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凰的再捅一刀子言論,兇殘而直白,並且不含任何開玩笑的活潑元素,成功的君驚瀾和楚玉璃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莫邪腹部被穿了孔,此刻正是疼痛難忍不能抑制之刻,眼見澹臺凰又是一刀子,絲毫不留情面的對着自己扎來,他顧不得腹部的疼痛,便飛快的後退,然而重傷之軀,即便後退,也沒能退出多遠!
澹臺凰冷冷哼了一聲,步步逼近,陰森森的笑着,一種酷似狼外婆的笑容,不陰不陽的道:“莫邪,陰我們的時候。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會兒吧?”
莫邪咬牙,他當然沒想到,他原本以爲自己這會兒來,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恥笑君驚瀾在他陣法之下的狼狽,卻沒想到來了之後,不但沒暗諷成功,反而在君驚瀾幾句話之下,迫得他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諾言,解了楚玉璃身上的蠱!
解了蠱毒,是他莫邪胸懷博大,不和這些小輩計較,但無論如何,這屬於一種退讓!他以爲這三個人會對他感恩戴德,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女人忽然出手,捅了一刀子!
現實和他心中的預想差距實在是太大,使得他在極度憤怒之下,狠狠瞪着澹臺凰,充滿了指責意味的高聲怒喝:“澹臺凰,你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
澹臺凰有點想笑,幾乎是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冷然看着莫邪:“你不覺得你太幽默了嗎?恩將仇報?你對我們有什麼恩?若非你先前就在楚玉璃的身上下了蠱,如今又怎麼會輪得到你解蠱?如果我現在捅你一刀,再幫你包紮一下傷口,你會因爲我現下在拯救你而對我感恩戴德嗎?”
澹臺凰的例子就這麼跐溜一下舉了出來,舉得很貼切,也相當打臉!
十分熱心的幫莫邪這樣一個活了三百年多卻沒死的老古董,普及了一下人際社交關係學!
這話落下,莫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惱怒之下也沒忘記和澹臺凰保持一定的距離,幽涼的雙眼防備的看着澹臺凰手上刀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被這笑得滿面春風,出手卻半分情面也不留的人女人捅一刀子!
澹臺凰一步一步往去前走,莫邪步步後退。
楚玉璃知道她是要爲君驚瀾出一口氣,薄脣微張,沉吟了一會兒,原是想說話,終究是沒說。說什麼呢?說莫邪是自己的師父,請澹臺凰看在他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但這世上,有莫邪這樣的師父麼?從來他收徒就是爲了折磨,爲了操控,談何師恩?
而且他楚玉璃,又有什麼求情的立場?
這般思量之下,他苦笑了一聲,選擇了沉默。
而君驚瀾,對自己都能狠得下那樣的手,更匡侖是對旁人?此刻,即便莫邪被五馬分屍在此地,他也不會有絲毫動容,更不會皺一下眉梢。更何況那小狐狸現下是在幫他報仇,他自然也不會多話掃了她的興致。
兩個能說話的人都沒說話,門開着,但門外都是楚玉璃的人和君驚瀾暗衛。
莫邪現下受了不輕的傷,從腹部穿過的匕首,已經卸掉了他一半的真元,現下若是跑出去,也就連那些普通的暗衛都打不過!他深知自己今日是凶多吉少,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認命!一雙眼四處掃射,企圖能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之下,看到一些生機!
澹臺凰手上玩轉着那把匕首,一圈一圈的轉着,鳳眸睨着莫邪,不像是看着一個人,倒像是看着一塊躺在砧板上的肉,刀子翻轉着,她如同一個廚師,正在端詳着砧板上的這塊肉,應該怎麼宰!
端詳了半天之後,出於人道主義和本性的善良,澹臺凰十分和善的徵求了一下莫邪的意見:“嗯,說罷,你想怎麼死?你是希望我橫着切,豎着切,還是混合切?”
她表情越是平靜,態度越是漫不經心,心中便越是怒氣沖天,滿盈着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人渣將君驚瀾傷成這樣,百里瑾宸說他身上的骨頭裂開七處,肋骨也斷了兩根,具體傷在何處,她都不敢問也不敢看,更不敢隨意碰他,怕觸到他的傷處。如今莫邪就在她眼前,這樣的大仇,她豈能不報?
莫邪很想說自己一點都不想被切,但是他很明白,自己要是說出這句話來,澹臺凰一定會很直接的就當他放了個屁!
他捂着自己鮮血橫流的腹部,試圖和澹臺凰談條件:“澹臺凰,今日你若不殺我,我莫邪便欠了你一個人情,日後定當還你,如何?”
他話一說完,澹臺凰很有點吊兒郎當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然後瞅着丫,非常不給面子的開口:“欠我一個人情,那你能怎麼還?你說你這一大把年紀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說憑藉這人情送你去給我當苦力賺錢吧,說不定你一個不小心閃了腰,摔了人家的貨物,我還要倒貼!說派你去小倌館幫我打聽情報吧,偏生你長得又對不起人民羣衆,估計也沒人願意將情報說給你聽!說派你去當打手吧,我這會兒都沒怎麼出力,笑眯眯的上前來就能捅你一刀子,出去做打手也不知道是你打人,還是人打你,反而丟了我的臉!仔細想想,你唯一的長處是會陣法,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圍困一下敵人,但是偏生的腦子又蠢!就這麼短短几天,就被君驚瀾坑了好幾次,絕殺的陣法到了你手上也沒死人還飯被坑,你說像你這樣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人,我要你的人情做什麼?”
她這一番長篇大論,不僅僅拒絕的莫邪的請求,並且成功的險些把莫邪氣得吐血!
在翸鄀大陸,他莫邪是天下人敬畏,甚至是聞風色變的人。就是各國皇室都不敢輕易得罪,不管去了哪裡,也從來都是被人奉若上賓,偏偏到了這女人的口中,自己變得一無是處!
要是按照她的言語剖析,他是不是應該直接一抹脖子死了算了,省得浪費糧食?
太子爺聽了這話,薄脣微微勾起,似乎想笑,卻因爲傷得太重,若是貿然而笑,胸腔震動,最終會扯到傷口,於是忍住了沒有笑。
楚玉璃則慢慢端起了茶杯,遮擋住脣邊笑痕。如此擠兌人,他也是生平僅見!
就在莫邪險些被她的話氣得嘔血之時,她又非常給面子的給了莫邪致命一擊:“而且,欠我一個人情,前提條件你得是人才可以啊!你確定你是嗎?”
“噗……”莫邪當真是嘔出了半口血,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被捅了一刀子,傷重噴血,還是很單純的被她給氣的!
“咔嚓”一聲,手中的龍頭柺杖已經被折斷!伸出一隻手,顫巍巍的指着澹臺凰,咬牙切齒道:“你,你……你!”
“我說錯了嗎?”澹臺凰天真無邪的眨眨眼,面色不太好,語氣不太好的詢問。
莫邪沒辦法說她說錯了,因爲雖然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是誅心之言,但該死的竟然全部都是事實!他肯定也不能說她說對了,這等於是在承認他這樣沒有用的人,就應該自跳糞坑纔對!於是,噎得不上不下,臉都綠了也沒能擠出一句話。只能不斷的“你”、“你”、“你”!
最終在長久的糾結之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當那人出現在門口,屋內幾人全部都擡頭看向門口。
是無憂老人。
瞅見無憂老人之後,澹臺凰眼神只是輕輕掠過,就收了回來!沒打算搭理他,並且預備直接將莫邪這個人渣捅成篩子,但她還沒來得及出手,無憂老人便率先開了口:“留他一命吧!”
澹臺凰擡眼看他,沒說話,留他一命?話說無憂老人的話,她有放在心上的必要嗎?
無憂老人觀察了他們這麼久,對澹臺凰也算是比較瞭解的,現下這情況,嚴格說來,自己對她沒什麼恩德不說,還將他們連累得這麼慘。現下她不將自己和莫邪一起收拾了,他就應該謝天謝地了,更匡侖還想指望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人!
心中再明白不過,卻還是開口道:“留他一命,天下間恐怕唯有他知道詛咒破解之道!”
君家的那個詛咒,由魂珠染成的詛咒。這幾日,他想通了一個問題,當年姬兒對自己的侍婢,極爲信任,而那侍婢最終叛逃,併到莫邪的跟前挑撥離間,所以莫邪是最後見那侍婢之人,而姬兒也有可能告訴過那侍婢什麼!
這也便是說,莫邪有可能透過那侍婢,知道點什麼,儘管這只是可能。對於他們來說,可該是極大的契機!
他這話音一落,莫邪捂着自己的腹部,忍着劇痛桀桀的笑了起來,頗爲嘲諷的看着無憂老人:“君無憂,原來你還在作這個打算!好,我告訴你,我的確知道一點,但知道的並不完善,不過算是有個門路罷了!你們若覺得這消息值我一條命,我便告訴你們,條件是放我走!”
他是惜命之人,也是重諾之人。
“什麼詛咒?”澹臺凰還有點懵,這詛咒的事情,隱約聽過,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跟她完善的提起過,那日君無憂和莫邪的對話,也只說了一半一半。所以她並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無憂老人淡淡掃了她一眼,沉聲開口:“君家之人的詛咒,一旦愛上,便愛而不得,爲愛而死!”
澹臺凰聽完就癟嘴,個人覺得很荒謬,詛咒這東西要是真的有用,她前世詛咒了老闆那麼多次,老闆爲什麼沒死?
就在她想心中充滿了不相信和懷疑之間,君無憂又接着開口:“這般情景,整整三百年不斷重複!君驚瀾的父皇,叔父,姑姑,無一倖免!”
他這話音一落下,澹臺凰下意識的向君驚瀾看去,卻見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這下,她開始有點猶豫了,這話的意思,大概就能理解爲詛咒不破解,君驚瀾最終也許會因爲那個詛咒而死。放過莫邪,她不甘心,不放,又擔心那狗屁詛咒是真的!沒辦法抉擇,思索了很久,還是爲難,便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君驚瀾。
她想,這一役之後,若說她悟得了什麼。那便是從前做任何事情,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決定,而如今,她終於明白也該問問他的意見。
君驚瀾收到她的眼神,輕笑着點頭,示意她接受。圖一時報復之快,和長遠的幸福相比,哪個比較重要,不言自喻。
君驚瀾已經作出這般表示,澹臺凰也只得暫且妥協。不悅的掃向莫邪:“成交,你說吧!”
莫邪先是冷冷哼了一聲,端足了自己世外高人的架子,方纔開口:“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也只知道一個門路!破解之法,不過是一句話罷了,但是是一句什麼話,那侍婢也不知道,只說是君無憂當年負了姬兒的一句話!這……這是我知道的全部。”
腹部遭到重創,能支撐到現下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話,已經是極限。說話開始斷斷續續,架子也端散架了……
欠了她的一句話,什麼話?大家都條件反射的看向君無憂,君無憂整個人也愣住,面上有種淡淡的茫然,顯然並不知道莫邪所指的是一句什麼話。
他站在原地,細細思索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結論,只得皺眉道:“我想想,讓我回去想想!”
澹臺凰沒什麼好臉色給他,尤其在聽見他這句話之後,只感覺他這個人不靠譜到了極致!要是他回去之後過個十年八年,還是想不起來,他們答應放了莫邪這件事情,就完全白瞎了!
莫邪說完自己知道的,便對着澹臺凰道:“我可以走了吧?”
“不好意思!還不能!”澹臺凰話一說完,便是重重的一掌,如同一陣疾風一般,對着莫邪拍了過去!
掌風凌厲,四面只剩大風聲呼嘯之聲!
“咔嚓!”一聲,是莫邪身上的骨骼碎裂!他憤怒咬牙,看向澹臺凰:“你反悔?”
反悔?
澹臺凰冷笑:“反悔什麼?我答應讓你活着走,可沒答應不揍你!我家相公七處骨骼碎裂,兩根肋骨折斷,你以爲就這麼算了嗎?傷了他的,十倍奉還!”
說着,她上前一把把莫邪殘破的身軀揪起來,拖着往外走:“他碎了七塊骨骼,你就給碎七十塊!他斷了兩根肋骨……至於人的肋骨,也不知道你有沒有二十根供我十倍討回來,不過你放心,如果沒有二十根,我這個人素來善良,可以爲你打個折扣!”
這般說着,便將莫邪拖出去了。她不太想讓君驚瀾看見她殘暴嗜血的一面,所以還是找個陰暗的角落躲起來,一個人慢慢揍這丫的好了!
莫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表示反抗,卻也沒讓人清他聽說了些什麼,最後就被澹臺凰這樣拖出去爆揍了!
外面傳來各種乒乒乓乓的響動,和骨骼斷裂的聲音。屋內三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脣畔都有點淡淡的無奈笑意,要她放了莫邪,定然讓她極爲不爽,所以放可以,先揍一頓再說!碎七十處骨骼,斷二十根肋骨,不死也沒救了吧?
無憂老人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悵然而滿含歉意的看了君驚瀾一眼之後,退了出去,回去認真的思索那句話。
所以這會兒,屋內便只剩下君驚瀾和楚玉璃二人了。
沉默之中,楚玉璃率先開了口,微笑道:“七日之期,你晚了半盞茶的功夫!”
小星星帶着澹臺凰找到他的時候,已然過了第七日的夜間子時,僅僅半盞茶的時間,卻預示着他們之間那一場賭局,君驚瀾似乎是輸了。
他溫雅的聲線落下,屋內的氣氛剎那間冷凝了下來。君驚瀾狹長魅眸中閃過冷意,深若寒潭,看着楚玉璃的眸光,帶着點對情敵的天然敵意,和一絲並不看在眼裡的波光。
七日,他沒準時回來,再爭一次。
君驚瀾並不怕再爭一次,再爭十次他也不會輸。只是有點微微的奇怪,楚玉璃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打算爭,卻說出這樣一句話。難道是……
正在他猜測之間,楚玉璃已然溫聲開口,印證了他的猜想:“她很重視你,勝於一切,你們之間,我沒辦法插足。但君驚瀾,我卻想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我決定放棄的原因。我決定放棄,是因爲……”
說到這裡,楚玉璃微微苦笑了一聲,整個人顯示出一種從未有過的頹然,足足半晌,他方纔接着開口:“那日從山上下來她高燒,大夫問我,她平日有什麼習慣,可對什麼藥物過敏,以方便對症下藥,可我一無所知。你生死不明,她憂心你,用膳也是敷衍,我便想着尋着她喜歡吃的菜,或者她見着自己喜歡的,肯多吃一點,可最後,卻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她的口味,和自己查到的,似乎並不相同。
“原想着,若是你不能回來,我當如何令她忘記你,令她歡顏。可最後卻發現,我根本不知道什麼能令她開心!”
說到這裡,他出長長嘆了一口氣,終於起身來,溫聲道:“七日你沒準時回來,是給了我機會。而我放棄,不是因爲我沒勇氣去爭奪,不戰而敗。而是因爲,我不瞭解她,如今,她心裡都是你,亦不會給我瞭解的機會。不瞭解,就沒辦法照顧好她。所以我退出。君驚瀾,你贏了,贏在起點,贏在比我先遇見!我會放手,卻不會放開,這一生不再奢想與你爭搶,只望我能好好守護!”
說罷,他轉身而去,一步一步,往門外而去,身姿挺拔而寂寥。
感情這種事,是不能論先來後到的。這道理,他自然明白。只是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若是他比君驚瀾早一步遇見她,早一步追逐她,早一步瞭解她,結果會是怎樣。
他一路前行,君驚瀾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從楚玉璃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他便沒有開口,並不見得意,也不見勝利的喜悅,更不見半分對情敵的蔑視。
這是男人的風度。
楚玉璃有風度的說放手,他亦有風度保持對情敵的尊重,不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不斷聽見門口毆打的聲音。澹臺凰把莫邪打得很均勻,的確是均勻,她和很有耐心的將七十這個龐大的數據,在莫邪的身上進行地段劃分,然後很平均的往死裡揍了他!
最後莫邪是活着離開的,如果那有進氣沒出氣的被人拖走還算是活着的話,那他的確是活着離開的。
狠狠的出了心中的惡氣,澹臺凰便去伺候君驚瀾吃飯。
這般伺候了好幾天之後,蒼昊進來稟報了一個大消息,這幾日楚長風一直在想辦法問出百里如煙的下落,楚皇后如何都不肯說!他將自己在府邸裡面關了三天,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隨後去找楚皇請罪,說自己不該用兵圍困王家,請楚皇將他放逐!
所有人都以爲楚長風的行爲,是對楚皇后逼迫的還擊!楚皇也這樣認爲,於是答應了他的請求。可隨後,有人探聽到消息,楚長風在鳳儀宮對楚皇后說,自己這麼做的目的是麻痹楚皇,準備在被放逐之地,悄悄的招兵買馬!
楚皇后一聽這話,當即大喜,以爲他終於開竅,並應了他的要求,把自己母家的財產求來了十之**,支持他去招兵買馬,還一個高興之下,將百里如煙也還給了他。
可最後,楚長風帶着百里如煙走了,那筆一個世家堆積了幾百年的巨大財富,也沒有用來招兵買馬,而是用來討好佳人和貪財的岳母,成了求親的聘禮!於是,不僅僅皇后徹底崩潰了,她的母家,龐大的世族,整個王家也就這麼被楚長風給毀了!
她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聰明不反被聰明誤,一作死,就一定會死!
伴隨着這個好消息的,還有楚長歌的飛鴿傳書,表示拿到紫羅珠之後他們逃離楚國的法子,他已經完全掌控住,只待澹臺凰去配合行動!多方捷報,君驚瀾如今雖然不能動武,但在百里瑾宸精湛醫術的治療之下,好歹是勉強能起身了。
幾人又在冰山腳下修養了十日之後,一行人便乘了馬車,急速奔往皇城……
有些事兒,得辦,比如他們來翸鄀大陸最初的原因!
有些賬,要算!比如楚皇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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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已經死了。昨天的存稿,是考前一天通宵寫的,最近狀態一直不好,時速拖到一千不到,一寫就很久。早上寫完後直接去考場了,結果考英語的時候因爲睏倦在考場上睡着了……下考場是被監考老師叫醒的,一下子整個人都懵了,今年十二月拿畢業證成爲夢想了。到現在還是死的,倒不是後悔通宵爬字,就是嘔血咋就在考場上睡着了,狗屎的定力都沒有,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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