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在街上轉悠,他不想回府,他親孃要做要命的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想到竟然碰到了蕭徵。
這讓他有種瞌睡了,有人遞了枕頭過來的感覺。
只是蕭徵是不知道五皇子的想法的。
他要帶着晗晗回門去,怎麼能被五皇子給耽擱了。
所以,當五皇子說‘跟我來’的時候,他瞅了五皇子一眼,懶洋洋地道,
“有話說。小爺忙着呢。”
五皇子一把抓住蕭徵的手,道,
“按照輩分來說,你該叫我一聲表叔吧,表叔讓大侄子幫個忙,你能不能行了?”
蕭徵面色淡了下來,昨天夜裡的事情五皇子還不知道,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大侄子,倒是五皇子該乖乖的叫他一聲,“哥。”
他有些肉麻的抽回自己的手,
“說話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兩個男人也不嫌惡心。”
再說了,他的手只能晗晗牽,其他的不管男人,女人,還是不男不女的人都不行碰!
五皇子搓了搓手,張了張嘴,最後把心一橫,閉着眼睛,壓低聲音,道,
“出了點事,不知道找誰說……”
蕭徵的目光落在五皇子的臉上,眼睛閃了閃,
“你剛從宮裡出來?”
五皇子詫異的看了眼蕭徵,“是啊,你怎麼知道。”
蕭徵心頭嗤了聲,惠妃娘娘被關了起來,五皇子作爲兒子怎麼可能不進宮去求情,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好吧。
五皇子說出了點事,那定然是去見惠妃的時候碰到什麼事情了。
“你是不是讓惠妃娘娘生氣了?”
要不是在人多的地方,五皇子恨不能撲上去抱住蕭徵。
果然是能同時看上小王爺的兄弟的,蕭徵怎麼這麼知道他的心啊。
他激動的只差熱淚盈眶了,“是啊,是啊,我讓母親生氣了。”
蕭徵似乎沒察覺到五皇子的心態變化,有些嫌棄的看着五皇子,不過,還是‘好心’的提點他
“你讓你母親生氣了,你找陛下去啊,就和我小時候闖禍了,祖母要打我,祖父就會護着我。”
“你娘生氣,你找你父親去啊。”
五皇子,“……”
他又不是孩子,闖了禍去找大人告狀……
蕭徵見他楞在那裡,那邊許晗和鄒佩蘭也說完話了,朝蕭徵招招手,上了馬車,時間已經很晚了,也不知道父王和母親是不是在王府裡等的望眼欲穿了。
昨日夜裡發生那樣多的事情,今日一早皇帝又把豐平公主的死公佈了出去。
惠妃被關起來,路上碰到鄒佩蘭的時候,許晗才忍不住停下來和她說兩句話。
也不知道惠妃這一出事,鄒佩蘭和五皇子的婚期會不會有變動。
五皇子還沉浸在蕭徵怎麼如此的幼稚,受了委屈就找大人的念頭裡,絲毫沒反應過來蕭徵已經走了。
等他猛然意識到,既然皇帝已經把母親關了起來,就連她的一手能夠僞裝字跡的事都大白了。
那麼,說不定母親和人勾結的事情也被查出來了。
五皇子懊惱的恨不能扇自己嘴巴子,他想轉身就進宮去。
可還沒邁開步子,就又停住了,進宮怎麼說?
父皇會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
畢竟,母妃也只是說了那麼兩句,他連到底是什麼人和母妃勾結都不知道。
到時候父皇說自己胡說八道,怎麼辦?
五皇子毫無信心。
畢竟,自己從前也確實不是很靠譜啊。
忽然間,五皇子覺得,自己怎麼和個夾在媳婦和老孃之間的受氣包?
明知道兩邊有危險,卻無法調和,那些受氣包還能迎合,他連迎合都不對。
一個父親,一個母親。
正躊躇的時候,身後有一道女聲傳來,“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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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轉過身去,是剛剛和小王爺說完話還沒離去的鄒佩蘭,他的未婚妻。
要是蕭徵在,估計又要嗤之以鼻了,鄒佩蘭自然是不能馬上離去的。
雖說男女大防,可這個時候要假裝沒看到,那不是不敬麼。
“殿下有什麼心事嗎?”鄒佩蘭行禮後問道。
五皇子確實想找個人說話,有些悶悶的看着鄒佩蘭,“沒什麼。”
鄒佩蘭抿脣笑了笑,溫聲道,
“剛剛晗姐姐和我說了昨日宮裡的事,你如果有事,可以和我說說。”
“還是說殿下覺得我只是一個姑娘家,聽不得什麼大心事。”
五皇子心頭躊躇,忐忑,小聲道,
“這事有點複雜,我怕說不清楚。”
“你不說,就永遠不清楚。”鄒佩蘭放柔聲音,
“殿下,雖然也許佩蘭真出不了注意,但也能讓紓解心情,是不是?”
五皇子一想,也對,憋着實在難受,就道,
“要不,去我府上說?”
剛說完,又覺得不太妥當,如今府上正爲下個月的婚禮整修,亂糟糟的,他不想自己的未婚妻看到。
於是帶着鄒佩蘭去了邊上的七星樓,要了個雅間,又讓隨從還有鄒佩蘭的丫鬟守在外面,兩人在屋裡說話。
等到小二上了茶點,五皇子乾脆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我母親那裡,她做了很多的錯事,如今更要鬧出大禍,阿徵說受了委屈就找父皇,可我不知道該如何的和父皇說。”
鄒佩蘭若有所思,“難怪剛剛殿下彷彿迷路的小羊羔一樣,不知所措的。”
“哎,你怎麼能用小羊羔來形容我。”五皇子挺了挺胸膛,他明明是大野狼好嗎?
什麼小羔羊,他吃小羔羊還差不多。
鄒佩蘭吃吃笑了兩聲,
“蕭世子說的是對的,你有委屈不找陛下還能找誰,再說,你只要實話實說就好了。”
“你也說了,就算你不說,陛下可能也會查到,只是,你說不說可就問題大了。”
“你不想和惠娘娘同流合污,那麼只能選擇和陛下坦白從寬,既然決定要坦白從寬,你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只要立身正,就什麼都不用怕啊。”
五皇子聞言,嘀咕道,
“你怎麼跟那些姑娘不一樣啊,你怎麼不讓我和我母親一起同流合污啊,說不定努力努力你就能當國目。”
然而,鄒佩蘭姑娘毫不猶豫地戳他痛點,
“我都不想望夫成龍了,殿下還沒點自知之明?”
五皇子頓時大怒,“你這女人……”
不知羞……
可五皇子卻莫名的覺得感覺很好,他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
鄒佩蘭原本溫柔似水的面容忽然兇巴巴的,“我怎麼樣?”
“雖然咱們還沒成親,不過,我告訴你,我就是這麼清醒脫俗,殿下是什麼人,我不知道麼?”
“你好好的,我將來給你做賢內助,一輩子過得快快活活就好。”
剛剛晗姐姐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告訴了她惠妃的事情,只是,她和五皇子的婚事是御賜的,不可能退親。
既然不能退親,那麼只能走下去。
晗姐姐說了,五皇子雖然從前有些不靠譜,現在依然有些不着調,但是品性還是好的。
她是沒想到從五皇子口中聽到這樣一個要命的消息。
可她只能壓下心頭的震撼,一步步的安慰他,讓他不要和惠妃一樣,站道懸崖邊去。
……
乾清宮裡,皇帝一晚沒睡,這一晚,對於皇帝來說,就是煎熬。
女兒被殺,妃子藏在背後的那張臉露了出來,還有蕭徵的身份,他更想到幾年前那天晚上,他去見淑陽長公主夫婦。
“陛下……您一晚都沒睡……”崔海站在邊上小心翼翼地道。
皇帝赤腳下了地,廣袖長袍飄飄蕩蕩。
他的手一揮,彷彿仙人一般,乘風而去。
“崔海,讓中書令過來,朕要下詔。”一夜未眠,皇帝的聲音乾澀暗啞。
中書令,皇帝的代筆者。
這一日是蕭徵和許晗新婚第三日的回門日,同樣也是東元朝迎來了轉折的一天。
這一天,在京城裡沸沸揚揚傳了許久的,關於承恩公世子的身份,那個不可言說的私生子的身份。
原本沒有重鎮過的官府,不,皇帝老爺終於出來說話了。
百姓常說皇帝,天威,龍顏。
可這一次,皇帝下的詔書,簡直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又或者是萬仞利劍落在了京城的每一個人心頭。
震盪起的波瀾經久不息。
大家都以爲承恩公世子乃是皇帝和瑜貴妃的私生子,畢竟這個流言已經傳了許多年。
可事實是,他不是私生子,乃是遺腹子,奉賢太子的遺腹子!
至於爲何這麼多年沒認祖歸宗,找的藉口,相當完美,讓人相信,事實就是那樣的。
倦舞 說:
在動車上,這一更有些短小,下一更,不確定是白天還是晚上哦。大家還是晚上8點以後來刷。
淚,終於要回家了。小的終於玩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