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停頓了幾秒,嘴角露出了微笑,“那時候,我在醫院後面的假山散步,你穿着病人的衣服,站在那個稍高的假山上唱歌,你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是那樣的美,我看着你笑了,你突然就不唱了,然後告訴我,“美女,你笑着真好看。”
“王明哥哥,你知道麼?其實那段時間我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是你,讓雨兒知道,只要還有明天,就要努力的活。所以雨兒一直堅持到了現在。”不知不覺中眼淚掉了下來。
他心疼的幫她擦着眼淚說着:“傻瓜,怎麼哭了?”
“王明哥哥,我好怕……好怕,有一天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她哽咽的說道。
王明心疼的將她攬入懷中,“傻瓜,不要說傻話,你不會的……”說着他把哲雨扶正,讓她看着他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雨兒相信王明哥哥說的話吧!”她怎麼可能會相信啊?要知道連王阿姨都說沒有辦法了,他怎麼可能會有辦法?但是她還是傻傻的點着頭“恩!我相信。”
他再次把她擁入他的懷中,靠着她的肩膀,他在心裡說着:“雨兒,王明哥哥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一定不會。”他抱着她的雙臂加大了力度,彷彿要將她和他融爲一體。她有點癡痛,然後輕輕的咬住了自己的脣。
把哲雨送到家門口,哲雨轉身的那刻,他叫住了哲雨:“雨兒!”
“恩?”哲雨轉過身,好奇的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記得幫我照顧一下我媽。”他心絞痛的說道。
“王明哥哥,你在說什麼?”哲雨聽到這句話總覺得怪怪的,好像是在留遺言似的。這種話,應該是她這種快要死的人說的把?
“哦!沒什麼。我不是說如果麼?”他苦笑的說道。他像她跟前跨了一步深情得看着她,溫柔的叫着:“雨兒”
她剛要問他今天是怎麼了的時候,一張薄而飽滿的脣覆蓋住了她的脣,他深深的霸道的吸允着她的脣,她本想反抗的,卻被他抱的更緊,她的脣裡也出現了一股淚水的鹹味。此刻他們的周圍被憂傷渲染着,幾分鐘後,他離開了她的脣,在她還還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她的視線。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她好想去拉住他,可腳卻挪不動,就那麼看着他直到消失爲止。
這幾天他的眼淚格外的多,好像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在醫院大門口,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了進去。看王醫師還在忙,他就在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一些王醫師愛吃的菜,在王醫師走進房間的時候,他已經炒好了最後一個菜。
“喲!兒子,你今天是怎麼了?做這麼多好吃的?我可從來沒有吃到過你做的飯呀!今天可是賺到了。
飯桌上,王明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些,他不停的給媽媽夾着媽媽一直喜歡吃的菜。
“兒子,你自己也吃呀!不要光顧着給媽媽夾菜,你看媽媽碗裡的菜都裝不下了。”她指着自己的碗說道。
“媽,我不太餓,你快吃,多吃一點,還不知道下次兒子給你做飯要到什麼時候了。”他有點傷感的說道。
“恩!”她點頭答應着。也是啊!可是,不過,爲什麼現在聽到這句話總覺得怪怪的呢。
今天王明出奇的勤快,一會幹這,一會幹那,最後還幫王醫師打了洗腳水,王醫師正要拖鞋,他蹲下身說道:“媽,我來給你脫吧!今天讓兒子給你洗一次腳,從小到大,兒子還沒有給你洗過一次腳呢。”說着便去幫王醫師脫鞋。
“唉!兒子,不用了,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媽媽自己來就好了。”王醫師忙把自己的腳收了回來。
“媽、你就乖
乖的讓兒子爲你洗一次吧!”他認真的說道,然後幫她脫着襪子,她沒有在堅持,眼淚卻掉了下來。
幫媽媽洗完腳,王明擡起頭卻看見媽媽滿臉的淚痕,心疼的替她擦乾了淚水:“媽,怎麼哭了?兒子知道以前太任性了,一直都在傷媽的心,讓媽媽這麼多年含辛茹苦的養了一個這麼不孝順的兒子,真的對不起。”
“兒子……”
“媽,我給你按摩一下吧!”說着她走到了媽媽的身後,輕輕的幫她按摩這肩膀,眼淚也跟着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太多的不捨,太多的太多,都讓眼淚帶走那些傷痛吧!
“叮鈴鈴!叮鈴鈴!”一大早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王醫師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拿起了電話。
“你說什麼?”她的心突然“咯噔”的掉下了某個地方,“快把她送到醫院來。”放下電話,她穿着拖鞋就往王明的臥室跑去:“兒子,快、快起來。哲雨犯病……”她推開門卻沒看見王明的人,而房間裡面的東西卻整齊的擺着。
她來不及多想,回了自己的房子,隨便套了身衣服,邊忘急救室跑,邊給王明打電話,在第N次撥打之後,王明終於接起了電話,還沒等他說話。王醫師就先道:“兒子,你在哪呀?快回來,哲雨犯病了!快回來呀!媽媽先進急救室了,就不多說了。”
“媽……”王明輕聲的叫着。
“嗯?怎麼了?”
“我愛你……”
“傻兒子,媽媽不說了,你快點來啊!”
“嗯………”
王明看着掛斷的電話,心裡說不出的疼痛,坐在車裡,他拿出了哲雨的照片。看着看着眼淚掉了下來。老天總是這麼會折磨人。他閉着眼睛,將哲雨的照片放在心臟的位置,在心裡說道:““哲雨、我愛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