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短信

“看電視去,晚會要開始了。”連老爺子都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曖昧,爲了給孫子創造你儂我愛卿卿我我的良好條件,起身離開了飯桌,走時還碰了碰奶奶,意思不言而喻。

奶奶笑呵呵地把歡歡也拉走了,真是善解人意的兩位老人。

溫酒愈發的窘了。

晏律悠然背靠餐桌椅,卻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溫酒只好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飯送到晏先生嘴邊。這麼近的一細看,才發現他的腮邊有一個酒窩。

這個酒窩平時幾乎不顯,這會兒突然浮現,是因爲晏先生咬着牙,正強忍着心裡的一抹得意,終於找到了個機會揚眉吐氣,翻身做主人,感覺還真是很美妙。

身邊的美人,柔荑如雪,十指纖纖。

晏先生偏頭看看美人,施施然接過了勺子,“不用,我自己來。”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這份心意而已,那能當真讓她喂呢。

溫酒忍不住嗔了一眼,原來是故意逗她。

晏律頓覺一陣恍惚,竟然在這一眼裡,體會到了撒嬌的意味和親暱的氣息。他心滿意足地將一碗煲仔飯吃完,真是美味。

“還有嗎?”

“有。”溫酒起身拿着他的碗給他盛了一碗過來,晏律接過碗的時候,不經意碰到她的手指,心上微微一顫。並非沒有握過她的手,牽過她的手,但剛纔那一個輕輕的觸碰,卻彷彿和前幾次都不一樣,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吃完飯,溫酒收拾桌子,晏律起身幫着把碗筷送到廚房。

晏先生在負傷的情況下,還如此自覺自發,的確是讓溫酒很驚訝。顯然,這是個“前途無量”深有潛力可挖的男人,溫酒對自己一天的調教結果深感欣慰。

打開熱水器,溫酒帶上圍裙開始洗碗,晏律卻沒離開,默默站在她身邊。

溫酒擡頭好奇的看看他,“有什麼事嗎?”

“辛苦了,謝謝你。”說完,晏律轉身便走了。

溫酒忍俊不住,晏先生道聲謝,怎麼臉都紅了?

“小溫,碗筷我明天早上洗,快來看電視。”奶奶走進廚房,讓溫酒去看晚會。

“我已經快收拾好了。奶奶你去看電視吧,我一會兒就來。”

奶奶看着整潔的廚房,心裡又是一個勁的點贊。這姑娘手腳真是麻利,一會兒功夫就收拾的利利索索。

溫酒收拾完了,來到客廳,晏律往旁邊挪了挪,意思很明顯。但溫酒卻無視了他,直接坐到了奶奶身邊。

晏先生心裡先是一陣失落,然後莫名其妙的就上火了。

他要不是等着她,早就上樓看電腦了,還會在這兒看春節聯歡晚會?

可氣的是,他負傷在身,她把他晾到一邊不聞不問,連看也沒看他一眼,還和奶奶開開心心的談論着節目,笑靨如花,這到底是誰的女朋友啊。

晏先生忍了一會兒之後,忍無可忍地站起身,用牙膏手拉住了溫酒,“你上樓一下。”

溫酒對奶奶道:“我去去就來。”

晏律一直牽着她上了樓,關上房門。

“什麼事?”

晏律伸出牙膏手,“照片。”

溫酒忍着笑意,一本正經地看着他:“奶奶會把那麼重要的照片送給我麼?”

“重要”這兩個字溫酒說的意味深長,而且,明媚眸中明明顯顯地盛着一汪笑意。

晏律:“......”

居然又被她騙了。

溫酒笑吟吟轉身便要下樓。

“等等。”

溫酒回身問道:“還有事?”

晏律怔了怔,冷冷道:“沒事。”

“那我下樓看晚會去了。”

“有什麼好看的,鬧哄哄的。”晏律不悅地低哼了一聲,走到桌後打開電腦。

往年的春節晚會他也從來不看,但不知道爲何,今年卻有點心不在焉,聽着樓下隱隱傳來電視機的聲音,他心裡一直靜不下來。

樓上的這間臥房,怎麼突然有一種寂寞如雪的味道。

溫酒和奶奶坐在一起,一邊看着晚會一邊說笑,突然身側光影一暗,一個高挑頎長的身影擋住了燈光,然後,晏律坐到了她的身邊。

溫酒好奇的問:“你不是不喜歡看晚會嗎?”

晏律冷着臉沒吭聲,雙手插在口袋裡,皺着眉頭看着電視,一副勉勉強強往下看的樣子。

一天的相處下來,溫酒已經習慣了晏先生的彆彆扭扭和莫名其妙,所以對他的異樣也沒在意,繼續和奶奶說話。

看了半個小時,晏律再次感覺到晚會難看的要命,而他居然還一直坐在這兒沒走,究竟是怎麼原因,晏先生不想深究。

溫酒正和奶奶說着話,突然胳臂被晏律碰了碰。

“我渴了,你幫我倒杯茶。”

晏律定定地看着她,明明是一副頤指氣使的語氣,英俊的臉上卻是一副受了委屈和冷落的表情。

好吧,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就幫個忙。

溫酒笑着問:“你喝什麼茶?”

晏律起身走到酒櫃前,伸着牙膏手,指了指其中一個盒子。

溫酒拿出來一看是陳普,笑了笑:“我也喜歡喝陳普。”

晏律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興趣愛好相投什麼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溫酒衝好了茶水,給他端到茶几上,口袋裡的手機叮嚀響了起來,溫酒一看,是好友阮書的電話,便起身走到一旁去接聽。

“新年快樂阮書!”

“新年快樂親愛的!”阮書那頭兒也是春節晚會的聲音。

晏律一聽“阮叔”兩個字,第一反應是個男性大叔,便也沒怎麼在意,可是漸漸的,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溫酒和這位阮叔的談話,可完全不是晚輩和長輩的口氣,而且看那表情,更是一副甜蜜快樂的模樣。

他突然想到有段時間,紀瀾盛情邀請他去美容院保養皮膚,因爲他的小女友開玩笑叫他紀叔。所以不要以爲“叔”,就是真的大叔。

晏律不知不覺支着耳朵想要聽她說什麼,可惜,距離有點遠,她又刻意壓低聲音,他只能看見她柔美的側臉,笑靨如花。

燈下看美人,總是格外的俏麗,溫酒坐在餐廳旁的高腳椅上,筆直的腿,線條優美,修長的脖頸,微微低垂,讓人想起一隻優雅的白天鵝。

這一個電話,足足打了四十分鐘還沒完。

晏律在衛生間和客廳之間來回走了七趟。

老爺子忍不住問:“你拉肚子了?”

“沒。喝水多了。”晏律拿起茶杯又喝了幾口,盯着電視機,真是難看,完全不知道在演什麼。

終於,電話打完了,溫酒輕步走過來。

晏律定定看着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裡看出點什麼,遺憾的是,溫酒不笑的神情一向清冷,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晏律皺起眉頭,有些生氣,更可氣的是,她居然又坐到了奶奶身邊,再次置他於不顧。

坐在兩個沙發上,整整十分鐘,連一個眼神都不遞給他,這還能像是熱戀的人?

晏律一陣氣悶,忍了半天,藉着起身倒茶的機會,走到奶奶坐的那個沙發,挨着溫酒坐下。然後假裝不經意,輕描淡寫地問:“誰的電話?”

“我好朋友。”

一個叫戲稱爲叔的好朋友。

晏律頓時腦補了一個三十出頭,英俊瀟灑的成熟男人。

他端起茶杯,又咽了口茶水,想要把堵在心口的一股鬱結給衝下去。

還沒等他把這股鬱結給壓下去,溫酒的手機又來了短信。

溫酒笑吟吟的開始發短信,來來往往,足足發了十幾次。

還是那個叔?晏律想問又無法開口,硬生生憋得快要內傷。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上面空蕩蕩的。

前些年也有不少朋友過年打短信拜年,還是那種網絡上現成的段子,他一般都不回覆,漸漸的大家新鮮勁過了,也都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該是朋友的不會因爲過年沒發短信就絕交,不該是朋友的,也不會因爲一條拜年的短信就成爲朋友。

比如他一向交好的紀瀾,商景天,容乾,平時沒事,互相連個電話都不打,但一旦有事,一定會兩肋插刀。

友不在多,三兩知己足矣。

晏先生這種清高孤傲的做派,導致了整個晚上,連爺爺奶奶的手機短信都響個不停,他的手機一直處於空虛寂寞冷的狀態。

往年他從不覺得這種情況有什麼不好,清淨自如。可是今年溫酒在旁,他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尷尬,內心很希望手機能響一聲,以示自己也是有人惦記的。

可是,偏偏手機靜悄悄的一絲聲響都沒,甚至連鬱芊芊都沒有來騷擾一下。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晏先生有點小小的激動,不知道這位救場的主兒是誰,結果拿出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來自9的短信。

他立刻擡眸看了看溫酒,她託着腮看着電視,脣邊薄薄一縷笑意,淡雅清麗。

兩個人就坐在一起,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卻還要發個短信過來?

莫非是......難以啓齒的某些話?

一貫冷傲漠然的心臟居然怦怦跳了幾下。

沾着牙膏的修長手指,矜持而優雅的點開短信。

“晏先生,你的人緣好差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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