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5章射殺白虎

繁茂的古老林木遮天蔽日,荊棘灌木遍佈叢生。上林苑這樣的皇家狩獵場,縱觀別處莫不是喧譁熱鬧,只有這廣煞林陰氣森森,悄然寂靜,除了御駕一行的馬蹄聲、說話聲,時不時還可以聽聞到狼吠虎嘯,讓人心生寒意、遍體生涼……

初入廣煞林,覺得這裡與別處似乎也沒什麼大不同,魏珅麟終於大起了膽子,衝在最前面去狩獵動物;緊接着西胡使者們也離開了衆人獨自追尋獵物去了。

寧遠帝望着晉王滕龍活虎般英氣勃發的背影,面露讚許神色,轉而見燕王仍不慌不忙、一臉淺笑的伴在御駕側,便對他說道:“你怎麼還不行動,你三皇兄的本事可不差!今日提議來廣煞林的是你,可別讓朕失望纔好!”寧遠帝也深知廣煞林的危險,可見燕王剛纔那般的自信滿滿,加上他也很好奇燕王到底藏有多少本領,因此才一口答應。

“那兒臣便去了,父皇好生保重!”燕王點頭恭順的說着,狹長的鳳眸犀利的掃了一眼寧遠帝身邊的侍衛隊,那些侍衛們紛紛恭敬的垂下頭去:顯然是被燕王的目光給駭到了。

瀟灑掉轉馬頭,揚起轡繩一甩,白龍駒便撒腿直朝一個方向奔去,很快的燕王和燕淳就消失在了更加繁茂陰暗的樹林當中!

“表哥這回想要獵些什麼?”燕淳興致勃勃的問道。一路行來雖遇到了不少猛獸,燕王卻興致缺缺,想來是有更大的目標。

“聽聞這廣煞林裡有隻吊睛白額大虎,阿淳可有興趣陪我獵殺?”燕王從容不迫的說着,四處流連的目光突然凝住,動作迅疾的從箭壺裡抽出一支金箭來,只聽“嗖”的一聲,恰恰射中了那隻意欲逃跑的雪狐的前肢,可憐的小傢伙趴在原地哆哆嗦嗦、動彈不得,只用哀怨的眼神看向朝它走去的燕王,喉間發出令人動容的悲鳴。

燕淳十分不解,一隻小狐狸而已,何勞燕王動手?然而從燕王那嘴角的微微揚起的弧度,以及他射而不殺、反而將那隻漂亮的雪狐包紮止血後收入囊中的行爲,燕淳便漸漸猜出他的用意,不自覺的就笑了。

這廣煞林裡果然猛獸頗多,不過對於武力過人的燕王和燕淳來說,解決它們不過是一場熱身運動而已,他們的目標是那隻森林之王。於是他們一邊狩獵,一邊留意着森林中鳥獸的痕跡,如此尋了半個鐘頭,終於隱隱聽到了虎嘯聲,燕王的嘴角扯出了自信的弧度,奮力的一揚鞭,對身後的燕淳說道:“走吧,這是虎王在召喚我們呢!”

然而越接近,除了虎嘯聲,燕王還聽到了騷動聲,以爲有人捷足先登,更加奮力的縱馬飛奔,也終於聽清楚了那邊的呼喊聲。

“來人呀,救駕,快來人啊——”

呼喊聲越來越清晰,燕王,只覺得心跳呼吸忽然一滯,深深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靈,腳踏馬背凌空一躍,飛出了枝繁葉茂的灌木林,一眼就看到了正和猛虎作鬥爭的寧遠帝以及幾名侍衛,而在燕王對面嚇愣住的正是渾身傷痕累累的晉王,地上則躺着無數被撕傷咬傷的侍衛,場面一片混亂!

那吊頸白虎把兩隻爪在地上略一按,和身望上一撲,從半空裡徑直撲向寧遠帝他們,燕王急忙拉弓對準白虎的腹部射出了兩箭,然後身子一躍閃到了寧遠帝的身前,拔劍就朝白虎刺去!

“父皇,快退後,讓兒臣來殺它!”燕王的聲音以及神色之中都透露出的勇敢無畏、堅毅自信的力量,和平日裡外人眼中玩世不恭、懶散無所做做的他判若兩人;再觀總算像醒過神來、卻仍舊遲疑未動的晉王,寧遠帝不覺在內心裡嘆道:原來朕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瞭解綸兒啊——燕王的那一劍雖然刺中了白虎,卻似乎並沒有對它構成太大的威脅,白虎大吼一聲,猶如霹靂春雷,振得天地動搖,突然朝前一掀,將燕王掀倒在地,作勢欲撲,燕王卻利落的滾到了一邊,還未起身就執劍刺向了白虎的頸部,鮮血迸濺出來,濺了他全身都是,整個人仿若染缸裡滾出的紅人!

燕淳知曉燕王的本事,所以並未急急上前相幫,寧遠帝看到那樣兇險的一幕卻是心中大急,對亦是身負重傷的晉王大聲的喝道:“還不上前去幫你皇弟制服這白虎!侍衛隊怎麼還沒來?”

接連被燕王所傷,白虎似乎失去了耐心,越來越狂躁,性發起來,翻身又一撲撲將來,燕王見它來勢洶涌,本欲躲過,卻不料本來站立未穩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力量微微一撞,整個人竟是不由自主的迎着白虎倒去!

寧遠帝等看到這裡,俱是嚇得魂飛魄散,心跳一滯,正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刻,卻不料燕王身子猶如樑上燕子般從白虎的身下滑了出去,一個鯉魚打挺翻身過來,兩隻手就勢把白虎的頂花皮胳嗒地揪住,一按按將下來。這不甘屈服的森林虎王急要掙扎,卻不料燕王竟是天生神力,被他用盡力氣捺定,白虎哪裡能夠掙脫?它的口裡,鼻子裡,耳朵裡乃至全身各處都迸出鮮血來,更動彈不得,只剩口裡兀自氣喘。

“好樣的!”寧遠帝的一顆心終於沉下去,大喜過望的看着勇猛無敵的燕王,情不自禁的大叫一聲!晉王的臉色卻驀的變得十分難看,卻在一瞬後又消失不見,假意跳上去要幫忙,卻被正在拿劍狠刺白虎要穴死穴的燕王止住:“皇兄還是一旁觀看的好,若是被小弟誤傷了,小弟可是擔待不起!”他陰陽怪氣的語調令晉王臉色一白,卻也當真袖手旁觀起來。

他們早已見識過了燕王殺戮獵物的場面,就算沒親眼見過也聽人繪聲繪色的講過,但眼前燕王裂解白虎屍體的血腥場面還是看的他們心驚膽魄、噁心欲吐。

這邊方纔息戰,定山王、關大人等率領着援兵匆匆趕到,寧遠帝冷冷的瞟了他們二人一眼道:“若不是燕王趕到,躺在那裡的恐怕就是朕了,哼!”他一拂袖,翻身上馬,正欲對大家宣佈今日狩獵的勝出者,卻見碎屍完畢的燕王突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將衆人都駭到了,急忙着奔上前去查探關心。

“綸兒,綸兒,綸兒,你怎麼樣了,不要嚇唬父皇啊!”寧遠帝推開燕淳,親自將他扶起,一臉的擔憂緊張的喚着他。

燕王睜開眼虛弱的一笑,眉宇之間掛着滿不在乎的神色,強忍着着應道:“大概是剛纔激鬥中被白虎傷及了一點皮毛,應無大礙,父皇無需牽掛。”

“一點皮毛?怎麼會突然摔倒!”寧遠帝仍是擔憂不已,不由分說的命人擡了燕王便急急出林。

嬴謹離得遠,也不清楚燕王傷勢到底如何,但見他渾身血污,便以爲十分嚴重,難免擔憂起來:這

回去讓寶扇看見,不知道要怎樣傷心難過了!

再說潮鳶因爲掛心父親的事情去了燕女的營帳探她,恰巧燕女也醒了,便告知了燕女昨夜和今晨發生的事情,燕女神色微赧,又甚覺好笑,怕潮鳶過分擔心,便安慰她道:“縣主儘可放心,本宮一定會與皇上說明事情原委。”

“謝過賢妃娘娘!”潮鳶欣喜的謝道,心中那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燕女見她這樣絕色傾城,身份高貴的貴族小姐,舉止之間卻進退得宜、禮貌嫺靜,毫無貴族的傲氣刁蠻,頓覺十分喜愛,擡手爲她理了理鬢間的亂髮,嗔怪道:“怎麼還這樣客套生疏,綸兒一直都喊我做姑姑,你也隨着他這麼叫着吧!”

“寶扇,怎敢——”微垂的粉面上,已經暈開了紅暈,潮鳶覺得怪不好意思,卻不知她這害羞的樣子更惹人喜愛,燕女佯怒的“嗯?”了一聲,潮鳶恐她真惱了,只得順從她的心意低低的喚了一聲“姑姑”,燕女自然十分欣喜,然而那喜悅的眉梢間卻又染了些許難以辨出的悵惘。

兩人在帳中邊吃點心邊拉着家常,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譁聲,似乎在喊着什麼“廣煞林遇難”之類的話,燕女和潮鳶同時變了臉色,紛紛出帳,迎面正走來了嬴略。

“嬴略,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早上聽聞燕王去了廣煞林,她心中就隱隱感到不安,和燕女聊了會兒天才輕鬆下來,不料外面就亂作了一團,潮鳶自然焦躁不已。

“回小姐,是、是聖上遇到了猛虎,王爺和關大人等已經前去營救了——”嬴略話未說完,一陣風起,燕女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中稍定,潮鳶也跟着其他人紛紛涌向廣煞林那邊,不一會兒果然見大隊的人馬回來,潮鳶遠遠的就看見寧遠帝坐立馬上,身上雖沾染了些血跡,然而看起來精神尚好,似乎並無大礙;燕女疾走上前去,寧遠帝和她說了些什麼,燕女神色陡然一變,轉身朝後奔去。

“快宣御醫,御醫——”營帳前人聲喧擾,關大人扯起嗓子喊才勉強可以將自己的聲音遞出去,而同時,潮鳶也聽到了前面的議論驚呼聲,心中頓時一驚!

“燕王,燕王受傷了!”

“聽之前燕王的語氣還以爲他多勇武,現在卻被擡着回來——”

“聽說燕王是爲了救皇上受的傷,沒想到燕王如此本事,竟然殺了那頭白虎,但不知他傷勢如何?”

讚許者有之,出言嘲諷者亦有;芳心大亂的潮鳶感到頭暈目眩起來,勉力支撐住,卻是失了理智,再顧不得平日的淑女形象,奮力的從人縫裡擠出去,終於看到了擔架上躺着人兒,只那觸目的全身血紅,就把潮鳶嚇得心魂俱失,腦中一片空白,不自覺的就想要靠近去看看,卻被若安拉住了,在她耳邊低聲的說道:“小姐切勿驚惶、失了分寸,這裡人多眼雜,咱家王爺那不是跟去了嗎?”

“可是若安——”晶瑩的淚水在潮鳶的眼中滾動,聲音都打起了顫,緊緊地抓着若安的手臂激動的問道,“他會不會有事,如果他——”

“小姐這是怎麼了?燕王殿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事?何況這裡有最好的宮廷御醫,一定沒事的!”若安肯定的回答她道,眼中滿是鼓舞,潮鳶卻仍是悲慟恐懼,再一看,燕王已經被擡入了營帳,營帳外面站滿了皇親國戚、朝廷官員,縱使潮鳶再想進去,卻也不得不按捺着內心的恐懼不安在外面等候消息……

在外面等了許久許久,每一分一秒對潮鳶來說都是煎熬,此時的她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左右不安,一條絹子被雙手攪成了麻花自己卻渾然不覺,卻又無計可施。她真想自己也是個醫者,這樣就能夠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照顧他,安慰他——“這不是寶扇縣主嗎?怎麼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莫不是傷在燕王身,憂在縣主心了?”阮霧汐那別有深意的聲音冷不丁的傳入了潮鳶的耳朵,若是平日潮鳶定當巧言回敬回去,今日卻實在沒那個心情,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連潮鳶自己都不知道,她眼中藏有的怨和寒,讓阮霧汐着實的打了個寒顫,立刻噤聲。

“出來了出來了!”見御醫們走了出來,達官貴族們紛紛走上前去問詢,太醫院中首屈一指的張太醫剛想說話,後面走出了定山王嬴謹,掃了一眼衆人後威嚴十分的揚聲說道:“燕王雖無大礙,卻需要靜養休息,還請各位暫先回營。”

嬴謹說完,一眼看到了營外站着的寶貝女兒,雖然此時正是麗日當空,而她卻好像置身於無邊無際的暴風雨中一般,那手足無措、眼神驚惶的樣子讓嬴謹心疼不已,疾步朝她走去;潮鳶一見到父親出來就像是臨危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忙迎上來問道:“父親,他怎麼樣?”

如此近了,嬴謹才發現她的眼睛溼潤潮紅一片,細而長的睫毛上尚掛着晶瑩的淚珠子,想來在自己出來之前不知道怎樣的難過了,他本來頗爲淡定的心也跟着揪作一團,臉上卻是隨心淡然的笑,輕輕的拍了拍潮鳶的那削弱的肩膀:“誰讓我的扇兒傷心了,等他大好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讓他來負荊請罪!”

聽着父親這充滿愛意的玩笑話,潮鳶終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半是撒嬌半嗔怪的說道:“父親,你真是——他到底怎麼樣啊?”

見女兒終於看展開笑顏了,定山王的心情也舒坦多了,眼睛餘光掃了一眼周圍的目光,遂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回營再說吧,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聽了父親的話,潮鳶的心終於稍稍安定,順從的隨着父親回了他們的營帳。

天幕低垂,四野曠靜。每年一度狩獵都要舉行的夜宴,本來寶扇縣主也在受邀之列,只因她心中掛念燕王,想着衆人都不在,也正是她去探望燕王的絕佳時機,定山王看出她的心思,卻並未言明,只囑咐她注意夜間寒涼多加衣,然後就帶着雪蘇赴宴去了。

她穿了件珍珠白湖縐裙,在若安的勸說下外套了一件粉色羅衫便匆匆出帳,不多久便走到了燕王帳前,驚奇的發現那幾名守帳的侍衛竟都靠着帳篷呼呼大睡!潮鳶心中頓感不安,這要是來了什麼刺客,脩綸又身子抱恙,要如何抵擋?

“你在外面幫我看着,有人來了便喊我。”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合禮儀,這點潮鳶還是明白的。她輕手輕腳掀了簾子,手撫着下腹,躡手躡腳的朝木榻走去,眼睛緊緊的盯着牀上安睡着的男子,彷彿看着這世上最最珍貴的寶貝,專注而深情。

“脩綸——”他的身子雖然已被擦

乾淨了,看起來不再像剛纔那般令人觸目驚心,可那蒼白的俊顏,依然讓潮鳶心疼不已,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了那道英氣的劍眉,手突然被一把抓住,被他稍稍用力一帶,整個身子傾倒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現在纔來看我?我可想死你了!”他充滿怨尤的抱怨着,不待潮鳶回答,就吻住了她微微張開的櫻脣,盡情的攝取着那其中的無盡甘甜!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老實!”潮鳶怕自己碰到了他的傷處,便用力的掙扎開來,佯作惱怒的責備他道。

“好好好,夫人的話爲夫一定乖乖聽!”燕王嘻笑着說道,卻仍是不願意將手從潮鳶身上拿開,“你冷不冷,要不要進被窩裡來?”

看他這樣精力充沛的樣子,潮鳶真懷疑這人不過是在和衆人做戲罷了,這哪裡像是受傷的樣子?

燕王見她不應,只是用很認真的眼神審視自己,脣角一勾,挑眉笑着問道:“夫人怎麼這樣看爲夫?放心,爲夫沒少胳膊少腿!”

“你要真的成了殘廢,我也不必來看你了!”見他生病受傷也不收斂,只一口一口“夫人”“爲夫”的亂叫,潮鳶又羞又惱。

“就這樣的絕情?”

“那是自然!”潮鳶毫不猶豫的回道,心中卻不免憂鬱:今日是幸運才僥倖無礙,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些什麼事呢?今日過後寧遠帝對燕王的態度更加不同於其他皇子,加上賢妃得寵,他們姑侄二人如此光輝耀眼,想必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平靜。

“好哇,看我怎麼懲罰你!”說着,他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捧起了潮鳶的腦袋就是一陣激烈的熱吻,直吻得她氣兒都快喘不過來了方纔鬆了手,慵懶的靠着紫金漆牀柱,嘴角含笑的看着喘着粗氣的潮鳶,諧謔問道:“以後還敢不敢?”

潮鳶呼吸還未平,看他那得意樣子便懶得回答,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半晌才聲音冷冷的說道:“我看你也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燕王也不攔她,只是擡起纖手指着帳內一角,盈盈笑道:“把那隻小狐狸也帶回去吧,我也沒力氣起來給它餵食。”

潮鳶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瞬間一亮,疾走到了金絲獸籠前蹲下,凝視着裡面趴着的那隻雪白小狐狸,十分驚喜,打開了獸籠將雪狐抱了出來,才發現雪狐前肢上傷口,不禁心疼的隨口說道:“什麼人,連這麼可愛的小動物都下得了手,可真是狠心!”話畢,才仿若記起什麼似的起身,看向笑意突然僵住的燕王皺眉問道:“不會是你吧?”

“不吃點苦頭,怎麼服我?”燕王的語氣中別有深意,潮鳶心思玲瓏,聽出他意中所指,立刻臉上通紅,惱怒的瞪着他說道:“也虧你好意思再而三的說出口!”

“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燕王邪魅一笑,整個人閃現着一種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令潮鳶的怒意頓減一半。

如果她沒搞錯的話,那時候和眼前這男人還素昧平生吧,何關歡愛?

“小姐,小姐,賢妃娘娘來了——”帳外突然響起了若安低沉的聲音,潮鳶一個慌張就要往外衝,卻被燕王喊住了。

“你這樣衝出去是要和她打照面嗎?”

潮鳶想想也覺得他這話有道理,於是回頭看他,滿眼的問詢。

燕王望着她神色輕佻的一笑,輕輕拍了拍裡面的錦被;潮鳶有些猶豫,但聽到外面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只好躲進了被中,然後就聽到燕女的聲音。

“醒了麼?我還以爲你在睡呢!”燕女溫柔的走進來說道。

“小姑姑快坐,怎麼沒有去參加晚宴嗎?如果父皇知道您來我這裡來了,準又該吃醋了!”燕王說道,怎麼聽,這話裡都有打趣他父皇的意思。

“你這孩子,連你父皇也要取笑一番嗎?”燕女也笑了。

姑侄倆愉悅的聊着,卻可憐了藏在被子裡的潮鳶,懷孕的人本就身子重,不一會兒就覺得氣悶不已,等到燕女終於起身告辭而去了,猛然掀開了被子就拼命的呼吸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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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簾子突然間再次的被掀開,露出了燕女那張驚愕萬分的嬌俏臉龐,不過很快就醒過神來,“還是明日再說吧!”說完她就匆匆離去了。

一片可怕的寂靜之後,潮鳶掄起粉拳一拳捶到了燕王胸前,羞惱而焦躁的抱怨道:“都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現在讓我怎麼出去見人!魏脩綸,你這個混蛋!”

燕王卻仍是笑意吟吟,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性感撩人:“做都做了,還怕人看見嗎?”

“魏脩綸,你找死!”潮鳶氣怒不已的一個擡頭,狠狠一口咬在了燕王的下巴上,聽到他那惱怒而低沉的痛呼聲,只覺心中暢快無比,禁不住的“哈哈”笑了。

“看來爲夫今日要家法伺候了,要不然你還真無法無天了!”燕王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榻上,看着身下嬌嫩欲滴的可人兒,微微眯起的鳳眸中露出了危險的訊息。

“我又不是你家的人!”

“馬上就是了!”他深深吻着她那雪白柔軟的玉頸,手已經情不自禁的深入了她的衣內,那香軟溫暖的觸感令他小腹一緊,情潮涌動,幾乎就要失了空,那隻受傷的小腿卻被潮鳶無意中一腳踢到,頓時痛的他雙眉緊鎖,額上冷汗涔涔,狠命的咬住牙纔沒叫出來!

見他神色不對,潮鳶心中一緊,急忙問道:“怎麼了脩綸?是不是碰到了你的傷口,讓我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現在已經不疼了!”燕王笑着安慰她,可那蒼白如紙的臉色以及額上沁出的冷汗卻告訴着潮鳶這傷還不淺,執意要看。

“你看御醫已經上好了藥,說是明日纔可以解開繃帶,所以還是不要看了吧?都這麼晚了,再玩了可要被皇叔逮個正着了!”

見他如此說,潮鳶只好作罷,再三叮囑了一番才依依不捨得離了帳。

次日風和日暖,寧遠帝不願因燕王受傷的事影響臣下們的心情,所以夏獵仍在進行,只不過因爲男子獵到的獵物是從獵物的狩獵難度進行評比,有了燕王在廣煞林獵到的吊頸白虎,恐怕其他男子們再要超越便是十分困難了,所以這第二日倒是女子們興致格外高昂。

因輾轉一夜未能好眠,加上本就有孕在身身子倦怠,所以潮鳶直睡到日曬三杆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嬴謹怕她累着,再三叮囑了若安好生看護之後便去御帳前伴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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