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心情不好,偏偏十三阿哥又不在身邊,不能陪他T3TL排解,結果他越想越是煩燥,突然站起身來,向書房外走去。
“來人。”
“奴才在,四爺有何吩咐?”蘇培盛一溜小跑過來。
“備馬,爺要出去。”四阿哥命令道。
“嗻。”蘇培盛答應一聲。
“爺。”正在這時候,烏喇那拉氏走了過來。
“奴才給福晉請安。”蘇培盛上前行禮。
“起來吧。”烏喇那拉氏示意蘇培盛起身,然後又問四阿哥,“爺,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沒什麼,算了,你下去吧。”四阿哥衝蘇培盛一揮手。
“嗻。”蘇培盛答應着出去了。
而四阿哥則轉身又進了書房,烏喇那拉氏也跟着他進去了。
“爺。您怎麼了?”烏喇那拉氏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四阿哥坐了下來。又恢復成了那一臉嚴肅地模樣。
“爺。妾身跟您夫妻多年。難道還看不出您心情地好壞嗎?”烏喇那拉氏搖了搖頭。上前給四阿哥重新倒了一杯茶。“可是七弟地病情不太好嗎?”
“不是。他在南苑調養。尚沒有什麼變化。”四阿哥搖搖頭。又囑咐烏喇那拉氏。“皇阿瑪有旨。七弟地事。斷勿奏聞皇太后。只是說已經稍愈。就可以了。所以你進宮去給太后請安之時。可不要亂說。”
“爺放心吧。妾身理會地。”烏喇那拉氏點頭答應着。想了想又對四阿哥說道。“這按理說呢。您在外面地事。妾身是不該問地。可是如果這事讓您心情不好地話。還是不要悶在心裡爲好。”
“其實真地沒什麼地。”四阿哥聽烏喇那拉氏這般說話之後。對着她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只是因爲今天看到徐元夢被責打。心裡有些感觸。”
“爺,到底是怎麼回事?”烏喇那拉氏吃了一驚,坐在四阿哥身邊問道,“這徐元夢又是誰啊?”
“徐元夢是教習皇子讀書的,也算是我們的師傅了。”四阿哥向烏喇那拉氏說明。
“既然是皇子的師傅,如何會被責打呢?”烏喇那拉氏很不解。
“他教習小阿哥不力,所以皇阿瑪纔要對他稍加教訓。”四阿哥淡淡的說道,“好了,不說這事了,你到這兒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妾身只是來請您過去用膳的,”烏喇那拉氏見此事居然涉及到了康熙,也不敢再繼續談及這個話題,“對了,爺,剛纔您讓人備馬,是要去哪裡啊?”
“哦,其實也沒想去哪,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罷了。”四阿哥平靜的說道。
“爺,要不這樣好了,”烏喇那拉氏看了看四阿哥,笑着說道,“妾身陪着您去雲錦那裡,讓她給您做幾個好菜,再唱些小曲兒,給您散散心如何?”
“她既不是廚子,也不是樂戶,”四阿哥冷冷的說道,“哪能隨便就讓她做這些個事。”
“爺,”烏喇那拉氏忙對四阿哥解釋,“妾身絕對沒有貶低雲錦的意思。
”
其實四阿哥也知道烏喇那拉氏沒這個意思,只是他讓烏喇那拉氏猜出了心中所想,有些個惱羞成怒罷了,他剛纔要出門,其實就是想去別院找雲錦的,現在看烏喇那拉氏這樣,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了。
“我心情不好,說話過了些,你不要在意,”四阿哥倒是有錯就承認。
“爺跟妾身還用的着說這些個,”烏喇那拉氏笑着看四阿哥,“其實爺說的並沒有錯,雲錦現在雖然是藏身在我們這兒,但身份終究是不同,妾身是應該注意些的。”
“只要雲錦喜歡,倒也是沒什麼的,”四阿哥淡淡的說道,“我們也經常給皇阿瑪唱個戲啊曲兒的表表孝心呢,就是皇阿瑪自己,有時也孝敬太后一段呢?”
“既然如此,妾身現在就陪您過去吧。”烏喇那拉氏起身對四阿哥說道。
“不用了,今兒個天也不早了,再說你那兒不也備好飯了嗎?”四阿哥也站起身來,“我現在也覺着有些餓了,還是到你那兒去吧。”
“那好吧,改天妾身再陪您去看看雲錦,”烏喇那拉氏一邊陪四阿哥往外走,一邊對她說着,“畢竟是皇阿瑪託給咱們照顧的人,可是不能怠慢了。”
“嗯,過幾天再說吧。”四阿哥隨意的說着,跟烏喇那拉氏一起向後院走去了。
康熙四十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康熙結束了他的第六次南巡,也是他最後的一次南巡,返回了京城,而且還特令四阿哥與十四阿哥前去迎駕,只是四阿哥心中卻是沒有一點欣喜興奮之情,因爲康熙之所以會讓他和十四阿哥過去,是因爲德妃娘娘舊病復發了。
一路上四阿哥心急如焚,與十四阿哥一起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匆匆的見過康熙之後,就馬上前去探望德妃娘娘,還好,有太醫的精心治療,病情還不算嚴重,十三阿哥也一直隨侍在旁,四阿哥這才鬆了一口氣。
德妃娘娘見到他們,眼中也泛起了喜悅之意,只是她對兩個兒子的態度卻是有所不同,對着四阿哥的眼光裡是客氣的感覺,對着十四阿哥卻是充滿了親密,看着十四阿哥膩在德妃娘娘身邊撒嬌,而德妃娘娘也是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四阿哥心中悲痛莫名,但面上卻是不顯,依舊是執禮周到。
一路之上,四阿哥侍奉德妃娘娘湯藥,十四阿哥則是陪德妃娘娘說笑,就這麼着回到了京城。將德妃娘娘送進宮之後,四阿哥回到了自己的府裡,卻見十三阿哥已經在那兒等着他了,烏喇那拉氏正坐在一旁相陪。
“爺,您回來了,十三弟等了有一會兒了,還給咱們帶來好多江南的特產,”烏喇那拉氏見四阿哥已經回來了,就站起身來,“你們兄弟倆聊吧,我先出去了,老十三,你今兒個剛回來,家裡又添了人口,嫂子就不留你用膳了,改天再讓你四哥給你好好的接接風。”
“老十三謝過四嫂了。”十三阿哥笑着對烏喇那拉氏說道。
烏喇那拉氏也笑了笑,又看了看四阿哥,見他點頭,才轉身出去了。
“老十三,你福晉在你南巡的時候爲你生了孩子,你不說回府去看看,跑我這兒來做什麼?”四阿哥白了十三阿哥一眼。
“四哥放心,我已經回去見過了。”十三阿哥笑着說道,“是我趕着想跟你講講南巡的見聞,這才跑過來了。”
“也沒這麼急的。”
搖了搖頭,“總得把府裡安頓好了。”
“沒事的,”十三阿哥擺擺手,說道,“自從雲錦在我那裡遇刺之後,我就開始清理府了,現在我那府裡雖比不上四哥這兒,但也是規矩的多了。”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別弄得後院起火,那可就難看了。”四阿哥露出了一絲笑意。
“難得四哥你開玩笑,不過,”十三阿哥爽快的笑了,“這種事是不會在我府裡發生的。”
“就你嘴硬。”四阿哥又白了他一眼。
“娘娘沒事了吧?”十三阿哥關心的問道。
“沒事了。”四阿哥點點頭,“已經吃了藥,安置下了。”
“那就好了。對了,”十三阿哥想起一件事兒,“那個建園子的事兒是怎麼了?四哥你怎麼會和八哥、九哥他們攪一塊去了?”
“不過是他們對我起了拉攏的心思罷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
“他們要拉攏四哥,”十三阿哥瞪大了眼睛,“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了呢?”
“能有什麼想法,”四阿哥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是因爲我們手裡有皇家的生意,現在又和太子的關係不好了,他們就覺得有機可尋了。”
“四哥也說是皇家生意,那自然不是我們的,再說了,”十三阿哥曬然一笑,“九哥不是很有錢嗎,還找我們幹嘛?”
“錢還有嫌少的。”四阿哥依舊淡淡的,“行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是要說說南巡的事兒嗎?怎麼樣,可有什麼收穫嗎?”
“嗯,四哥,皇阿瑪這次南巡做的事兒可是不少,我也跟着長了不少見識,”十三阿哥說起這個,就一臉的興奮,“他老人家對民生很是關心,不光是親自接見耆老,詢問農事和生計,還對阿山等人的壞民田廬、毀民墳塚的溜淮套開河之法進行了責備,說溜淮套地勢甚高,開挖新河工程艱鉅,即使挖成了也不能直達清口,對泄出高家堰堤下之漲水根本沒什麼幫助,於是就命令將沿途所立的開河標竿盡行撤去,四哥你是沒看到,百姓見到這種情況,全都是踊躍歡呼萬歲,那個場面真是太感人了,皇阿瑪還對那些個臣子們說,凡天下事行之有益,自應速辦;無益,斷不可輕舉。好似人身有病,纔可用藥餌鍼砭,如果無病,有人說割肉可以延年益壽,繼不能聽,開河道理也是如此。”
“皇阿瑪對百姓的疾苦一向是關注的。”四阿哥點點頭,“這點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學。”
“皇阿瑪不光是關注百姓,這次他還招見了致仕的熊賜履,又囑咐兩江總督噶禮對他多加照顧,讓他不時的給熊賜履送去些衣食之物,而且皇阿瑪還特意說明不要告訴熊賜履是他的旨意,只以噶禮自己的名義就是了。”十三阿哥接着說道。
“皇阿瑪對老臣的恩遇也是歷來如此的。”四阿哥問十三阿哥,“這次究竟是爲了什麼,讓皇阿瑪對徐元夢這般處罰?難不成小十五、小十六書讀的真是很差?”
“唉,要說這事兒也是徐元夢倒黴,其實小十五、小十六他們書讀得雖不能說很好,但也不是很差的,只是那天皇阿瑪正在盛怒,有些個嚇着了,纔沒答好的。”十三阿哥收起了笑容。
“哦,什麼事啊?讓皇阿瑪如此動怒?”四阿哥皺了皺眉。
“這次在蘇州還發現了官員騙買女子的事兒,”十三阿哥嚴肅的說着,“而且據說是要往京城送的。”
“還有這種事?”四阿哥沉了臉,“是誰做的?”
“我開始懷疑是太子,後來才發現做這些個事的人是九哥那邊的。”十三阿哥說道。
“老九?”四阿哥皺着眉頭,“他弄這些個做什麼,難不成還想着往太子那裡派人?”
“管他想做什麼呢?反正現在這事兒驚動了皇阿瑪,他老人家一定會派人查的,就算是顧及皇家體面不加責罰,但肯定也會對他們生了嫌隙。”十三阿哥喝了口茶,“好了,不說他們了,四哥,南巡的事兒我說完了,也該你說說,這段日子,和雲錦相處的如何?”
“能如何?”四阿哥也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遵照皇阿瑪的囑咐,照料着罷了。”
“四哥還說我嘴硬,”十三阿哥搖着頭笑了,“找個時間四哥和我一起過去吧,這次我也給她帶回來好多東西。”
“嗯。”四阿哥點了點頭。
“對了,四哥,最近雲錦又弄出什麼新花樣了?”十三阿哥很有興趣的問道。
“雲錦,”四阿哥淡淡的說道,“她現在折騰着養花了。”
四阿哥說的沒錯,雲錦現在是在養花呢。
這段日子她在小院裡呆着無聊,就想着找點事兒做,太複雜的又嫌煩不願意做,有一天突然想到在現代時玩的那個農場遊戲,就有了主意,反正現在她自己也有個小院,乾脆就來實地體驗一下吧,本來開始時雲錦是想種些個青菜水果什麼的,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到處都是綠色食品,倒也不用自己來費這個事兒,最後就決定種花了。
說起種花來,雲錦也很慚愧,她在現代可謂是花卉殺手,凡是養的花就沒有一個開的,即便是帶着花骨朵的,只要是到了她的手,沒過兩天那些個骨朵也全部都會蔫掉了。所以這次種花,她只選那些個容易養的,自己也不敢太過精心,只怕是自己一上手,又看不成花了。
這天她正在院子裡,看着陳風伺弄那些個花草的時候,四阿哥、烏喇那拉氏和十三阿哥就過來了。
“雲錦給四爺請安、給四福晉請安、給十三爺請安。”雲錦趕緊帶着人上前請安。
“奴才(奴婢)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給十三爺請安。”
“快起來,”烏喇那拉氏上前扶起雲錦,又對那些個下人們說,“你們也起來吧。”
“十三爺,您回來了。
”雲錦對十三阿哥笑笑。
“是啊,我回來了,”十三阿哥也笑笑,又看向院子裡種的那些個花兒,“聽四哥說,你現在正在種花呢,就是這些了?”
“是啊,”雲錦點點頭,“只是面上雖說是我在種花,其實我什麼活都沒幹,都是他們在幹呢?”
“想來也是如此。”四阿哥冷冷的說道。
“咦,這個是什麼玩意兒?”十三阿哥發現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