都能做得出來。
何況只是輸一場,已然到了這個地步,這些人又哪裡會那麼容易退去?
一個渴極了的人,看到海市蜃樓,就算前頭是懸崖,那也是會跳下去的。
“連贏三場,接下來,還有三場……”也就是說,如果賭徒們接下來只要贏一場,許晗也就輸,而他們還有機會。
許晗挑眉,不置可否,擡了擡下巴,“那你們選一種吧。”
爲首那個補丁加補丁的男子,大步走到許晗的面前,將骰子筒往許晗面前一擺,“就這個……”
“你確定?”許晗定定的看着男子,語帶疑惑的問了一句,“如果這場你再輸了,你們可就沒機會了。”
補丁男子拿着骰筒的手不由自主的掐了掐,太過用力,指節發白,片刻後,他道,
“就這個。”
這一次的語氣和之前比起來有些虛弱。
許晗笑笑,示意他先搖。
補丁男子的手在身上擦了擦,閉着眼長長吐了一口氣,這纔拿起骰筒搖了起來。
搖完之後,揭盅之後,他不禁笑了起來,三個骰子都是一,這是通殺。
許晗不論怎麼搖,都再難搖出比這還小的點數。
許晗面不改色,搖着骰筒,下面一片喝倒彩的聲音。
上下搖了三下,許晗將骰筒扣在桌面上,並未揭開骰筒,而是對着面前的補丁男子,以及下面的衆人道,
“我和你們比這些,不是爲了顯示我的技藝如何的高超,更不想壓你們什麼。”
“在我看來,天下最惡只是莫過於賭,因爲十賭九輸。”
“剛剛,我想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迷途知返,如果你們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只要你們認輸,我就算不能將家產返還於你們,也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好去處。”
下頭的人一片安靜,彷彿平靜無波的湖面,大家連呼吸都輕了。
邊上的圍觀百姓都瞪大了眼睛,心想着,這個小王爺看起來還是太年輕了,一旦沾染上賭字,那這個人無論怎麼樣,就都不能信。
小王爺竟然還想給他們安排一個好去處,哎喲,怎麼能這麼天真呢?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快開吧。”
“莫不是你見輸了,就想着和我們抵賴不成。”
許晗看向那補丁男子,道,“看你這樣,你是輸的很慘的,你是否也不願意退縮。”
男子捏了捏手,示意許晗開骰筒,“輸了小的也認了。”
許晗默了默,最後擡頭一笑,“好,那就如你們所願。”
她倏地揭開蓋子,只見三顆骰子疊在一起,最上面的一顆點數爲一!
也就是說,許晗贏了。
補丁男子腿一軟,摔倒在地,嚥了口口水,不可置信的看着許晗,千算萬算,誰能算到,這個小王爺竟然把骰子給搖到疊在一起。
下面同樣是哀嚎一片,輸了,輸了,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有些人紛紛責怪起那些上去賭的人,是他們輸了賭局,每一個人心裡都想着,是不是自己上去,就能贏?
“來人……”上頭許晗冷漠的看了一眼底下鬧事的男子,大喝一聲。
王府的侍衛整齊應是,一排排的站在許晗的身後。
許晗手一指,指着下頭鬧事的一兩百人說道,
“將這些聚衆鬧事的男子,全部抓起來,送到京兆尹去,告訴周大人,牢房不夠就十人,二十人一間,能塞多少就塞多少。”
衆人還沒從輸了賭局的噩耗中醒過來,馬上就一道驚雷炸在他們頭上了,前一刻還和他們賭的小王爺,下一刻就將他們送到牢房裡去。
衆男子顏面皆變,尤其是那幾個賭輸了的人,立時沉得住得有點擡不起來。
“小人們只是一時糊塗,求小王爺開開恩,饒恕小的們一次吧。”
幾隻領頭羊的聲音小了下去,態度變軟了,後面跟班自然是響亮不起來,雖不甘心走,卻也是磕頭求饒。
許晗只是把衆人重新打量了一遍,後面的人不知道,前頭幾個領頭的,知被許晗看的脖頸間涼颼颼的。
“剛纔我已然給過你們機會,可你們執迷不悟,如此,東元律例,百姓聚衆,尤其是在王府門前鬧事,將被刑拘十日,罰銀百兩。”
“來人,將這些人帶走。”
“小王爺,小的們錯了,小的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小王爺饒了小的們一次吧。”
許晗朝那些動手拉人的侍衛們看了一眼,那些侍衛們頓時動作加大,手上的力氣用的更大,本來那些賭徒們哪裡能拖得過王府的侍衛?
可不知爲何,雖然賭徒們的肉痛了,可人卻沒離開位置。
大家怕極了,不斷的磕頭,有些頭上血都磕出來了。
許晗彷彿有些不忍,垂首思考了片刻,道,
“本王奉陛下旨意接管賭坊一案,不敢不盡心盡力,雖然你們來此鬧事,讓本王面上無關,可陛下的事情不能不辦,你們作爲陛下的子民,本王不能不管。”
“本王也不忍心見你們一個個破家……”
她頓了頓,“既然你們誠心悔過,你們也要拿出一點誠意來……”
今日,許晗說話彷彿大喘氣一般,說完這個,停了下來,看着下頭的人。
那些鬧事的人見許晗願意放過他們,再聽,這小王爺分明是有條件。
於是,紛紛胡亂的答應道,
“小王爺要小的們做什麼,儘管吩咐,小的們都願意去做。”
許晗拍掌一笑,滿意的點頭,“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將是誰煽動着你們來王府鬧事的主使人招出來吧。”
“只要你們將那人說出來,本王就放你們歸家,併爲你們在碼頭上,或者是各大建府的行商那裡謀一個拆屋,扛麻袋,開石料的差事。”
衆人驚呆了,這……這……讓他們說出主使人是不難,可讓他們去做苦力,這,簡直要了他們的賭命啊。
頓時叫起苦來,“小王爺,這……這……不是要小的們去做苦力嗎?這錢可是小的們賣力氣賺來的。”
邊上圍觀的人裡,有爲許晗打抱不平的,嘲諷這些人,
“人小王爺不過是要你們說真話,還爲你們謀出路,你以爲你們賣力氣就隨便能賣的嗎?”
“你們這樣的人,哪個碼頭願意要,哪個包工頭願意要?萬一收了你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再加上賭癮上來了,偷主家的錢去賭怎麼辦?”
“小王爺讓你們去賣力氣,那可是擔了老大的風險呢。”
“你們還不知足?你們還想空手套王爺不曾?”
許晗該說的都說了,不想繼續耗在這裡和這些人繼續說了。
只是道,“你們要不願意,本王也不強求。將他們送到官府去吧,告訴接案子的官員,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下頭鬧事的人哪裡還敢遲疑,就有人跳出來說道,
“小王爺,是永毅侯府的人讓我們來王府鬧事的,說是鬧一鬧,王爺就會將銀錢還與我們。”
那領頭的補丁男頓時齜牙咧嘴的瞪向那個告發的人,撲過去要打他,“老子讓你說,讓你說,我打死你。”
王府的侍衛立刻上去,將那男子抓住,人羣裡,不知道是誰,又長長的‘咦’了一聲,
“這個不是永毅侯府大管事他八舅的女婿的侄兒的侄兒嗎?”
一言既出,頓時,邊上被他領着來鬧事的男子頓時全都撲了上去,圍着那個補丁男毆打起來。
原本抓着他的王府侍衛連忙跳開,避免自己遭了池魚之殃。
一場聚衆鬧事,轟轟烈烈的開始,唱戲般的結束了,那補丁男被打的鼻青臉腫,不但如此,許晗將他送到了京兆尹,其他鬧事的男子紛紛願意給許晗作證。
作證是永毅侯府的人讓他們來王府門前鬧事的。
許晗派了王府的長史跟着去衙門喊冤,自己扶着腦袋,說是被鬧病了,讓人去請了太醫過來,需要歇一歇。
她纔剛要進王府的門,餘光就瞄到了臺階下的蕭徴和白灼。
她捂着頭,若無其事的走到蕭徴面前,將他拉到僻靜的地方,
“你怎麼來了?”
蕭徴輕輕咳嗽了一聲,語帶笑意的說道,
“我要不來,能看到你大發神威嗎?”
“沒想到啊,十一娘,你竟然還會這個……”
許晗眼角彎了彎,賭這個東西,真的是可以造假的,否則,賭坊哪裡能贏那麼多。
可憐那些賭徒,總是以爲自己下一次能贏,其實,他們永遠都不可能贏的。
作假,太好做而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做法,多人有多人的做法。
許晗想到這裡,臉又黯淡了下來,這些,都是以前霍家的幾個兄長教他們的。
霍家的男兒,都是從小兵開始做起,他們的經歷和其他的人都不相同。
而七叔,看過的書,不知道凡幾,什麼書都有,她又最喜歡跟七叔混在一塊,七叔會的,她也都會一些皮毛。
蕭徴知道她是響起了霍七的事情,看了看四周,周圍圍觀的百姓已經走光了,那些鬧事的人走的走,跟着去衙門的去衙門,此時空無一人。
哦,白灼應該算人的。
白灼揹着身子,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讓他們不要把自己當人看。
蕭徴藉着袖擺,握着許晗的手,
“蕭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着,拖着許晗就走了。
他說帶許晗吃好吃,就真的是吃好吃的。
蕭徴帶着許晗道而來京城有名的百年老字號吃羊羹。
好像是早就吩咐好一樣的,他們才落座,就有小二端着大碗小碟的上來了。
座位也是早就預定好的,是店裡最好的臨窗位置。
蕭徴挽起袖子,親手給許晗盛了一碗羊肉羹。
許晗接過來吃的香甜,察覺到對面俊美男人的目光灼熱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放下調羹,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東西嗎?”
蕭徴含笑,搖頭,問道,
“好吃嗎?”
許晗笑了,眉眼彎彎,熱熱的羊羹吃下去,剛剛有些不太好的心情已經散去,“不錯。”
蕭徴裝模作樣的用手中的調羹動了動自己碗裡的羊羹,嚐了一口,眉頭緊皺,苦着臉說道,
“爲何我碗裡的好像不太好吃?”
許晗詫異,明明是一個大碗裡盛出來的,哪裡會有味道的區別。
她擡起手,探過去摸了摸蕭徴的額頭,
“你是不是不舒服,所以口中無味?”
蕭徴又勺了一勺,放到許晗的脣邊,“不信,你嘗一嘗。”
許晗低頭將勺子裡的吃了,“味道是一樣的呀,蕭小徵,我覺得你病了。”
蕭徴搖頭,拿起許晗碗裡的調羹,勺了一勺,含了一口在口中,仔細的品味,眯着眼睛道,
“晗晗,你碗裡的好吃一些。”
許晗的手還搭在他的額頭上,心裡想着,莫不是剛剛站在風裡,他被冷風吹的得了風寒?
正想要不要先回去,讓太醫給他診脈,猝不及防之下,聽到蕭徴說這一句話,頓時會意,纖纖玉指點在蕭徴的額頭上,
“沒想到啊,蕭小徵,你竟然這麼不要臉。”
蕭徴一把抓住許晗的手腕,在她食指上輕輕咬了一下,
“嗯,不要臉,只要你啊。”
恰巧,外頭敲門聲響起,許晗連忙縮回手,
“登徒子。”
蕭徴笑了起來,外頭的門被推開,竟然是宣平坊,徐丹秀那邊的小廝,就見他氣喘吁吁的進來,和許晗稟報道,
“小王爺,老王爺在娘娘那邊和人打起來了。先是和娘娘新來的馬伕打,後來又和來看望娘娘的齊將軍打,現在三人打成一團了。”
“偏偏娘娘只在邊上看戲,芳嬤嬤讓我來找小王爺過去。”
許晗蹙眉,許均和人打架?
蕭徴心頭嗤笑,這些老男人,真是一個個越活越回去了,不,越活越年輕了,爲了他岳母,竟然打羣架……
好興奮,好想看!
倦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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