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瑤臺之內,弘旻驚奇的看着齊珞。不知道自己額娘這是何意?揀起扇子,輕聲說起了泡茶應該用何種水,應該如何做,甚至詳細的向齊珞講起了沖泡的過程,最後嘆道“額娘,你不用如此,您只要親自給皇阿瑪端上一杯茶盞,皇阿瑪也會用,算算您可糟蹋了不少好茶磚。”
齊珞暗自磨牙,盯着弘旻不悅的說道“你這是埋怨額娘沒用?”
“哪個敢埋怨額娘”弘曆挑簾進門,看見次情景,楞了一下,“四哥,你這是要生火泡茶?怎麼這麼好興致?”
“你先不要插嘴,一邊坐着去。”齊珞向弘曆擺手,弘旻難道就沒有發現蒸汽的問題?看來人人不都能成科學家,生活中的細節不見得都能覺察到,不由有些暗自泄氣,都是自己的兒子,直接開口算了,拿定主意。手指向茶壺蓋,好巧不巧,壺蓋砰的一下跳了起來,由於手指離得近,湯起一串水泡。
“額娘,額娘。”弘旻弘曆驚呼,弘曆更是搶步上前,硬是將齊珞拉開,看着手指處的紅痕,開口命令“還不給額娘拿燙傷藥?連燒茶水都額娘動手?要你們這些奴才何用?”
“沒事,弘曆,額娘沒事。”齊珞手指火辣辣的,暗惱自己沒用,見到跪地請罪的宮女,“不怪她們,是我自己要折騰,弘旻...”
此時的弘旻目光落在那個落在地上的壺蓋上,齊珞眼前一亮,不敢打擾他的思緒,拉着弘曆坐到一旁,揮手讓宮女退下,弘曆接過燙傷藥,小心仔細的塗抹着,他不希望自己額娘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
弘旻沉思半晌,擡頭看着齊珞,笑着說道“額娘,這銅壺倒有幾分古怪。用來燒水到是可惜了,看着彷彿有些年頭。”
齊珞覺得頭疼,滿腔的心血換來的就是這句話?弘旻眼裡的笑意更重上幾分,來到齊珞近前,仔細的看看弘曆處理的傷口,嘆道“皇阿瑪要是曉得您爲他泡茶弄傷了自個,一定不會在讓您動手。”
“你就真的只看出這個來?就沒一點別的?”齊珞不放棄最後的一點希望,平時挺聰明的孩子,怎麼會發現不了,弘曆也疑惑的看看自己的哥哥和額娘,“應該看出什麼嗎?”
“額娘,您想說的兒子都懂,兒子看出來,壺蓋飛起落在了地上。”齊珞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意,抓住弘旻道“我就知道你會懂?我就知道的。”
“您這樣,兒子不懂也懂了。”弘旻低頭看着齊珞手上的傷痕,暗自嘆氣,這就是小舅舅說的教育法子?自己想,自己看?還真是辛苦額娘了。
雍正四年七月,雍正將訓練已久的海軍派了出去,並命令前去福建平判的將領要配合海軍。一舉平定叛亂,統領海軍之人,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固倫和悅公主的額駙軒尹,隨行之人胤禛聽取了凌柱的建議,找到當初平定收復臺灣的施琅的後人,不管旁人如何評價施琅,凌柱還是很佩服他,家學淵源,興許能有些益處,畢竟對於海軍,他真的是不懂,只瞭解一些簡單的事情。
雍正此時庫銀充足,又是他登基以後第一次平判之戰,自然很是慎重,希望能一戰功成,不墜威名,所以船隻都修建的很堅固,甚至安上了火炮,當然這也是磨不過齊珞對軒尹出征的擔憂纔會如此,其間齊珞到底費了多少口水,到底許下了多少承諾,已經數不清,總之見到揚帆遠去的船艦,齊珞很是欣慰,歷史在這一刻恐怕又會有些小偏移。
“軒尹到是好福氣。”齊珏身上熱血上涌,一臉的羨慕,齊珞嘆氣他天生就是屬於疆場的,怎麼也不能留在身邊,也應該放飛這隻雄鷹了。擡手敲了一下齊珏的腦殼,低聲調笑道“想要領兵出征,你先不暈水再說吧,真沒想到威名赫赫的英武侯,竟然是個旱鴨子,上了船就暈頭轉向。”
“姐姐,你怎麼能笑我?”齊珏身上的銳利盡去,英俊的臉上染上兩簇尷尬的紅暈,“人無完人,姐姐這可是你說過的。”
“是,我確實說過。”齊珞不再調笑他,看着齊珏認真的說道“你要記得以後的戰爭離不開水,你若要暈船,又如何統兵?”
齊珏堅定的點頭,齊珞想了一下,說道“要治暈船也不是沒有法子,你能不能吃苦?去做腹部繞槓吧,等到你能一氣做上三百個,那你就不會暈了。”連飛機都不會暈,又怎麼會暈船?
齊珞起身撇開冥思苦想的齊珏,問旁邊的紫英“接舞曦的人還沒回來?這麼這麼慢?”
“娘娘,看時辰應該快到了。”軒尹出征,齊珞又怎麼能放心舞曦一人。還是接到圓明園,放在自己眼前才安心,省得她東想西想,弄壞了身子。
“啓稟皇后娘娘,固倫和悅公主到了。”舞曦領着小小的雲錚走了進來,臉色雖然有一些蒼白但精神尚好,“給額娘請安。”“給瑪姆請安。”
“快起來,雲錚到我這來。”齊珞含笑招手,雲錚飛撲過去,鑽進齊珞懷中,甜甜的笑着向齊珏點頭“小舅公。”
齊珏揉揉雲錚的腦袋。知道自己姐姐有話要說,“姐姐,我先去皇上身邊瞧瞧,省得再有領兵的好事忘了我可不成,什麼腹部繞槓,我會做,您儘管安心。”
走到舞曦面前,齊珏輕聲安慰“軒尹很爭氣,才學俱佳,你不用擔心。”
“小舅舅,我相信他。”齊珏笑着離開,舞曦來到齊珞身邊,她正同雲錚玩的開心,坐在自己額娘身邊,舞曦覺得很是心安,齊珞看了一眼舞曦,“額娘教過你,要想開一些,軒尹惦記着你,自然就會平安歸來。”
“額娘,盼曦弘暥可好?”舞曦不想讓額娘也跟着擔憂,岔開話“我說聽說盼曦身子弱了一些,如今如何?”
“你皇阿瑪和弘旻他們都快寵壞了盼曦,這才幾個月,皇上只要一有空就抱着盼曦,有太醫在旁邊看着,應是沒事。”
“那就好,額娘,女兒不是要嬌寵的嗎?”齊珞見舞曦沒有一絲的不滿,輕嘆道“我擔憂將她嬌寵過了,舞曦,你皇阿瑪也是疼你的,你像盼曦這般大時,皇上也是常常抱你,額娘都搶不過呢,皇上許是更喜歡女兒吧。”
“瑪姆說得是小舅舅和小姑姑?”雲錚天真的插嘴,齊珞不由的頭疼。這叫什麼事?盼曦比雲錚還小?舞曦忍住笑意,將不想離開齊珞懷裡的雲錚抱了過來,“你不是想要去看小舅舅嗎?他可是漂亮的小阿哥。”
雲錚點頭跳下舞曦的膝頭,在嬤嬤的陪伴下去看盼曦和弘暥,內室裡只剩下她們母女,見齊珞不自在,輕笑道“額娘,你可曉得京城有多少羨慕您之人?弘暥盼曦降生之後,皇阿瑪使人訓斥了八嬸,聽說她可是當場就摔了杯子,還有十四嬸她們,眼裡的妒色可是藏都藏不住,更何況宮中的嬪妃貴人,她們原指望,你有身子時,皇上會招幸,可她們連圓明園的門都進不來。”
“廉郡王,不,應該是廉貝勒福晉最近如何?”本來弘暥盼曦她們降生是喜事,雍正也確實大加封賞一番,他的那些弟弟都得了好處,就連允禟都賞了貝勒雙俸,雖然允禟不在意那點銀錢,但雍正此舉,就是想表明,對於認輸老實的允禟,他不會在揪着不放。
可單以楚焱善妒的名義,降允祀的爵位爲貝勒,齊珞都能想到楚焱如今的日子恐怕並不好過,允祀也是康熙的兒子,自然很要面子,其實這哪是衝着楚焱去?根本就是胤禛的報復,偏偏打着女人的名義,齊珞當時體弱說不得話,心中也對楚焱有些埋怨,也就聽之任之,但若胤禛再打着女人的旗號行事,她絕對會阻止,奪嫡之事,還不都是他們做主?女人就是再要強也插不上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八叔那個有身子的格格滑了個成型的男胎,聽說好像同八嬸有些干係,就爲這八叔很是埋怨了八嬸...”舞曦畢竟住在京城,消息還是很多的,欲在說上兩句,見齊珞神情有些倦怠,勸道“額娘,八嬸也不見得就是乾淨的,您不用爲她憂心,當初在盼曦他們滿月敢口出妄言,這些都是自找的,怪得了誰?“
“哎,你不懂,楚焱...”齊珞無奈的搖頭,她到底何時才能明白?纔會懂自己話中真正的含義?
“娘娘,平妃娘娘使人來向您請安。”舞曦聽後站了起來,輕聲道“我去看看雲錚,他有些淘氣,我還真不放心。”
平妃李氏派人來說了宮中的事情,重點說起了德太貴人,她如今正病着,恂貝勒又被胤禛幾乎圈禁起來,宜太妃又不是善人,自然德太貴人的病體很重,平妃擔心出事,向齊珞請旨。
“派太醫盡力的醫治吧...”胤禛此時走了進來,微皺眉頭問“你不舒服?”齊珞便將宮中的事說了一遍,胤禛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淡然的說道“朕給德太貴人出個偏方,告訴她,恂貝勒朕看着並不老實,她的身子自然就會好了,順便告訴宜太妃,好好的照料她。”
嬤嬤有幾分毛骨悚然,應了一聲退出去,齊珞輕嘆“皇上,你這又是何必呢?”胤禛坐在齊珞身邊,輕聲道“朕要讓她瞧見弘暥盼曦的抓週,瞧見朕平定臺灣,瞧見朕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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