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宣戰(萬更)

那茶,姬鈺會口對口送入她的脣中,臉皮厚這一點,真是沒人可以做到。

雖然裴凌風對她非常寵溺,她要做什麼,對方便幫着她做什麼,其實這樣的男人她見識過的很多。

她從來不是一張純白的紙,後世的她已經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唯獨姬鈺這種最是少見。

若說對方是君子,凌熙覺着這頭銜真的不適合他。

當然有些事情凌熙不會說出口,她羞於啓齒,姬鈺做的事情可是罄竹難書,她對他強大的印象多數都是在房事,真可氣,真可惱,想到這些她索性不去看姬鈺的目光,因爲這個男子的目光有些森森可怖。

姬鈺的鳳眸輕垂,脣邊含笑,出色完美的俊顏看似與先前一般,聽到凌熙說不喜歡裴凌風的時候他就是這般風華出衆的表情,很快他星辰般明亮的眸子裡彷彿劃過一道流光,卻有些不易察覺的陰沉,修長的指尖捏緊了劍柄,白色的長衫彷彿沾染着寒霜,周身也纏繞着寒意。

雖然不喜歡裴凌風,但是不表示她憎惡裴凌風,眼下這個女人不但沾染了桃花兒,居然還會爲了這朵桃花心軟,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固然裴凌風在陣法中待她非常不錯,讓少女對他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好感,不過這纔是彰顯他陰險惡毒之處,企圖在陣法中佔他女人的便宜,他姬鈺敢說這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兒。不過,這一點他倒是冤枉了裴凌風。 wωω▪ тTk án▪ C〇

這世上沒有人敢挖他白澤的牆角,沒有人敢在他背後做出這種事情,唯有裴凌風!此人暗暗盜用他的身份,可謂是一大勁敵,他的所作所爲也是對他白澤的嚴重挑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姬鈺從來不是寬宏大量的善男信女之輩,心情幾番大起大落之後,他的心裡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他堂堂白澤公子,居然會在這一日失態多次,徹頭徹尾都是因爲她的緣故。

姬鈺可以想像到,這女子若是與裴凌風離開,那麼他的整個人生都會變得不完整,未來的生活則會變的暗淡無光。人只有對難以得到的東西纔會覺着最好,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纔會知道更加珍惜,這一刻姬鈺的心跳彷彿慢了半拍,對於感覺的事情他忽然又有了一些明悟,就是他的人生不能失去她,愛情這種東西真是非常奇妙。

此刻裴凌風笑了笑,掃了凌熙一眼,自己打動她只是時間不夠罷了,他又看了一眼姬鈺,喃喃道:“你的運氣真是很好,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很羨慕你。”

“閣下的本事也很好。”姬鈺看着他的目光帶着不爲人知的陰寒,語氣不知道是褒是貶。

“我知道你憎惡我,甚至想要殺我,對付我,卻是不可能的。”裴凌風向後退了半步。

姬鈺輕輕“哦”了一聲,“閣下覬覦我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

清風拂過裴凌風的長衣與髮絲,男子彷彿要隨風而去一般,忽然對凌熙道:“淩氏阿熙,在陣法中的那些時日,是我感覺到最開心的時日。”他語焉不詳,引人遐思,一雙眸子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姬鈺的指尖已經拔出了劍柄,若對方有逾越動作,他會攔阻。

凌熙蹙了蹙眉,這個男人不論是真心假意,方纔那句話卻是容易讓旁人出現心結,其心機沉沉,果然不容小覷,思及此凌熙冷聲道:“裴凌風大人,篡改旁人的記憶是不道德的,本來我對你的感覺還算是不錯,如今卻一落千丈,有些事君子可爲,有些不可爲,日後我對你根本不會喜歡,甚至唯恐避之不及,我與你相見不如不見。”凌熙的話語就像是一支利箭,刺入他的內心。

“好一個相見不如不見,罷了,是我唐突了。”裴凌風沉吟半晌,低低輕嘆,他這一次弄巧成拙了。這個女人真是心思縝密,意志堅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論如何,日後我都會記得這一日。”

姬鈺發現男子準備離去的意圖,向前一步說道:“閣下做出這種事情,休想離開。”

裴凌風目光一沉,“雖然可惜……我的陣法被你破了,但是我若想離開,沒有人可以攔阻。”他忽然一按機關,又是一道陣法開啓,卻是把自己與姬鈺等人分隔開來。

姬鈺與他對望,他自然知道這種聰慧的男人不論如何佈陣,最了得的陣法不是旁的,正是可以讓他逃離的陣法,同時姬鈺心中也舒了口氣,此人離開正中下懷。

“好了,我要離開此地了,姬鈺……看看我們誰能勝出。”裴凌風下了挑戰書,不是爲了一個女子,而是同時包括了大雍朝的江山。他回眸,“淩氏阿熙,說不定很快還會再見的。”

凌熙冷聲道:“裴凌風大人,從此以後閣下若要找我,我不會來見。”

裴凌風的脣邊帶着一絲苦笑,自己這是自食其果啊!

凌熙這時候看向姬鈺,姬鈺輕柔的一笑,對於少女方纔一番話,他很滿意。

看着少女清亮的眸子,裴凌風輕輕嘆息一聲,最終離開了此地,她居然沒有被陣法所迷,儘管這六道天魔陣很是了得,卻並不是真實的。

一路向外走去,裴凌風並沒有急着回江東,而是在外面的城鎮中停下,此地也有他的人。

他不想與任何人聯絡,只是站在外面的湖水旁,目光遠眺。

此情此景,裴凌風覺

此情此景,裴凌風覺着自己彷彿是一個過客,在這清寒的天氣裡緩緩的行走。

裴凌風的相貌本就極其出色,身上更有一股出塵的氣質。

只是,在裴凌風的身上,始終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暗淡,彷彿與天地不容,就像是畫卷中最突出的那個,如此一來男子的身形卻有一絲孤單與料峭。

四周的行人,時而有戀人相對視而望,神態頗爲親暱,裴凌風當初從來不在意這些,但是這一瞬他的身影,卻是孤單落寞的一個人。

他徐步在人羣當漫步,四周街道的喧譁,好似與他不屬於一個世界,周圍的男女老少,好似都是在另一個時空,他就像是看着一面鏡子,他雖然在現實中,卻感覺到眼前的所有現實,於他來說,四周圍沒有任何半點的真實感覺。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他喃喃說道。

在他心中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裴凌風忽然輕嘆,一個人的道路很漫長,走的很淒涼,可他,卻是不得不接着走下去。

人生能得到一個紅顏知己不易,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嘉利,想起了衛師師,這兩個女子是他生命裡經常出現過的女子,不過如今……裴凌風的手輕輕扶在憑欄上,天色漸漸轉暗,裴凌風正欲離去,前方的空曠當中傳來一陣飄渺的琴聲,他感受到蘊含着的一絲悲涼,裴凌風駐足,目光往前望去……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當年也是有着淡淡的悲傷,只能把心情都投入到琴聲中去,他的母親是一個才女,對他一生的影響很大,但是她也已經離開了自己。

在他身旁對他真心的每一個人,都已經離去了,成爲他生命裡的過客,最終只有他自己。

裴凌風靜靜的站在那裡,他聽着琴音,忽然慢慢的找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覺着琴技依稀在哪裡聽過。

擡眸遠眺,前面的小舟正在靠近着,其中有個女子,以他敏銳的眼神,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在那白紗覆蓋的小舟上,其中坐着一個女子,擡起指尖正在撫琴……

雖然女子的身影朦朦朧朧,但是裴凌風還是認得出來,她就是衛師師……

在潁川身爲皇后的衛師師居然會出現在此地,裴凌風輕輕一笑,這個女子也是覺着皇宮裡很是無趣吧!

這一葉扁舟波萬頃中的背影,便如同她的琴音一般,有種莫名的淒涼。

周圍的行人往來無數,旁側的酒樓中坐着諸多的官員,懷中摟着美女,正在彼此對飲,酣暢淋漓,那陣陣的笑聲與這琴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裴凌風靜靜的望着那小舟,那琴音不斷落在他耳中,他垂下眸子,這一刻,他好似想起了江東時自己遇到了嘉利遇到了衛師師……

那是一段看似尋常的日子,衛師師的琴技也沒有如此出色。

對於兩女,裴凌風覺着自己對她們有一絲虧欠,當初他只是把二人當作了棋子,嘉利在活着的時候,裴凌風對她並沒有很好,直到她離開後,裴凌風方纔覺着有些孤單,不過,這並非是情……

人似乎總是在失去所有之後,纔會知道當初的可貴。

人總是在年歲一次次增加之時,走過的路無法回頭,纔會想要再回首面對往事。

裴凌風深知自己在江東的一日日,他彷彿是靠着父親的信念在活着,他要活的勝過父親,要讓旁人看一看自己的路勝過一切,當身旁的人一個個離去的歲月裡,他一次次發現人生回首已是百年身,他本覺着自己的路走的是對的,但心中卻一次次的感覺到孤獨,因爲身旁那些熟悉的人也一個個不再。

讓裴凌風心中,最後還留着那淩氏阿熙的身影,雖然在陣法裡很是虛幻,卻是越來越濃,如同筆尖一絲絲一縷縷的勾描着,深深佔據了他的內心。

他有些羨慕姬鈺,不是羨慕他的才華,而是羨慕他的運氣,日後只有看着她與他一起,徒有羨慕而已……

他記得自己爲她做事的時候,少女在陣法中對他道:“裴凌風大人,有些事情我覺着你還是收斂一些,我不需要你爲我做這麼多。”他答:“無妨,我卻甘之如飴。”

當他向她求婚的時候,她道:“裴凌風大人,求婚的事情說的太早,我對不瞭解的人沒有興趣。”

他道:“熙兒,時間不允,我只能早早向你求婚,否則這句話我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可惜他雖然有機會說出口,但是卻沒有機會等待她的同意。

此刻,在他的心中忽然一片沉暗,那少女慢慢的轉過身,在她的眼中,那裡沒有自己的身影,只有姬鈺,而自己的內心也是隻有一片黑暗,沒有絲毫的光亮,她接着轉過身子,留給他一個迷人的倩影,慢慢站在另一個白衣男子的身側,二人一同遠去,那身影羨煞旁人。

淩氏阿熙,你與我,是沒有緣分麼?

時間不允,時不予我,上蒼也待我不公。

裴凌風勾了勾嘴角,目光看向遠方,那裡有一處酒樓,旁側是荷塘,果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男子心中涌出一股酸澀,轉身進入那側的酒肆中。

他從來不飲酒,在陣法中也不曾飲酒,他甚至不希望那少女飲酒,想必姬鈺一定是非常贊同的,大約還會送給她一個酒莊,看樣子自己沒有投其所好。

本以爲自己與姬鈺一樣,都是有才華的男子,她必然會

,她必然會喜歡,但是他卻弄錯了。

人與人的緣分果然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小舟上,衛師師的脣邊輕嘆,纖細的玉手挑動琴絃……周圍燈色迷濛,周圍的人都帶着一絲喜氣,但是落在女子的目光中,她的世界都是一片灰濛濛的顏色,心中早已經失去了色彩。

玉手撥弄琴絃,回眸看向岸邊的方向,方纔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裴凌風大人!

真的是你嗎?

她整個人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絲神采,如一朵美麗的蓮花,在船上靜靜綻放,半點不染風塵……不過可惜她卻在夜色中獨自綻放,這份美麗無人會懂,那美麗中帶着一絲疲倦之意。

孤獨無緣,形單影隻……

一壺美酒放在裴凌風的桌前,裴凌風第一次刻意品嚐茶以外的東西,喝酒在男人之間並不是很特別的事情,不過今日他卻可以借酒消愁,裴凌風端起酒盞看着外面的小舟,看到那月色裡的蕭瑟,銀色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而男子身影也融於淡淡清雅的月光之中,美輪美奐……

“我裴凌風出身高貴,自幼學道,到了今日可以俯視蒼生,卻是唯獨不喜這人生,不喜這歲月,不喜命運……”裴凌風輕輕抿了一口,擡眸瞧看星空,星辰般的眸子裡露出一絲不甘的寞色。

“凡是我得不到的,我都會努力去得到,我的心太高,而高高在上者,逆天而行,勢必是孤家寡人,也必然註定一生孤獨……”

外面依然熱鬧,無人能聽到裴凌風的話語,就是那琴聲也漸漸無法入耳,裴凌風接着抿了一口酒水,喃喃地說道:“既然我命中註定要孤獨,那麼我只有去追求更高的人生,而且這種天下第一人孤獨的滋味,世間能有幾人有資格去品一品?就是姬鈺也無法去品,越是向上攀登的人,越是孤獨,卻可以縱覽天下……”

星光裡,男子去旁側的首飾閣樓買下了一個漂亮的飾物,價值三百兩,對於富人不算最好,但是對於窮人卻可以吃穿一生。

“你把這匣子送給那船上的女人。”裴凌風慢慢說道。

“可是那船太遠。”小廝想索要小費,此地有船,當然可以去前方。

“給你。”裴凌風已經把錢財看的不重,他和衛師師之間的情誼,早已經超過了利益。

現在在他們兩人之間,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那也是一種奇異的聯繫。他在陣法中送給淩氏阿熙無數的東西,但是在現實中卻沒有給任何女人送過禮物。

當衛師師看到這首飾盒的時候目光閃爍,接着默默地接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那盒子裡的珠花上。

那是一朵貴氣的蓮花,花蕊鑲嵌着細小的珍珠,每顆珍珠毫無瑕疵。

那漂亮的美玉,精緻的鑄工,在月光下更顯得清麗與不凡。

她雖然有諸多的首飾,可是這件首飾很不一樣,她的眸子裡微微發出了光。她雖然貴爲皇后,但是也畢竟還是個女人。

女人喜歡珠寶,但是也要看是誰送來的,裴凌風很有眼光,送的東西是她非常可心的。

更何況這是裴凌風第一次送給她的禮物,他也從來沒有給任何女人送過首飾。

也許他並不需要這麼做,可是得到這禮物後,她的心情居然如在黑夜中點燃了一盞燈燭,多一點歡愉,多了一點欣喜。

男子已經邁開步子,朝着黑暗之處走去,沒有回頭。

至於那首飾,是他對她的虧欠,無關風月……

……

這世上有些人總是臉皮很厚的,譬如姬鈺,也譬如裴子楚。

當裴子楚知道凌少就是淩氏阿熙之後,他居然留了下來,沒有憤慨地一走了之。

他留下作甚?大約是想做後世那樣的電燈泡。

裴子楚已經感覺出了裴凌風的異樣,這個男人對某些事情骨子裡帶着一種執着。

於是,自己不想回江東,不想成爲對方手中的一顆棋子。

“姬鈺,我們回去吧!”凌熙此刻已經有些睏倦。

“這處院子有些詭異,今晚命人把此地燒了,杜絕後患。”姬鈺目光清冷,對裴凌風的院子很是不喜。

“我那裡人手很多,隨意去派人,一個時辰就可以燒的一棵樹都不剩。”凌熙對此地也很不喜。

“不錯,晦氣的地方就應該燒掉,日後若發現裴凌風的宅院,一定要燒之。”姬鈺凝眸。

“好,我們走吧!”

“我們走。”姬鈺拉住了少女的指尖。

“等待,淩氏阿熙,這次你騙了我這麼久,你去哪裡,我也要跟着去哪裡?”裴子楚居然跟在凌熙與姬鈺的身後。

姬鈺回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今我纔算是瞭解你們江東裴家人是如何的稟性。”

裴子楚挑眉道:“什麼稟性?”

“熙兒,過來。”姬鈺伸出手,徑直拉着凌熙去夜照白那裡,有那匹寶馬在,裴子楚自然是跟不上的。

“你們真是不夠意思。”裴子楚緊追不捨,已看到姬鈺與凌熙坐在一匹馬上。

“駕——”姬鈺一甩繮繩,裴凌風的臉色有些陰沉。

“裴子楚,你回去便是,襄侯的宅子可以隨意進出,我還是信得過你。”凌熙淡淡說道。

“女人,說話算話。”裴子楚大聲說道,心中卻也不是滋味,自己居然就這麼被人給甩了

被人給甩了,雖然沒有天塌地陷的感覺,不過他的心情真的不佳。

白馬快速奔騰,馬上二人的衣衫隨風而起,凌熙冷笑,“現在你去哪裡?”

姬鈺道:“當然是去我買的宅子。”

凌熙喃喃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有錢人,那宅子是在何處的?”

姬鈺道:“就在襄城內,是一處小院子,無陣法。”

言語間,頃刻就到了一處宅院,凌熙沒想到此地居然也是姬鈺的田產。

敲了敲門,裡面走出了一個老頭,對姬鈺自然是畢恭畢敬。

凌熙揶揄,“沒想到你居然在院子裡都安置了閒人,每個月都要給他們發不少銀子吧?”

男子帶着她進入屋內,“下次,看來我也應該給自己住的地方設置陣法,比派人看着此地要節省多了。”

凌熙擺手,“罷了,你這裡的人都是老人,沒有自己的宅子,有人爲他們養老不是很好,你這是大功德一件。”

“只要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問題。”姬鈺換了木屐,坐在屋中。

“你居然如此聽話,就像是……”凌熙忽然止語。

“就像是什麼?”姬鈺長眸挑起。

就像是裴凌風一樣,不過凌熙不會去說。

“可否給我說說那個陣法?”姬鈺開始燒水沏茶,手法如行雲流水一般優雅。

再次品嚐到姬鈺親手沏的茶,凌熙有種相隔很久的感覺,“那陣法真的很神奇,從我來到此地,感覺世界大千,萬物如夢,直到在初次見到你的時候,裴凌風出現了。”

姬鈺擡了擡眼皮,“這種陣法果然尋常人碰也碰不得,若是一個不慎,就會徹底在裡面迷失自我。不過方纔聽你說已經在陣法中感覺出了一些幻境。”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這世上的人都以爲做夢的時候是真的,但是如果稍微留意一些的話,就會發現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哦?譬如呢?”

“他對我,與你對我當然不一樣,你可不是言聽計從的人。”

“哦?”姬鈺的眸子色澤更深。

話落,姬鈺出聲道:“那男人對你言聽計從,你就對他心軟了,你的骨氣呢?”

這時凌熙故意方下茶盞,哼道:“是啊!的確是心軟了,而且骨頭也軟了,沒有骨氣了。”

“骨頭軟了?那牙齒軟不軟?”

“牙齒?”凌熙怔了怔,“姬鈺……唔……”

姬鈺已經伸手把她攬入在了懷中,眸光深深看着她,俯下身,吻住她的嘴脣,那充滿了霸道的親吻,脣齒糾纏,完全堵住了她的脣舌。一吻竟似天荒地老,地久天長,卻是讓少女有些喘不過氣來,凌熙不禁伸手輕輕捶他的胸膛,他卻並沒有放開的意思,纏纏綿綿的親吻過分火熱,脣槍舌劍糾纏着凌熙,令她頭腦昏沉,腦海中景是一片空白。

半響,凌熙面容呈現緋紅色,雙眼迷離,氣喘吁吁,渾身上下都沒有半分力氣,嚴重的缺氧,最終咬了對方嘴脣一下,姬鈺方纔放開她,“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東西。”

凌熙眼簾微垂,眉宇間因爲一場暴風驟雨般的親吻顯得有些媚色。

片刻凌熙很快恢復如初,面色紅潤,眼如秋水,“原來是吃醋了!看到你這麼吃醋的模樣,真是少見。”

姬鈺眸中含着笑意,風華萬千的低低道:“不錯,我是吃醋了,女人,你得意了?”

凌熙不由一怔,接着道:“當初我們在江東聖地的時候,你說過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攔着我,居然是口是心非。”

姬鈺失笑,俊美的容顏似乎讓天地失色,他接着輕柔的抱着她躺在牀上,身子輕輕地躺在旁側,神態慵懶,目光定定地盯在她的面容上,低聲道:“裴凌風與那些人不同,要知道那陣法多麼險惡,若是失去你,我豈不是悽悽慘慘,還要那些顏面做什麼?”

“以前你是爲了顏面?”

“嗯,爲了我的顏面,也爲了你的顏面,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姬鈺溫柔的說道。

“這次遇到了強大的對手,你纔會說真話?”凌熙媚眼如絲。

“嗯,不錯。”姬鈺頷首。

凌熙拿起手邊的東西砸他,“虛僞!”

姬鈺側過頭,柔聲道:“我這次已經承認了,我吃醋了,難道你還不開心?”

凌熙起身推他,“不說這些,我要回去了。”

“回去作甚?我知道很長時間你若是不讓我按摩一番,心情會很不好,而且上次我們已經行過敦倫之理,你也是食髓知味,不如我們……”姬鈺的指尖已經撫摩過她的脖頸,輕輕的撩撥着她。

“不行。”凌熙立刻怒目而視。

“真的不行?”姬鈺問道。

“不行……”但是少女剛剛說出兩個字,已經被男子俯身壓在身上,那手輕輕地揉搓着她的肩膀,就像是抓住了她的軟肋。

“是真不行還是假真不行?”姬鈺的頭輕輕靠在她的胸膛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凌熙美麗迷人的面容頓時染了一層燕霞般的色澤,屋中紅燭閃耀,很快傳來羞人的聲音,牀榻上也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一雙玉足高高翹起,被擺放成各種美麗的姿態,就像是姬鈺雕琢出的美玉一般。

半個時辰後,凌熙不禁紅着臉道:“白澤公子,你的禮義廉恥都被狗吃

恥都被狗吃掉了,究竟有完沒完?”

姬鈺輕輕一笑,“小別勝新婚,自然是沒完的!”

凌熙立刻沒有好氣地瞪了瞪男子,惱道:“我累着呢!成婚後我們還是要節制一些。”

“我也很累,所以方纔淺嘗輒止。”姬鈺淺笑一聲。

“好吧!”凌熙翻了個白眼。

“因爲我平日裡對你動手動腳麼?那裴凌風是個君子般的人物,他在陣法裡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你就不習慣了?”姬鈺笑着問。

“扯淡!”凌熙立刻板着臉道。

“方纔覺着如何?”姬鈺指尖握住她一縷髮絲,輕聲又問。

凌熙臉紅,把頭埋入他的胸膛中,她羞惱地咬牙說道:“不如何!”

姬鈺伸手繞了繞她的髮絲,那柔韌的髮梢從他指尖飛快的划走,姬鈺輕輕一嘆,忽然湊到她耳畔說道,“熙兒,記得下次別突然夾的那麼緊!”凌熙面容一陣紅,一陣青,沒有說話。凌熙當然記得,自己被折磨的受不了的時候,於是用力一夾姬鈺便悶哼了一聲,險些沒有把持住,更是面露隱忍之色。

一陣夜風輕柔拂過,凌熙這時候換個話題,慵懶地問道:“這些時日,你那裡可有什麼變故?”

姬鈺悠悠道:“變故?似乎不大,但是小皇帝的耐性不佳,周圍的風向也變了。”

凌熙接着問道:“風向如何在變?”

姬鈺輕輕撫了撫她的髮絲,柔聲道:“此事也要多虧你弄出的什麼邸報了,各處我都施設了邸報亭,快馬加鞭,從印刷處送出,控制了各地的言論,從此各地的人聽到的消息都是我想讓他們聽到的,但凡是對我不利的,我也會寫文章,反駁回去,那邸報也漸漸開始盈利不是。”

“如此就好。”凌熙頷首。

“對了,那個老者據說已經醒來了。”姬鈺說道。

“哪個老者?”凌熙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們從江東回來後,中途遇到的那個人。”姬鈺神色嚴肅。

“他醒來便是,接着又怎麼了?”凌熙目光凝視着姬鈺的眸子。

姬鈺忽然嗤的一笑,卻是他賣了一個關子,“其實沒什麼,當時我聽說他醒來的時候,你這裡卻讓我心神不寧,我只顧着趕過來。”

“……”凌熙無語。

“以後不許招惹桃花,聽到了沒有?”他撫摩着少女的頭髮,脣邊帶笑。

“……”凌熙翻了翻眸子。

“女人,那收稅的法子很厲害,不過也要小心些,三陽神教的人報復起來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我知……”

“睡吧,一切都等天亮了再說。”

天色還未發白,凌熙躺在姬鈺身側,睡的極好。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姬大的聲音,“白澤公子,凌熙小姐,外面發生了大事,我是來找二位處理的。”

凌熙本來很放鬆,聽到外面的叫聲,慵懶的睜開眸子,睡眼惺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姬鈺一嘆,伸手抓住她的纖腰,柔聲道:“真是不得閒,你在此休息,我去看看。”

凌熙搖頭,“不,我與你一起過去。”

……

襄城,本來因爲凌少的出現此地漸漸出現了一種平靜,但是這平靜的時日還沒有過多久,突然間,從一家貴族人的大宅子裡傳來女人淒厲的大叫聲,“來人啊!來人啊!”

旋即後面跟來的人也驚得面色大變,一同大聲呼喊:“來人啊,有人死了,殺人了!”

府邸衆人面色一變,女眷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這處府邸本來無事,但是後院的幾房貴族中卻發生了血案,但見周圍一片狼藉,地面上已被紅色的血浸透,屍體橫七豎八!

見多了死人的裴子楚這時候目光一掃,他的眼皮不禁亂跳。

慘,非常的慘,都是用很殘忍的手法對付了這些人,究竟是怎樣的仇恨?

小林子帶着諸多的衛兵,諸人尋了一個仵作一同走進房間,剛剛入內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繞是諸人見慣廝殺的場面。但是瞧見這屋子裡的情形,也是一呆。

屋中四處都是鮮血,有的濺落在牆上,徑直噴了三米高。

門前吊着一個貴婦,脖子歪曲,成詭異的角度耷拉着,另外的兩個侍婢被人扭斷了脖子,還被用利刃剖開了肚子,二人倒在血泊之中,面容帶着痛苦不堪的表情。

屋中的幾個孩童也被殘忍的殺害,老人也無法擺脫這種結局。

另一間浴池內,一個赤身的婦人被刺中心臟,漂浮在水中。

更讓人覺着無法接受的是,旁側的屍體被砍去四肢,也在水中漂浮着。還有一些僕從的屍體被砍去了頭顱,丟棄在花盆中。

兇手的手法令人髮指,令人咬牙切齒。

很快姬鈺與凌熙已經趕到此地,凌熙已經迅速的衝入屋中。

凌熙在屋中走了一圈兒,始終面不改色,目光最終落在侍婢的屍體上,曼聲道:“有沒有發現什麼?”

仵作搖頭,“凌少,老朽來到這裡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感覺這似乎是仇殺。”

凌熙目光落在侍婢的脖頸上,看着淤青的形狀道:“這是用手擰斷的脖子,真是好大的氣力!”

她起身,往房樑上看去,“這婦人是被人先擰斷脖子,而後給吊起來的

給吊起來的。”

小林子表情有些發白,“這些兇手被殺了後,沒有看到腳印出現。”

凌熙轉身問道:“屋子裡有沒有丟什麼貴重的物品?”

“好像是屋中的首飾都丟了。”管事回答。

“對方也是衝着錢財過來的。”凌熙目光一沉,“那第一個發現此地的人呢?”

“那個人。”園內人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當時就被嚇昏了,現在呆呆傻傻,一問三不知!”

“哦?”凌熙挑眉,“還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管事搖頭,“在下不知道。”

這時候有人道:“諸位,後院發現一尊三陽神教的雕像。”

凌熙立刻提起了精神,“在哪裡,帶我們過去看看。”

當衆人走出這間院子,小林子立刻呼吸了幾口外面的新鮮空氣,那屋子裡血腥的氣味讓他實在受不了。

凌熙與姬鈺徐步向着後院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在此地發現了一尊三陽神教的雕像。

凌熙沉吟了半晌,淡淡道:“我明白了,應該是三陽神教的人做的。”

姬鈺目光一側,“你已經看出來的。”

旁側的人卻是有些迷惘,“何以見得?”

凌熙回答:“你們方纔可否注意,那侍婢的脖子被人扭斷的手法,應該是同時扭斷,一個脖子朝左,一個的脖子朝右,尋常人根本無法做到,只有金剛力士纔可以做到。”

諸人聞言深思,頷首,“的確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凌熙又道:“府邸中可有人熟悉他們?這些人生前可與三陽神教有關係?”

管事走出來道:“凌少,家中以前發現過三陽神教的人臥底,就是從這些人中尋到的,而這次死去的人以前也是信奉三陽神教的,現在他們都不信了,沒想到居然一家子人都沒有逃出這場劫難。”

凌熙接過了三陽神教的雕像,在上面摸索了一下,忽然從其中尋到一個機關,機關打開裡面出現一個字條,上面寫着反叛者必死。

凌熙蹙了蹙眉,緩緩道:“既然如此,兇手應該會留下一些東西。”

“我們沒有發現。”衆人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再仔細找找,裡裡外外都不要放過。”凌熙目光一冷。

衆人在周圍尋了片刻,陣陣寒風襲來,周圍的枝葉不斷晃動,衆人幾乎要掘地三尺,忽然有人道:“凌少,我們又發現一尊三陽神教的雕塑,神像中有字條,裡面寫着東西。”

很快有人拿在手中呈了上來,恭恭敬敬地交給凌熙,凌熙目光一掃,眸子凝了凝,但見上面寫道:“三陽神教,刀槍不入,三陽神臨世,叛逆者誅殺之,從此三陽神教降臨襄城,與之一較高下,若有反對者,小心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周圍的人聞言,面面相覷,“這是……這是……”

“這是三陽神教在衝我們宣戰呢!”凌熙彎了彎嘴角,脣邊輕嗤了一聲道:“此地兇手是三陽神教的中堅份子,這些人如今無法大批進入襄城,而且目前各處的邸報都在抵制他們,把他們說是一羣神棍,於是這些人都開始發狂,準備與此地開戰,從而可立威,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麼我們該如何是好?”

“不用如何,我們大家準備宣戰便是。”

第三十二章 突發事件第一二一章 一場溫馨的聚會第一八七章 掌心的溫暖第二十五章 表兄表妹一家親第六十三章 她同意退婚第二百六十一章 凌熙出手與別離第一一五章 凌少之殺貴人事件第二八五章 兵權第四十八章 周家家主失蹤案第二二一章 安排第五章 跨越千年第八十一章 華麗比武,意外大財(下)一更第七十六章 恐怖的約戰第二二零章 女飛賊第二零六章 第二個承諾第十七章 又遇蘇無忌第二七九章 默契的二人第二一九章 吃醋與怒意第十六章 偶像第二四三章 聖地的開局第二十七章 術法第五章 跨越千年第一四二章 白玉京的誤會第二九零章 逼你們出手第十二章 夜黑風高月第一二六章 表兄的到來第七十三章 一日清涼第二百五十五章 獨一無二的完美第二八九章 毛遂自薦277第二七二章 挑釁第三十二章 突發事件第一八六章 春風醉人百里鄉第二一八章 回金屋第一一三章 栽贓陷害第二十一章 洛陽三少第一百章 皇宮小插曲第二三零章 來自海面的挑釁第五十七章 現在就要第二二一章 安排第二二四章 故人的消息第二一四章 出手狠厲的粉頭第二七一章 拒絕第八十五章 廚房毒藥 二更第三章 重生彼岸花第一三二章 疑慮重重第三一零章 危機時刻第七十四章 心如猛虎細嗅薔薇第二二八章 不對盤的兩人第八章 神秘的白衣男子第六十四章 準備第二一二章 宴席二二七 夜談第三二六章 出爾反爾第八十五章 廚房毒藥 二更第二三四章 送你們上路第三零八章 裴凌風的殺機第二百五十四章 殘忍第三二五章 裴凌風出現第十四章 一曲琴音第二三一章 龍香香的陰謀第二三六章 同盟第二五一章 舌燦如花第一百一十七章 凌少是首席老大第二十一章 洛陽三少第五十七章 現在就要第三十一章 一傳十十傳百第四章 她是妖孽第一八五章 好處只一半第三二五章 裴凌風出現第二二三章 出門遇到惡客第二零四章 對對碰第七十七章 問題美少年團第二七六章 神秘的裴凌風第一六五章 大雍朝第一第二四九章 凌熙vs白玉京第三二一章 尋龍脈第二一七章 被發現第九十章 書院第一弟子誕生記(上)第二二零章 女飛賊第二零四章 對對碰第一七零章 秘密第八章 神秘的白衣男子第二九六章 鬥第八十一章 華麗比武,意外大財(下)一更第一三五章 貪婪第四十二章 袁府來客第八十四章 訪客不斷 一更第一九四章 睚眥必報裴公子第一零四章 姬鈺攤牌第一五八章 男女通吃的凌少第九十五章 突如其來的信第七十二章 表兄是姬白的好友?第八章 神秘的白衣男子第二四四章 吃醋第二四二章 委屈你了第三一五章 愛江山更愛美人第三二六章 出爾反爾第二百五十六章 裴家風流第八十九章 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