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蕭徴面對緊閉的金羽衛營房大門,並不氣惱,他後退兩步,看着白灼。
白灼搓搓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從自家世子跟了小王爺之後,紈絝的事情幾乎不怎麼做了。
這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沒了用武之地。
今日,又要重新啓用到他了嗎?
白灼挺了挺胸,他是不會讓世子失望的,更不會讓那些金羽衛失望的。
只見他大手一揮,幾個家將擡着一根大大的柱子過來。
白灼手再一揮,那幾個家將擡着柱子朝大門撞去。
一,二,三,四,五,撞了六七下之後,大門被撞開倒了下去,發出轟隆聲。
白灼揮了揮揚起的塵土,蕭徴早就已經知機的用帕子捂着嘴,站的遠了點,等到揚起的煙塵淡了些,他率先進了金羽衛。
就算他們把門撞了,發出很大的聲響來,可迎接蕭徴的除了這個,也就沒別的了。
營房內,一片靜悄悄。
蕭徴在營房內看了看,到了演武場,往演武臺上一座,吩咐白灼,
“敲戰鼓。”
他要召集金羽衛的兩千士兵集合。
戰鼓聲隆隆,比剛剛拆大門的聲音更響,更激昂,戰場上,戰鼓聲不停,士兵進攻的步伐就不能停下。
只是,今日,這些在金羽衛都行不通!
敲了按半天的鼓,就是方圓兩裡的樹丫上的鳥兒都被鼓聲給嚇的飛走了,但金羽衛的士兵還是一個都沒看到。
蕭徴躺在演武臺上,雙手枕在腦後,一條腿曲起,一條腿架在上頭,翹着二郎腿。
那邊帶來的家將過來稟報,“世子,那些金羽衛的人都在營房裡睡覺呢。”
蕭徴邪邪一笑,哦,睡覺啊。
看來和周公交談的很深嘛,那麼大的響聲都沒能讓他們醒過來。
要是哪天雷劈下來,這些人是不是就躺那裡讓雷劈啊。
既然自己是上官,那就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們。
於是,他悠閒地道,
“去,去集市上買一車的鞭炮回來。”
家將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聽命呼啦啦的去集市上買鞭炮回來了。
不僅僅買了普通的那種二踢腳,甚至買了煙花。
蕭徴聞言,可惜晗晗不在,否則,兩人肩並肩的看煙花,不要太美啊美的。
他讓那些家將每個人拿着鞭炮,站在營房門口,又讓人把煙花擺在院子裡,圍成一個心的形狀。
就算晗晗看不到,他還是想要表達一下的。
這邊,煙花筒子點燃後,那邊家將得了令,同樣點燃二踢腳,扔到營房裡,然後那些家將飛快的將門給關好,從外頭釘死!
營房內鞭炮聲聲,營房外,煙花爛漫。
蕭徴坐在院中看着煙花燦爛的綻放,今日,正好是上元節,本來他可以入夜後和晗晗一起看煙花,賞花燈,甚至還可以做一些的事情。
可現在……
蕭徴的心暗淡了一下,看向身後營房內鞭炮聲,金羽衛士兵的咒罵聲,嘴角勾了勾。
等到煙花完畢後,他這才從椅子上站起,揹着手,慢慢的又朝演武臺而去。
這一次,他整整衣裳,端坐在上頭的椅子上,一臉肅穆地吩咐白灼,
“敲鼓。”
這一次,戰鼓擂擂,士兵們終於出現在演武場,衆人紛紛是衣裳不整,面帶怒容,怒視着蕭徴。
蕭徴掃過下頭的這些人,嘲諷的輕笑一聲,道,
“從今日開始,鼓聲一響,你們就要給本大人到此集合,不來的,就要接受懲罰,至於何等懲罰……哼哼……”
他只是傲慢的看了一下下面的那些人。
鞭炮扔進去,營房門被關上打不開,自然就有人受傷。
有一個炸傷了胳臂的士兵罵罵咧咧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懲罰?憑什麼懲罰我們?你不就是靠着一個姨母在宮裡侍候皇帝,還有一個過了氣的公主纔敢如此的囂張,才能做上這個官嗎?我呸,我不服。”
金羽衛裡,哪一個人沒有背景?哪一個人不是紈絝?
這個士兵,把瑜貴妃,還有淑陽長公主都罵了進去,偏偏這兩個人都是蕭徴看重的人。
如此,他並沒有當場發怒,而是揹着手,淡淡的看着一衆灰頭土臉的士兵,而後,撫掌大笑,
“你們不服?你們能進這裡,哪一個又不是靠着父親,靠着祖輩,靠着那些親戚的軍功才能進來的?
你們哪裡來的臉罵老子?
你們都做過一些什麼?你們去江南經歷過生死嗎?
等你們有一些出息的時候,再來如此理直氣壯的來罵老子。”
“否則,就乖乖的給我站在下面,乖乖的來集合!”
他的話並沒有讓那些金羽衛的士兵們冷靜下來,也沒有震懾到他們。
“我呸,江南經歷生死!誰知道是怎麼樣的,就你,那臉被蘭香坊的花娘還要美,那手,比蘭香坊的花娘還要滑膩。
你這個草包,給我滾下去,滾出金羽衛,這裡紈絝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人滿爲患。”
蕭徴笑了,蹲在演武臺的最前方,指着那個罵的正歡的士兵,食指勾了勾,
“你,既然質疑江南的我是不是,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親自來了解一下,江南之行,老子到底是行不行!”
那士兵呸了一聲,昂着頭道,
“本少爺纔不會上那個當,毆打上官,以下犯上,那是要挨罰的。”
“蕭徴,別以爲大家看不出你的詭計。”
蕭徴道,
“既你們知道我是上官,那本大人有令你們爲何不出?戰鼓響一聲,你們就該整裝待發,戰鼓三響過後,你們就應該來到此處列隊。”
“你們剛剛做的是什麼?在營房內呼呼大睡!”
“如果有敵人來襲,你們早就腦袋搬家了。”
下頭的人不以爲然,“這裡是京城,哪裡來的敵人?要也是你這個敵人!”
蕭徴朝那人再次勾勾手,
“今日本大人上任第一天,百無禁忌。軍中以武服人,那麼,今日,本大人就叫你們知道,爲何我能站在上面給你們訓話,而你們,只有站在下面聽的份!”
“你們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那人立即跳上臺,“刀劍無眼,就比拳腳。”
蕭徴見那人要上臺,含笑起身,後退了兩步,等人剛跳上來,還沒站穩,話也沒說話,就一腳將那人踹下臺去。
那人倒下臺去,下面噓聲一片,隨即是罵聲一片。
“都還沒說開始,你這是使詐!”
蕭徴輕笑道,“兵不厭詐,你們這樣的厲害,竟沒看過兵書?詐就對了!”
下頭一片譁然,衆人沒想到蕭徴竟如此的不要臉,詐,真的是詐,可不要臉也是天下無敵了。
果然,人至賤,則天下無敵。
金羽衛裡,有走馬遛狗的真紈絝,自然也有深藏功與名的真紈絝。
其中有一個千戶,名叫於東青,和於東平是堂兄弟,因爲父親是次子,是以沒能承繼永安侯爵位。
對於於東平,於東青一直很看不上,覺得他不過就是個什麼也不會的二愣子。
這樣的二愣子竟然還能做世子,進金吾衛,這讓於東青很不服氣。
他藉着於家的恩蔭進了金羽衛,因着手上的功夫不錯,平時號稱金羽衛裡的神箭手,身後跟着一幫的兄弟,進進出出,很是風光。
他當然知道蕭徴的名頭,京城哪一個子弟又不知道呢?人人都羨慕,嫉妒,恨蕭徴。
有家世,有寵愛,人長的又俊美,這樣集天地寵愛於一生。
自從知道蕭徴被任命接管金羽衛,於東青就很不屑,要不是裙帶關係,輪得到他蕭徴?
是以,打心底裡瞧不起蕭徴。
見蕭徴使詐把士兵踢下去,頓時,上前一步,脖子一橫,不怕死地說道,
“我們金羽衛的士兵可沒你這樣的奸詐,你敢不敢真刀真槍的同我比,如果你贏了我,我當場給你磕頭認個爹都行。”
周圍一片寂靜,無數道目光,全都投在了蕭徴的身上,其中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蕭徴拍拍手,看向於東青,“要比什麼,你自己選。”
“剛剛你說刀劍無眼,只比拳腳。”
“拳腳我也不和你比,因爲你會使詐,你贏,我來和你比射箭,如何!”
這一幕,何其的相似,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當初許晗去金吾衛時,同樣有一項比射箭,她打敗的同樣是金吾衛的神箭手,魏廷。
那一次比試,許晗以壓倒性的勝利,將魏廷收入囊中,同樣打趴下了徐鼎泰。
這一次,蕭徴又將如何?
蕭徴從演武臺上一躍而下,朝於東青走了過去。
於東青盯着對面這個錦衣華服,比清風樓的小倌還要出色的頂級紈絝走了過來,眼底慢慢地起了一層戒備之色。
蕭徴停在他的面前,和他對望了片刻,忽然道,
“好。就比射箭,不過,我要改一改方式!”
他拍了拍手掌,只見白灼抱了一個淺口花瓶過來,蕭徴隨手一指,白灼放了下來,隨即從懷裡拿出一根黑布,蒙在蕭徴的眼睛上,又遞了個箭筒給蕭徴。
就見蕭徴從箭筒裡抽出一根箭羽,扔出去,動作極爲迅速,沒有半刻的停頓,一氣呵成。
一根,兩根,三根,直到箭筒裡的六根箭羽都扔了出去。
蕭徴扯下眼上的黑布,看向衆人。
演武臺前一陣輕微的騷動,大家都被驚呆了。
哦,射箭原來還可以這樣射?這分明就是投壺啊!這……
只是,就算是投壺,那也是不一般的投壺,不說壺擺放的位置比平時遠很多,就是那淺口,還有蕭徴眼睛上的黑布。
根根都進了淺口瓶。
衆人呆,於東青呆。
片刻後,衆人驚醒過來,於東青驚醒過來,他指着那淺口瓶擺放的地方,顫抖着嘴脣,
“你這是侮辱!這是侮辱我的人格!果然是京城的紈絝頭子,你這哪裡是射箭,這分明就是投壺。”
蕭徴嘲諷地看着於東青,
“這是投壺,可老子的投壺你都比不過,怎麼想到跟老子比射箭?”
“要不,你來試試和我剛剛那樣投壺?你能不能投進去一根?”
“要想和老子比射箭,你先回去把投壺練好吧。”
說完,他的目光掠過對面兩千士兵,說,
“如今朝廷的軍隊正在邊疆和蠻人作戰,我們金羽衛雖不能去前線和敵人作戰,可我們也是兵。”
“我知道,你們這羣人,出身將門,家裡有背景,你們在禁中當差,或者將來再調去守皇陵,只要有機會,就會升遷的很快,不愁前途。
可是,你們真的甘心,如今不過十幾歲二十郎當歲的時候,就過着看得清一輩子的生活嗎?”
шωш ✿тт kān ✿CO
下頭的士兵被蕭徴投壺的無恥給震住了,他們更加無恥的轟然大笑,道,
“甘心,如何不甘心?這樣的生活挺好,走馬遛狗,軟玉溫香,我們在京城再差,那也是比大多數老百姓強多了,更不要說,那些在邊關的。”
“他們能不能有命回到京城都不知道。”
蕭徴對這些風涼話,充耳不聞,繼續道,
“你們甘願這樣,本世子無話可說,只是等你們以後老了,你們的孫子問,當初敵寇叩關的時候,祖父,你在做什麼呢?”
你說,我年輕力壯,我在京城摟着花娘喝花酒呢,這種話,你們說的話出口?”
衆人大笑,大聲道,“說得出口。”
可,有一小部分人,他們說不出口,覺得蕭徴說的很對!
他們這些人,個個出生在高級將領門宅,錦衣玉食,身強體壯,家中請了名師教導,學識,武藝都不差。
他們的野心也沒有被安逸的生活泯滅掉。
他們還可以再努力一些,而不是這樣泯然在日不一日,單調,枯燥,花天酒地的生活裡。
蕭徴對於這些無恥的大笑漠然,沉聲道,
“你們如果真的甘心,真的說得出口,那就當我今日的這些話是放屁,如果你們不甘心,願意博得更廣大的前程,那麼,從明日開始,只要不當值,就給我操練去。”
“這些梅花樁想來應該還沒有腐爛,那些武器,應該也還鋒利。”
“可如果你們再不操練,他們就真的要腐爛,發黴,生鏽了。”
“等到將來,陛下十二親衛比試的時候,不至於被人幾下就幹成了娘們!”
“而我,也會讓你們知道,我就是紈絝,也比你們要厲害!”
話音一落,演武場一片寂靜,衆金羽衛的士兵們面面相覷,無不羞愧。
陛下的十二親衛裡,就算是金吾衛這樣也是高門子弟集中的地方也比金羽衛要強。
說是說金羽衛拱衛京師的安全,可真正認真當值的沒幾個。
蕭徴蔑視的掃了衆人一眼,扯下掛在脖子上的黑布,手一揚,一扔,那黑布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那黑布雖輕飄,可撓在金羽衛士兵的心頭上,癢癢的,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站住!”於東青忽然叫住了正要揚長而去的蕭徴,說道,
“蕭大人,我於東青說道做到,這就給你跪下喊爹!”
說着,雙腿一併,就要跪地。
蕭徴轉了個身,傲慢的睥睨了一眼於東青,
“我連媳婦都還沒有,哪裡來的你這樣大的兒子!免了吧!
於東青漲紅了臉,
“那從此以後,我於東青以大人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徴正站在那裡出神,兒子……
那一晚上,他和晗晗什麼都做了,不只一次,晗晗肯定沒吃湯藥,那麼……
蕭徴想想,忽然心頭一陣發熱,他覺得,他的腳步要更快點才行,他要早點去到她身邊才行。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於東青,道,“那你從今天起,就帶着人去操練吧。一直到他們累的爬不起來,留着條命,就成。”
於東青領命。
……
千里之外的邊關,許晗站在演武臺上,邊上全都是林一山的那些親信士兵,哀聲連連。
這個時候,沒人敢說許晗使了詭計,親信士兵倒下了,擁護林一山的將領們一窩蜂的撲上去。
許晗後退了幾步,一個人打四個人,三十招過後,四個將領同時後退,從演武臺上掉了下去。
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許晗依然屹立在那裡,扶着長槍,整了整因爲比試而凌亂的衣袍,緩緩的看着下頭衆人,
“誰還敢來?”
她站在臺上,那雙漆黑雙目分明掃過你,卻又完全沒有把你看在眼裡。
那份傲然姿態讓人止不住地心生畏懼。
現在的她不是京中那個傳的沸沸揚揚的紈絝王爺,也不是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
她更像一把刀,一把已經出鞘,再也掩蓋不住鋒芒的刀。
臺下一片寂靜,大家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並沒人再上臺挑戰。
軍營中,最大的反對勢力就是林一山的人,既然他們的人都敗下來了,其他的那些人知道他是小王爺之後,更加的不會上去挑戰。
見下頭衆人沒反應,許晗繼續道,
“林一山,你還有何話可說?”
林一山咬牙不語,他背叛老王爺,沒有看好後方,更是覬覦主帥之位,已經是大逆不道。
不過,他的心腹還是不放棄,繼續硬着頭皮說道,
“你就是小王爺又如何?你從來未上過戰場,你怎麼指揮作戰/
“我是沒上過戰場,誰說我就不能爲帥,還有,你們連我這樣沒上過站場的人都打不贏,你們又有什麼臉面待在軍中?”
許晗淡然地問反問道。
林一山的親信無話可說,根本找不出反駁的話。
他們輸給了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本就丟臉至極,如今更是強詞奪理。
那些周圍的士兵原本在範知春以及林一山之間搖擺不定的,現在見到林一山一行人的真面目,眼裡均是露出淡淡的嘲諷。
軍隊就是一片叢林,弱肉強食,能者居之。
你比別人強大,你就可以俯瞰衆生。
你比別人若下,活該你被碾壓。
“以武服人,拳頭就是硬道理。”這句話,就是軍中千古流傳下來的。
沒有人再繼續上前挑戰許晗,這一次,許晗在軍中建立起了微信。
衆人沒有不對她心悅誠服的!
原本紛亂的局面因爲許晗得到了控制。
等到各位將領再次坐在帳中議事的時候,衆人是精神抖擻,好話不要錢般地往外丟,又說她,
“將才天成。”
又說她“虎父無犬子。”
說到這裡,原本一片大好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
犬子在此,虎父卻不知在何處,又是何等景況。
這一天,軍營主帳的燈火一直未曾熄滅過,天亮,他們就要和北蠻軍隊開戰!
所有的事情都要佈置好,出征的將領,以及士兵,對方叫陣時,哪些人出戰,那些人助威。
當然還有追查許均的下落,也不能停下來。
再沒有見到屍體之前,都不能停下。
天未亮,軍中的號角就吹響了,頭一天晚上佈置好的陣列已經整裝待發,許晗穿着銀色的盔甲,騎着馬,在最前。
她要帶着大家奔赴前線。
“三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如今是主帥,應當在後方指揮。”
許昭站在馬前,企圖說服許晗能夠留在軍中指揮。
許晗搖頭,柔聲道,
“二哥,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必須去。”
她總是覺得,許均已經落到了北蠻人的手裡,否則,北蠻軍隊絕對不會如此急切的叫陣!
許昭見許晗固執的模樣,知道自己不能說服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漸遠的背影。
直到眼眶裡留下了一些滾燙的液體這才猛然醒轉。
他迴轉身去,朝營帳走去,既然妹妹不在,那他就代替她看好大後方。
才走到一半,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翻身上馬,他微微眯眼,上前道,
“徐修彥,你怎在此?”
“你是怎麼進的軍營,還有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
他看到的正是徐修彥,他穿着一身普通小兵的衣衫。
“許小將軍,我自然是正大光明進來的,我也是東元朝的人,保護百姓自然也是我的責任。”
“還請許小將軍讓路,我要追上前線開拔之人。
許昭冷笑,
“你光明正大的進來?也不知道你是哪個光,哪個明……”
“這裡是軍營,可不是京城的衙門,不是那麼好進的。”
徐修彥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丟在許昭的懷裡,然後策馬揚鞭,奔馳而去。
許昭打開那一卷明黃的東西,上頭竟然是聖旨!
特許徐修彥入營做一名小兵。
許昭將那聖旨粗魯的一卷,這個徐修彥,真是陰魂不散。
當初晗晗去江南,他跟着去江南,回京城不過一個月,他也回來了,甚至還升官了。
這難道是看上晗晗了?
許昭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想這些的,可又控制不住。
他心頭升起了濃濃的危機感。
倦舞 說:
11點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