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不敢置信的躺倒,眯着一雙狼眼看着翠花的方向,在心中不斷的自我催眠,星爺在做夢,星爺在做夢!星爺是永遠的單身貴族,星爺一枝梨花壓海棠,帥到天崩地裂,引得無數母狼母狐狸鍾愛,怎麼會突然變得拖家帶口呢?
星爺絕不接受命運這樣殘酷的安排!
星爺在做夢!星爺一定在做夢!等星爺一覺睡醒,一切夢境都將煙消雲散,是的!
大夫又看了翠花一會兒,方纔道:“但是情況有點不好,這隻狐狸看樣子最近經常到處跑,剛剛還傷了肚子,接下來的日子要管着一點,不能讓它亂跑了!”
大夫一開口,小星星就偷偷的眯起了眼睛偷瞄,爲了掩飾自己瑩綠色的眼珠,它老人家還沒忘記用爪子捂住自己眼睛,從爪縫裡偷看!
等大夫說完了,它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起來,飛快的到翠花的跟前,一隻前爪指着它,破口大罵:“嗷嗚!嗷嗚!”懷了星爺的崽還不知道安安分分養胎,到處瞎跑,瞎跑啥!傷了星爺的龍種,你擔待得起嗎?
原本肚子疼到在地上打滾的翠花,這會兒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一隻前爪指着小星星,口水四濺:“嗷!”誰說花爺懷了你的崽,花爺的崽是自己的!你的龍種?我看是孬種纔對!誰懷了你的崽,那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
“嗷嗚!”放肆!
……
兩隻動物互相罵得太開心,以至於原本準備上前表達一下關心的澹臺凰和韋鳳,都站在原地沒動。
嘆息着搖了搖頭,算了,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管了!
“陛下,攝政王請您去一趟!”雲起過來稟報。
澹臺凰點頭,看了君驚瀾一眼之後,方纔跟着雲起一起往澹臺戟的營帳而去。
太子爺端着下巴看了一會兒翠花和小星星,深深的覺得十天過後,自己也該加班加點,好好努力了。沉吟了片刻,方纔偏頭看向韋鳳:“你方纔說,它們在澹臺滅的營帳打架,燒了澹臺滅的糧草?”
“回爺的話,的確如此!”韋鳳低下頭躬身開口。
君驚瀾點頭,也閒閒問:“是親眼所見?”
“呃,那倒沒有!”韋鳳頓了一下,在腦中思索了全過程,方纔開口,“並非親眼所見,而是看見裡面起了火,燒了好幾個營帳,其中幾個將軍的營帳都盡毀,還有兩個大將被燒傷,這些都是屬下親眼所見!隨後只見火光漫天,澹臺滅那邊的人放出消息說糧草也被燒了!”
“嗯?”太子爺魅眸微眯,端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涼涼問,“你是說,關於糧草被燒的消息,並非你親眼所見,而是澹臺滅那邊的人說的?”
“的確如此,怎麼,有什麼不對麼?”韋鳳開口詢問。
她這一問,君驚瀾看向她的目光就多了些不豫:“糧草被燒,這麼大的事情,若是傳出來,將是何等大事?澹臺滅會將此等消息放出來麼?”
“這……”韋鳳聽罷,當即心中大震,彎腰開口,“爺,是屬下大意了,屬下再派人去查!”
君驚瀾搖頭:“不必查了,糧草一定無事。等她出來,讓她來找爺!”
“是!”韋鳳的額角滑下豆大的汗珠,幸好爺想到了這一茬,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
“王兄,找我有什麼事?”澹臺凰人還沒進去,聲音便傳入了營帳,下人們爲她掀開簾帳,這才大步踏入。
澹臺戟聽見她的聲音,微微擡頭笑了笑,將手中圖紙給她:“以不變,因萬變!動與靜相合,必能殺敵破軍!”
澹臺凰打開一看,當即便是眼前一亮,佈局精妙,無論對方如何出擊,也能在最快的速度內鉗制住對方。這一副軍事作戰圖,比起她往常的法子,何止高了一星半點!
看完之後,將圖紙收好,看着他豔絕的面孔,開口讚美道:“王兄不愧是漠北戰神!我就按照這個法子準備出兵了!”
話音剛落,一支長箭,飛速射來,頃刻之間帳篷被割裂,一支箭羽凌空分開,四散開來,對着這兩人射去!澹臺凰眼神一凝,強大的罡風從袖中射出!
虛擬波光,夾雜着浩瀚內力,在空中一切!箭羽像是被從天落下的一把砍刀切碎,最終掉落在地!門口的守衛也終於反應過來,高聲叫着:“抓刺客!”
“抓刺客!”所有人高呼。
澹臺凰也從帳篷內飛馳而出,可四下一看,刺客已經不見蹤影!鳳眸下沉,其中含着凜冽殺機,這麼快就沒了影子,而在這麼多士兵的眼皮子底下,來去無蹤,那就說明這個放箭的人是營帳之內的人!
好,好得很!看來這個內奸,是終於按耐不住了!
轉身回了營帳,澹臺戟已然伸手,將地上的一隻斷箭,吸入自己掌中!翻覆着一看,桃花眸中有絲絲寒意閃過,見澹臺凰進來,他輕聲詢問:“是軍營之內的人?”
不奇怪王兄的聰明敏銳,澹臺凰很快的開口答話:“沒錯!是我們的人,先前將我假扮你的消息傳出去,又將金草地的地形透漏給慕容馥知道,這個內奸不僅僅跟我們走得很近,而且應當是身在高位!”
她話音落下,澹臺戟將自己手中箭羽遞給她,冷聲開口道:“這隻箭羽,是連城慣用的!但,不是連城所爲!”
澹臺凰接過,看見箭端有個黑色的標記,的確像是曾經在連城的背上見過,可:“王兄如何斷定,這不是連城所爲?”
“凰兒,你別忘了!他們的箭術,大多是王兄教出來的,這箭是不是連城射的,王兄豈會看不出來?”澹臺戟優雅華麗的聲線,帶了一絲怒意。
這一點澹臺凰倒是忽視了!畢竟王兄一直都是那些人的首領,對自己手下的人,自然再瞭解不過!
端詳了一會兒之後,她腦中也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回憶着方纔射入箭羽的走向,曾經似乎也見過!眉峰皺了良久之後,方纔猛然想起來,那一戰!
她初來漠北的那一戰,因爲第一次在戰場上殺敵,也因爲那妖孽在那時候假裝什麼失憶,以至於她那一戰打得極爲迷糊,甚至於事後刻意潛意識裡塵封這段記憶一般,輕易不去想起。
可,現下她也想起來了,橫貫長空,箭羽破開後四散!當初連峰的箭就是這樣射出去的!
而上次自己的身份暴露,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反對和刁難的,也是連峰!可,也因爲連峰之前表現得很好,幫助他們做了不少事,所以澹臺凰從未懷疑過他,但現下……
“是連峰?”她挑眉看向澹臺戟,表示詢問。
澹臺戟閉目搖頭,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揉了揉眉心,桃花眸中也閃過淡淡的失望,優雅華麗的聲線帶着森然冷意:“不一定是連峰,會這種射法的,除了連峰,還有云召、雲起!對方挑選連城陷害的原因,應當是因爲唯獨連城的箭上有標記!不論他們之間誰是叛徒,本王將親手殺了他!”
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人,如果背叛,就由他親手誅殺!
對人有多大期望,就會有多大的失望!連雲十八騎幾乎是王兄用全力培養的力量所在,故而澹臺凰此刻完全能明白澹臺戟的心情,拿着斷箭思慮了一會兒,心中已然有了計較,開口道:“我先去查!有了結果再通知你!”
“去吧!”澹臺戟疲憊的垂眸,示意她出去。
澹臺凰出門之後,也沒去找連峰,也沒去找連城,直接回了自己的帳篷!下人們四處尋找刺客無果,紛紛到澹臺凰的營帳稟報,沒有找到人。澹臺凰狀若無事的讓他們退下,隨後提筆……
……
半個多時辰之後,韋鳳聽說澹臺凰早已回了營帳,就在門口求見。但澹臺凰正在忙,是以吩咐,誰都不見!
過了正午,她的任務纔算是完成!
放下筆之後,當即大喝一聲:“來人!給朕將連城抓了,打入天牢候審!”
門口的人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好端端的要抓連城將軍,但女皇有命,不得不從,當即便應了一聲:“是!”
隨後,她便安心在帳篷裡頭等着,果然,不一會兒,連雲十八騎的其他人全部來了!個個面色鐵青,還隱隱有憤怒的情緒在,進門之後,張口便問:“陛下,連城犯了何錯,爲什麼要抓他?”
澹臺凰一句話都沒說是,直接便將自己袖中的斷箭,往帳篷中央一扔!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起身怒喝:“方纔朕和王兄遇刺,這隻箭羽,你們應該不陌生!朕和王兄都認得出來,這是誰的劍,而且那般精湛的箭術,整個軍營,並無幾個人!不是他,又是誰?”
雲起將箭羽撿起來一看,又遞給自己身邊的幾個人一看,個個表情都變了!
澹臺凰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們的表情,將他們的容色都盡數收入眼底,卻並不聲張。衆人看完之後,確定了是連城的箭羽,但云起還是開口道:“陛下,雖然如此,但是僅僅憑藉一支箭,就定下連城的罪,未免太過武斷!”
“金草地地形泄露,慕容馥也坦言告訴過朕,軍營有內奸!這一次,大戰就在眼前,朕不希望又出什麼意外!連城的事情暫且擱置,待到這場戰爭結束,再由朕和王兄親自審他,如果有冤屈,自然會還他一個清白!如果的確是他所爲,朕也絕對不會手軟!”澹臺凰大聲宣告自己的決策!
還沒有定罪,就表示還有一線生機!大家也都淡然了下來,女皇雖然是女子,但從來睿智,還有攝政王殿下在,如果連城是冤枉的,是一定能沉冤昭雪的!
大家都不再憤懣了,澹臺凰便在桌上展開一張地圖,開口道:“這是王兄給的行軍圖,你們趕緊看清楚!爲了避免有其他內奸,以至於消息又泄露,此事不能緩,今晚子時我們就出兵!”
“是!”大家雖然都很顧忌和連城的兄弟情分,但到底很知道大局爲重!是以都認真的看着地圖,藉以明白自己的防守方向!
一炷香之後,大家看完,個個面露喜色,在心中讚歎攝政王殿下用兵如神!
隨後,在澹臺凰的吩咐下,各自回去準備。
他們都出去了,澹臺凰纔想起韋鳳求見的事,對着門口吩咐:“傳韋鳳進來!”
……
“情況不太好。”百里瑾宸淡薄的眉心微皺,伸手按着君驚瀾的脈搏。
君驚瀾也不搭話,等着下文。
百里瑾宸又接着道:“這兩日,你是不是越發感到心火浮躁,養血蠱發作起來也越來越狠,甚至比全身經脈斷裂的疼痛都叫人難忍?”
“的確!”他以爲不過是自然現象,所以一直都沒太在意。
百里瑾宸收回手指,看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頓的道:“因爲你之前的傷勢一直沒有好全,兩相牽制之下,讓疼痛加劇。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天,連我都控制不了情況。”
君驚瀾點頭,收回了自己的手腕,閒閒問:“有辦法解決麼?”
“冰凝草,當場採下,即刻熬藥服用!但是冰凝草你知道,只有北冥有,所以十天之內,你必須回到北冥。”百里瑾宸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
十天,從漠北草原到北冥皇城。若是騎馬,七天足以,若是快馬加鞭,五天足夠。
君驚瀾點頭:“好,五天之後,爺啓程回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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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五天應該是足夠的,他相信白蓮不會讓他失望。
百里瑾宸放下一個瓷瓶,淡薄道:“這是穩住心脈的藥,可以支撐五天,讓你運用內功不受傷勢影響。五天之後如果你不滾回北冥,剩下五天的藥,我便不給了。讓你就這麼死了算了,省得浪費了我的藥。”
最後一句話充滿了警告的意味,只因他實在太瞭解自己面前這個人。
“知道了!”君驚瀾失笑,拿着藥起身,似笑非笑的開口,“沒大沒小的臭小子!”
“你……”百里瑾宸面上暈染了些薄怒,但終究消散在那雙美如明月清輝的美眸之中,淡淡掃了他一眼,轉身出了營帳,寡薄的聲線傳來,“我先往北冥,十天之後你若未回,是生是死,與我不再相干。”
話音一落,人就消失在營帳之內,無趕緊背上藥箱跟上,也大着膽子對着君驚瀾到了一句:“北冥太子,您不要太介意,公子他一直都是這樣,他這也是關心您……”
君驚瀾輕笑:“爺明白!你且隨他去!”
然後,無出去了。
再然後,太子爺聽見百里瑾宸淡薄的斥責聲:“多話。”
無諾諾道:“您不好意思說,屬下就替您說了嘛……”嗚嗚嗚,爲毛主子的耳朵要這麼尖!他明明說得很小聲了啊。
“誰不好意思說了?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嗯?”這會兒百里瑾宸的聲音已經帶了薄薄怒意,顯然是被刺激的又炸毛了。
無默默流淚:“屬下錯了……”嗚嗚嗚……
君驚瀾搖頭輕笑,斂眸盤算了一下時間,的確是差不多。但願五天來得及,這一戰,她必勝。但她人生中這一場一統漠北分裂的勝利,將來定然會被載入史冊讚揚的勝利,他想陪她一同取得。
……
聽了韋鳳的話,澹臺凰也明白了一個大概,竟然妖孽都說了敵軍的糧草肯定是沒事,那便不必多想了!先把內奸剷除掉再說。
吩咐了韋鳳去通知那妖孽表示自己知道了,澹臺凰便開始吩咐絕櫻,凌燕,成雅,還有魔教給她安排的那些暗衛,出去監視連雲十八騎的首領。
入了夜,陰森天牢之中,黑漆漆的一片。
軍人素來軍紀嚴明,所以這牢房,並不如其他牢房的防守一般鬆散。門口的士兵,一個一個站的筆直!雙目如炬,防守其間!
而其中一間牢房,一身囚服的連城被關在裡面!牆壁上有血跡,和拳頭印,顯然是他極怒之下,自己打上去的印記。那雙手上也早已血跡斑駁,幾乎能見骨!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被這樣冤枉!
他從來都是忠心耿耿,他不甘心!
正在他無比憤怒之間,兩個飛鏢射了進來,對準了那兩個守衛,“砰!”的一聲,對方倒下!倒下卻沒有死,只是不能再動彈,睜大了眼睛無法再開口。像是被同時擊中了穴道!
連城心中一驚,瞪大了雙眼看着門口,一個黑衣人潛伏進來,在門口守衛的身上掏出了鑰匙。然後往連城的牢房而來,“哐當”一聲,鐵鏈打開!
連城大驚:“你是誰?”
那人聲音暗啞,是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冷笑道:“我是誰?我自然是二王子殿下的人!你任務失敗,身份暴露,留你何用!我是奉命前來殺你的!”
“你!”連城瞬間明白過來,門口守衛只倒下,卻沒有死,能聽見他們所說的話,所以只要自己現下死了,門口這兩人再出去一說,便成了自己做內奸執行任務失敗,所以被澹臺滅派人殺人滅口!
好歹毒的心思!
他若是死了,這一身污名,就是到了地獄也洗不清了!
“你……”他想大罵幾句,那人卻已經持劍對着他攻擊而來:“有什麼話,你就到地府去說吧!”
“是嗎?”一道威重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整個陰暗的天牢,也在一瞬間被照得晃亮。黑衣人只感覺自己眼前一刺,明黃色的龍袍扎亮了他的眼,他拿着劍,指着進來的澹臺凰等人,幾乎驚恐的道:“你,你們……”
“你們好卑鄙!”他咬牙怒罵!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中計了!
所謂他們懷疑連城,根本就是假的。目的就是爲了引自己來殺人滅口,他就說爲什麼今日的天牢如此好進,他幾乎是沒費什麼心思就進來了!
澹臺凰冷笑:“連峰,好玩嗎?好端端的做起了無間道,當內奸不說,還陷害同袍,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是連峰?”跟着澹臺凰和澹臺戟進來的十七人,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的確,他們這些人都收到通知,來天牢看情況,唯獨沒有連峰!
連城心中一喜,當即便指着自己問:“原來沒有懷疑我,這只是一個引出內奸的計謀對嗎?”
“沒有懷疑你,因爲連峰在射箭的時候,忽視了一點!那種射箭之法,你根本不會,連雲十八騎之中,會的只有幾個人而已,可到底是誰,朕也不知道,就只能出此下策,讓人以爲我已經確定內奸是你,並在抓了你之後,召集連雲十八騎的其他人商談軍務,表示我的信任,這樣這場戲就做全了!但我也沒忘記,說事後審問,這樣真正的內奸,就會忍不住來殺人滅口!只是委屈你了!”澹臺凰淡淡點頭,眉宇中有些難掩的歉意。
連城趕緊擺手:“不委屈!能爲陛下找出內奸,連城一點都不委屈!”
澹臺凰一笑,隨即看向連峰,冷冷道:“好了,連峰,現下你告訴我,澹臺滅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不惜做叛徒,爲他賣命!”
“哼!”連峰冷冷哼了一聲,扯下自己臉上的面紗,“被你們抓了,我無話可說!我只好奇,你怎麼會知道我會親自來,而不是派人前來?你若告訴我,我就告訴你我離開你們的原因!”
澹臺凰倒也不隱瞞:“很簡單!連城武功雖然算不得絕頂,但是也不低,你手下的人前來,能不能殺得了還未可知,而且容易暴露,所以即便親自來會很威脅,你還是親自來了,因爲你沒的選擇!你要知道的,我告訴你了,我要知道的呢?”
她心中迷霧實在太多,當初擊殺岑騎部落的首領,連峰起了不小的作用,可到了現下爲何會變成內奸?
連峰冷笑了一聲:“告訴你也無妨!我原本是忠於大皇子殿下,一直都將大皇子當成自己心中的信仰,當成我的王!可是你們做了什麼?你們兄妹,爲了王權,戴上人皮面具弄虛作假。欺騙王上,欺騙我們!這種人憑什麼讓我連峰爲你們接着賣命?從知道你澹臺凰假冒大皇子開始,我就不再是你們的人!”
這一番話,說得澹臺凰驚住!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雲起當即高聲怒喝:“誰都知道公主當時是無奈之舉,沒有人是爲了王權!而是不想讓澹臺滅那個小人奸計得逞,連峰,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他的腦子不是被驢踢了,是被人煽動了太多。”一旁的君驚瀾,閒閒的開口評價。能有這樣極端的想法,毫不顧忌其中內情,將自己從前的信仰全部推翻,決計是被人煽動挑唆過!
連峰一聽這話,卻是十分激動:“我自己有腦子,自己會思考,豈會因爲別人煽動幾句,就輕易改變自己的認定的事情!”
這半天下來,澹臺凰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神智,冷哼了一聲,道:“我們弄虛作假,我假冒王兄,就是陰險小人,卑鄙無恥。那澹臺滅設計陷害王兄墜崖,抓了父王,又將你們連雲十八騎全部軟禁起來,迫你們的臣服!這算是什麼?這算是品德高尚嗎?”
這一問,連峰動了動脣,竟然怔怔的答不出話來。
他不說話,澹臺凰又接着道:“是非曲直,從來都是人心中的一把尺子,你有自己的衡量,這裡所有人也有他們的衡量。我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尚,所以也用了不光彩的方式,最終讓你失望,這是我們的過失。所以他們選擇留下,你選擇背叛,這無可厚非。只是,請你不要自己做着齷齪的事情,還來指責別人品行不端,我冒充王兄或者的確不夠光明正大,那你這樣吃裡扒外的背叛者叫什麼?你以爲你是棄暗投明的衛道士?在我看來,你還不如被一條狗!背叛,你不僅僅是在否定我們,也是承認你自己的愚蠢!”
澹臺凰字字句句,都是誅心之言!聽得連峰面色慘白,的確,或者澹臺凰的手段並不夠光明正大,但澹臺滅又是什麼好東西?他可以離開,卻沒必要咬自己的主人一口。而且……背叛!
這樣兩個字,不論放在誰的身上,都將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這兩個字太難聽,揹負起來太重!
他擡起頭,惡狠狠的看向澹臺凰,冷笑:“好!我是背叛者也好,我不是人也罷!但是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你們以爲我是這樣貿然來的嗎?我來之前,你們的行軍圖,我早已交給了澹臺滅,今夜這一戰,你們輸定了!”
他已經知道自己選擇錯了,對澹臺凰和大皇子的失望,能構成他放棄他們的理由,卻無論如何也構不成背叛的理由!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沒辦法再回頭!
澹臺凰冷笑:“早就知道內奸會將那圖交給澹臺滅,我又豈會拿真的圖給你們看?那圖是假的,現下已然按照真的圖去部署了,現下澹臺滅已經上當,出動主力軍準備一舉殲滅我們,今日卻會面臨反圍殲!”
主力軍沒了,這一戰之後,澹臺滅就只剩下殘兵敗將!不堪一擊!
連峰不敢置信的指着她:“你好卑鄙!”
“笑話,你背叛叫品質高尚。我們識破了你們的詭計,反手一擊,叫做卑鄙!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澹臺凰實在沒忍住吐槽。
體育老師是什麼,大家都不知道。
而沉默了半天的澹臺戟,這時候開口了:“連峰,不後悔麼?”
這樣的聲線,讓連峰有了一瞬間的恍神。恍然想起當初自己父母雙亡,淪爲孤兒,沿街乞討,是殿下將他帶了回來,給他飯吃,給他衣服穿,讓他做將軍。教他箭術……
可最後,他的箭卻是對着大皇子的方向!後悔麼?他咬牙沉默,手中長劍拿起,高聲道:“殿下,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的!今日,我想與你一戰,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澹臺戟傷了腿,是衆所周知。而非如此,連峰必輸,也不會請求一戰。
一雙桃花眼掃向他:“我會殺了你!”
“請殿下動手!”連峰說着,長劍便對着澹臺戟擊去!
澹臺戟沒動,因爲腿,也沒辦法動。卻揚手一扯,像是無形的力道,將雲起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狠狠一擊!
這一劍,氣勢如虹,連峰趕緊以劍回防!
“鏘!”的一聲,他手上的劍折斷!澹臺滅的劍,穿透了他的胸口!
“砰——!”他手持斷箭,跪倒在地,的確沒想到殿下即便傷了腿,也能一擊就殺了他!擡起頭,脣角含血,一字一頓的道,“我這一生不後悔!不後悔對殿下忠誠,也不後悔最後的背叛……只是,如果有來世,我不會再選擇背叛!永遠不會再背叛您,我的信仰,我的……
——王!”
一語落下,右手放在心口,永遠的閉上了雙眸!
不曾後悔效忠,不曾後悔背叛,卻也終於醒悟。
到這一刻,澹臺凰反而不怪他了。人生到死,有幾個人能說自己不後悔呢?背叛又怎麼樣,至少他從未後悔過自己效忠的年月。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吩咐:“厚葬!”
澹臺戟也斂下雙眸,從來願意原諒,今日卻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與連峰一樣,他不後悔殺了他,因爲死,對於現下已然醒悟的連峰來說,纔是一種解脫。他太高傲,不可能願意揹負着背叛的罪孽而活!
連峰的死,被隱瞞了一夜。這一戰,澹臺滅手上的三十萬大軍,折損過半,精銳不存,十萬大軍被俘之後選擇歸降!大局已定,只待急速橫掃殘軍!
而這個晚上,已然知道澹臺滅糧草被燒是假的澹臺凰,在自己的營帳門口,撿到了一個小石子,裹着一張紙條,寫着“糧草被毀是假”!
她四面看了看,又將紙條遞給君驚瀾。
終而輕笑:“看來我們這邊出了一個連峰,澹臺滅那邊,也有人自發的爲我們做事!”這不,消息就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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