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你跑去哪裡?”
沙母正在準備着早餐,來不及喊住沙曼,眼睜睜地看着她跑到了外面,攔了一輛計程車極速離開。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車程,終於來到了機場。
沙曼下了車,手足無措的看着偌大的機場,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邊走,火燒眉毛般撥通了剛纔那個電話號碼,“我已經來到機場了,你們在哪裡?”
“你過來機場的應急通道這邊。”
對方說了一句話,沙曼顧不上思考這麼多,大步走進機場裡,詢問過來往的機場人員,很快就知道應急通道的方向,一路小跑過去。
大概是跑得太快了,沙曼在半途覺得小腹傳來隱隱約約的陣痛,忍不住停下來緩了幾口氣,等陣痛過去後,她又加快腳步來到了機場應急通道。
應急通道是爲特殊情況而準備的,沙曼過來的時候,通道這兒正站着幾個男人,他們的衣服上沾滿了或深或淺的污垢,依稀還帶着一些血腥的味道。
看見沙曼過來,他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沙小姐,這邊。”
正當沙曼疑惑,前方的休息室裡走出了一個人,沙曼一看,這不是之前跟在葉琛身邊的保鏢蔣偉嗎?
她隨即走過去,拿着手機問道,“蔣偉,剛纔是你打電話給我嗎?”
剛纔她接到了葉琛的電話,但電話裡頭的聲音不是葉琛,而是一把陌生的男聲,他讓自己趕緊過來機場,說是出了事。
“是我,你先跟我去醫院,剛纔有一輛救護車過來把葉先生送去醫院了。”
“他出什麼事了?”沙曼大驚。
蔣偉沒有多說,領着沙曼從應急通道離開,坐上了安排好的車子直接去到醫院,濃重的消毒水味薰得鼻子很難受。
“就在這裡了。”
蔣偉來到一扇門前,讓沙曼稍等,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傳來答應的聲音,推開門就看見病牀上坐着一個男人,他循着聲音望過來,看見門外的女人,劍眉輕蹙了一下。
“葉琛,你怎麼了?”
沙曼越過蔣偉走到他身旁,除了衣服沾上了一點塵之外,他並沒有大礙啊?爲什麼會突然從f國回來?
沙曼本想追問他這個問題,但礙於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她沒有問出來。
“你們先聊聊,我去看一下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站在病牀旁邊的葉琰看見沙曼過來了,朝葉琛交代一聲,帶着蔣偉去到外面。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覺得你們最近好奇怪,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房門剛被關上,沙曼滿眼疑慮的問葉琛。
“發生了一些事。”葉琛讓她坐下,“我回來的事情,先不要跟其他人說。”
“那你能告訴我原因嗎?”沙曼輕蹙眉頭,沒有反駁葉琛的話,只是想不懂他們到底在做着一些什麼事情。
先讓她過來醫院,來到這裡後又發現葉琛根本沒有受傷,他們是故意讓自己過來的嗎?
“我跟大哥有些要緊的事要處理,臨時出了一點意外。”
“什麼意外?”
葉琛示意她不要再問,有些事,現在不適合和她說太多。
“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見他又要把話題帶過去,沙曼不禁有些怒意。
她不是完全沒有知覺,她也感覺到葉琛在f國要處理的事很特殊,所以纔沒有追根問底,但現在葉琛已經回來了,爲什麼還是不肯跟她說?
自己在他心目中難道連一點可信之處都沒有嗎?
他在f國的時候,多次讓她離開,弄得她好像是扯線木偶似的,只能順着他的意思去行動,連爲什麼都不知道。
“這事情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葉琛耐着性子緩着沙曼怒氣,免得她動怒之下會影響身體。
若是讓她知道軍方和白家在f國發生了很激烈的打鬥,恐怕她無法接受。
軍方和白家,雙方是水火不容,誰也容不下誰!
見女人還在生氣,葉琛把她扯進懷裡,低沉的聲音貼在耳畔,徐徐說道,“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沙曼的心跳猛地一抖,嗅着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反而越發擔憂。
葉琛從來沒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不會傷害她?這是什麼意思?葉琛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蔣偉會送你回去。”
葉琛輕輕地把沙曼鬆開,一雙深邃的黑眸牢牢地鎖定住她,看得沙曼一驚,險些就無法從他的注視下回過神。
葉琛真的好奇怪,叫她過來,難道就是爲了和她說這句話嗎?
沙曼見他都不肯說,自己也沒有能力撬開這男人的嘴巴,乾脆先跟着蔣偉離開,想着再找其他辦法瞭解這些事。
她不想一無所知的被動下去!
沙曼走後沒多久,葉琰回到了病房裡,說道。
“阿琛,剛接到資料,白家的人果然追了過來。”
葉琰走到窗邊,話音間帶着幾絲濃重,“f國那邊是他們的地盤,我們的人行動起來不方便,上次在酒店的事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有意在機場路上把你圍住,幸好援兵及時趕到,想必他們已經察覺到你的身份,這次是軍方的任務,你不適合繼續留在那邊。我們昨晚突然撤退,對方一定會感覺到可疑,自然而然就會跟過來查看。”
“至於小曼的事……”葉琰不禁擰下眉,顯然已經從葉琛口中知道了一些消息。
軍方這次的剿滅行動也包括了白家,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沙曼夾在中間會很爲難。
葉琰思索着,“白家這些年一直很低調,如果他們願意解散所有勢力,這次的剿滅行動就他們沒有關係。”
“你覺得他們會願意接受嗎?”葉琛一聲冷然,從牀上站起身來,這纔看見他的肩膀處有一道擦傷,但由於被衣服遮住,這道傷口並不明顯。
“不會。”
葉琰回身望過來,“他們把你當成是軍方的一員,到了這個地步,對方是不會收手的。”
說到這裡,葉琰有幾分慚愧,如果軍方沒有借用葉琛的名義前往f國,這些事絕對不會牽連到他身上。
可是,誰又想到沙曼是白秦的孫女呢?
“這段時間都不會安寧了。”葉琰望着窗外,目光凝重的說道。
數分鐘後,他纔看見醫院的停車場裡駛出一輛車子,沿着馬路直朝住宅區駛去。
蔣偉在前方開着車子,“沙小姐,最近你若是有事需要外出的話,請提前通知我一聲,我會盡快過來接你的。”
“發生了什麼事需要你們這麼緊張?”
沙曼坐在後座上,不動聲色的問着。
“這些事暫時不能告訴你,請你不要再問了。”蔣偉一句話就堵住了她。
他越是這樣說,沙曼就覺得更加可疑。
葉琛現在處理着的事情,好像跟公司是毫無關係的。如果是處理公司的事情,哪裡用得着去醫院啊!
沙曼見蔣偉不肯說,心知他多半是被葉琛特別交代過,自己繼續追問的話,蔣偉說不定會把這件事告訴葉琛。
想到這裡,沙曼暫時收斂住心思,在蔣偉的護送下回到了住宅裡。
“小曼,你一大早去哪裡了,嚇死伯母了!”
剛下車,沙曼就看見程一倩微黑着臉走過來,大概是聽沙母說起了她今早急衝衝外出的事,不放心就在附近等她回來,聽見車子的聲音就過來了。
“發生了一些事,幸好蔣偉及時通知我。”
沙曼和程一倩介紹了一下蔣偉,正巧沙母也聽見了門外的聲音,走過來聽說蔣偉是葉琛的保鏢,便要邀請他進屋裡坐坐。
蔣偉想起葉琛吩咐他要看着沙曼,這個時候,那些黑手黨應該也追到了z國,今天之內,他最好寸步不離的守着沙曼,免得被那些黑手黨得逞!
黑手黨上次被軍方射傷了一個重要成員,他們定會瘋狂地向軍方報復!
“那好吧,沙夫人有勞你了。”
蔣偉想到這裡,在沙母的邀請下走進了房子裡。
沙曼見此,忽然悄悄地扯着程一倩的手肘,輕輕問道,“一倩,我們家裡有酒嗎?”
“酒?”程一倩意外地望着她,“有啊,你問來做什麼,你現在又不能喝酒!”程一倩瞪了眼她的小腹,還以爲是她要喝呢!
沙曼趕緊解釋,指了指蔣偉的背影,“今天有客人過來。”
“你想招呼客人啊?”
程一倩露出恍然的表情,帶着沙曼去到藏酒的地下室,這裡有很多酒,但她從來碰過。和沙曼在這裡選了一陣子,最終拿了一瓶清酒和一瓶烈酒。
回到廚房裡,沙曼把清酒和烈酒混合在一起,嗅了嗅,酒味還算是可以,不會很嗆鼻。
“蔣偉,我幫你把酒放在這裡。”
沙曼把酒水放在蔣偉旁邊,蔣偉道了一聲謝謝,並沒有第一時間喝。
沙曼沒有催促他,說自己要回房間裡換一身衣服,請他自便。
程一倩和蔣偉不熟,自然不會無故湊過去和他聊天,沙母聊了幾句後也離開了,只剩下蔣偉一個人坐在大廳裡看電視,看了一會兒他就覺得無聊了,不自覺地拿起旁邊的酒喝起來。
“這是什麼酒,味道有點怪怪的。”
蔣偉只覺得一口辛辣苦澀的酒水滑進了喉嚨裡,他從來沒有喝過這種酒,忍不住多喝了一杯。
想起自己還在執行任務,蔣偉很快又把酒杯放下,在客廳裡等了一會兒也發現有異樣,覺得有些口渴,拿起酒杯淺嘗了一口,說也奇怪,這酒喝下去味道還是挺不錯的。
蔣偉掂量着自己的酒量,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把酒喝了一半,“酒還挺烈的。”揉了揉太陽穴,他起身想去洗手間一趟,卻不慎撞到了沙發的一腳,險些就要摔倒。
沙曼的房間在二樓,她一直開着房門留意底下的動靜,聽見有響聲,她連忙走到樓梯口查看,見蔣偉搖搖晃晃的扶着沙發,眼裡頓時冒出了亮光!
終於喝醉了!
沙曼走到樓下,問蔣偉,“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蔣偉擰緊眉頭,越是反抗酒精帶來暈眩感,腦袋就越痛,“我去洗手間洗了個臉就好,不能那些人過來了,我得時刻守着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