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哲軒結婚的那天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冰靈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過着,從那天以後她再也沒有去過公司,手機關係。他們和哲軒在一起幸福的場景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她不知道這樣的疼痛還要持續多久……
此時她坐在屋外的鞦韆上,3月的天氣,不冷不熱,柔柔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卻沒有絲毫暖意。她的思緒總是會離開她的身體。這個鞦韆讓她找到了一點點的安全感。
“冰靈!來吃飯了。”浩然在屋子裡喊道。浩然這一個月只要有時間都會陪在她身邊。收回思緒,她慢慢的起身,嘴角泛起一抹蒼白的微笑。
“怎麼還不吃?是不是不合你胃口?”浩然放下手中的刀叉問道。
她搖着頭,眼淚卻掉了下來。“爲什麼現在只是一觸碰到有關於你的東西,我的心還會那麼痛?痛的那麼的刻骨銘心……”
“冰靈,你別哭呀,我去從新給你做,你別哭了……”浩然焦急的收拾着她眼前的早餐。
哲雨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心絞痛的難受,她用手捂住心臟的位置“不可以、不可以、我還不可以死。”但是很快她的理智就被疼痛所佔據了。
哲雨艱難的拿出手機,撥打了哲軒的手機號。
“嘀鈴鈴!嘀鈴鈴!”
“喂!”哲接起電話。
“哥……“哲雨控制着心臟傳來的劇痛斷斷續續的說着:“我……我……”
“哲雨!你怎麼了?”哲軒焦急的喊道。
傳來的卻是哲雨痛苦的嗤語。
“哲雨!哲雨!你怎麼了?”哲軒焦急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哥哥……我……的……心臟……我的心臟……好……好……好痛!”哲雨痛苦的說到。
“你等着!我馬上就過去找你。你別掛電話,哥哥,馬上就到。”哲軒說完便跑了出去。
他一路狂奔着,尋找着她的身影。額頭溢出的汗珠,最後他的眼睛留在了離他不遠處的長椅上。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哲雨……”
他大叫着跑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哲雨跟前。
哲雨擡起頭蒼白的臉牽強的微笑着叫道:“哥哥……”便暈了過去。
“哲雨!”他迅速的伸出手接住了即將倒地的她。“不!哲雨你千萬不要有事,求你千萬不要有事。”哲軒抱着哲雨邊跑邊說:“哲雨,有哥哥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要堅持住”
醫院……
醫院、醫院,又是醫院……
“醫生!醫生!”哲軒瘋狂的大叫着。
“快!快!放到這張牀上。”護士說到。
哲軒、護士、醫生推着牀往急救室跑。
“麻煩讓一下、讓開、快讓開!”護士醫生們着急的叫道。
“醫生求你們救救我妹妹,求你們一定要救活她。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跪下了。哲軒說着便跪在地上。”
“先生,先生你別這樣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先生,你不能進去。”護士把跪着的哲軒往外推着說到。
門“咔嚓!”關上了。
“我求你們了,求你們一定要就活她,”哲軒跪在急救室門口不停的磕着響頭。
1個小時……
2個小時……
5個小時後……
“咯吱!”哲軒聽見看門的聲音,擡起滿臉痛苦表情的臉,看到醫生的一瞬間,哲軒瘋狂的走過去,抓住醫生的胳膊,“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哲軒滿臉淚痕的看着醫生,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醫生的臉已經變了無數次的表情,卻什麼也沒說。彷彿是在心疼眼前這個無助的男人。心、糾結了。
“醫生,你說話啊!我妹妹,我妹妹她怎麼樣了?”哲軒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也許是自己已經猜到了結果,卻不去承認。
醫生搖搖頭說道:“先生!節哀順變吧!”
經歷過很多的死亡帶給親人痛苦的畫面,作爲一個醫生已經淡然了,可是……可是這次,他的心卻震撼了,也許是那個男人痛苦的表情,沒人能逃的過和他一起悲傷吧!
“不!不!醫生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種玩笑不好笑,你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哲軒的眼淚已經不能減輕他內心的悲傷了,隨着心的痛,哲軒靠着醫生滑坐在了地上,“不!你們是騙我的,不!不可能,她還那麼年輕,不!不可能……”
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哲軒站起來,跑進了急救室。
“你們在幹什麼?她還沒死,你們都給我出去!”哲軒對着正在給哲雨蓋上白色單子的護士喊叫道。
護士們看着這個滿臉淚花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們還在這幹什麼?出去!出去啊!”哲軒一把抓住其中的一個護士就往外推。
這個男人肯定瘋了,護士們都害怕的跑了出去。
哲雨就那麼安靜的躺在病牀上,好像天使在睡覺,臉色蒼白的浮現出傷的美。
哲軒走了過去,撫摸着哲雨的臉,眼淚一滴滴的掉落在哲雨的臉上。
“哲雨,我是哥哥啊!你醒醒,別睡了好嗎?不要嚇哥哥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和哥哥在一起嗎?快起來,起來,哥哥陪你去遊樂園好不好?”看見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的哲雨,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哲雨!你快起來好不好?哥哥求求你了!快起來好不好?”
急救室覆蓋上了一層哀傷……
“什麼?怎麼可能?在哪家醫院……”
浩然已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急救室,一路上他一直不敢相信,剛纔醫院給他說的話。可現在站在急救室門口,看着裡面的一幕……眼淚也不禁掉了下來,但、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堅強。
“哲軒,你別這樣,就算你這樣的傷心難過,哲雨也不可能在回來,哲雨看到你這樣也會不高興,你要振作一點。”他走進去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不!你不要碰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沒看到哲雨只是睡着了嗎?”哲軒精神失常的說着。“噓!哲雨,在睡覺,我們不要吵到她了,哲雨很累,我們要讓她多休息會。”哲軒一根手指放在嘴前輕輕的說道。
“哲軒,你不要再這樣了!你到底想不想讓哲雨安心的走!你這樣她怎麼能放的下心呢?”浩然抓着哲軒的胳膊使勁的搖着大聲的衝哲軒喊道。
“哲軒,我們要振作,你要記得:哲雨並沒有死,因爲你是哲雨的哥哥,你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所以你要替哲雨活着,哲雨也會一直陪着你……”
哲軒的眼淚止不住的流着,已經痛到了麻木……
三天後……
這三天都沒有看見浩然了,不知道他都在忙什麼,可是冰靈並沒有閒心去想,浩然一直都很忙。
“嘀鈴鈴!嘀鈴鈴!”
“喂!”冰靈接起電話。
“冰靈!是我浩然。”浩然說道。
“嗯,哥,怎麼了?你的聲音怎麼不對勁,感冒了嗎……”她說了一大堆才停住了言語。
“冰靈,哲雨……哲雨去世了!今天是她的葬禮,我們在殯儀館……”
“啪!!!”冰靈的手機掉在了地上,“怎麼可能?這不是事實吧!”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痛涌上了心頭。眼淚也隨之滑落,久久之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到的殯儀館。
看到哲軒的時候,他抱着哲雨的遺像站在門口,表情是那麼的痛苦,旁邊站着的兩位老人,是哲軒的父母,他們好像一夜之間就老了很多。在旁邊站的是芷諾。他們的痛從身上散發出來一股巨大的悲傷,籠罩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哲軒抱着的遺像是我們去遊樂園那天哲雨在鞦韆上,老爺爺拍的照片,照片的的哲雨笑的那麼燦爛,在這種場合這種照片卻顯得有些詭異。
腳變的有千斤重,怎麼也挪不動,就在這時,浩然走了過來,扶
着她走了進去,哲軒看着她的眼神讓她心痛,想伸出雙手給個擁抱,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呢?終究算了,朝他們鞠了一躬道:“節哀順變!”
“謝謝!”哲軒禮貌的對她說道。
是啊!她終究是個外人,“謝謝?”她嘴角閃過一絲自嘲的笑走到了哲雨的棺材跟前,躺在那安靜的哲雨,怎麼看也像是睡着了,頭好暈,就在要暈倒的時候,浩然上前扶住了她。
“冰靈,你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浩然擔心的說道。
“恩!”我點點頭。
哲軒去王醫師家收拾哲雨的遺物時,突然在她書桌的抽屜裡,發現了一本藍色皮子的日子本。藍色一直是哲雨喜歡的顏色,他慢慢的翻開了第一頁……
2012年1月1日天氣:小雪。
今天在洗碗的時候,我的心臟突然像刀絞般得疼痛了一下。痛的我覺得呼吸都困難。這是怎麼回事?第六感告訴我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我沒敢告訴媽,怕她擔心……
2012年1月25日天氣:小雪。
今天去買菜走到家門口時,心臟又痛了,那種如刀絞般的疼痛,讓我的額頭不停的沁出冷汗,用手捂住心臟慢慢的蹲在門口,我以爲自己就快死了……很久之後,在我還沒緩過神,媽在背後拍了我一下,問我在幹什麼,爲了不讓她擔心,我咬了咬牙站了起來,微笑着說:“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鑰匙掉下來了。”隨後爲了讓她相信,我還搖了搖手上的鑰匙。天知道我當時都快要堅持不住了。媽看見我臉色蒼白,忙問我是不是生病了,她那焦急擔心的眼神讓我心疼……我不能讓她擔心……嘴脣都被自己咬破了,我搖着頭說可能是太熱了吧……媽眼中充滿的懷疑卻終究沒說什麼,只是讓我趕快開門……
2012年2月10日天氣:小雪。
今天起牀給媽做飯的時候,心臟又痛了,依舊是那種如刀絞般的疼痛,這樣的疼痛越來越痛,痛到了我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我不能哭,我不能讓媽擔心……
2012年2月20日天氣:小雪。
今天媽要在醫院做個大手術,今晚就不回來了。喝了一杯牛奶,我準備早點睡,就在去關燈的時候,心臟又開始痛了,我頓時全身發麻,那一刻我好想一死了之,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2012年2月25日天氣:陰。
今天週末,但媽卻要加班,吃完飯後的我,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心臟又開始痛了,我捂着心臟的位置起身去找止痛藥,卻在走後臥室門口那刻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七點了,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我越慶幸自己沒有看到媽,我不能讓她擔心……
2012年3月1日天氣:陰。
最近心痛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我得把止痛藥隨身攜帶着,我不能讓媽發現,不能讓她擔心……
2012年3月3日天氣:陰。
王明哥哥,我答應你的事做不到了,不能再照顧媽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不過這是不是代表,我就要見到你了?王明哥哥,我好想你……
2012年3月8日天氣:陰。
王明哥哥,這幾天我總感覺自己好累~我好想睡覺,但是我怕我一閉上眼睛,就永遠不會睜開了,我不能睡,我要堅持,哪怕是再多照顧媽一天……
2012年3月15日天氣:陰。
王明哥哥,你知道麼?昨天晚上我做夢了,夢到了爸爸媽媽哥哥,不過、我欠他們的下輩子在還吧……
2012年3月17日天氣:陰。
王明哥哥,我今天又做夢了,我夢見了你站在我的牀前,然後給我說你是來接我的,接我去一個沒有悲傷,只有我和你的地方……等我醒來的時候,淚溼了枕頭,你卻不在了……王明哥哥,你等着我。雨兒很快就來找你了,咱們要在那個沒有悲傷的地方生活很久很久哦。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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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