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倩兒就這般被踩死了,橫豎百里瑾宸也來了,可以將白蓮的臉換回去了,所以這聶倩兒也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價值。澹臺凰一點情面都沒給留……
倒是把雲起等人看得驚悚,實在是沒太明白身爲女子的澹臺凰童鞋,爲何能夠如此兇殘。
澹臺凰這一策馬,從聶倩兒身上踩過,也沒有拉住繮繩,還往前面跑了一段,便成功的飛馳而去幾百米,將漠北那些人都甩在身後,這會兒雲起等人,便都只能看見他們的背影,無法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太子爺一見此,就知道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當即便賤賤的纏在她身上,放在她腰上的手還很不老實,閒閒笑道:“太子妃是不是有什麼私房話要對爺說?”
私房話?
澹臺凰的嘴角輕微的抽動了兩下,覺得自己將要說的內容,充其量也只能叫悄悄話,絕逼稱不上什麼私房話。但是貌似私房話和悄悄話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本質上是差不多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嘆道:“算是吧!”
“今天不行!”君驚瀾很快的接話,狹長魅眸染笑,而那抱着她腰的手,這會兒也更加犯賤了一些。
澹臺凰一愣,回頭看了他一眼,十分納悶道:“爲什麼不行?”難道現在她跟他悄悄說幾句話,還要挑日子嗎?
他聞言,面色有隱約的蒼白,將精緻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似乎虛弱的道:“爺今天失血過多,還沒有休養好,沒有休養好,是會弄痛太子妃的,所以太子妃有需要的話,我們應該暫緩一日!待爺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定能把握好力道,好好滿足太子妃!所以太子妃還是明日再說吧!”
澹臺凰臉一黑,登時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往後面一抽:“滾!誰要跟你說這個!”這個賤人,滿腦子的齷齪思想!
太子爺輕笑一聲,輕輕避過,又將下巴重新擱回她的肩頭,懶洋洋的笑道:“你知道的,爺從來只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其他的,爺今天都不想談!”
澹臺凰聞言一愣,當即也笑了聲,明睿如他,定然也能猜到她想對他說什麼,所以才故意轉移了話題,表示他一點都不想聽。
只是,他不想聽,她卻一定要說。
“待會兒回了漠北的營帳,若是情況不對,你就趕緊離開!楚玉璃是楚國太子,他們不敢將他怎麼樣,但是你不同,他們若要懷疑,定然也是懷疑你我勾結,覬覦漠北的王權!所以到時候,情況如果無法控制,你就走,有我留下,他們便也不會執意追殺你!畢竟這時候,他們也不宜和北冥對上!”當年的無憂太子被追殺,也不過是因爲他帶着姬公主逃了,如今君驚瀾如果一個人走,定然不會被她連累!
太子爺聽完,沒吭聲,半晌沒回話。
澹臺凰扭頭一看,見他將精緻的下巴擱在自己的肩頭,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簾,看那樣子像是已經睡着了!她嘴角微微一抽,一巴掌呼過去:“老孃跟你說話呢!”
“嗯……”他如玉長指伸出,輕輕釦住她將要打上他的手,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狹長魅眸迷茫的張開,隨即故作迷惘道,“唔,太子妃,你剛剛說什麼?爺沒聽到!”
澹臺凰的臉色已經開始烏黑髮亮!沒聽到?沒聽到?!她就不信這個賤人真的沒聽到!
能這樣說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根本不想聽到!
這般認知,讓澹臺凰面色一沉,語氣也嚴肅了幾分,反握住他的手,認真道:“君驚瀾,你聽我說,現下不是鬧的時候,你知道如今連雲十八騎裡面,除了雲起,根本沒人相信我!他們方纔那充滿懷疑的眼神,你不可能看不出來!你的身子若是好好的,也倒是無妨,我們可以闖,可偏偏爲了救楚玉璃,你也是失血過多,氣血不濟!若陪我留下來,他們真的要動手,你跟着,也不過是做些無謂的犧牲!”
“爺都說了不想聽,你卻偏要說!”他語中已有惱怒之色,薄脣微張,一口咬在她的手上,下口極重,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齒痕。
“唔……”澹臺凰皺眉,努力把自己的手往那往回抽,“痛!”
她這般一說,他便是笑。
笑得薄涼,語氣冷冽,在她耳畔涼涼道:“痛?你也知道痛?那你可知,你一字如劍,這字字句句都是要爺承受穿心之痛?將你一個人丟下,嗯?傻瓜,要是爺都將你丟下,你還剩下什麼?”
他話音落下,澹臺凰徒然鼻子一酸,毫無預兆的落淚,她從未有過如此孤立無援的感覺,他若真的走了,她其實也不知自己還剩下什麼。也許就因爲什麼都不剩,孑然一身,方能安然赴死。
“好了,爺出發之前已經傳信給王兄,他若是趕得及出現,事態或許不會太嚴重!若是趕不及,我們就闖!爺活,你就活,而要死,爺也得死在你前頭……而且,我君驚瀾,可不是那麼好殺的!”他輕笑着將話說完,便鬆開了她的手,重新趴在她的肩頭,一副很是睏倦的模樣。
爲了避免她那張小嘴又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一隻如玉長指伸入她口中,食指抵着她的舌尖,慵懶而又霸道的道:“給爺含着,不許再說話!”
澹臺凰:“……你出恭之後,洗手了嗎?”
含着他的手指,她還能口齒不清的表達自己完滿意思。
他狹長魅眸微眯,隱有不豫。他君驚瀾的潔癖是天下人皆知,他會出恭不洗手?不洗手?
頓了片刻之後,他忽然犯賤道:“太子妃,其實從你我圓房那日起,爺一直都沒洗手,這隻手那日在太子妃的身上做過什麼,太子妃應該都記得!嚴格說來,上面應該都是太子妃身上的味道!”
這話一出,澹臺凰的臉色瞬間爆紅,她一點都沒忘記,在他們遇到障礙的時候,他的長指是如何起了開路先鋒的戰略性決定作用。
雖然他不可能真的到今天依舊沒洗手,但澹臺凰卻忽然覺得很反胃,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後面的人漸漸跟了上來,像是生怕他們跑了一般,而凌燕和成雅拖着聶倩兒的屍首,跟在他們後頭。白蓮的這張臉,還是要的……
天色漸漸黑了,夜幕中也已經有繁星點綴,似迷夢一般華美動人。
兩人相擁於馬背上,一同看着天上的明月遠星,最是緊張的一日,卻是從未有過的愜意和暢快,因爲不論生,還是死,都不會有誰拋下誰……
同一片天空之下,夜色的黑,將悽暗的色調拉出一片清冷,籠罩住了浩茫威岸的宮殿。飛檐高啄,金磚鋪路,寶石鑲嵌着華美的寢宮大門,入院之後,甚至是移步換景,充分的向世人詔告着這座寢宮的主人,有多麼得蒙聖眷。
而寢殿之中,所有的下人早已全部退下。
一名清婉動人的女子,在寢殿之中彈琴,白衣嫋嫋,琴聲飄飄,纏綿情絲,繞樑不絕。
她,便是如今天下人盛傳,東陵寵冠後宮的女子,劉太尉之女,東陵皇貴妃劉玲玲,沒有如夢似幻的名字,卻有夢化般的氣質。
至於受寵?有多受寵?
天下人皆知,她喜愛牡丹,於是皇宮所有其他的花,都在一夜之間絕跡,開滿了大片大片的牡丹。每日一早,都親自採摘一枝放在她的牀頭;
天下人皆知,少卿大人不過對着她行了一個禮,她笑了聲,皇上便醋意大發,下令將少卿大人五馬分屍;
天下人皆知,……
天下間相傳的很多,但天下人卻不知道,她根本不喜歡牡丹,是他要她喜歡,她便只能喜歡!天下人也不知,她根本沒見過那位少卿大人,而那位大人,好似是碎嘴,在酒後議論了什麼不該議論的人。
那人,她若沒料錯,該是皇上心中之人。
她擡眼看去,便見一襲龍袍的偉岸背影,傲然的負手於窗前,他微微仰頭,看向天外一片燦爛星空。
而皇貴妃,一曲落下,這才起身,款步走到他身後。
她沉默了一會兒,掙扎猶豫了許久,終究是大着膽子輕輕笑了一聲,開口問道:“皇上,臣妾想知道,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皇上,可能告知臣妾一二?”她語氣並不過分親近,聽着卻也叫人舒心。
那人回過頭,燦金色的眼眸看向她,冰冷的脣角微微扯起,似乎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猜他的心思,而且還能猜到!看她的目光無甚畏懼,卻有點小心翼翼,他終於扯了扯嘴角,冷冷道:“像牡丹一樣的人,國色,美豔,張揚,她喜愛紅衣。與這滿園的牡丹相若!”
所以,那日他才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問她:“聽說你喜歡牡丹,朕爲了種上滿宮的牡丹可好?”
她當時想說,她不喜歡牡丹,她喜歡海棠。可他的眼眸就那樣靜靜看着她,不可抗拒的眼神,她終於掩脣一笑,不甚嬌羞的點頭:“臣妾謝過皇上!”
她黯然沉思之間,那人已然偏過頭,重新看着窗外,也於同時,冷聲道:“玲兒,朕想,你應該知道朕選你的原因!”
“臣妾明白!”她點頭,掩下眸中失落的情緒,她當然是明白,因爲她入宮當日,他曾經對她說:“天下人皆以爲我東陵的第一才女,是綺羅。但朕從來知道,那個真正的第一才女,是你!”
她曾經以爲那是一句誇獎,皇上知道她從來淡淡,其實不過是在掩藏自己的智慧與心計,併爲此雀躍。
可慢慢的,她明白了!皇上需要的,是她的聰慧和心計,去牽制另一個女人!而她這樣一個所謂寵冠後宮的人物,不過是他手上的一顆棋子,一顆矇蔽世人雙眼的棋子,一顆用來對付慕容馥的棋子,一顆他用來保護他心愛女人的棋子!
想到這兒,她忽然笑了聲:“皇上,皇后娘娘還沒有回來!”
她這話音一落,皇甫軒徒然偏過頭看着她,那雙燦金色的寒眸中滿是冷意,開口道:“有你在,她會回來的!”
劉玲玲一笑,亦是看向窗外:“所以皇上需要臣妾的心智和莫須有的寵愛,來爲您佔據皇后娘娘所有的目光,這般,皇后娘娘就騰不出功夫去操心旁的事情,只一心一意來對付臣妾!只是皇上有沒有想過,若是臣妾鬥不過她,該是如何?”
若是鬥不過,她就會死在慕容馥的手上!這一點,皇上清楚,也沒有人比她自己更加清楚。
皇甫軒聽了,燦金色的寒眸不見絲毫憐惜,冰冷的脣角微勾:“所以,朕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慕容馥管的太多,還傷了她身邊之人,她一定極是不悅,這是朕不能容的。而有你在,慕容馥就不會再去操心她!但,你若讓朕失望了,朕也只好再去找第二個皇貴妃!”
這一句話,將皇貴妃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這個男人的意思很明白,她和慕容馥相鬥,而他不會顧忌她的死活,不論是生是死,他都不會插手。
如果和慕容馥的爭鬥中她敗了,待她死了之後,這後宮馬上就會有第二個她,第二個寵冠後宮的女人。而慕容馥,同樣是一心應對,沒有功夫再去煩憂他心中之人。人都說紅粉骷髏,而這個人,是用紅粉堆積成一座骷髏山,藉以維護他心中的女人。
最是無情帝王家!可,如此殘酷無情的男人,偏偏是……她愛慕了十幾年,卻從未敢有絲毫表露之人。
她擡起頭,脖頸像是天鵝一般高雅,下巴也驕傲的揚起,輕聲笑道:“皇上放心,臣妾是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因爲他希望她做到!她不同於皇后,她只做她心愛的男人,希望她做到的事!至於其他,不該插手的,她永遠不會貿然插手!
看她語氣堅定,倒讓皇甫軒有些微愣,偏頭看了她一眼,冷聲問:“你不恨朕?”
接她入宮,他雖然每日都宿在這裡,卻從未碰過她。甚至很明確的告訴她,她不過是他用來牽制慕容馥的棋子,若是不進宮,以她的身份,或者會有一段美好的姻緣,是他的私心毀了她,她卻不恨?
劉玲玲又是一笑,淡淡道:“不恨,您有您心中的國色,臣妾亦有!”
他心中的國色牡丹,在萬里之外,而她心中的,就在眼前!所以,她遠遠比皇上要幸福,至少,她在他身邊!
迎視她深情凝眸的視線,皇甫軒瞳孔一縮,這才明白了這個女人的心意,生平第一次,心中有了對人的愧意,幾乎是輕不可聞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話音一落,便大步出去。
這世上最是尊貴驕傲的男人,卻對她說對不起。因爲他的私心,毀了她的人生。劉玲玲輕輕淺淺的笑,再次坐到古箏之前,輕輕撥動,正是樂府之中,《古相思曲》的曲調。
纏綿悱惻,清歌挽濁:“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
他是她的明月,她不過一縷薄霧,如何能觸及他高遠的身影?原本從未奢想,如今能爲他做點什麼,已然是她一生之幸……
……俺是君子江山,山哥很君子的分割線……
漠北草原,澹臺凰等人,終於是回到了草原的營帳之中,這會兒所有人都沉默,所有人也不知道自己該說句什麼。
男人們個個面面相覷,看向澹臺凰的眸光也極爲複雜。
說她是別有居心吧,這些日子她爲漠北所做的事情,他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說她沒有居心吧,她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冒充太子殿下,還與北冥頻頻勾結?
人的想象力,總是豐富的,他們想到這裡之後,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北冥借給他們的十萬兵馬,無條件借兵十萬!而現下還都在他們漠北境內,這到底是真的派來幫他們的,還是有什麼不好的企圖?
這般一想,他們的心中又是一陣後怕!
而嚴格算起來,澹臺凰還是營救過他們父母的,但是他們也不能因爲對自己個人有恩,就出賣王權啊!他們心中的複雜和糾結,就像是幾罐子蜂蜜,從他們的頭頂澆灌而下!
不知道是伸出舌頭舔一下,享受一下甜美感覺的好。還是傻呆呆的坐着,等着馬蜂來蟄他們的好!
星爺這幾天心情也不好,耷拉着腦袋從門口進來,一看場面很沉默,大仇人澹臺凰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就顫巍巍的走到澹臺凰的腳邊,扯了一下她的衣襬:“嗷嗚!”澹臺凰,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說出來讓星爺開心一下唄!
澹臺凰毫不猶豫的擡起腳——踹!
一道銀光閃過,小星星童鞋被踹了出去!“嗷嗚!”有不開心的事情你不但不分享給大家,還踹星爺,你這樣是不對的你造嗎?
小星星這被一腳飛了,場面上沉寂得像棺材一樣的氣氛,也終於得到了一點緩和。終於是雲起咳嗽了一聲,率先開口:“這件事情,我最先是知道的,我知道公主不是太子,但是那時候我們正在和澹臺戟開戰,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戳穿,否則會軍心大亂,所以我選擇了隱瞞!”
他話音一落,拓跋旭也很快道:“從太子殿下遇難,澹臺滅派人搜查雪山,公主擔心這樣搜查下去,殿下一定會被找出來,所以先事先跟我們商量好之後,就冒充了殿下,到澹臺滅的面前自投羅網,讓澹臺滅將她抓了,最後聯合我們,將你們全部都救了出來!”
拓跋旭刻意提起澹臺凰當初救了他們這些人的事情,從側面影射他們不要恩將仇報。
衆人這般聽着,覺得按照先前,一切都是說得通的,但爲什麼將他們救出來了之後,還要冒充太子殿下呢?這裡面定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沉默了半天的澹臺凰,在這時候也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冒充王兄,是爲了穩住漠北的局勢!那時候王兄生死不明,本公主擔心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連雲十八騎會軍心大亂,爲了避免出亂子,所以纔會接着冒充王兄!”
這會兒,倒是拓跋鄔開了口:“可當時王上也在,公主爲何不將一切都交給王上處理?”
澹臺凰頓時語塞,她能說自己是不相信澹臺明月,擔心他站在澹臺滅的那邊,不顧及王兄的死活,所以才……?她不能!
若是她告訴這些人她連漠北的王都不信任,那她還有什麼理由叫他們相信她?要知道,她現下最讓這些人不敢貿然動手的,就是她拔開了代表王權的蒼狼聖劍,所以現下,她絕對不能說自己不信任王權!
那,應該如何辯解?
正在她心中慌亂之間,君驚瀾忽然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悄悄的寫了一個字,一個“雨”字!
她豁然擡頭,很快便有了答案!是了,她怎麼把這個問題忘記了!擡頭看着他們,輕聲道:“父王他不想參與,他必須帶母后離開!若是父王參與,澹臺滅失敗是遲早的事,可這次參與謀反的,第一罪臣就是母后的兄長!屆時矯暨部落,必然會付出極爲慘痛的代價,父王不想處置矯暨部落,會傷了母后的心,也不想去面對二王兄,便索性帶着母后走了!”
雨,赫連亭雨,她的母后。
君驚瀾太特奶奶的聰明瞭,這都能給他想到!
這話一出,四下之人面面相覷,卻也覺得很有道理!王上這二十年來,對王后那是有目共睹的,未曾納娶任何王妃,就只有王后這一個女人,對她也從來都是有求必應,這時候不忍心當着王后的面,處理她的母家和二王子叫她傷心,這是很正常的!
於是,大家都情不自禁的相信了一些。
可,連峰合很快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這些,都是你們的片面之詞!沒有是絲毫證據,這要我們如何相信?而且太子殿下現下下落不明,是不是被你們軟禁了我們都不知道。僅僅憑藉你們這幾句話,我們就要信?”
他這話,也是戳中了中心!沒有證據,那麼一切都是空談。
“王兄……”澹臺凰想辯解,但她心中也清楚,她現下若說自己知道王兄的下落,王兄無事,他們就更加覺得是自己軟禁了王兄,其目的,在於謀奪漠北的王位!
這下,她才瞭解到君驚瀾的明智,要提前通知王兄,讓王兄趕來!
她這兩個字一出,就說不出下面的話,卻也讓大家的眼神全部放到了她的身上,眸中的懷疑之色更是分明。
而這時候,君驚瀾是不能說話的,他越是說話,場面就會越亂,大家便會越往那邊想。也只能陪着她沉默,只希望澹臺戟收到消息之後,能夠趕來,唯有這般,危機才能化解!不然,他們也要學着先祖一樣,準備闖了……
雲起是看着澹臺凰一路走過來的,尤其在戰場之上,她能走卻不肯走,泣血拔出了蒼狼聖劍,才拯救了這一戰!這樣的付出,是現在明面上的。這般付出,可現下卻面對這樣的懷疑,叫他的心中極不好受!
當即便道:“不論如何,公主是拔開了蒼狼聖劍,在危難之刻拯救了我漠北之人!拔出蒼狼聖劍,就是得到了蒼狼神的認可,現如今,你們這是在審問蒼狼神爲漠北選出的王者嗎?你們這是對蒼狼神不敬!”
雲起這話一出,險些激起衆怒!
連峰當即便怒喝一聲:“雲起!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沒有任何人敢對蒼狼神不敬!只是我漠北素來坦蕩,即便是蒼狼神選中,也不該是心懷叵測,篡奪王權之人,我們只是要求一個明白!”
“要求什麼明白,什麼心懷叵測,篡奪王權,嗯?”簾帳之外,澹臺戟優雅華麗的聲線傳了進來。
在場之人一愣,全部站起身,隨後,簾帳被挑開,久日不見的陳軒畫推着輪椅,將澹臺戟推了進來。
而澹臺戟那張比女人還要豔麗的面孔,還有眉宇間透出的熟悉的鋒利,叫他們一點都不敢懷疑這個人是假的!
澹臺凰一見他,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王兄,你終於回來了,再晚一點,我或者就被綁出去砍頭了!”
這話一出,四下之人尷尬,茫然……到底怎麼回事?
澹臺戟失笑,看了她一眼,這才悠然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部下,輕聲道:“凰兒之後的行爲,都是本宮授意!本宮的腿行動不便,重傷未愈,所以只能讓凰兒替本宮主持大局,也必須多謝北冥太子相助!”
澹臺戟幾句話,就將他們身上的嫌疑,全部撇了一個乾乾淨淨!
澹臺凰這次嚇得不輕,她倒是不怕死,就怕連累了妖孽!這會兒終於撇清了,她再也不敢玩什麼冒充頂替了!
當即飛快的衝回自己的營帳,在牀下某個犄角疙瘩,挖了四五米遠,終於找到了自己埋下去的漠北王印,又一溜煙跑回去,將王印交給澹臺戟:“王兄,這是父王臨走之前給你的!父王說處理完了內政,方纔能夠登基,不過我覺得如果你現下就登基,可以震懾一下澹臺滅的人,對我們極有好處!”
之前她也想過是不是冒充王兄先登基,這樣可以震懾敵人,借輿論的力量。但最終放棄了,因爲登上皇位會是王兄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她不能隨便替代。
澹臺戟接過王印,卻看着她淡淡道:“那日王兄說的話,凰兒沒有想過嗎?”
那日的話……澹臺凰很快想起關於女王什麼的,趕緊飛快搖頭擺手:“沒有,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在你的腿好起來之前,漠北的事情我還是會幫你的,但是那個啥……還是免了吧!”
澹臺戟倒也不爭辯,只笑道:“那你就做個攝政公主如何?”
呃……聽起來就好有面子!澹臺凰飛快點頭……
四面之人見她一副**絲乞丐撿到餡餅的模樣,俱是輕笑。隨後的幾天,下人們都在準備登基的東西,而澹臺戟也時常和衆位將軍們密談,從來都是避開澹臺凰的,所以澹臺凰也不知道他們都在談什麼。
倒是這幾天王兄回來了,她忽然開始無事一身輕,即是舒服,還有一點犯賤的不習慣。
楚玉璃昏迷了三天,才終於醒了。期間澹臺凰要去看他,都被百里瑾宸擋了回來,說是她話多,進去之後一定會扯着楚玉璃唧唧歪歪說很多話,而楚玉璃現下不宜說話!
這個坑比的理由,氣得澹臺凰險些做了一個布娃娃來扎百里瑾宸的小人!這個混蛋的蒙古大夫,她是哪裡話多了?
而君驚瀾休養了幾天,今日一大早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而她不知道他去了哪兒的人,此刻,正站在澹臺戟的身邊。慵懶散漫的聲線,帶着一絲淡淡嘆息:“你想將她推上那個位置?”
凰兒被澹臺戟騙過了,他卻不會。若只是澹臺戟登基爲帝,這幾日,他就不必找那些將軍們密談。
而且,他派人探查過了,龍袍和王冠……都是女式的!
澹臺戟輕笑,優雅華麗的聲線緩緩響起:“她做女王,纔是實至名歸!她爲漠北付出的,配得起這樣至高無上的榮譽,而且,與本宮相比,她的確更適合爲王!”
所以,便由他這個做兄長的,親手將她推上王位,站到天下最至高無上的位置!
所有最好的,所有能夠掌握在他澹臺戟手中的,都將由自己這個兄長,親手交託到她的手上!
因爲最好的一切,都只有她配得上。
君驚瀾聽了,閒閒笑了聲,別有深意道:“可她,是本宮的太子妃,你就不怕……漠北最終落入北冥之手?”
澹臺戟笑着搖頭,淡淡吐出了一句話:“她不會給,你不會要!”
八個字,將這兩人都分析的透徹!
君驚瀾脣畔的笑意也加深了一些,的確,那小狐狸就是登上了王位,也會覺得這王位是王兄硬給她的,不會拿來送人。而他君驚瀾,也不會指染她想守護的地方!
“只是……她未必會接受!”君驚瀾雙手負在身後,輕聲嘆了一句。
女王,天下女子無一人不想的身份,她的性子,卻未必願意接納!
澹臺戟聞言,垂下雙眸,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指尖,淡淡笑着道了一句:“她會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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