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樣胸有成竹的樣子,澹臺凰忍不住又有點相信了,也許他真的能幫她奪來。
進了大殿,衆大人拱手打招呼,看了一眼脣際含笑,身長玉立的君驚瀾。又看了一眼面色緩和,看着君驚瀾的背影的澹臺凰。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認爲北冥太子送草紙的行爲,真的深深的感動了澹臺凰,八成是真要成好事了。
於是,高聲道:“北冥太子和漠北三公主,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是啊,是啊!堪稱郎才女貌!”又是一人接話。
君驚瀾似笑非笑,沒做聲。
澹臺凰臉一黑了,爲了那塊玉佩,也沒吭聲。
一旁的楚長歌搖了搖手上的玉骨扇,吊兒郎當的開口:“本殿下覺得,傾凰公主和本殿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北冥太子天造地設的那個人,可不是傾凰公主!”
這話一出,場中有了一瞬間的寂靜。皇甫靈萱的臉馬上就黑了!
確實,澹臺凰是囂張跋扈的公主,楚長歌是風流紈絝的皇子。這樣算起來,是挺配的。但北冥太子豔驚天下,有人能配得起嗎?
皇甫軒很是樂於看熱鬧,燦金色的眼眸放在楚長歌的身上,笑道:“願聞其詳!不知楚皇子以爲,北冥太子天造地設的人是誰?”
君驚瀾狹長魅眸眯起,噙着一絲溫和的笑意看着楚長歌,只是眉間硃砂漸漸紅了,血一般的顏色!
楚長歌好似沒有看見,大刺刺的又搖了幾下扇子:“這還不簡單麼?天下人皆知有並世雙雄。北冥太子君驚瀾,君子如玉,身長玉立。無雙風華,豔驚天下!另有大楚太子楚玉璃,公子若瓊,心若琉璃。驚豔絕倫,冠蓋京華!”
銅錢嘴角一抽,大皇子殿下忽然提太子做什麼?
澹臺凰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天下還能有與這妖孽齊名的人物,心若琉璃?八成又是個黑心肝的!
關於並世雙雄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都安心的等着楚長歌的下文。
“所以衆位不覺得,這兩人才是絕配嗎?”楚長歌無視了性別障礙,很熱心的爲自家皇弟和君驚瀾拉皮條。
銅錢在他身後不斷翻白眼,太子有您這樣的皇兄真是倒黴!
衆位使臣開始咳嗽,不敢說話,這兩人聲名、地位倒是很配,但是這是兩個男的啊!
君驚瀾微微勾脣,倒似心情好了不少,輕聲笑道:“楚太子有大皇子這樣的皇兄,真是三生有幸!既然大皇子都這樣說了,本太子若是不應,豈不是不給大楚面子?故而,本太子願意迎娶貴國太子爲太子妃,請大皇子一定將本太子的意思帶給楚皇陛下,並務必向楚太子表示本太子的誠意!”
這下楚長歌就笑不出來了!原本他說完是想氣得君驚瀾跳腳,但對方卻這麼一說,等自己回國要是真將這件事情轉達給父皇,讓那老傢伙知道自己在外頭拿一國儲君的聲譽開玩笑,八成要打斷了自己的腿!
咳嗽了一聲,乾笑道:“既是聯姻,爲何不是北冥太子嫁到我大楚呢?”
“我北冥子息單薄,父皇也只有本太子這一個兒子。而楚國有三位皇子,嫁來一個絲毫不損國力!本太子回去之後便準備聘禮,還請大皇子一定帶回去,你可是大媒人啊!”君驚瀾不鹹不淡的說着,一直在笑,眼底卻沒有笑意。
大媒人?讓父皇知道他是大媒人,不死也得脫層皮!無往不利的楚國大皇子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哈哈哈,這樣的大事,自然是你情我願纔好,本殿下還是先回去問問皇弟的意思再說,太子不必着急!”
“那就靜候佳音了!”君驚瀾笑笑,幾個大步回了自己的位置。
澹臺凰又一次見識到了這妖孽無往不利的本事,楚長歌這樣侮辱他,他都能反敗爲勝,那玉佩的事情也沒多大問題吧?
“傾凰公主方纔的詩還未作完,可否請公主接着作?”西武使臣拱手開口。
澹臺凰臉一綠,要是接着把那首遙看廁所的詩做完了,這詩會她就沒戲了!
“公主的詩,不必再作。所謂經典,自然是點到即止便可,公主有後招,衆位大人便安心等着吧!”對面,他狹長魅眸笑看着她的眼,似乎在告訴她,這場嫁人和被嫁的賭局,她輸定了!
澹臺凰回視他,紅脣勾起,倒是不在乎輸贏,只要那塊玉佩能到手就成。
“那就只剩下楚國大皇子沒做了,楚國大皇子是否也如漠北大皇子一般,不善此道?”東陵丞相略帶輕蔑的眼神掃了過去,楚長歌這樣的草包,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做不出好詩來。
可是楚國大皇子今日好像猶爲沒有自知之明,他站起身來,一雙星眸深情款款的看着澹臺凰,眸中的情義幾乎要將人溺死,道:“本殿下今日要爲傾凰公主賦詩一首!”
皇甫靈萱見此,原本就黑了的面色又是一白,剎那間蒼白如紙,整個人都有點坐不穩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遇兮……”作詩做到一半的楚皇子殿下卡住了。
銅錢深深扶額,再次感嘆,殿下,陛下說了您多少次了,不會作詩就不要亂作!
衆位使臣也無語的看着他,靜待下文。
楚長歌咳嗽了一聲,揚脣一笑,仍舊是眉眼彎彎,盡顯風流,開口道:“剩下的幾句本殿下忘了,等本殿下想起來再作給公主聽!”
說罷,寬大的袖袍一揮,悠然落座,玉骨扇揮的肆意。
“……”一般人遇見這樣尷尬的事情不是應該羞憤欲死嗎?偏偏這楚長歌還一副很得意,很正常,很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他們這些人深深的覺得自己要是嘲笑他,自己的腦袋纔不正常!
澹臺凰也有點想笑,但是憋着沒吭聲!這楚長歌真是個活寶!
“那這場詩會,便到此爲止了!衆位大人以爲,誰的詩句最妙?”皇甫軒冰冷的聲線響起,燦金色的眸中不覺閃過半絲笑意。靈萱的詩,今日算是冠壓羣雄了!這便是他東陵的公主,東陵的王族!
衆位大人議論紛紛,正要說是皇甫靈萱,而君驚瀾卻忽然開口:“東陵皇,這評委不是你我二人麼?問各位大人做什麼?”
“那不知北冥太子以爲……”皇甫軒劍眉微皺,方纔大家作詩的時候,君驚瀾不在,他如何評判?
君驚瀾狹長魅眸從所有大臣的身上逐一掃過,眸色冰涼,像是一把把冰刀掠過,讓衆人心中一抖,懼意多了三分!隨即,慵懶聲線緩緩響起:“本太子以爲,魁首應當是傾凰公主!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廁所在哪邊。本太子才疏學淺,到了現下都無法接出下兩句,故而本太子願意承認,傾凰公主的才學,在本太子之上!”
這下,各國的使臣明白了,北冥太子這是明顯的偏頗維護!原本想說話反駁幾句,忽然想起他方纔那寒冰般的眼神,沒敢開口。
“若是各位大人能接出傾凰公主詩的下一句,本太子願偕同兩萬大軍,親自送大人回國!”聲線中又多了幾分凜冽的殺機。
這是標準的先禮後兵!意思十分明瞭,翻譯過來就是澹臺凰的詩句是沒有人能接得下去的,要真有人接下去了,便是自以爲自己比北冥太子還要有才華。北冥太子親自帶上兩萬大軍相送,至於這兩萬大軍是送行的還是送葬的,就只能自己體會了!
古人有云,明哲保身方爲上策,北冥現下如日中天,國君定然不會爲了區區自己和君驚瀾對上,加上還會得罪一個漠北,所以他們還是保持沉默好了!反正誰輸誰贏,那塊玉也不是自己的!而且那遙看廁所的詩句,他們也接不下去。
“北冥太子所言極是!”西武使臣開口。
漠北自然是不說話。東晉使臣因爲先前的事情,率先被遣送回國,無人能表態。
南齊使臣想着自己離祖國還隔着一片海,開罪了君驚瀾,死在路上的機率太大了!故而開口符合:“傾凰公主確有大才!”
楚長歌原本也希望澹臺凰贏,所以也沒說話。
這情形直直的把澹臺凰看得一愣一愣,她算是明白了,這除了是一個君王決定生殺大權的世界,還是一個實力決定一切的世界!君驚瀾有傲視羣雄的實力,所以狂傲睥睨,其他人心中有再多不滿,也只能憋着!就如同戰國時期的強秦。
皇甫軒酷寒的面容上凍起三丈薄冰,冰冷的聲線響起:“北冥太子這樣說,未免有失公允!”
君驚瀾不甚在意的笑笑,懶懶開口:“那東陵皇是否能接出下半句呢?”
這話一出,皇甫軒成功的被噎住!這種看廁所的詩句,他如何接?接下去也丟臉!
“說不定漠北公主自己都不知道下句!”皇甫靈萱站起來開口。
澹臺凰猶豫了一下,覺得下半句說出來實在丟臉,於是在萬衆矚目的情形下,遣成雅去拿紙筆來。紙筆一到,起身提筆而書,收筆。“呈給東陵皇吧!”
那張薄薄的紙到了龍案上,皇甫軒一看!頓時愣住了,表情青灰髮白,隱隱還有想吐的跡象!一把揮起,那張紙如同粉末散開,成爲一地屑沫,他深深的覺得看完這首詩真是污了自己的眼!
燦金色的眼眸看了澹臺凰一會兒,說不清心中對這個噁心又奇怪的女人是何種感受,咬牙,陰沉着臉開口:“這場詩會,漠北公主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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