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御藥還是很不錯的,雲錦的腿上了藥之後,疼痛了好多,至少走起路來不會受太大的影響了。貴妃娘娘這時也已經回去了,她剛纔只是看出事情不太對,才找個藉口到雲錦的屋子裡看看,等安排好上藥之事後,就又趕緊回去了,總不能把太后和四阿哥晾在那兒啊。
雲錦的腿處理好了,接下來就是要爲太后做臉了,既然說了要用新方法,自然也必須得有點新意,當然她說需要的一些製作工具在延禧宮,只是個把太后引出寧壽宮的藉口而已,其實這個新意可不是馬上就能製出來的,而是讓四阿哥在外面找到之後,這次一併帶進宮來的,其實這東西對現代來說倒也並不是什麼稀罕物,那就是紅葡萄酒。
在現代有很多人把葡萄酒說成是外來文化,也長期把它被列入“洋酒”之列。但實際上,世界上最原始的“酒”本就是野生漿果自然發而成的果酒,稱爲“猿酒”,據一些專家的考證和論斷,我國作爲人類和葡萄的起源中心之一,葡萄酒(果酒)的起源大約在六千到七千年以前,但葡萄酒產業的形成則是在漢武帝時期,是張在出使西域時,將葡萄和葡萄酒釀造技術引進了中原內地。
雲錦雖然知道葡萄酒在中國早就有了,但是因爲現代做面膜用的都是國外技術所釀造的紅酒,就算紅酒是葡萄酒中的一種,但她也怕國內釀造出來的酒因爲方法不同,會對皮膚起什麼反效果,所以在跟四阿哥要紅酒時,還跟他指名要法國產的想到四阿哥聽後卻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弄得她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後來經過雲錦的“詢詢善誘”,才得蒙四阿哥不吝言詞爲自己解惑來中國的葡萄酒雖然是自古有之,但發展的歷史卻是斷斷續續在唐元兩朝時曾經達到過興盛,可是自明朝開始就逐漸淡化了,到了現在的清朝則是更加衰敗了,中原地界上基本沒什麼人會釀了。所以現在要弄自己國內產的,還不如要國外進口的來的方便呢因爲康熙現在每天都要喝一些紅葡萄酒,西洋的傳教士們都在紛紛的給他進貢呢。
雲錦雖然對中葡萄酒業的衰敗而可惜,但她對釀酒的技術也就只會一個通過蒸餾方法把酒的度數提高而已,但那也只是針對白酒而來的,果酒這方面她可是一竅不通的。所以她惋惜歸惋惜,卻也沒有妄想憑自己之力來挽救中國葡萄酒業的想法是先用法國的紅葡萄酒爲太后做臉來得比較實際。
雲錦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裡,出四阿哥給自己淘換來的紅葡萄酒,還有從皇家店鋪裡拿來的精油花水之類的護膚品(雲錦原來留在延禧宮裡的東西肯定是不能用了,這都快十年了,早過了保質期了)烏喇那拉氏一起來到貴妃娘娘專設的做美容用的屋子裡,四阿哥當然是不能在那兒的,貴妃娘娘另安排了一處屋子監王保正在那兒給他做按摩呢。至於元壽,則是由他的奶媽和延禧宮裡的另一個太監李忠帶着玩去了。
雲錦和喇那拉氏進到屋裡的時候蘭和靜葉已經給太后和貴妃娘娘淨完面了,正用浸了精油的熱手巾給她們敷臉呢。
“太后錦來給您做臉了。”雲錦笑着道。
“好,”太后拿下臉上的熱巾,衝雲錦笑着點點頭,又對烏喇那拉氏說道,“烏喇那拉氏,您也一起來做吧。”
“對啊。福晉。您就一起做吧。”雲錦衝烏那拉氏笑着說道。“今兒個材料可是不多見。您真應該試試地。”
“孫媳謝皇太后祖母地恩典。但麼金貴地東西。還是給皇太后祖母和貴妃娘娘用吧。”烏喇那拉氏搖着頭說道。“孫媳給雲錦打個下手。侍候您二位。”
“叫你做你就做吧。”貴妃娘娘在一邊笑着說道。“滿屋子地人。哪就用你來打下手了。就是雲錦。一會兒也要跟着做做。咱們可是要有福同享呢。”
“那好吧。”烏喇那拉氏也不再推讓了。笑着點點頭。“妾身就跟着沾沾光了。”
“借福晉地面子。雲錦一會兒也要跟着沾光呢?”雲錦示意靜雪去給烏喇那拉氏淨面。又讓人拿來四個小碗。再用棉布裁出四個面膜貼。
“雲錦啊,你這次要用什麼材料啊?”太后好奇的問着,“又是不多見,又是金貴的。”
“太后,”雲錦拿出那瓶紅葡萄酒展示給太后看,“今兒個咱們就用它來做臉。”
“這不是洋人的葡萄酒嗎?”太后有些奇怪的看着那瓶酒,轉頭問站在一邊的如玉,“是不是啊,如玉?”
“看着倒是和皇上送來的差不多。”如玉看了看那酒,“只是如玉不認識洋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
“太后的眼光當然是準的了,”雲錦笑着點點頭,一邊開酒一邊說道,“這就是洋人的葡萄酒。”
“這不是喝的嗎?你怎麼用來做臉了?”太后還是有些惑。
“是喝的沒錯,但一樣也可以用來做臉啊,咱們用來做臉的吃食還少了嗎?”雲錦這時已經把酒打開了,她在四個小碗中分別倒一些進去,然後把瓶子開着蓋放在一邊,靜葉以爲她忘了呢,就悄悄走過來,想幫着蓋上。
“那個不用蓋,就這麼放着,”雲錦笑着對靜葉搖搖頭,又對太后說道,“等做完臉之後,太后您再喝那個酒,味道肯定比剛開瓶喝時要好。”
“你就是會弄些個古怪,”太后搖搖頭笑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前些日子胤要我用酒塗一點兒在胳膊上,看過一天之後,會不會有什麼不適是爲了這個吧?”
“是啊,雲錦怕您和貴妃娘娘的皮膚對酒不適應,所以才讓我們爺進宮時告訴您二位先試試的雖然對酒不適的人並不太多,但還是小心些爲好連福晉,雲錦也讓她在家裡試過了呢。”
雲錦嘴裡回着話,但手裡卻沒停,她把其中三個裝着紅酒的小碗交給靜雪,讓她拿出去象燙酒似的放在沸騰的水裡注意不要蓋上,爲的就是把那裡的酒氣蒸發掉一些。然後她在剩下的那個小碗里加了些小麥粉和一大匙蜂蜜,攪成糊狀後,塗在太后的臉上,再把面膜貼蓋在上面。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雲錦一邊吩咐
三個小碗從熱水中取出放涼邊將太后的面膜取淨,塗上花水和保溼的面霜,然後將太后扶起來。
“貴妃娘娘、福晉,”雲錦笑着說道“您二位看看太后,是不是年輕了好多?”
“還真是。”貴妃娘娘看着太后笑着說道,“現在太后的皮膚看起來白淨了不說,皺紋也減少了許多呢。”
“我摸着也覺得很滋潤很光滑呢。”太后摸摸自己的臉又在雲錦的攙扶下坐在梳妝鏡前面,端詳了一會兒後滿意的笑着說道,“沒想到這洋人的酒還有這個效用。”
“太后,”雲錦笑着對太后說道,“雖然今兒個用的酒是洋人進貢的,但其實咱們國家可是早就有葡萄酒了呢。”
“哦,是這樣嗎?”太笑着問道。
“是啊,太后,”雲錦點頭說道,“在武帝的時候,張出使西域,就把葡萄和葡萄酒的釀造技術帶回中原了呢,後來還有人用葡萄酒換了個官當呢。”
“哦,還有事兒?”太后來了興趣,“快說來聽聽看。”
“在漢靈帝時期,有一個權重一時的官,名字叫張讓,最是貪財的,”雲錦笑着給太后講解,“另外還有一個人,叫孟佗、字伯良,他是一個有錢人,因爲很想當官,就送給了張讓一斛葡萄酒(漢朝的一斛爲十鬥,一斗爲十升,一升約合現在的200毫升,所以一葡萄酒就是現在的20升),結果當即就被任命爲涼州刺史了。後來蘇東坡爲此事感慨道,‘將軍百戰竟不侯,伯良一斛得涼州’,可見得當時這個葡萄酒的珍貴呢。”
“那個時候的吏治也是壞了些,再金貴的酒也不能換官當啊,”太后搖頭說道,“好了,你先趕緊先淨面吧,省得耽擱了時辰,等做完臉之後我們再說話。”
“好的,”雲錦笑着點頭,“等過會兒雲錦幫太后上妝,保您今天容光煥發。”
“好,我今兒個就全交給你安排”太后笑着點頭。
雲錦這才讓等在一邊的靜蘭給自己淨面,等她淨完面之後,那三個小碗裡的紅葡萄酒也已經放涼了,雲錦在裡面加了些珍珠粉和幾匙蜂蜜,又滴了幾滴精油攪勻,再把剩下的三個面膜貼放進去,充分吸收後,分別敷在貴妃娘娘、烏喇那拉氏和自己的臉上,同樣是二十分鐘後卸下洗淨,這時再摸摸自己的臉,皮膚水嫩幼滑,感覺十分的舒服。
接下來就是雲錦給大家上妝了,她用了些現代的化妝技法結合這時候的審美,當然也要符合她們的身份,反正最後出來的效果是讓所有人都十分滿意,再看看時間也差不太多了,大家就索性把吉服也換上了,等收拾停當回到延禧宮正屋之時,四阿哥已經坐在那裡邊喝茶邊看書了,見她們過來,就把書放下,起身向太后和貴妃娘娘行禮。
“大家都坐下吧,”太后在烏喇那拉氏和貴妃娘娘的攙扶下坐在主位上,笑呵呵的對衆人說道,“我們一起聊會兒,等時候到了,再一起去赴宴。”
“是。”衆人答應着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了。
“爺,您看皇太后祖母和貴妃娘娘,是不是容光煥發了許多了啊?”烏喇那拉氏坐到四阿哥笑着問道。
“是很不錯。”四阿哥看了看太后和貴妃娘娘,點了點頭,“李時珍在他的《本草綱目》裡說道,葡萄酒可以暖腰腎、駐顏色、耐寒,本以爲只是內服呢,看來外用也是有效果的。”
“這葡萄酒確實是好東西,喝了不只是對皮膚有好處,而且還可以延緩衰老,對心疾也是有好處的,皇上孝敬您,太后可要每天都喝些啊,”雲錦倒了一杯葡萄酒雙手奉給太后,“您嚐嚐看,放一陣子再喝,是不是味道會好一些。”
“嗯,味道確實好了些,”太后小小的嚐了一口,點點頭,對衆人說道,“既然有這麼些好處,你們大家也都嚐嚐吧。”
“沒想到這葡萄酒還有這等好處,怪不得那些個洋人說,此乃大補之物,高年飲此,如嬰童服人乳之力,”貴妃娘娘喝了一口葡萄酒感嘆着,“當年皇上也是服了它,身子纔好起來的,太后可一定要堅持喝啊。”
貴妃娘娘說康熙因爲喝葡萄酒身子才得痊癒,倒也不是無的放矢,那還是在一廢太子的時候,康熙因爲傷心失望之極,大病了一場,可他卻拒絕診治,還是三阿和四阿哥痛哭陳請,康熙這纔開始用藥,但卻還是日漸衰弱,後來是一位叫羅德先的西洋傳教士配製了胭脂紅酒讓康熙服用,這才讓他的身子漸漸的好起來。從那以後,康熙就聽從羅德先的意見,每天都喝一些紅葡萄酒,併爲此下諭表揚了西洋傳教士。
西洋傳教士們得此鼓勵,就更加積極地把西洋的葡萄酒漂洋過海運到中國來,而康熙爲了保證這些物品迅速的向紫禁城彙集,還通過各省封疆大吏在京師居住的家屬轉傳諭旨:“以後凡本處西洋人所進皇上上用物件並啓奏書字,即速着妥當家人,僱包程騾子,星夜送來,不可誤了時刻。”也因爲如此,雲錦才能這麼順利的拿到這瓶法國紅葡萄酒。
不過,雲錦對康熙爲了喝口酒,就這麼興師動衆的,還是有些腹誹的,覺得老康的這種行徑,和唐明皇那“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很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四阿哥看出了她的心思,用手狠敲了她的頭一下,才解釋說,之前教皇將中國祀孔祭祖等傳統禮儀裁定爲異端宗教活動,明令禁止,康熙爲此將包括教皇特使鐸羅在內的一干執行教皇禁令的傳教士們,一併驅逐到遠離京師的廣東、澳門,現在康熙關注西洋送來的東西,也是想看看羅馬那邊對此事有什麼反應。
雲錦對四阿哥的解釋本有些將信將,但是隱隱作痛的頭頂還是提醒她不要再問下去了,四阿哥姑妄說之,自己姑妄聽之也就是了,較個什麼真兒啊,又沒有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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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oo九年的最後一天,祝大家新年快樂,也希望大家在明年繼續支持之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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