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股份我們人人都有份,利潤也是年年都有,怎麼出了事要讓我給交待呢?您真是開玩笑了。”我笑的諷刺,語氣也並謙和,走到長桌最盡頭的位置,坐了下來。
“可這批輻射寶石是您們搞出來的,現在連累我們手裡的股份成了不值錢的廢紙,你不給交待難道還要我們給你倆擦屁股嗎?”眼鏡男按耐不住先開始嚷嚷起來,整個辦公室猶如他潑婦罵街的菜市場一般,聒噪極了。
我偷偷觀察那位名叫做夏磊大股東的神色,發現他臉上也有隱隱的不耐之意,冷着臉不說話,態度分明是現在眼鏡男那邊。
“輻射珠寶的簽字,要經過一層層的提交,更何況這批珠寶原本是產自境外,出入都是查驗登記過的,可這在海關合格的珠寶,怎麼一瞬間變成了輻射珠寶,這個問題牽扯的範圍不小,而你又是怎麼一口咬定是總裁的意思呢?”我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衆人的臉,發現他們的表情都各有特色,從中大約就可以判斷出他們的立場。
老股東們還是偏向於閻遲暮,部分保持着觀望的態度,而新股東都是眼鏡男一派的,對我的態度也都差極了。
“你!!”眼鏡男再一次被我激怒,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整個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凶神惡煞的模樣,“你純屬胡說八道!”
我只是淡漠的撇了一眼,挑着眉頭示意他坐下,他非但不做,反而更加生氣了起來,我笑了笑,無視了他轉頭看向了端坐的夏磊,“剛纔他說,你們手上的股份像是一堆白紙,既然是不值錢了,那麼如果你們想要拋,我可以全盤接受。”
資金是不缺的,這些人留着太危險,能夠踢出局一個就算一個,我想要是閻遲暮在的話也會支持我的。
“劉小姐誤會我了,這話不是我說的,你可以問一下他本人有沒有意出。我的意思是,如果劉小姐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能夠應對現下的燃眉之急
,我們也好洗耳恭聽。”夏磊說話滴水不漏,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對大局很有把握,分分鐘將自己與眼鏡男摘乾淨,化解了我話語裡的針鋒相對。
既然話以至此,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了,只好將於琴給我的辦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最後股東大會一直決定召回最新一批的珠寶,請寶石質地勘驗員來勘驗。
眼鏡男從夏磊開始說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過口,看起來是畏懼夏磊的勢力,他們的關係更像是上下屬,眼鏡男負責日常的炮轟,而夏磊負責在最後關鍵時候收尾,無論怎麼樣他們都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不好讓我抓住尾巴。
而我也就確定了自己的對手,就是夏磊。
之前他在暗我在明,處境比較艱難,既然他現在已經現身,就代表着我們現在到了最後他不得不出手的階段,他下一步的打算到底是什麼?
就在我糾結不定的時候,閻遲暮那裡傳來了消息,說是閻遲暮將在半個月之後公開受審!
寶石的調查都還沒有結果,怎麼會突然的要直接受審?!
我徹底的坐不住了,聯繫了葉青和休斯,申請到了探視的機會。
“暮!”
閻遲暮被帶到我面前的時候氣色不是很好,眼睛裡滿是血絲,老樣子是長時間的沒有睡覺,我看的心疼極了,上前摸了摸他的臉,眼睛突然就開始發熱起來。
“別哭。”他的手掌依舊寬大,身軀也依舊溫暖,抱着我吻了我的發頂安慰道。
“你怎麼會突然的要受審,葉青他們呢,沒有找到證據嗎?”我哭腔明顯,多日來緊繃的情緒突然的垮了下來,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這些天我強硬將自己武裝的到處都是刺,處處都帶着十萬分的警戒和尖銳,每一句話出口之前都要反覆的琢磨,生怕一句話說錯了,就給閻遲暮帶來麻煩,就會讓國際珠寶公司被人竊取。
套在殼子裡的生活,連夜深人靜的時候都習慣於冷漠,多疑,尖銳且有心機。這不是劉心然,可我卻對自己無能爲力,我只有變成這樣,才能對大家都好,對閻遲暮負責……
我愛他,所以甘願改變。
“他們這一手已經準備很久了,一時間找不出其他的證據,受審的事情也只是個意外,不用擔心,我會解決。”閻遲暮安撫性的拍了拍我的後背,輕生細語的模樣讓我更加想哭了。
“暮,答應我,不要再自己扛下去了,你還有我,我會做一個能和你同擔風雨的人,相信我。”我幾乎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斷斷續續的將我心中想說的話都一通說了出來,我要告訴他,我有能力和他同甘共苦,不需要他再爲我承擔了。
“好,我相信你。”閻遲暮吻了吻我的額頭,認真的看着我,聲音很輕柔,“我一直都相信你,因爲我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我不允許你受到傷害,更不許你做傻事,現在你聽我說,保住我們的公司,不要靠任何人。”
他把任何人這三個字要的很重,像是有意指向誰,可是細細想來又沒有想到那個人是誰,只好鄭重的點點頭,“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公司!”
我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國際珠寶公司在,我們就還有翻盤的機會,一旦公司被別人掌控了。閻遲暮要再想找到證據洗脫罪名就困難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挺住,不能夠輸。
“探視時間到了,你先走吧。”他的脣很乾燥也很暖,貼在我的脣上狠狠的摩擦了一通才肯放過我,然後笑了起來,那一瞬間我眼前彷彿綻開了無數的煙火,“等我。”
我跟着葉青回了公司,腦海裡還是閻遲暮最後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讓人充滿鬥志。
等我。
閻遲暮,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無論是什麼代價,我都要讓你平安的回到我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