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用事實說話

此刻,衆人交頭接耳,都覺着衛師師說的對極了。

白玉京單手撫着玉杯的茶盞,感受到那熱氣時有時無的冒出,淡淡氤氳泛着白色的煙氣兒,心中便如這煙氣一樣,對凌少有了一絲絲的擔憂。

畢竟,衛師師的身份在那裡放着,凌少雖然頗有名氣,但是他與衛師師二人一個重文,一個重武,一個在貴族文人中有名氣,一個只是在江湖人中有點名氣,一個已經成名數載,有諸多名師爲她指點學問;另一個成名不過兩個月,在他人眼中只是有勇無謀的武夫,二人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相信大多數的人,還是更對衛師師的言語表示出贊同。

而且衛師師的言語如鋒利的刀刃,咄咄逼人,也可以完全毀去凌少這些時日辛苦經營來的名聲。

這個女人看似如仙子一般,但也是一個狠戾的。

白玉京蹙了蹙眉,立刻對衛師師有了一種不喜的感覺。

凌少乃是清涼書院的核心人物,凌少若是被其他書院的人打壓了,那麼清涼書院也同樣被打壓了。

這真是其他書院的一步好棋,也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後招。

項周的雙手放在桌前,目光沉沉,他對清涼書院已經頗有感情,他覺着清涼書院的衆人都格外的可愛,性子質樸,做的事情也是與衆不同的,項周素來不喜歡循規蹈矩,就是聖人說的話他也喜歡質疑一二,他是個喜歡追求真理的男人,也實在不喜歡旁人對清涼書院說三道四,關於清涼書院的事情這些人根本不配指手畫腳。

竇竹的心情與項周相同,他也深深地喜歡上了清涼書院,那是一個隨意自在的地方,他可以在那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非常的放鬆,有各種各樣的美食,而且還能得到旁人的誇讚與褒獎,而不像在家族中被人處處譏笑。

他的目光左右看了看,發現御花園內衆人都沒有說話,此地格外安靜,大家表情沉吟,似乎在思考一些什麼,很難想到這樣無聊的辯題居然會引發這些人的深思。

這就是文人的望明月,悲春秋。

這些無聊的心思……能吃?能喝?能穿?

這些人整日裡道貌岸然,他們並沒有品嚐過凌少那裡做的美味辣子雞,也沒有品嚐過土豆燒牛肉,沒有品嚐過帶着孜然味的燒烤,所以他們也不會懂得什麼叫做美味的食物。

姬鈺修長的指尖輕撫過書冊,緩緩擡起眸子,目光慢慢地看向了凌熙,他面無表情,那雙帶着貴氣的瞳目如璀璨亮麗的星鑽,迷人的眸子裡閃耀着星辰般的光澤,姬鈺彎了彎嘴角,知道這個少女做事情很有手腕,所以他並不擔心這些。

他倒是羨慕這些少年們,有清涼書院這樣的地方供他們學習。

當年的自己卻沒有遇到過。

就是自己也非常向往。

凌熙卻是冷冰冰一笑,盈盈立在燭臺邊,對於衛師師的質問,只是覺得很是好笑。

作爲一個穿越者來說,眼光與古人當然不同,自然知道一件事情從長遠角度考慮是否真的有利,因爲來自後世的她,思慮比起這些古人來說更爲的周全一些。

而且,一開始對於種植大秦國作物的這種特別的事情,凌熙也沒有打算讓天下人一起受益,她可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救世主,她也只是爲了自身的利益考慮,爲了享受餘下的人生纔會這麼做的。

本來,她在推廣這一件事上並不需要盡心盡力,她相信世間人都是有小聰明的,有了好處誰都願意跟風。

然而今日這個論題大約會被傳的沸沸揚揚,日後那些大秦國的作物也會被世人所知,傳播的速度比起她想象的還要更快,她也可以從這裡掙得盆滿鉢滿。

這些她從來不用擔心,也從來沒有考慮,倒是這些俗人喜歡在這裡搬弄口舌,大做文章,恨不能天下人都不去種植大秦國作物,不會去接納這些,給清涼書院一個下馬威,殊不知物極必反,真是讓她萬分鄙夷。

既然旁人不耕種,那麼她自己耕種,旁人不懂得享受,那麼她便自己來享受,其他人耕不耕種與否,又與她淩氏阿熙何干?

凌熙覺着龍骨水車的事情,已經讓這些人眼紅無比了,那麼不妨讓他們繼續妒忌?

既然心不甘情不願地,那索性不需要參與什麼大秦國作物播種的事情。

物以稀爲貴,旁人沒有,她淩氏阿熙卻擁有,想要品嚐美味只有來尋找她淩氏阿熙,自己又何樂而不爲之?

到頭來,他們只會後悔莫急。

於是,她笑吟吟地看着衆人,攏了攏袖子,緩緩地說道:“諸位果然是巧舌如簧,飽讀詩書,學富五車,令人萬分敬佩,而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區區百年間,聖人的書居然已經如此面面俱到,在三百六十行都有了全部的涉獵記載,看來大家只要按部就班,循規蹈矩就是了。”

衛師師優雅地站在原地,淡淡說道:“不錯,聖人的書籍就應該是我等行爲準則的規矩,如今在聖人的言論之下已是形成了諸子百家,而一個書院教導世人爲人處事,就是要按照書中所說的去做。”

裴玥側了側眸子,淺笑,“但聖人畢竟不是神明,他也是人,如果書上沒有記載的內容,世人又該怎麼辦?”

洛陽書院院長斜睨裴玥一眼,冷聲道:“聖人雖不是神明,但是他自然也是一位先知,後人的書籍也漸漸的出現,彌補了這些不足,然而這些新的書籍經過了我們諸多的篩選,也列入了聖賢書籍之列,日後也必然是要後人來拜讀照做的。”

裴玥笑道:“看來當年神農氏嘗百草是多此一舉了,也許那時候的聖人的書中沒有記錄過這些吧,也許是那神農氏不懂得認字?”

其他人的表情微微一變,那可是最早還不具備文字的時候。

項周輕笑,“也不知道那時候的人都是怎麼活下來的?”

衛師師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與過去不同,已經有了書籍,也有了文字。”

凌熙目光如水般流轉,輕聲笑道:“但是窮人有幾人可以讀書?但如果只有看過聖人的書籍後,方纔可做天下大小之事,就目前大雍國而言,天下有那麼多百姓爲你們做事情,那些人都是沒有讀過書的,難道你們吃了他們耕種的東西不會擔心?不怕他們種植的東西因爲沒有遵循聖言,就會令諸位失去了禮儀與規矩?你們既然事事都有遵循,都有規矩,爲何不親力親爲?爲何不按照聖人的所說的親自去種田?”

衛師師一怔,又接着冷聲道:“貴族是領導者,那些貧民奴隸自然是要聽從於我們的,貴族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一點與讀不讀書無關。”

“照這樣說來,貴族做的事情便是對的了?”竇竹說道,“那你們可還記得紙上談兵的趙括?”

“趙括只是一個愚人。”衛師師看了竇竹一眼。

“……”竇竹頓時無言。

“當時趙國衆人推薦一個愚人,那麼莫非當時讀書的貴人都很愚昧?”凌熙接過了話題。

“那凌少的意思是,聖人的書不值得看?”衛師師話鋒一轉,接着又把矛頭指向了凌熙。

凌熙聽出了這其中的陷阱,她對於辯論一道雖然不精通,但是當年也有耳聞,笑道:“聖人的書籍當然值得去讀,不過有句話叫做想要目光長遠,必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畢竟巨人也有自己看不到的東西,而且在這個世上有很多的能人根本沒有讀過書,但是隻看了兩本書的人就自以爲自己很是了不起?喜歡坐井觀天,殊不知學無止境,否則只是一羣只知道死讀書的蠢人罷了。”

項周立刻拍手叫好,好一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這些其他書院的人實在天真,許是覺着自己是一代天驕,但是對於這個天下間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個個思想腐朽,與行屍走肉一般。

衛師師咬了咬嘴脣,沒想到這個凌少也是伶牙俐齒的人物,她忽然道:“想必凌少讀書不多吧,否則不會有這種想法?”

“的確是讀書不多,但是我有自知之明。”

“我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過遵循聖人的言論也沒有什麼不對。”

“的確沒有什麼不對。”凌熙悠悠然說道:“聖人曾說過爲女人與小人難養也,而且說過男人爲天,女人爲地,在男人說話的時候衛小姐卻偏跑來插嘴,這時候你把聖人的話語是不是當作了耳旁風?”

“嗤。”裴玥忍不住笑了起來。

凌熙冷笑道:“女書中雲,男以強爲貴,女以弱爲美,生男如狼,猶恐其尪;生女如鼠,猶恐其虎。書中還說女子應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奉養雙親,撫助幼小,門戶緊閉,不敢有私,但是衛師師小姐如今卻在這裡拋頭露面,而且在男人說話的時候插言,那麼是不是該自己掌嘴?你覺着這些書中的話語是否應該照做?”

衛師師的表情一變,若說這些規範女人行爲的書冊,她們這些才女個個都犯了幾條,也沒有想到凌少居然會拿來說事。

她接着道:“這些事情已經被開國皇后取締。”

凌熙又道:“開國皇后乃是大雍朝的奇女子,她不想看到女人成爲一個弱者,開國皇后爲你們修建女學,就是害怕女人變成男人的附庸,處處都爲女人的權利考慮,枉費有的女人讀了諸多的書籍,最後卻是口是心非,口中遵循聖人教言,卻喜歡做自由自在的事情,對書中約束女子行爲的內容覺着應該取締,表裡不一,這種女人說出來的話語如何讓人信服?”

司徒雅忍不住輕笑,暗中對凌熙豎起了大拇指。

衛師師的臉色很難堪,她第一次被一個人這麼說,而且還是一個少年,有生以來都是男人追捧她,卻很少有男人如此對待她。

她深深看了凌熙一眼,目光帶着一些複雜之意,不過這個凌少的模樣還真的是很美,大約除了白澤之外,沒有人能比得過這個美麗少年。

當一個女人被男人譏諷,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女人,那麼必然會激起骨子裡的傲氣。

然而,對方也是實力不差的人物,衛師師固然有良好的教養,心中依然有些不服氣,也沒用置之一笑,旁人若是這麼說她,她會一笑了之,沒想到被凌少這麼一說,衛師師覺着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覺着對方本應該高看她一眼,就像其他男人對待自己那樣。

但這世上沒有人不會碰壁,這是她衛師師第二次碰壁。

從白澤公子那裡碰壁她覺着沒有什麼,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衛家太后當初也在白澤公子那裡碰過壁。

但是這個少年……

她深深看着凌熙,也深深吸了口氣。

她居然有一種不甘心,那是一種怎樣的不甘心?衛師師覺着與以往感覺不一樣,與任何男人帶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她對這個少年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一點點……

怎知道這時候凌熙忽然上前幾步,輕輕碰了碰衛師師的手,衛師師不由一呆,這是……

周圍的人表情也是劇變,凌少居然碰了衛師師。

司徒雅咳了咳,白玉京瞪圓了眸子,袁嵐更是咬牙切齒。

項周與竇竹則面面相覷,他們向前並沒有覺察到這個少年有什麼好色的傾向啊?

凌熙抿脣一笑,“古書中記載,若一個女人被男人碰觸過手,那麼是否該砍去她自己的手?”

衛師師覺着自己的那隻手火燙火燙,已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

“此刻,凌某有一句話要對師師小姐說。”凌熙的語氣輕緩。

“……”衛師師抿了抿嘴脣。

“此事關於大雍朝所有女人的利益。”凌熙接着道:“古人的書中說過女人失貞要沉豬籠,但開國皇后覺着一個女人在強大的外力之下失貞,那並不是女人的事情,一些連女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那麼他們又有何資格來管制住女人?扼殺女人的生命,給女人立下規矩。”

“……”

“古人的書籍多數都是男人寫的,不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都是爲了個人利益纔會這麼做,真正聖者的書籍或許沒有問題,但是不論什麼書籍,都有一個侷限性,不可能面面俱到,也不一定是完全正確,所以有些事情我們也需要不斷的實踐,才能知道真理,譬如眼下,衛師師小姐你覺着是開國皇后說的對,還是書中說的對?”

“有些事情是開國皇后說的對,方纔是衛師師逾越了,辯論的事情師師現在退出。”衛師師在衆目睽睽之下向凌熙行了一禮,退了下去,她的目光帶着複雜,轉回屏風後面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砰砰砰砰。”她的心跳加速,同時覺着那個少年真是與衆不同。

“呵~”凌熙瀟灑輕笑,這個時代的女人還是有些靦腆。

殊不知很多女孩子看着她的目光,已經凝出了水來,諸多少女也覺着心跳加速。

姬鈺不禁揉了揉額頭,這個姑娘還真是讓他無語,方纔她的舉動簡直和登徒子一樣,居然迷住了諸多的女子,幸好她只是一個女人,不如叫他情何以堪?

然而,衆男人對凌熙怒目而視,覺着她欺負了一個女子。

欺負一個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人是衛師師。

袁嵐目光怒狠狠地等着凌熙,覺着這個少年居然敢這般對待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上前兩步說道:“凌少,師師是女人,我是男人,我與你之間並沒有那麼多規矩,總之在我看來南橘北枳,過猶不及,就像老子當年所說的道法自然,上蒼給了我們什麼,我們就要去遵循什麼。”

其他書院的男子們都起身造勢,凌少也只是一個剛剛進入書院的少年,身份不過爾爾,居然會贏得諸多少女的青睞,實在是令他們不忿,“不錯,我們覺着應該遵循天道,遵循上蒼給我們的規矩。”

凌熙也不言語,她覺着爲何這些古人如此有優越感?如此的擁有自信?難道這就是坐井觀天的緣故,也不明白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當然她知道這些男人誤會了什麼,卻偏偏選擇將錯就錯。

至於辯論的輸贏,都是看人多人少,少數服從多數,其他書院的人多,自然算的上是贏了,但是這一局卻贏的很不光彩,就是那些書院的女孩子們聽到了凌少的一番話後,也對凌少刮目相看,這個少年是尊重女人的,嫁人就該嫁給這樣體貼的美少年。

太后瞧了瞧凌少,目光中也帶着一絲欣賞,覺着這個美少年把衛師師都壓制了一頭,實在是伶牙俐齒的人物,自己以後面對這個少年,也應該小心翼翼一些,也不能太過逾越了。

而且她感覺出白澤公子常常擡眸看向那個少年,這個少年必是白澤公子重視的人物,想必白澤公子想要把這個少年收爲弟子,那下次自己也要對他愛屋及烏,大開方便之門。

轉過了眸子,她義正言辭地說道:“這次覺着大雍國不能耕種大秦國的作物之人居多,不管怎樣聖人的言論不能違背,以後,大雍朝內不得種植大秦國的作物。”

其他書院的人立刻連聲叫好,彷彿贏的非常暢快。

洛陽書院院長眉開眼笑,覺着自己終於扳回了一局。

那清涼書院就是造出了龍骨水車又如何?

還不是被自己踏在了腳下?

白澤這時候起身,修長的頸帶着弓一般的弧度,緩緩說道:“但是既然那些種子已經送到此地,浪費了也不是美德,不如就讓清涼書院自己去耕種好了。”

太后眼波溫柔地看着白澤,她的眉舒展開來,“一切按照白澤公子所說的去做。”

凌熙冷笑,直起身子,緩緩向前半步道:“太后娘娘,天家無戲言。”

太后頷首,“不錯,這不是戲言。”

凌熙嫵媚一笑,“甚好。”

她目光掃過衆人,面前真是一羣無知的人,當有人送來黃金放在他們的面前時,因爲不懂得黃金擁有什麼價值,而視若爲糞土,這就是最最愚蠢的人物。

一個世道若能擁有辣椒、土豆、玉米、番茄等物品簡直就是上蒼恩賜給世人的天大好處,要不然想吃孜然烤肉?想吃薯條?想要吃辣椒醬番茄醬?那麼都等到一千年以後吧!如果有鄭和這樣的人物當然可以,如果沒有那就等到更長遠的時候,不過就是有了那樣的人物,也沒有人懂得烹飪的技巧。

雖然不是所有的作物都適合在大雍朝生長的,但是歷史證明自己選擇的這些都是非常適合本地種植的作物,定會爲自己謀取諸多的福利。

思及此,凌熙悠然說道:“那麼此物就是我凌家的專利。”

太后沉吟,“何謂專利?”

但見“少年”面如冠玉,脣若紅脂,鳳眼輕擡,閃閃耀眼,“所謂的專利就是這些大秦國的作物我可以在清涼書院內種,或者是在我自己的田地裡隨意種,但是其他人不能隨意去種,否則就是違反了約定,也會受到大雍朝嚴厲的懲罰。”凌熙在這裡先玩了一個文字遊戲。

周圍書院的人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個個同意,“不錯,要懲罰。”

凌熙躬身,“那就立下一道旨意,如何?”

太后頷首,“準了。”

凌熙脣邊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坐在了原來的位置,裴玥瞧着她眨了眨眼睛,他瞧出了凌少的壞心思。

方纔一個當衆求婚的,這裡又是一個當衆做生意的。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衆人今日都心情愉悅,聆聽着前方女樂師彈奏着琴曲,那曲調正是陽春白雪,無人能和,皇宮內時而有人歌舞,有人彈奏古樂,但姬鈺的目光一直落在凌熙的身上,修長的指尖拍了拍白犬的腦袋,低低道:“今兒,我就把你送給那個人,如何?”

------題外話------

今天這標題就是個大橫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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