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他不姓蕭

徐丹秀見許晗回來了,頓時麪皮發燒,有些掛不住,她將劍收回,折回到屋裡,把門給關了起來。

安向初一臉焦躁的看着徐丹秀回屋,大掌在臉上一抹,把個俊美的容顏揉成了苦瓜樣。

他轉了兩圈,看向房門,衝着裡頭的人大聲的喊,

“阿秀,我就在外頭等着,你先消消氣,要是你想見我,我隨時進來。”

他有些氣虛的看了看許晗,一臉的尬笑,

“小王爺,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一聲。”

許晗原本要擡腳上臺階的,聞言,腳步頓了下,冷冷的看了眼安向初。

“安王殿下,母親‘請’你出去,不僅僅是這個院子,還有這座府邸,以後小王管不着,但現在,在母親沒發話之前,哪裡來,回哪裡去!”

可以說這些話是許晗咬着牙縫一字一字地說出來的。

安向初的臉滯了滯,但他也知道自己確實是錯了。

他不是不想和徐丹秀表明身份,他就是知道一旦徐丹秀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讓他近身。

就是隔着牆說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正是怕,所以不敢說。

更何況,這一層身份,他從來不想要,他寧願自己真的就是安家的孩子,只做安家的當家人。

許晗未再看安向初,上了臺階,到得門前,‘咯吱’一聲推門而入。

安向初站在臺階之下,見門開了,伸長脖子想要看看裡頭,可許晗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轉瞬就把門無情的關上了。

許晗進了屋裡,屋內有幾個擺件打碎了,一把黃花梨的椅子背被劈開兩半,小几被掀翻在地上。

徐丹秀正蜷在靠窗的一把搖椅上,閉着眼睛,剛剛那樣的暴怒,現在平靜下來,容顏憔悴。

許晗就算不是特別清楚徐丹秀的暴怒,可淚,已經落了下來。

她的母親,是一個多麼堅強,講道理的人,同時,她也是一個理智的人,除去那次因爲對牌之事,和許均挽弓對峙,再沒有過在紀裡提着劍和人動過武。

她也不是隨意和人說‘滾’這種傷人字眼的人。

她從來就是這樣,平時多大的事到了面前,都是小事。

很多事能不在意,但是碰到了她的底線,她不能忍。

只有在被人傷得狠了,纔會惡毒的去反擊別人。

許晗輕輕的走過去,在搖椅邊蹲下,抱住徐丹秀的腿,將頭埋在她的膝蓋上,將眼淚蹭在她的裙襬上。

半響,她才擡起頭,表現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在意,無所謂的樣子,

“娘,您別生氣,您還有我呢。”

這個當口,想安慰都無法開口,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徐丹秀蜷縮的身子微微舒展開來,長長嘆了口氣。

門外,安向初見裡頭沒什麼動靜,長纓等幾個丫頭並着許勉,以及徐丹秀身邊侍候的人對他都是一臉的虎視眈眈。

他就是想繼續厚着臉皮繼續呆下去,那也不可能了。

他挨挨蹭蹭的出了院子,朝外頭走去,垂頭喪氣的,忽然就聽到‘嗤’的一聲響。

安向初患得患失,心裡像燒了一把火一樣的焦慮,聽到有人笑,倏然擡起頭來,眼裡暗芒閃過。

待他見到斜靠在月洞門上的人時,昏沉的頭腦,又彷彿僵住了。

蕭徴剛剛在外頭,見到安向初,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向初也不知是病急亂投醫還是什麼,緩了緩情緒衝蕭徴短促地道,

“阿徴,阿秀知道我的來歷了,你可得想辦法幫我。”

蕭徴不其然他竟然這樣自來熟,頓時往後退了一步,連忙擺手,

“我們,好像不怎麼熟悉吧,安王殿下……”

安向初沒有了往日一分機辯,悶聲地看着蕭徴那一個後退,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又出了一頭的虛汗,還未到春日,平白出了一身冷汗,風一吹,打了個寒噤。

原本六神無主的他,這會終於醒了點神,清潤的聲音帶着沙啞,苦笑道,

“你不願意幫我……”

宮宴結束後,他沒有隨着瑜貴妃他們去御花園進行什麼鬼的選親,直接出了宮,守在宮門口等着徐丹秀,想要和她解釋。

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徐丹秀出來,反倒等到了許晗和曲雲翹比試的消息。

後來,他乾脆就摸到了宣平坊的宅子,心頭想了千萬種解釋的方法,想了千萬種求得阿秀原諒的法子。

他就在這樣忐忑煎熬的時光裡度過,好不容易聽到隔壁院子裡傳來響動,等到一切歸於平靜後。

他扔了石子過去,一點反應也無,他不敢去想什麼等到阿秀氣消了再去求得諒解的蠢想法。

他在安家,也確確實實的真的是一個當家,見識過太多的人,所以他決定翻牆。

院子裡一片漆黑,他以爲阿秀已經睡下了,纔剛悄悄的從窗那裡摸進去,屋內的燈就亮了起來。

也就是說,阿秀其實就是在等着他。

那一刻,安向初的心裡說不出是悲還是喜,他覺得阿秀真的是太瞭解他了。

只是,還沒等反應過來,阿秀給了他一個娉婷多姿的背影,纖細又灑脫,

“你走吧,就當我們從未相識過,晗晗的事情多蒙你的幫助,無以爲謝,日後山高水長……我不想再看見你!”

安向初被徐丹秀決絕的話給凌遲的血淋淋的,他無奈的坦白,

“我不想騙你的,可是不先騙了你,好像也沒有辦法了,我是哪兒來的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們從前不是相處的很好嗎?”

徐丹秀一個怒轉身,手一揮,就將榻上的小几給掀翻在地。

她壓着怒火,“你不先用騙的,確實沒有辦法靠近我。”

“現在你騙不了我了,我不會讓你再靠近我!”

安向初呆愣在那裡,原本運籌帷幄,在商場上,甚至面對戶部那些老狐狸的機變一絲也看不到。

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裡,最後被徐丹秀執着長劍從屋內轟出來了。

蕭徴驚愕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

他可是記得徐娘娘是個多麼冷靜自持的人,那一刻,她忘記了安向初可是摸窗進去的,直接就把人轟了出去。

安向初站在蕭徴的面前,他從小先是被送到燕州的清泉寺,雖服侍的人還是從前的老人,可年紀那樣小,離開熟悉的地方,離開看起來對他還是不錯的父親。

他的心裡該是多麼的痛苦。

安家的人對他很好,也是把他當成兒子養的,可是到底,他是君,安家是民。

真心是真心,可也帶着一份疏離!

他其實恨的!甚至是痛苦的!

所以,他成年後沒有回宮,而是藉着接手安家的生意,充裕國庫,在外頭浪蕩。

他也曾被商場上的仇家追殺,也曾渾身是血,皇家,就彷彿是他的心魔。

他掙脫不開來,最終還要以身練魔,渾身是血。

他在痛苦中不斷的翻滾,那番身心之痛無邊無際。

在見到阿秀以後,他心頭的血平了,他的痛苦,也要平了。

安向初渾身脫力般的靠在月洞門的牆邊,隨後慢慢的滑落到地上,蹲在那裡,雙手抱頭。

“你丈母孃生氣了,不想見我,你那個未婚妻也是個直愣脾氣。”

“你是知道我的……”

蕭徴透過安向初這幅夠嗆的樣子想象得出剛纔在黑暗裡沒看清楚的徐娘孃的臉。

聽得安向初說什麼‘你知道我的’當即又是後退一大步,

“安王殿下,你可不能害我,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他要知道還敢不和晗晗說嗎?

安向初瞬間被噎住了。

他盯着蕭徴看了半響,最後妥協道,

“你之前不知道,不知現在可以幫忙嗎?”

蕭徴遠遠的站着,裝模作樣,紆尊降貴的問,

“你想我怎麼幫你。”

安向初又被噎住了,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垂頭嘆息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幫。”

誠如徐丹秀所言,他不騙她,靠近不了她。

現在他靠近她,他離不開,捨不得,他活得像一個怨婦,唉聲嘆氣地道,

“我一句話都遞不上去,她是一個字都不想聽。”

蕭徴揉了揉額頭,想到許晗的脾氣,雖說她是十一娘,可骨子裡到底也還留着徐丹秀教導的印記,還有她的骨血。

“天這樣晚了,你要不先離開吧,動靜這樣大,下人們還不知道怎麼想。”

“你再要杵在這裡不走,天亮了,下人看到怎麼辦。”

安向初痛苦的直不起身來,佝僂着身子往外走。

走了幾步,回身看向站立不動的蕭徴,“你怎麼不走?”

蕭徴志得意滿,他爲什麼要走,等到聖旨下來,他們就是光明正大的未婚夫妻了。

現在岳家有事,作爲男人,他怎麼能走,必須在這裡鎮場子啊。

大約是太過得意,害怕安向初難過,頓時神色一凜,肅然道,

“你剛剛不是說徐娘娘是我的丈母孃麼,女婿留在岳家,有什麼好稀奇的。”

安向初默了默,黯然的轉過身子,如蝸牛一般,走了。

蕭徴看着安向初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靠在月洞門前沒動,看着天上的月色,這樣美的月色,無人共欣賞。

哎!

過了許久,許晗從院子裡出來,急匆匆的,還沒靠近月洞門,就見到一個身影靠在那裡。

蕭徴仰頭看着月亮,聽到腳步聲,知道是許晗出來了,頓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迎了上去,關切地道,

“剛剛是怎麼了?”

許晗焦躁的心,見到蕭徴這樣小意,關切,頓時緩了緩,有些抱歉地道,

“對不起,剛剛把你給忘記了,這樣晚了,你怎麼沒回府去?”

許晗原想守着徐丹秀,和從前一樣母女倆一個被窩,她想要撫慰母親受傷的心。

可沒想到徐丹秀並沒有,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把許晗給趕了出來。

許晗一身的鬱火正要撒在安向初的身上,退了出來,卻見到蕭徴。

許晗的手被蕭徴牽在手裡,兩人並肩在月色下走着,

“那個安向初,我也曾打探過他的事情,可沒想到,竟然一點都沒發現他和皇家的聯繫。”

實在是這個二皇子雖說一直有消息,可從來沒出現在人前,更何況,他的一雙紫眸,誰能想到和皇家有聯繫啊。

也沒人說過當初二皇子的生母是紫瞳啊。

這個人突然出現在母親的身邊,年紀不大也不小,又挑釁過齊恆和許均,分明就是有一些心思。

可她沒見母親表露過什麼,但也不得不防,她查過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不得不把人往惡的方面想。

她怕母親再受傷害。

男人在外面闖蕩,遇見一個更好的,就拋棄了家裡的糟糠之妻。

每三年的大考,那些進士及第,大登科,小登科的,那些爲官做宰的人,在有了更好的身份之後,就想着換一個更有身份的妻子。

那樣拋棄情義的男人隨處可見,就連她,當初不也是被齊家那個有婚約的姑娘嫌棄過嗎?

就算沒有妻子,沒有未婚妻,安向初這樣一個大當家,忽然自降身份給徐丹秀做馬伕,那樣緊追着。

一個富可敵國的商戶當家,見識過多少人啊,他從前過的是怎樣一種生活?

不要說官場了,就是稍微富裕點的商人場面上,那也是歡場女子一波一撥的,女子多情多風騷。

這個安向初會不會有姘頭,會不會撒出去的種子,種出孩子來?

不能說許晗想的太多了,可饒是她想的這樣多,許晗還是沒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她的無能,還是讓安向初把她那一向睿智的母親陷入到愚昧無知裡,任他戲耍!

許晗覺得安向初真的是太過可惡了,她想要質問安向初。

她不是傻子啊,她怎麼不知道徐丹秀對安向初應該是有那麼點心的。

她初初出了牢獄,也聽徐丹秀說過安向初的幫忙,甚至,在當初渡口她和七叔遇到刺殺的時候,更是安向初的人出手相救。

這會,不要說徐丹秀,就是許晗,心態都有些崩盤了。

一個人的來歷是假的,那麼早先說出去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許晗惱怒極了,忽然擡起頭來,有幾分古怪地看着蕭徴,

“安王殿下的身份是公告天下了,可要是被人知道當初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娘麻煩了……”

蕭徴自然知道,一旦有心人想要探一探,自然是能知道當初安向初做馬伕,以及在徐家隔壁的那棟宅子。

到時候,又將是一片軒然大波。

本身徐娘娘就是個京城衆人口中備受爭議之人,到時候……

不過,他的姑娘這會惱怒的很,他就不能表現出半點的慫來,他將許晗摟在懷裡,冷肅道,

“我和你說,安王殿下剛剛離開的時候,失魂落魄的,他能夠做到富可敵國的商戶掌舵,那就不是個傻的。

他不會不把這個事情想清楚,所以,你怕什麼,娘娘在後宅,再不濟,還有蜀地可迴避。“

“可安王呢?也不是所有的便宜都是男人佔的。”

許晗聽着蕭徴的話,內心自責不已,不說那一年在邊疆,就是回來後,她也確實疏忽了母親。

不管她有什麼理由,她只有這一個母親了。

因爲身份的曝光,她在大理寺的牢獄裡,校場比武后,全身心的依賴着母親,根本就沒管其他的事情。

如果她早點發現安向初的事情……

徐丹秀的前半輩子耗費在了鎮北王府的內宅裡,並沒有得到多少的溫柔,當初也有過齊恆這樣戰功赫赫的將軍仰慕着母親。

可母親拒絕了,她說好馬不吃回頭草!

也不知她和齊恆說了什麼,後來齊恆回了蜀地,前段時間纔回京,看向母親的眼神依然繾綣。

只是,就那樣遠遠的看着,不再靠前。

母親那受傷的心,好不容易癒合一些,現在,安向初竟然又敢來這麼一出。

許晗的心裡充滿了憤懣,同樣,她也羞愧的把頭低下來,淚水悄悄的滑落,一隻溫暖的手將許晗眼角的淚痕拭去。

蕭徴溫柔的把她抱在懷裡,搖晃着。

幸好,他留下來了,否則如何能夠撫慰他心愛的姑娘呢。

這天夜裡,蕭徴留在了徐府,不過,並沒有蹭到許晗的牀榻,而是被安排到了隔壁的院子歇息。

不論怎麼悲傷,黑夜過了,白日會來臨。

天亮了,許晗一夜未眠,倒是徐丹秀,心性是相當的沉穩,頭天夜裡發了火,第二日依然準時起身,理了理家事,該吃的飯,繼續吃,生活依舊。

見到明顯精神不濟的許晗,徐丹秀先摟住了女兒,反過來勸慰她,

“你這個性子還是改一改罷,以前見你也是朗闊的,怎麼如今竟然寬不了了。”

許晗趴在徐丹秀的懷裡,眼淚都落下來了,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和父親和離,也不會遇見他,現在6”

世事演變,好像確實如此。

如果不是爲了許晗,徐丹秀又如何會那樣的和許均對着來,後來和離了,也是爲了許晗,她纔會留在京城,否則早就滿世界的遊歷去了。

又如何會在京城碰到安向初。

徐丹秀怎麼會把這些事情安在女兒身上,她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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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有什麼關係,日子是各人過的,他也確實帶給我多年不曾有過的快樂,我不後悔認識他。”

確實是不後悔的。

說句難聽的,她都是做祖母的年紀了,她還能被一個青年如此的愛慕。

“那您想怎麼辦呢?”

許晗悶悶地問徐丹秀。

徐丹秀拍了拍女兒的背,看着外頭明媚的陽光,嘲諷道,

“進了一家酒樓,點了清粥小菜,可偏偏,店家卻要塞給你一大鉢的紅燒蹄髈,我能怎麼辦?”

“不和口味,我現在吃不下,我不吃,換地方總能行吧。”

這個比喻不能說不貼切。

原本,徐丹秀覺得安向初是個商場上的商人,既然合心意,那就開心一天是一天,可是如今,竟然貨不對板,一個皇室的皇子,這樣尊貴的身份,怎麼開心?

她縱然見識非凡,脾氣秉性都不輸男兒,可到底身在着紅塵,之前想的已經是這個世上所不能容,現在,更是不可能。

鏡花水月不過如此。

徐丹秀這會要做什麼,也是同意的,聽說換地方,就是明白徐丹秀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

她從前不願意母親離開,這會也是千肯萬肯了,當即道,

“母親要離開,等到三月春光大熱的時候出門正好,到時候一路上的風光也是極爲迷人的。”

“你轉一轉,到了外祖家,更是好時光,你願意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

“我大約是不能去蜀地的,不過,等到我再去邊疆時,母親倒是可以折過來看我。”

這會,許晗只想她孃親能夠快活些。

徐丹秀同小時候那樣點了點女兒的鼻頭,

“要走也不是這個時候,娘可還想看到你出嫁呢。”

許晗倏然回神,昨日的賞燈宴皇帝的口氣是已經默認了她和蕭徴的親事,看起來是要下旨的。

只不過是等到五皇子那邊,或者說安向初那邊定好之後一同下旨意。

許晗想到安向初,心頭冷笑。

男人都是些個什麼東西,皇帝下了旨意,到時候看他如何。

說道自己的親事,許晗也是有些微的臉熱,只是期期艾艾地道,“娘說什麼,我都聽您的。”

徐丹秀揉了揉女兒的烏髮,靚麗的容顏端正肅然,

“你的外祖母曾給我來過信,只說如果不想獨自一人下去,就要找個比自己年紀大的,穩重老成的。”

“可那些穩重老成的,和你父親有什麼區別?”

“我這一輩子都是意難平,過的太過膚淺,還是死在歡喜男人的臭皮囊上頭,怪不得旁人。”

“上半輩子的那些坎坷,我都已經邁過去了,對我來說,再沒有比當初和你父親和離那樣更難的抉擇了。

如今也是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也沒做什麼壞事情,不管如何,她總是坦正着身子,等到女兒有了歸宿,她也好去完成自己從前的夙願。

這天下那麼大,她何必困在這一處呢?

情啊,利啊,哪裡有自己痛快了,更重要呢?

蕭徴在許晗隔壁院子冷冷清清的睡了一宿,大早醒來,在空曠的牀上冥思了一番,起身後就去向徐丹秀告辭了。

昨日皇帝已經默認了這門親事,兩家總是要走動起來的。

承恩公夫人他是不想靠了,總還要靠祖母纔是。

賞燈宴上的事情不過一夜間就傳遍了京城各個角落。

那一場比試,同樣的也傳遍了各個角落。

許晗,這就是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徐閣老府上,徐悅蓮正在和徐修彥說話。

徐修彥早就搬出了徐府,在大理寺附近租了間院子住着,偶爾回府給徐夫人請安。

徐悅蓮聽說徐修彥回府了,連忙去了徐夫人那裡,將人拉到自己的院子裡。

“哥哥,你果然沒有誇大其詞,晗姐姐果然氣質出衆。”

徐悅蓮面對兄長,並沒有刻板着臉,反而露出了淺笑,這樣的她,纔是一個少女該有的模樣。

徐修彥也是看了看妹妹,一言不發,表情也柔和了下來。

只聽徐悅蓮又道,“我想象不出,她竟是那麼和氣的人,竟然還是那樣的英勇。”

“若是我,就是有她那樣的身手,也不會有她那樣的勇氣。”

“哥哥,我今日才知道,我當日畫的她,竟沒有她本人半分神韻。”

就連許晗都不知道,當初外頭流傳她在校場殺豹子的那副畫,竟然是徐悅蓮畫了,徐修彥讓人去刻印出來,在市面上流傳的。

看着徐悅蓮雀躍的樣子,徐修彥心頭一軟,這樣的神情,有多少年沒出現在她的臉上了。

從霍家倒了後,從十一娘去世之後,從妹妹……

誰也不知道,在外面淡漠的徐修彥,在妹妹跟前,竟然也會軟下來。

“你要是很喜歡她,就和她多多來往就是了。”徐修彥道。

徐悅蓮瞄了瞄徐修彥,忽然道,

“我知道十一娘姐姐……哥哥,你和晗姐姐曾是軍中同袍,你……”

徐修彥明白妹妹想問什麼,他摸了摸腰間的那個舊的已經起了毛邊的香囊。

這樣已經很好了。

徐悅蓮見兄長又變得那樣沉默不語,淡漠的樣子,攏着手同樣沒說話。

外頭宮裡的賞燈宴大肆的傳播着,也有人看不得許晗好,說許晗是禍水之類的,把五皇子和蕭徴給勾引的神魂顛倒的,把花束都給了她。

又說許晗真是人心不足,身有王爵,還想嫁的風光,又說哪個婆家能夠容納得下她的野心呢?

再加上宮裡遲遲沒有頒下賜婚的聖旨,就更是讓人議論紛紛。

當然,那些對許晗死心塌地的崇拜之人也是在外頭呵斥那些傳遞流言之人。

一時間,京城竟是熱鬧非凡。

在這樣的熱鬧中,宮中的使者終於拿着明黃綢帛出了宮去,皇帝賜婚的聖旨,也終於明發天下。

許晗和蕭徴的婚事,五皇子和工部尚書鄒佩蘭的婚事,不過,安王殿下的婚事倒是還沒定下來。

衆人對安王殿下的婚事又是大加的揣測,畢竟,安王殿下的年紀不小了,之前竟然都還沒定親。

不免想到他不得陛下的歡心,可那日元宵宴會上,皇帝看着也是很開懷。

一時間,衆人忙於揣測安王殿下,也就沒人過多關注許晗和蕭徴的婚事。

不過,還是有人關注的,比如曲雲翹就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許晗那個小賤人竟然被賜婚了,這口氣她如何能咽的下去。

“娘,你不是說有辦法嗎?爲何還是被賜婚了?”

溧陽長公主很淡定,“皇家的事情,有什麼不可能的。”

曲雲翹不過短短的幾天,整個人就變的蠟黃蠟黃的,這會頭髮也未梳,披頭散髮的,她眼淚落下來,爬起來就要往外走。

溧陽長公主也不攔着她,就等着曲雲翹赤腳走出去,然後外頭髮出乒鈴乓啷的聲音。

然後就是丫鬟們的求饒聲。

溧陽長公主半響之後,叫了人過來,然後冷冷的吩咐了幾聲。

京城很熱鬧,春天來了,天暖了,姑娘們開始卸下厚重的棉衣,準備換上輕薄的春衫。

人心彷彿跟着春日的來臨變得春心蕩漾。

可有一個更讓人春心跌宕的消息傳了出來,那個大傢俬底下討論着的承恩公世子,他的身份,被人捅破了。

原來,他不是蕭家的孩子,他竟然是皇家的孩子,他本應該姓柴!

倦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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