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之將軍紅妝
“你…你一個別國皇子,怎麼對東楚的政治局勢這麼瞭解?”秦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也太小看我了。”倉容瞪她一眼。
“那你說我現在怎麼辦?楚非離不能得到皇位,他一繼位,很多人都得死。”秦懷看着皇宮裡模糊的燈光,眉頭緊皺。
“皇上安排一萬御林軍全部守在東城門,就是爲了阻止穆元屯在安州的五萬禁軍入帝都,這確實是個難題,就算現在定了穆元反賊之罪處死也來不及了,穆元掌管禁軍十餘年,那些手下的將領早就換成他的心腹,殺了他只會激怒他們,所以皇上爲什麼不即刻殺了穆元,就是爲了牽制禁軍,皇上應該早有準備,只是不知道這準備到底充不充分,穆家勢力太大,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破釜沉舟同歸於盡。”倉容若有所思的猜測着。
秦懷對他刮目相看了,忍不住問道:“那你覺得今晚刺客的事,會是誰指使的?”
倉容一笑,露出滿口皓齒:“你舉得這件事對誰最有利?”
“皇上如果…。死了,肯定對太子最有利,可是這麼明顯的動機,人人想得到,太子就算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楚非離不可能傻到自掘墳墓啊。”秦懷煩惱的拍了下額頭,這些猜來猜去的傷腦筋的事,還真是讓人煩透了。
“你只想到皇上死了,那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皇上沒死呢?這件事對誰最有利?”倉容百無聊賴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皇上沒死…也就是現在這種局勢,太子行刺,皇上勢必廢太子,那最有利當然是晉王!可是晉王還在大牢裡呢…。哦對了我還沒來得急問杜漸勳晉王帶出來沒有,我雖然不大喜歡晉王,可他是楚江秋的哥哥,要有個三長兩短楚江秋肯定饒不了我!”秦懷一個激靈,這麼大的事都給忘了。
“你…。喜歡楚江秋?”倉容手指一頓,謹慎的看着她。
“切!怎麼可能,楚江秋就是個花心大蘿蔔,帝都青樓裡的花魁全是他的人,但他知道我是女的,手裡捏着我的小辮子,我只好偶爾被他要挾下了。”秦懷隨意瞎掰。
“他怎麼會知道,你告訴他的?”倉容懷疑的瞥她。
“我又不是傻子,我才混進四皇子府就被他發現我是女的了,好在他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告訴其他人。”秦懷想到在四皇子府發生的事,心裡又是一陣一陣的堵,又想到楚南柯,忽然一個激靈,剛纔倉容說現在的局勢對誰最有利,對誰最有利……
“太子被廢,晉王關在大牢裡生死未卜,三皇子不理朝事,那就只剩一個…。四皇子!”秦懷睜大了眼驚悚的看着倉容。
倉容眉頭一皺,這個結果他還真沒深想:“四皇子…。我不瞭解,但傳言他活不過二十五歲,而且不受寵,在皇宮裡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那是外界的人都被這隻大尾巴狼給騙了!秦懷呆呆的想着,別人不知道,楚南柯自己不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心臟在右邊,而且今晚皇上遇刺的時候,楚南柯恰好離他最近,別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楚南柯已經一把抱住了皇上,越想越有可能……。
倉容擡手在她眼前晃晃:“想什麼這麼入神?”
“哦,在想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秦懷愣愣的回答:“如果這件事不是晉王做的,那這個人接下來要做的肯定是除掉晉王!晉王是除了太子對皇位最有競爭力的人。”
“你是說今晚行刺是楚南柯安排的?”倉容馬上反應過來,隨即接道:“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這是皇上自導自演的,爲了廢太子,打擊穆家。”
秦懷愣住,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但當時場景混亂,根本想不起來那刺客出手到底是勢在必得還是隻是試探,秦懷拍拍腦袋:“真想去問問皇上,不行,我得去問問杜漸勳晉王到底有沒有救出來。”
“我陪你去,五萬兵馬從安州到帝都,不到天明就能抵達,屆時帝都定然大亂,我陪着你放心。”倉容趕緊拍拍衣服站起來,臉上寫着你別拒絕拒絕無效。
秦懷張張嘴,半晌只好點點頭:“你的身份暴露了怎麼辦?”
“放心,你堂堂長林軍總教頭,屬下小廝侍衛什麼的總得有個,你那個冷冰冰的侍衛是一個,我可以再扮成一個。”倉容顯然早有準備,胸有成竹的解決了這個問題,他拍拍手,背後的屋頂落下一人,正是上次背藏劍來找秦懷的墨棋,墨棋朝着秦懷行了禮,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對着倉容的臉塗塗抹抹,倉容頓時變成刀疤臉,英俊的臉上一條刀疤從左眼角拉到下顎,秦懷乍一看嚇了一跳。
“背影吸引千軍萬馬,正面嚇退百萬雄師啊!”秦懷左看看右看看,這易容術還真不錯,完全看不出來。
“我只要吸引你一個就可以了。”倉容隨口答道,秦懷張口結舌,看了眼墨棋,這侍衛可真盡職,好像沒聽見一樣。
兩人下了屋頂,秦懷剛打開書房,就看到青空定定的坐在椅子上,不動宛若雕塑,孤零零的,秦懷心一緊,趕緊上前問道:“青空,你怎麼沒睡覺?”
“睡不着。”青空轉過頭看着她,看到倉容也毫不意外。
“呃,這是倉容,剛纔我和他在房頂聊天呢,我以爲你休息了,就沒去打擾你。”秦懷吶吶的解釋,青空不置可否的表情告訴她他早就知道了,也對啊,她和倉容就在青空的寢室上面聊天,青空要不知道才奇怪了。
“青空,我馬上要出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吧,今晚安州的兵馬可能會打到帝都來,帝都不太平,你和我在一起我安心。”秦懷上前抱着青空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青空這個樣子,好像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