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顯得有些冷清,時而三兩個傭人忙碌卻是沒有一個人搭理我。他們好像對這種情況習以爲常,我心下了然,閻遲暮這樣的龍血鳳髓自然少不了這情婦。
我坐在餐桌側位等待閻遲暮新一天的“折磨”。然而傭人在我面前佈下一人份的早餐就走了。閻遲暮他....我望着面前的早餐有些發呆。
“劉小姐,少爺早上不在家中用餐。”傭人見我遲遲不動出聲提醒着。 空着的主位倒像是在嘲笑我的多想,不過這樣最好,至少早上可以不用受他欺侮。想到這裡我的心情也跟着愉悅了許多。
一餐過後我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劉心然小姐嗎?這裡是市中心醫院......”聽完他的話,腦子都麻了起來,早上奶奶病發的突然,手術被迫提前!
我急忙打車到了市中心醫院,奶奶已經準備推往手術室,上前握住奶奶的手,感受到枯瘦的手上微弱的溫度我發冷的身子才漸漸鎮靜了下來。“心 —然...”一聲混沌不清的呢喃使我腦子整個炸了開來,眼淚忍不住掉。
“奶奶,奶奶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我緊握着奶奶的手不住的在她耳邊說着,直到手術室的門將我們隔開。
望着緩緩關閉的門,我心底除了悲痛再無情緒。自從爸爸媽媽離開以後,奶奶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奶奶,我會治好你的。不論任何代價!
手術室門前的長椅總是最難捱的存在,手機翻開通訊錄竟發現沒有一個可以尋求慰藉的人。突然亮起來的名字讓我心頭一驚,望着屏幕上閃動的“閻遲暮”,手指猶豫了一下划向接通。
“呵?你倒是真把自己當主人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電話另一邊,閻遲暮陰沉的聲音積滿怒火。
“我奶
奶正在手術,我不能回去。”聽着一聲聲的譏諷,我忍下怒意,聲音出奇的冷靜,像是在掩飾心裡等待醫生宣判的恐慌。
那邊沉默了幾秒,接着說道“主刀的醫生是美國賓夕法尼亞腦膜瘤中心的專家邁德瑞,手術自然不會有差池。”
我心下暗暗吃驚,邁德瑞是腦膜瘤的權威,有他主刀奶奶手術的成功機率將會更大一些。
“而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用你的身體取悅我,讓我滿意,呵,讓我有心情繼續願意爲你奶奶....”閻遲暮的語氣變得輕佻,我眼前已經能想象到電話另一邊他譏諷不屑的眼神。
“你!”聽着他再次用奶奶威脅我,心不覺冷了下來,剛纔那點感激也變得蕩然,我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冰冷,“我會遵守約定,你不用拿奶奶的病說事,只要能繼續爲奶奶治療,我..”
“呵,你以爲你在跟誰說話,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說白了這是單方的施捨,我大可以找別的女人包養,而你..”
“別無選擇。”
他的話語像一道驚雷鞭笞着我的神經卻一句反駁的話都無法說出口,我的確別無選擇更冒不起這個風險。爲了奶奶,我忍。
“明白了,閻先生。”我的聲音恢復平靜,儘量讓自己顯得恭順。
“晚上八點之前,我要見到你的人。”他的聲音帶着不容置諸的氣息。
“是,我...知道了”望着屏幕一點點變暗,我的心情也變得晦澀起來,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渺小的如掌上的沙礫,可以任意翻弄棄置。不能退,劉心然你不能退,生活就是這般你越狼狽他越是將你推入深淵。
手術室的燈熄滅,那扇門開了又關卻不見奶奶的蹤影。我急忙上前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我奶奶怎麼樣了?手術成功了嗎,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醫生並不答話,護士上前接過他脫下白手套。醫生的反應像是在無形的宣判,心裡的恐慌蔓在蠢蠢欲動,我整個像被扼住了呼吸 “不,不
會的...”
“你自己在嘀咕什麼呢,有邁德瑞先生在手術當然非常成功,不過病人需要轉入重症監護室觀察。”身邊的護士白了我一眼,三兩下將醫生的手術服捲起放進密封袋裡準備扔掉。
我隔着玻璃望着病牀上奶奶,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值得。所有的委屈和勞累霎時煙消雲散,即使面都閻遲暮那個惡魔都有了勇氣。
“病人家屬請到一樓辦一下手續。”
醫院一樓。
“心然,我是周晨。昨天給你發的消息有沒有看到。”周晨顯然心情不錯,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興奮。
“嗯,看到了,恭喜。”我用肩膀抵着手機在轉icu的單子上簽字。
昨天周晨發消息說在國際展覽會上他們的作品在評選上獲得了業內人士的一致好評,本想打電話祝賀一番卻又被閻遲暮拉去見那個袁總,再之後就把這個事情退置了。
“心然,你鼻音怎麼這麼重,剛哭過的麼?。”我驚訝他的細心,只能勉強解釋有一些感冒。
“不必急着上班,等你調整好了再過來也不遲,照顧好自己。”周晨在大學就是出了名的溫潤儒雅,對人說話總是帶着三分親暱,讓人聽了有種被治癒的錯覺。
“謝謝你...”
“心然,我等你。”
再次回到別墅已經身心具疲,剛進客廳就覺出氣氛的壓抑。傭人們束手而立,見我進來都微微俯身示意,我嘴角扯動了幾下,也點頭向他們示意。
“看來是在外面玩的不錯。”我向着出聲的地方望去,那人慵懶的倚在沙發上眼裡帶着嗤笑。他的氣場太強,隨意的一坐都有種讓人無法直視的感覺。
“出租車到了別墅區入口被攔下了,我走回來用了一些時間。”我現在屈居人下,只得底下頭不去看他小聲解釋着。
“過來。”明明是坐在遠處,卻讓我有種被俯視的壓迫感,我僵硬着身子移到他面前,偏過頭避開落在我臉上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