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抽籤

蕭徴問許晗找沒找到證人,人是找到了,但沒來得及審問,她也不知道是否應該讓蕭徴和她一起去審問。

她斟酌了一下,道,“現在還不確定,不過,上次我尋到一個人,在你們家當差多年,與下人間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從她嘴裡得到一件消息。”

蕭徴身子微微前傾,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消息。”

許晗抿了抿脣,“駙馬在死前曾見過一個人,沒過多久,他就……”

駙馬就死了。

蕭徴身子一僵,半響才深吸一口氣,“這個人是誰?”

許晗搖搖頭,她想了想,問道,“錦衣衛做的是監察百官,以你祖母的身份,必然是在監察的行列裡,錦衣衛會不會有他們的卷宗?”

蕭徴雖然現在去了金羽衛,可他曾任錦衣衛的副指揮使……

蕭徴也明白她的意思,淑陽長公主和駙馬定然是在監察之列,而且,肯定有他們獨立的卷宗。

不過,他現在離開了錦衣衛,再回去看卷宗……有點難。

許晗想了想,又道,“先暫時等一等,你現在,有些敏感,萬一做錯了,惹了帝王的猜疑,還有,長公主那裡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她搖搖頭,“還是別去看了。”

蕭徴想想也是,說道,“那要不再查一查吧,那個和我祖父見面的人,沒什麼線索嗎?”

許晗攥了攥手心,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等我再讓人查查看。”

蕭徴伸手摸了摸許晗的臉頰,養了這些日子,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看起來格外的羸弱。

“你現在病着,就不要着急弄這些了。要不,你把查到的東西給我,我自己來?”

許晗望着被褥,沒有接話。

說實話,她不太希望蕭徴自己去查這個事情。

既然沒辦法直接問長公主,那麼,就讓她這個外人來查,畢竟,長公主真是把蕭徴捧在手心裡疼。

她不想蕭徴有朝一日,失去帝王的寵愛,還要把長公主也推向一邊。

他的人生已經很苦,總要留一些溫情給他。

兩人說完了許晗查到的事情後,又說回了選親的事。

“宮裡只傳了消息出來,說是選親,具體如何的選還沒個具體的章程出來,祖母也說會去和陛下說清楚,讓我們不必憂心。”

蕭徴坐在牀邊,把許晗的手抓在手裡細細的看着。

她的手很修長,指甲是修長的橢圓形,小貝殼似的,這一年來在軍營裡呆着,明顯沒有精心打理,不過,底子還在,依舊漂亮。

蕭徴已經在想她換上女裝,塗上丹蔻,該是何等的漂亮。

對於選親,許晗並沒有責怪蕭徴的意思,這是皇帝的決斷,怪也沒用。

不過,這裡頭有些事情就很奇怪了。

那天蕭徴在校場的表現,皇帝定然是看在眼裡的。

那麼,爲何還要弄出選親這一出呢?

是忌憚什麼嗎?

她又或者是蕭家,甚至淑陽長公主那裡?

許晗想了想,又或者是,皇帝知道蕭徴的身世?

所以,不想許家這個掌着兵權的和蕭徴太過親近,甚至結成姻親。

畢竟,她身上連着許家,蜀地的徐王府,到時候在加上淑陽長公主與駙馬曾經掌控的南軍……

許晗彷彿抓到了一個重要的點。

……

蕭徴想着許晗手上塗了丹蔻的模樣,知道她不愛用這些,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這日,他來徐府時,正巧碰到於東平,舒澤等人在陪着許晗說話。

雖說男女大防,可在許晗這裡根本就用不上這個,於東平等人怕她在府裡悶,近來無事總是過來坐坐。

蕭徴在許晗醒來後就回了公主府,過來時也是挑着沒人的時候,誰知道今日這樣巧,幾個人都碰上了。

其實對於蕭徴和許晗這點事,他們幾個都是心照不宣,只是不敢掛在嘴上打趣。

主要是怕許晗,校場那一戰後,許晗在衆人心中的威信又上了一個臺階。

蕭徴從前雖然也是積威甚重,可在許晗這裡是毫無威嚴,在於東平等人看來,甚至是個不要臉的。

因爲他在外頭,恨不能天天把他們的事掛在嘴上,讓他能夠如願以償。

幾人說了會話,倒也是識趣的沒繼續打擾,藉着飯點離開了。

“你幹什麼,娘都讓廚房準備飯食了,本要留他們吃飯的。”許晗瞪了眼蕭徴。

她真以爲剛剛沒看到他朝於東平他們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走嗎?

蕭徴很無辜的看着她,“我什麼都沒說,再說他們隔三差五就來,總不能次次都留飯。”

許晗,“……”

總不能留幾頓飯就能吃窮了吧。

蕭徴先是看看她腿上的傷,本是坐在牀沿的,起身後又端了把椅子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繁複的盒子,另外又拿了一裹用繡帕包裹着的東西出來。

等到他打開一看,竟然是染指甲的工具。

“這是我在祖母那裡看到的,家裡也沒個年輕的姑娘,用不上,我就拿來了。”

“我幫你染染……”他期盼的看着許晗。

許晗看着他手中的丹蔻盒,這個東西,她還是很久很久之前用過,那個時候也是和嫂子們一起搗鼓,覺得好玩。

她還用鳳仙花汁包過指甲呢,不過,她可不相信蕭徴會弄這個,不過,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倒也賞臉的伸出了手去,

“小徵子,弄的好了,本王有賞,要是不好……”

她斜睨了蕭徴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

蕭徴湊過去在她的脣上舔了下,“小的先討點賞,才能侍候好王爺……”

過了一會,就聽許晗道,“你看,都塗外面了……”她翹着蕭徴剛染好的一根手指頭。

蕭徴看了看,拿帕子擦拭乾淨,重新染上,反反覆覆的,過了許久,兩人頭碰頭的碰在一起,左看右看,確定看的過眼了,這才收工。

這一個年因爲許晗在養傷,並沒有進宮去參加晚宴,就是大年初一的大朝拜,皇帝也下了旨意,讓許晗無須進宮,在家中休養即可。

出了元宵,許晗的傷養的是差不多了。

元宵日京城同樣是熱鬧非凡,京城各大寺廟同樣是熱鬧的,因爲這一日,是京城各大寺廟開門爲各大窮苦百姓免費診脈,派藥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傳開來的,開始只是一兩家寺廟這樣做,慢慢的,整個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廟庵堂元宵節這日都會大開方便之門。

當然,也有很多的富戶,高門這一日會到處施粥,贈藥什麼的,也不是要和各大寺廟庵堂搶什麼,只是爲自家討要一個好名聲罷了。

徐氏也早早的在福寧寺定了一間廂房,準備十五這日去福寧寺住上一天,拜佛聽經。

許晗也想去,畢竟霍家的靈牌寄放在福寧寺,正月初一她沒法過來上香,十五總不能再不去。

徐氏喜歡到福寧寺來,不過是因爲福寧寺有一位老和尚,據說批命極爲準,只可惜,他一年裡大多時間都不在,也不輕易出手給人批命,所以衆人只能遺憾,也因此福寧寺的香火總是很旺。

大家都想時常過來,說不定就能碰上老和尚雲遊回來呢?

這位老和尚之所以被人如此推崇,不過是因爲很多年長的人說從他小時候見到老和尚,再到他都老了,可老和尚卻還是小時候見過的那副模樣,沒變過。

也不是沒變過,就是鬍子更白,更長了。

小一輩的人自然是嗤之以鼻,誰還能永葆青春不成。

許晗對於這些從前是不信的,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信。

誰能想到,她明明已經死了,卻在另外一具身體裡醒來呢。

她倒是沒想過批命,她覺得應該是沒人能算準她的命格了。

她去福寧寺也不是爲了批命,就是爲了給霍家人上香而已。

一大早她就和徐氏出門了,到了福寧寺的山腳下時,馬車停了。

“王爺,今日去福寧寺的人太多,前面堵住了,過不去。”

外頭車伕大聲道。

許晗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頭,好幾輛馬車等在前面的路口。

“王爺,您纔剛剛傷愈,要不您和那些女眷一樣換軟轎?”外頭的車伕建議道。

許晗本只想安靜的去給霍家人上香,沒想弄出什麼動靜。

她想了想問,“福叔,這附近有沒有僻靜的小路上山?”

她還是走着上去吧,養了這樣久的傷,也是差不多了。

“是許……小王爺嗎?”外頭又遲疑的聲音響起。

許晗將簾子全部掀開,擡頭就見到了幾個熟人,是從前和霍晗很熟悉的人。

有京城大名鼎鼎的才女,如今已經是嫁爲人婦,還有幾個年輕些的姑娘,從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如今也成了大姑娘。

其中有一個還是徐修彥的妹妹,徐悅蓮。

還有幾個是武將家的姑娘,許晗微微眯了眯眼,這幾個武將家的姑娘都是南軍將領府上的姑娘。

也就是說,和蕭徴其實有些聯繫的。

叫她的是一位南軍將領趙勇的女兒,趙怡。

許晗能夠知道這樣的清楚,不過是因爲在幫着蕭徴查探身世的時候,將和他有關,以及和老駙馬有關的人都查了一遍而已。

趙怡朝許晗展顏一笑,“小王爺要上山嗎?與我們一同上山吧……”

大約是覺得自己的態度很奇怪,面上稍微帶了些羞澀,道,

“小王爺,我只是久仰你大名,今日一見就十分歡喜,希望小王爺不要覺得我魯莽。”

許晗看着臉色微微發紅的趙怡,因爲趙勇和蕭徴是有些關係的,故而微微一笑,

“哪裡,趙姑娘相邀,自然是……”

“天色不早了,我們上去吧。”徐悅蓮面無表情地打斷了許晗的話,當先上了軟轎。

其他的幾個人紛紛的上了軟轎。

趙怡朝許晗招招手,“小王爺,我們一起吧。”

這山道能容兩頂軟轎並行,趙怡說的一起,不是兩人一起乘一頂轎子,而是兩頂轎子並行,可以說話話。

後頭上來一個姑娘,挽住趙怡的手,“趙姑娘,我們一起吧,對了,上次我們一起去的脂粉鋪有了新貨,什麼時候咱們一同去看看吧。”

趙怡被那姑娘拖着上了軟轎,有些歉意地回頭看向許晗。

許晗友善地一笑道,“既然這位姑娘缺個說話的人,那就同她一起吧,我家的丫鬟想來呱噪,有她就夠了。”

說着,她上了軟轎,讓轎伕擡轎,先走一步了,把趙怡還有那位姑娘留在了身後。

那位姑娘翻了個白眼,“真以爲自己是什麼王爺了,擺什麼架子。”

趙怡沒說什麼,只是讓擡轎的轎伕起身,然後回頭看了眼那個姑娘,

“歐四姑娘,小王爺她不是什麼王爺,她本來就是王爺,架子不用擺就在那裡。”

“還有,我和你也不是很熟悉,我也不愛胭脂水粉,你要看自己去看吧。”

那位歐四姑娘被獨自撇在了後頭,跺了跺腳,“不識好歹,和個男人婆,害人精玩,看你有什麼好處。”

“那手上的丹蔻一看就是劣質的,塗的亂七八糟的……什麼玩意。”

一同上山的有好幾個人,有些轎子並排着,有些獨自在中間,前前後後也不過是隔了幾步的距離。

許晗本想獨自走僻靜的小路上山,可偏偏被人認出來了,乾脆也就不隱藏了,和大家一起上山。

那位歐四姑娘後來居上,嘴巴一直不停的說着話。

“聽說福寧寺的那位老和尚雲遊回來了,也不知道誰有幸能抽中籤王,到時候能有幸被老和尚給批命。”

“我看今日上山之人都是衝着老和尚去的吧,聽說從前太祖皇帝就在福寧寺抽過籤呢。”

歐四姑娘也不管有沒有人,就是喋喋不休的說着。

許晗也算見過不少的人,但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喋喋不休,也不怕口乾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福寧寺山門前,軟轎停了下來,後頭的趙怡沒等軟轎挺穩,就從轎子上跳了下來。

她的身姿纖細,這一躍,並沒讓人覺得粗魯,反而讓人看到一股悠然的味道。

許晗慢慢的從轎子上下去,就聽趙怡聲音清脆地響起,

“三哥,三哥……”

原來是對面上來幾個人,中間的一個青年男子,錦衣玉帶的,雖然衆人看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側顏,卻依舊無法忽略他身上獨一無二的雅緻魅力。

許晗勾了勾脣角,那男子正好微微偏頭看過來,和許晗碰了個照面,那人原本清冷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明亮而溫柔。

“天還沒暖起來,你怎麼披風也不帶,就上山了。”對面蕭徴大步走到許晗的面前。

許晗笑了笑,“帶着呢,在長纓那裡,再說,我也沒那麼嬌氣,院判說了,應該多多曬曬太陽,也是強健筋骨呢。”

蕭徴‘哦’了一聲,站在她的身側,風吹過來的那個方向。

他身後跟着那幾個人,沒料到素日裡一直都是冷着臉的蕭徴竟然這樣低聲下氣的和許晗說話。

頓時有些不太習慣。

其中有兩個是跟着蕭徴去過邊疆的金羽衛,對蕭徴的心思知道的是一清二楚的,紛紛對視擠眼。

趙怡跳下了軟轎,本是朝蕭徴幾人那邊奔過去,才一半,就見蕭徴帶着人往這邊來了。

她聽下腳步,最後一個黑衣男子落下腳步,輕輕拍了拍她,“你一個姑娘家,注意一下儀態。”

趙怡收回不知看向哪裡的目光,朝黑衣男子做了個鬼臉,“我儀態好得很,你看我,今日可是打扮過的。”

那黑衣男子是趙怡的三哥,趙平,聞言只是苦笑了下,然後帶着趙怡跟上了其他人的步伐。

那邊其他的幾個女眷見到蕭徴一行,紛紛低頭不語,尤其是幾個未嫁的姑娘,臉都不禁一紅,又悄悄的擡起眼去瞄幾眼。

蕭徴整個心思都在許晗身上,自然是沒感受到那些目光,“你來了正好,本來我聽說福寧寺的福源老和尚回來了,想讓他幫你診脈,現在我們一同進去吧。”

他說的福源老和尚就是那位一直雲遊在外的老和尚,說起福源的時候,蕭徴的態度很是隨意,彷彿是很熟悉的人一樣。

許晗對蕭徴雖是頗爲了解,不過有些事情終究是不知道,於是頷首,跟着蕭徴一同往內。

那邊跟着蕭徴來的人見蕭徴和許晗往裡走了,也就紛紛的跟上。

趙平也回頭看了眼趙怡,“我先陪世子進去,你自己去玩吧,小心點,讓丫鬟婆子跟着。”

趙怡見趙平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跟着蕭徴他們進去了,咬了咬脣,然後轉頭朝一同前來的幾個姑娘道,

“我跟着我哥哥一道進去了,等會找你們。”

衆人見趙怡轉眼就跑了個沒影,不由的面面相覷。

那歐四姑娘站在徐悅蓮邊上,嗤笑道,“什麼跟哥哥一道走,還不知道是眼睛停在誰身上呢。”

“那蕭世子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小王爺,也不知道她貼上去做什麼。”

徐悅蓮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擡腳就走了。

這樣一幅樣子,倒是和徐修彥有些相同。

徐悅蓮說起來也有十八歲了,這樣的年紀,本應該早就說親了,可徐家自從徐惜蓮的事情爆發後,竟然沒人上門提親了。

蕭徴帶着許晗順着門口接引僧的指引不急不緩地往寺內走去。

福寧寺是京城有名的千年古寺,寺內的視野極好,地勢稍微高一些的地方就能看到別處的山峰,很有一種一覽中山小的意思。

許晗走到一處供奉佛像的大殿時腳步停了下,轉頭往裡看了一眼。

蕭徴見許晗停下腳步也跟着停下,引路的小和尚順着兩人的目光看過去,“小王爺要進去嗎?這裡是觀音大殿。”

裡頭有道聲音傳來,“小王爺要不要和我一起拜一拜這觀音菩薩。”

裡頭竟然是剛剛一直面容冷淡的徐悅蓮。

許晗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

說起來,徐悅蓮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曾經還是霍晗的時候,徐悅蓮還是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

那個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跟在霍晗的身後,叫着‘晗姐姐’,讓霍晗教她功夫。

那一雙晶亮的雙眸,撲閃撲閃的看着霍晗,心都軟了。

沒想到經年一過,竟讓她看到了另外一個徐修彥,許晗心頭只覺得可惜。

許晗腳步頓了頓,和蕭徴說了兩句,然後進了大殿。

徐悅蓮正跪在蒲團上,聽到腳步聲,並未回頭,只是又磕了個頭。

許晗既進來,也就老實並且虔誠的點了香,拜了三拜。

“邊境之地……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徐悅蓮忽然道。

“徐姑娘指哪個方面?”許晗看着她問道。

“一般人去了那裡,是不是很容易生病死去?”徐悅蓮問的沒頭沒腦的,許晗卻怔楞了好久。

“那裡冬天冷,夏天熱,和京城並無多少差別,要說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民風比京城開放,賊匪橫行,所以生病死去的人多不多我不知道,但因爲人禍而死的定然不少。”

徐悅蓮聞言,怔怔地不知道想什麼。

許晗不知道爲何徐悅蓮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變得和徐修彥一樣冷冰冰的,甚至比徐修彥更甚,身上一絲人氣也沒有。

徐悅蓮沒搭話,只是又拜了拜,雙手合十的時候,衣袖滑了幾分下來,許晗眼見地看到她右手手腕上帶着一個約有兩指寬的銀鐲子。

這個銀鐲子剛巧卡在她的手上,許晗曾記得,徐悅蓮並不是很喜歡銀飾,或者說不太喜歡這些花哨的東西。

她身上也確實沒什麼多餘的飾品,很是簡潔,這樣一個銀鐲子看上去頓時覺得有些突兀起來。

大約是察覺到了許晗的視線,徐悅蓮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之後手一直垂在身側。

“我曾聽我兄長提起過小王爺。”徐悅蓮忽然道。

許晗再次覺得意外,但是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笑道,“哦?徐大人竟然會提到我?這還真是意外。”

徐悅蓮嘆了口氣,垂眸道,“我也覺得很意外,我兄長那人,讀書的時候記掛這學業,爲官之後,記掛着公務。”

“就連徐家的事情從來不關心,他上一個關心的人……”

她停頓了下,道,“沒想到他會對小王爺印象深刻。”

“以前我不知道爲什麼,今日見了小王爺,我卻是知道了。”

許晗從前雖然和徐悅蓮熟悉,可現在卻是不瞭解她的,自然就沒辦法表現出對她很熟悉的樣子,也就沒什麼共同話題。

“這些年,我母親爲了兄長的親事煩憂,但我兄長卻從不肯鬆口,知道小王爺爲女兒身時,我其實心裡是高興的,只是……”

“不知道小王爺對我兄長是怎麼看的……”

她看了下殿外,又看了許晗一眼,許晗回了個禮貌的笑容,

“徐大人年少有爲,又是堂堂探花郎,棟樑之才,我不過是一個粗蠻之人,哪裡能隨意評判。”

徐悅蓮大約是沒想到許晗會這樣說,頓了頓,歉意地道,

“是我冒昧了,很抱歉……小王爺乃是巾幗不讓鬚眉,是女兒家的楷模,我平生最敬佩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她長長的,無聲的嘆了口氣,彷彿想起了什麼。

許晗搖搖頭,表示沒關係,她起身離開。

出了大殿,就見蕭徴正在和人說話,面上帶着焦急之色,說了幾句,就不耐煩的將那人打發了。

許晗認出那人是淑陽長公主身份的隨從。

“晗晗,陛下剛剛發話下來,說選親改成了到福源老和尚面前去抽籤,誰能抽中籤王,就選誰……”

許晗,“……”

這是個什麼鬼的選親方式?

倦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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