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在自己生日那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衆人的關懷,
阿哥的關懷,使得她終於開始慢慢的放下了心結,對自己殺過人一事也不再耿耿於懷了,所以這段時間她過得也是空前的輕鬆和自在。
睡眠好了,精力也就充沛了,雲錦閒着沒事時,開始鍛練起身體來了,當然不是什麼大運動量的跑跳,只是抻抻腰身和胳膊腿罷了,好歹也算是自小學的跳舞,總不能廢了吧。當然有些動作在院子裡能做,有些動作卻只能在屋裡做,象是瑜伽之類的,如果讓陳風他們看到,怕是要嚇個狠的。
這天她正在屋子裡用瑜伽的動作抻筋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身下的炕在震動,因爲她正在做一個很吃勁的動作,還以爲是累的身體自身發抖了呢,所以也沒在意,可是翠屏卻突然間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翠屏一進來,正好看到雲錦那怪異的姿勢,嚇得愣在了當場,雲錦心下嘆口氣,忙收了勢,就是因爲怕她們會這樣,所以自己才吩咐,自己練功期間,不準前來打擾的。
“什麼事啊?大呼小叫的。”雲錦揉着自己的腿,怎麼抖起沒完了,至於這麼累嗎?
“小姐,地龍翻身了。”翠屏反應過來了。
“誰翻身了?”雲錦沒聽清楚,誰愛翻身誰翻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至於這麼驚惶失措的跑來告訴自己嗎?難不成這個翻身是指另一種方式?是有哪位農奴把歌唱了嗎?自己對這些人挺好的啊,雖然工錢不是自己發,但自己對他們卻是一向很隨和的,應該不會發生什麼讓他們憤而起義的事情來啊。
“小姐,”翠屏大聲喊道,“是地震了!”
哎喲我的媽,雲錦捂着耳朵幽怨的看着翠屏,真沒想到一個弱女子,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聲音。對了,她剛纔說什麼來着,地震了?!
“你剛纔說什麼,地震了?”雲錦一下子眺下了炕,攥住翠屏的手,原來不是自己累得發抖,而是地在顫抖。
“是的,小姐,奴婢就是來叫小姐趕緊出屋的。”翠屏着急的說道。
“好。我們快跑。”雲錦向外跑了兩步。又跑回來了。把自己鍛練時摘下來地那串佛珠帶上了。
“快。都到這兒來。”雲錦指揮大家到開闊地地方呆着。“離房子都遠一點。”
小院子地人集中在一起。大家都有些膽顫心驚地。雲錦隱約記得康熙朝時曾經發生過很大地地震。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帶。
“停了。地震停了。”紅袖驚喜地喊道。
“都先別動!”雲錦喊着。她細細地感覺着地面。確實是不抖了。不過誰也不知道。過一會兒是不是就會來一個更猛烈地。
“張嫂。你帶着一些人去拿些吃地喝地到這兒來。越多越好。但動作一定要迅速。”雲錦把她在現代知道地一些半吊子知識都拿出來用了。“紅袖、翠屏跟着我。去拿些被子出來。”
需要的東西都拿出來以後,雲錦這一幫人就坐在院子裡發呆,有幾次紅袖一驚一乍的說又震了,可經過大家小心感覺之後,全都是誤報。
雲錦也問過,如果要跑出這個別院需要多久,出去之後,會不會有一大片平地。可是最終她還是沒下決心跑出去,一來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自己這些人往外跑的路上又開始震了,二來即便是跑出了別院,也不知道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確定地震還會不會來,這在外面過夜的危險也是不小的。
正在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下一步該怎麼進行時,有人來報,說四阿哥到了。
雲錦一聽就愣了,沒想到他會來,以他憂國憂民的樣子來看,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安撫民衆嘛,或者是在四阿哥府裡主持大局,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呢?
“雲錦給爺請安。”
“奴才(奴婢)給爺請安。”
“都起來吧。”四阿哥皺眉看着眼前亂糟糟的樣子,“這是在幹什麼?”
雲錦也環顧了下週圍,只見鍋碗瓢盆、被子裖子的,堆的是亂七八糟。
“不是地震了嘛,雲錦怕屋子倒了,所以”雲錦說到這兒想四阿哥就應該明白了,也就沒再繼續往下說。
“我問過了,不會有事了,都搬進去吧。”四阿哥吩咐着,“雲錦過來。”
“爺,真的沒事了?”雲錦跟着四阿哥走到一邊。
“騙你做什麼?有好處拿嗎?”四阿哥白了雲錦一眼。
真是,沒騙就沒騙嘛,損人做什麼?看來這個人真是惡習難改了。
“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四阿哥問道。
“什麼?”雲錦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事兒,“爺,您指的是什麼事啊?”
“就是這個,”四阿哥有些不耐的指了下正在往裡搬東西的人,“你怎麼想着要把這些東西搬出來的?”
“雲錦只是想着,如果屋子要是倒了,有這些個東西還能活命,”雲錦看着四阿哥,“怎麼,雲錦做的不對嗎?”
“沒有,”四阿哥搖搖頭,“只是這一次是用不上了。”
“爺,”蘇培盛過來跟四阿哥稟告,“十三爺來了。”
“請進來。”四阿哥迎了出去,雲錦自然也在後面跟着。
“四哥,”十三阿哥走進院子,“就知道你到這兒來了。”
“雲錦給十三爺請安。”雲錦上前行禮。
“起來,雲錦,剛纔你可嚇着了?”十三阿哥關心的問道。
“謝十三爺關心,雲錦沒事兒。”雲錦衝他笑笑。
“老十三,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四阿哥問道。
“皇阿瑪找你,我到你府上聽說你沒回去,就知道你到這兒來了。”十三阿哥說道。
“怎麼四爺沒回府嗎?”雲錦有些驚訝,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福晉比你會處理這些事兒,”四阿哥瞪了滿臉懊惱之情的雲錦一眼。
“那是自然的了,福晉是大家出身,又受四爺影響多年,自然是處事不驚了,哪裡是雲錦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人所能比的呢?”雲錦趕緊着說好話。
“既是皇阿瑪找我,咱們這就趕緊過去吧。”四阿哥沒理雲錦,跟十三阿哥說完話,就直接向院外走去,邊走還邊問,“皇阿瑪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估計是爲了這次地動的事。”十三阿哥有趣的看了看雲錦,跟着四阿哥向外走去,邊走邊回四阿哥的話。
“雲錦恭送四爺、十三爺。”剩下雲錦只能衝着他們的背影說上這麼一句了。
因爲這次地震很輕微,沒造成什麼損害,所以也沒引起什麼反響,只是四阿哥這次跑過來,卻有些後遺症,因爲這事兒引起了八阿哥的疑心。
“九弟,你查到什麼了沒有?”八阿哥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問九阿哥。
“已經派人查過了,沒什麼新鮮的。”九阿哥喝着茶,一臉的不以爲然,“八哥,你也太過小心了吧?老四那個別院我們以前就查過了,確是他的格格在那裡養病,這個消息可是損失了我一個人才確認的,肯定是不會錯的。”
“可是老四爲什麼會突然對這個格格這麼好了呢?地震之後,他沒先回府,反而先去了那裡,他真是對她有這麼重視?”八阿哥還是有些疑慮。
“這隻能說明老四平時那副不好女色的樣子是裝出來的。”九阿哥不屑的說道。
“你派的人可是看清那個格格的長相了,確定不是雲錦?”八阿哥又盯着問。
“不是,那個人說的很清楚,雖然長得有幾分相象,但絕對不是,”九阿哥肯定的說道,“八哥,當初你懷疑雲錦沒死時,我也覺得有道理,怎麼不早不晚的,偏在雲錦死了之後,他府裡的鈕祜祿格格就病了呢,而且還病到要送出府去養着。所以就算是老四府上防得嚴,我還是派人進去打探消息,雖然他最後還是被老四發現處死了,但好在消息還是傳了出來,那個人確實不是雲錦。”
“就是這點才奇怪,老四府上一貫防衛嚴密,這次爲什麼會讓你的人傳出了消息?”八阿哥搖搖頭,“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事兒。”
“八哥,你也是太多慮了。”九阿哥不以爲然,“那個地主方畢竟不是他的府上,只是個別院,防衛自然要鬆些,何況我派的那個人也不是白給的,老四能發現他,已經是不容易了,這次也是因爲他冒險傳消息才暴露的。”
“可是老四以前根本就沒在意過這個格格啊,”八阿哥沉吟着,“難道說真的是移情的原因?”
“沒錯,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九阿哥點頭說道,“且不說那個鈕祜祿格格是雲錦同父異母的姐姐,就說她與雲錦有幾分相象,就夠老四對她另眼相看了。”
“就算老四那兒可以說的通,可老十三呢?他也是到那兒去過幾次的。”八阿哥還是有懷疑。
“老十三,他什麼事兒不是跟着老四的?”九阿哥撇了撇嘴,“再說,雲錦活着的時候,老十三就總往她那兒跑,誰知道她們之時有沒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事兒?老四可以移情,老十三自然也可以。”
“可是皇阿瑪也是去過的啊。”八阿哥又說道。
“八哥,你是怎麼了?”九阿哥納悶的看着八阿哥,“皇阿瑪去那兒可是爲了雲錦的死,前去慰問鈕祜祿的,你當時不也說皇阿瑪是因爲太子的事兒,對鈕祜祿家有些內疚嗎?所以老四才借這個鈕祜祿格格的病來邀寵的。”
“是啊,”八阿哥吁了一口氣,“或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好了,八哥,咱不說這個了,”九阿哥轉移了話題,“前幾天老十四家的格格不是殤了嗎?聽說他難過的緊呢,還寫了一首詩來着。”
“嗟爾生來一歲零,忽聞疾歿淚盈盈。靈魂莫苦歸時早,百歲還同一歲生。”八阿哥念道。
“這詩也真夠直白的。”九阿哥搖搖頭。
“喪女之痛,沒心思過多修飾,也是可以理解的。”八阿哥面帶同情之意。
“怕不見得吧,他沒心思修飾詩,可是有心思給皇阿瑪看的。”九阿哥卻是面帶不屑,“連自己女兒的死都能用來邀寵,他和老四也當真是一家子了。”
二人正說着呢,有下人來報,說十四阿哥到了。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了。”九阿哥笑着說道。
“快快有請。”八阿哥吩咐下人。
“小弟給八哥請安,給九哥請安。”不一會功夫,十四阿哥走了進來。
“快起來,”八阿哥已經迎到了門口,“早就說過了,自家兄弟,不要弄這份虛禮,快來坐下,來人,上好茶過來。”
“十四弟來了,真是巧啊,我們剛纔還說起你呢。”九阿哥笑着對十四阿哥說道。
“說我什麼?”十四阿哥一愣問道。
“唉,我們在說侄女夭折的事呢,怕你太傷情了。”八阿哥關心的看着十四阿哥,“怎麼樣,後事都辦好了嗎?”
“謝謝兩位哥哥的關心,都辦好了。”說起此事,十四阿哥還是面帶傷心之色。
“是八哥的不是了,又引得十四弟傷心,咱不說這個了,”八阿哥溫和的問十四阿哥,“十四弟到我這兒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八哥,我聽說這次地震,老四沒先回自己的府上,而是先跑去了別院?”十四阿哥收了悽容,開口向八阿哥問道。
“嗯,這事我們剛纔也說到了,”八阿哥點點頭,“聽說那個在別院養病的鈕祜祿格格不止是雲錦同父異母的姐姐,而且長得與雲錦也有幾分相象呢。”
“豈有此理,雲錦這才死了沒多久,屍骨未寒呢,他就找替代的了。”十四阿哥怒意布了滿臉。
“就是要選在這時候纔有用呢,”九阿哥在火上澆了一把油,“十四弟還不知道吧,皇阿瑪也去看過這個格格了呢?”
“皇阿瑪?”十四阿哥愣了一下。
“是啊,因爲太子的事兒,皇阿瑪對雲錦的死可是一直愧疚在心的,四哥府上的鈕祜祿格格偏在這時候病了,皇阿瑪自然要去看望一番,恩寵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九阿哥笑着說道,“說起這事兒,四哥的心思可真是讓我自嘆不如哇。”
“唉!”八阿哥嘆了一口氣,“雲錦如果地下有知,還不一定會有多傷心呢?”
“想當初,雲錦幫四哥的可是不少哇,在皇阿瑪那裡給他拉了不少好處不說,就是銀子也幫他掙了不少,”九阿哥也嘆息着,“都說是人走茶涼,可是也太快了些。”
“好了,四哥的事兒他自有主意,我們就不要說他了,”八阿哥看十四阿哥臉色已經陰沉的可以了,就笑着扯開話題,“十四弟啊,聽說你的側福晉又有身子了,這可是要恭喜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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