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卿的感謝是由衷的,如果不是他出手,她現在應該躺在棺材裡了。
饒是最後她降伏了猛虎,也不見得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司徒蓮既然已經對她動了殺心,如果她被送回家,那重傷不治就會是她最後的結局。
這次,鳳夙難得地沒有出聲調侃,他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良久展顏一笑,雙手往胸前一抱,猶自靠在牀頭。
“想好對我提什麼要求沒?”
莫名的一句話叫司徒卿不解,好一會纔想起是指鬥獸的彩頭。
是該討座金山銀山呢,還是叫這貨給她端茶倒水洗腳丫呢,這着實是個問題!
鳳夙不給她冥思苦想的時間,朝她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我可以給你兩個建議。一、幫你報仇,二、身體的秘密。當然,你若想長伴我身側,我也是能夠應允的。”
身體的秘密?
司徒卿的興趣點完全在這個建議上,直接忽視了他最後的那句話。
“什麼秘密?”她問的有些急切,難道她這副身體並非無靈體那麼簡單?
“一個無靈體,卻能做出靈力充沛的食物,而且身體還具有極強的修復能力,這些你不好奇嗎?”建議被忽視的鳳夙興趣乏乏,說的慢條斯理。
司徒卿不禁半撐起身子,眸微眯,“你有辦法知道?”
“當然!”鳳夙神情悠然。
“好,我選這個!”
“哦?不想報仇?”
“想!”司徒卿嘴角輕嗤,她做人向來睚眥必報。“但報仇自然得親自動手才痛快!”
“也不想長伴我身側?”
司徒卿不說話了,直接拿“這貨又開始自戀說胡話”的表情看他。
“那好!”
鳳夙語氣有些不善,起身下地,單手自司徒卿腿彎一抄,一把將她抱起就朝門外走去。
司徒卿突然從牀上換到了鳳夙懷裡,饒是她皮厚如牆,也不禁微微一怔。
但是自認重傷在身的她,平白有個美男相抱,自然木有拒絕的道理。
再說又不是沒抱過,矯情個啥!
不過與上次湖邊抱着她在空中飛不同,此時她神志極其清醒,屬於他的獨特幽香,比哪一次都清晰好聞。從她的角度,正看見他的下巴,精緻的線條,剛硬而性感。再往下,一顆突起玉結,兩抹平直鎖骨……
司徒卿突覺臉頰微烘,悻悻轉開眼。
臨出門時無意往矮桌上一掃,頓時目瞪口呆,嘴角抽搐!
她看見了方纔鳳夙放在矮桌上的書,書皮上赫然印着四個大字,春!帷!豔!想!
什麼謫仙,什麼美好,全特麼是個狗P!
……
皓月當空,羣星璀璨,美不勝收的天海讓人流連忘返。
司徒卿無心賞這迷人夜色,她正窩在鳳夙的懷裡四處亂瞄。
這裡的的景物建築優美別緻,但絕非皇宮、驛館的風格,倒更像是富貴人家的府邸。
難道鳳夙在沁陽城還有自己的住所?
正疑惑着,鳳夙已經抱着她來到了一處庭院前。
院前正站着兩人,一着黑衣一着白衣,黑衣男子清冷駿逸,白衣男子氣息溫潤,正朝鳳夙俯首行禮。
“主子!”
鳳夙點頭回應,腳步不停。
“主子,讓我來吧。”黑衣男子開口道,欲爲主子分擔,主子一項不喜與女子有過親密的接觸。
鳳夙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帶着一絲危險的
韻味,“墨風,你確定要抱我的女人?”
話音剛落,唰!唰!唰!三雙瞪大的牛眼同時看向他。
司徒卿一臉鄙夷:這丫的說謊不打草稿!
墨雲一臉詫異:主子竟然有女人!
墨風一臉震驚:主子果真重口味!
司徒卿率先跳腳,“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別胡亂給我戳蓋印章哈!”
這死狐狸雖然喜歡戲弄她,可是在別人面前信誓旦旦的宣告,還是頭一次!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還同睡一張牀,難道你想始亂終棄?”鳳夙眉頭微蹙,臉色幽怨,雙手卻暗暗往外一送,作勢要丟。
咔嚓!兩隻下巴同時脫臼,從鳳夙宣告他的女人開始就脆弱不堪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宣告斷裂。
他們主子怎麼看上這麼個青澀的女子,這還沒發育成熟的身子竟然都已經抱過、親過、還睡……睡過?
還有主子那究竟是什麼表情啊?主子你的節操掉哪了?
兩人的內心不住哀嚎,神哪,戳瞎他們的眼睛吧!
司徒卿更是黑了臉,這死狐狸搞得自己像個棄夫是要鬧哪樣?難道是春天到了?
聯想到方纔她看到的書,心中愈發肯定,原來是春天到了!
司徒卿很理解的不說話了。
鳳夙很滿意的朝前走了。
還在風中凌亂的兩人對看一眼,也立馬閉嘴跟上了。
這庭院的景色相當靜雅,五步一景,十步一亭。
明璀燈火下,池水清清,浮萍點點。
他們一路前行,轉過一個小亭,又跨過一座拱橋,來到了一處假山前。
司徒卿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這不過是個秀美的庭院,和她身體的秘密有什麼關聯?
就在她迷惑不解的時候,墨風走上前,伸手探向了假山的一處,一推一轉,那假山竟無聲地開啓了一道暗門,一條幽暗的石梯旋繞延伸而下。
傳說中的密室?司徒卿不禁浮想翩翩,這丫的不會想跟她玩密室裡的囚與禁吧!
幾人沿着石梯往下行,越走視線越明亮,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玉石砌成的密室,長寬各約一丈,四周鑲嵌着一顆顆拳頭大小的白色晶石,這些晶石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將整間密室映照的似如白晝。
密室的中間有一池,池壁同用白玉石砌成,池水碧綠如翠,清澈見底,在白晶石的照耀下,泛着粼粼光澤。
“這是什麼水?”司徒卿沒見過,自覺那不是普通的水。
“噬靈水!”鳳夙面色無異,眸光卻暗了暗,“不論是人還是動物,一旦浸泡此水,體內的靈力便會被吸噬遺盡。”
“那對我有什麼用?我體內又沒有靈力!”司徒卿疑惑。
“這噬靈水唯獨對兩種體質無效,一是無靈體!一是純靈體!”
無靈體她知道,她就是個活標本。
那純靈體是什麼?
司徒卿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大圈,貌似並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鳳夙看出了她的不解,出聲解釋,“無靈體指的是體內無靈元,無法聚靈脩靈。而純靈體也同樣無靈元,但其本身就如同靈元,不僅能夠聚靈脩靈,而且聚靈脩靈的速度是常人的百倍千倍。”
“純靈體?”司徒卿下意識的低喃,雖然和無靈體只有一字只差,但兩者存在的差距卻是天淵之別,一個是人人鄙夷的廢才,一個卻是人人欽慕的天才。如果她不是無靈體,而是純靈體……
司徒卿越想越興奮,絲毫沒
有被抱人的自覺,兩腳踢踏,口中叫嚷,“既然都無效,那要怎麼區分?你能不能少賣弄玄虛,一次說完?”
鳳夙輕笑出聲,將她放下地,纔開口道:“這噬靈水雖然會吸噬靈力,但其本身卻是由至純的靈氣化成。當無靈體浸泡水中時,這至純的靈氣會快速滲透進其體中,其人會覺得體內快速充沛靈氣,但若不及時起身,便會有爆體的危險。”
他說完停頓了下,看司徒卿面色無異又繼續說道:“而純靈體本身就蘊含了至純的靈力,當兩者接觸時,非但沒有危險,反而能夠起到淨化靈力的作用。”
司徒卿聽完,心中已是瞭然,當無靈體浸泡噬靈水,就好比海綿浸入水中,充滿空隙的海綿會快速將水吸入體內,但一旦超過了海綿的儲水量,水便會再次流出。
而純靈體則好比浸透了水的溼海綿,其本身就是飽和的,所以浸泡水後並不會再吸收,還會一點一點的將體內不純的雜質滲透出來。
鳳夙見身旁的人遲遲沒有反應,薄脣輕扯,“小貓兒,是在害怕?”
司徒卿冷哼了聲,“是啊,我好怕怕,怕我是個純靈體會亮瞎你的眼!”
嘴上雖是如此說着,可心裡卻着實有些擔憂。
自己好不容易纔借屍還魂,有了再活一次的機會,如果自己真是個無靈體,最後爆體而亡,天知道她還有沒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所以她怕,可她更怕自己就這樣懦弱的活着。
“如果真是無靈體,是不是馬上起身就無事了?”
鳳夙搖頭,“如果真是無靈體,身體在吸食靈力的時候會有巨大的反吸力,靠自己是無法起身的,需要旁人將你拉起。”
“那體內浸入的靈氣是不是就可以修靈了?”司徒卿眼睛亮了亮,內心飄起了喜悅的泡泡。
“不行,體內吸入靈氣後雖然短時間內會覺得精力充沛,能力提升!但無靈體的體內沒有靈元,無法修靈,也就無法將靈氣轉化成自身的靈力,時間一久,靈氣就會慢慢消耗掉的。”
“叭!”鳳夙無情地戳破了她的泡泡。
丫的,感情她擔着爆體的危險轉了一圈,最後有可能又變回廢物?
司徒卿很鬱猝,扁了扁嘴,隨即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
她伸手拉着鳳夙的衣袖,晃啊晃,仰頭四十五度天使角,一臉的諂媚討好,“那個,鳳夙,如果我真是無靈體,你會馬上拉我起來的對吧?”
心裡感嘆,這貨是真心高,她這小身板在他面前也不過堪堪到胸。
鳳夙魅惑一笑,袖袍一拉,將她順勢拉進懷中,低笑聲響在她頭頂,“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肯定會拉你的,如果不是,那就說不準了!”
這是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哦呵呵呵呵!”司徒卿誇張的笑着,伸出手指狀似嬌羞地狠戳着男人彈性緊實的胸口,心裡暗咒,死狐狸,臭狐狸,讓你佔我便宜,戳死你丫丫的!
嘴裡卻嗲嗲地說,“矮油,瞧你說的!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還睡了我的牀,我不是你的女人,是什麼嘛。”
“噗!”
“噗!”本就在身後不敢直視而選擇相互觀望的兩人,再也忍不住了,噴了對方一臉口水。
這女人是屬狗臉的啊!
鳳夙毫不理會身後近似癲狂的下屬,長眉一挑,展顏一笑,“口說無憑,不足爲信!”
司徒卿嘴角抽搐,退他的懷抱,仰頭瞪他,“那你想要如何?”
鳳夙笑吟吟,“一件定情信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