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那一身隨風招展、粉的冒泡的大長衫,非得說是顏色獨特不曾擁有,喜滋滋地往上套,整的自個兒跟個兔兒爺似的,還一臉桃花帶笑。
瞧瞧這周圍一個個眼冒綠光的菊花教士,要不是她戰鬥力足夠彪悍,這貨早被人輪成兔二爺了!
她是着實想不通,這千年前的老古董,怎會有顆如此風騷的心?
而且,這貨任憑她怎麼遊說,還就是不願離開陌天磊的身體另找他人,不過好在,他附身是有時效的,只能在晚上出來兩個時辰,之後便會沉睡在宿主體內,而且宿主對他附身時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有記憶。
可一想到這段時間,她還得想法子將陌天磊拐帶在身邊,就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賭廚神咯,壓一賠十咯!”這時,一道清亮的高喊聲吸引了司徒卿的注意。
就見附近的一間賭場外,臨時搭建了一個賭檯,周圍圍滿了人,一個精碩的大高個正再在臺上扯着嗓子喊。
如今廚藝爭霸賽事正酣,這民間自然少不了設局布莊的!
司徒卿探頭瞧了瞧,來了興趣,對正蹲在地上與蛐蛐親密接觸的圖蘇囑咐了幾句,便扭動着靈活的小身軀擠進了人羣。
賭檯上豎着六個大木牌,上頭分別寫着這次爭奪冠軍的六名參賽者,以及每個人的賠率。
司徒卿掃了掃,心裡頭有些樂,沒想到自己的賠率竟然是最低的,壓一賠二,其他幾個則差不多,都是壓一賠十,唯有溫蘭高一些,壓一賠二十。
可饒是如此,買自己奪冠的票數還是居高不下。
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熱門,只是不知待比賽結束後,自己會不會成爲過街老鼠?
司徒卿拿袖子稍稍遮了臉兒,掏出五萬兩銀票全壓上了魏丘平的牌。
這貨心狠毒辣,到時候一定會不擇手段奪冠,所以壓他準賺!
收了賭據,再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擠出人羣,卻發現原本蹲在地上逗蛐蛐的圖蘇不見了。
司徒卿心一沉,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貨又死哪去浪了?
要知道他附身之後,本身逆天的實力根本無法發揮,就憑陌天磊那三腳貓的修爲,被人糟蹋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嘛!
她忙向那賣蛐蛐的老漢打聽,得了大致的方向便腳步不停地追趕了過去。
待跑出了幾米開外,果不其然就見到前頭的一個小攤前,圖蘇正半俯着身子挑選着什麼,而他身後還跟着七八個神色猥瑣、摩拳擦掌的漢子,一看就是意圖不軌。
眼看其中一光頭男已經高舉了手,作勢就要往他那細長的脖頸招呼了,司徒卿想也不想,甩起手中的麻袋,朝着那人的大腦瓜子便砸去。
“啪!”正中紅心!
於是,麻袋破了,嚎聲起了,五顏六色的大褲衩漫天飛舞了!
那光頭男一把扯下腦袋上罩着的綠褲衩,瞪着牛眼怒聲嚎:“他孃的,哪個找死的敢砸老子!”
然而話音未落,他又“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圖蘇收回使壞的腳,幾個挪移,人便閃到了司徒卿的身後,聲音淡淡:“小卿子,上!”
上你
妹啊上!
司徒卿心中作嘔,恨不能撿條紅褲衩塞他嘴裡。
自從這貨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後,就再也不叫她女娃娃了,改爲小卿子、小卿子地叫個不停,還真拿她當小廝使喚了!
那方,光頭男已經掙扎地爬起,口裡發出了憤怒的尖叫:“快給老子抓住他們!”
他同夥的幾個漢子迅速一擼袖子就衝了上來,將她兩人團團圍住。
周圍的人羣一見有熱鬧看,立馬四散開來,主動爲他們騰出活動場地。
那光頭男氣勢洶洶地上前,呲牙吼道:“他孃的小兔崽子,竟敢跟老子搶男人,找死是吧!”
確實找死!找你的死!
司徒卿冷着眼不語,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頓時讓那張極普通的面貌多了一份靈動鮮活。
光頭男眸光一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即露出淫邪的笑:“瞧你這臉皮長的一般,身段倒還不錯,像個娘們似的,實話告訴你,老子可是城東張富貴張大員外的妻弟,實相的就帶着你的相好乖乖跟老子回去,只要伺候好了老子,這事兒老子就不再追究,否則要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張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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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卿微微眯了眯眸子,這不是原元城的首富啊,白天在城主府的宴席上可是沒少拉攏她呢,還真是巧的不得了!
此刻,人羣裡顯然已經有人認出她是誰了,再加上光頭男的無恥名聲在這原元城也是出了名的,議論聲頓時此起彼伏,看着她的眼神裡也充滿了惋惜同情。
“原來你還是個靈廚!”那光頭男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興奮地摩拳擦掌,“老子玩過的男人千千萬,靈廚倒是獨一個,等老子吃過你,你再做頓靈食給老子吃,那才真叫好!”
司徒卿給逗樂了,噗嗤一笑,“你確定,你有狗命吃?”
“嘿嘿,嘴挺硬,怎麼,你想如何要我命,用菜刀?還是用炒鍋啊?”
光頭男話惹得周圍的漢子哈哈大笑,靈廚的廚藝天賦越高,靈力修爲越一般,這是衆所周知的,就她這樣,身上連靈力都探查不到,竟然還敢跟他們叫板,可不叫人發笑嘛。
然而司徒卿也笑,那笑好似一把晃着寒光的剔骨刀,幽幽的冷意叫人瘮得慌。
“連兇器都幫我選好了,想不取你狗命都不行!”
話音未落,她手中頓現一把黝黑平底鍋,照着光頭男那亮的反光的腦袋便狠狠拍去。
“砰!”
力度之大,光頭男被生生砸趴在地!
其他幾人見次,紛紛出手朝她襲來!
司徒卿瞬間挪移,輕如飛燕,快如狡兔,掄着赫赫有聲的平底鍋,朝着衆人便是一頓猛拍。
“砰、砰、砰……”
衆人是紅腫了臉,拍扁了鼻子,狗牙掉了一地,那滿鼻、滿口鮮血直流,看着好不恐怖!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個個目瞪口呆、噤聲閉氣。
太血腥、太暴力、太激動人心了!
是誰說,靈廚就意味着低靈脩的,眼前這位廚藝高超的靈廚完全顛覆了這個觀念有木有?
見證了這一偉大歷史時刻的人們,各個瞪大了眼睛仔細瞧。
霎時之間,原本熱鬧哄哄的大街變得無比安靜,只剩下“砰砰砰”的拍打聲和悽慘的哀嚎求饒聲在天地間獨響。
“砰!”
黝黑的鍋底再次拍在光亮的腦袋上,將正掙扎起身的光頭男再次砸趴了回去,成功在他腦門上又添了一個大紅包。
司徒卿身姿優雅,素淨的袍子不帶一絲血跡,纖手一揮,還欲再拍,光頭男已雙手抱頭,痛喊求饒了。
“啊……別打……別打!疼死老子了!”
“嗯?老子?”司徒卿嘴角噙笑,晃了晃手中鍋。
“不不不!孫子,孫子,我是你孫子!”光頭男趕忙改口。
“砰!”
然而懸在腦門上的鍋底依舊拍落,頓時砸的光頭男金星亂冒,三包頂立!
“小爺我可沒你這麼不孝順的孫子!”
司徒卿嫌棄地呸了聲,卻聽身後突然一陣騷動,扭頭一看,原本站在後頭看熱鬧的圖蘇不知爲何暈倒在地。
心一沉,連忙上前查看,可他從頭到腳卻沒啥異樣,脈搏也十分正常,算了算時間,估計是他附身時間到點了。
司徒卿半蹲在地上,無語望天!
感情這附身到點後,原主還得昏迷緩衝啊?
正鬱悶着,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凌厲的風聲,她眸光微動,身形猛地一晃,同時伸手朝後迅速一劃,一挑!
“啊!”
淒厲慘叫劃破天際!
慘遭閹割的光頭男滾倒在地,褲襠之上迅速被鮮血瀰漫。
還未搞清狀況的人們這才發現,司徒卿手中的平底鍋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一把菜刀,那黝黑的刀刃上還晃着瘮人的寒光!
“非得逼小爺我出菜刀!”
司徒卿冷嗤了聲,收了刀,懶得再理會滿地找牙的歪瓜裂棗,費力拖起“躺屍”的陌天磊,從衆人自發散出的通道上,瀟灑離去,殊不知,今夜她這“衝冠一怒爲藍顏”的壯舉,已經徹底讓她在原元城聲名遠揚了。
秋風吹拂,滿天繁星依舊迷人眼!
……
當清晨的第一縷暖陽灑落人間時,司徒卿已經拖着剛甦醒不久的陌天磊,敲開了信閣大門!
開門的夥計睡眼惺忪,一見是少主回來,自然不敢怠慢,引着二人來到後堂便急忙離去通報。
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人還未道,聲已先到。
“卿兒,是卿兒嗎?”
聽到外公久違的聲音,司徒卿一瞬間溼潤了眼。
此時,陌南天已奔進了大門,身上的外衫有些凌亂,白髮也有些鬆散,顯然是被喚醒後匆匆趕來的。
然而當他看清屋中人時卻腳步遲疑,雙手似乎都微微顫抖,縷縷激動的光芒自他的眼底溢出,卻又帶着不敢置信,深怕生前的人兒只是他無數夜晚中的一個美夢,夢醒了,人也不在了。
“外公!”司徒卿盈於眼眶裡的淚水滑落而下,人也朝他迎了上去。
這聲“外公”終是點醒了夢中人,陌南天激動地張手將這心心念唸的外孫女擁入懷中。
“孩子……你終於回來了!”聲音激動顫顫,滿含思念與疼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