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跑了?”弘晝清早一起牀,就得了這麼個消息,本來挺興奮的心情一下子變的低落起來。 ~
可盈拿着梳子慢慢梳着頭,回頭對弘晝笑了笑:“跑就跑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說的倒是輕巧,咱還沒報仇呢,他們就跑了,我這股子火往哪發?”弘晝心情極鬱悶啊。
可盈低頭一笑,伸手點住弘晝的額頭,輕輕一推:“你個傻樣,我既然這樣講,自有我的道理,你放心,這仇啊,咱一定能報,而且還報的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怎麼說?”弘晝來勁了,追問起來。
“簫劍不是認爲小燕子是他妹妹嗎?”可盈不答反問,脣角笑容更加燦爛:“我啊,就讓他自己推翻他的想法,而且,還弄一個和小燕子、五阿哥有仇的人,讓簫劍認爲是他妹妹。”
弘晝一聽這話,頓時樂了:“那你說,小燕子是不是簫劍的妹妹,你應該做功課了吧,快點講,不要再勾我的胃口了。”
可盈這會兒也不忙了,慢慢喝了一口粥,看弘晝越來越着急的樣子,撲的笑出聲來:“你別急,聽我慢慢講來。”
等到可盈逗弘晝逗的差不離了,這才放下碗來把前因後果講個清楚。
原來,根據可盈的調查,小燕子確實是簫劍的親妹妹,八過,就是這個妹妹和哥哥差別有點太大了,性格腦子啥的,一點都不像,而可盈要做的就是,讓簫劍認爲小燕子不是他妹妹,是他認錯了人,而且,他的妹妹是個被小燕子害過的人。
這樣一來,怕是小燕子和五阿哥在簫劍手裡都落不了好,能痛痛快快死了就算不錯了,關鍵就怕簫劍一時報仇心切,把這兩個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玩意,可就真痛快了。
聽完了可盈的主意,弘晝一挑大拇指,沒頭沒腦的開始誇獎起來:“還是老婆心眼多啊,這主意弄的,高,確實是高啊。”
“得,一邊去。”可盈瞪了弘晝一眼:“敢情你自己個兒就那麼笨,連這麼點小主意都想不出來啊。”
弘晝那個委屈喲:“老婆,話不能這麼說,俗話說嘛,最毒婦人心,我一個大老爺們,要出那陰狠主意,怎麼都比不上你們婦人吧?”
結果,弘晝這話完全把可盈給惹怒了,噌的站了起來,可盈指着弘晝就開始數落起來:“我們毒,是不是,我們最毒婦人心,你光明正大,你心地善良,你怎麼不去救你那侄子和侄媳婦?”
弘晝摸摸鼻子,也不敢回嘴,誰讓他嘴賤,沒個把門的,把自己家親親老婆惹爆了呢。
弘晝這頓早餐吃的鬱悶不已,可有人卻吃的香甜着呢,這頭一個,就要數純貴妃了,令妃落馬了,多年的死對頭現在進了辛者庫,純貴妃這個高興啊,終於頭上這座大山給搬了。
要說吧,純貴妃是貴妃,令妃只是一個妃,不管是位份,還是進宮的年限,人家純貴妃都比令妃有資格,可是,這麼多年來,令妃一直壓着純貴妃一頭,但凡是乾隆來純貴妃宮裡,令妃就找這樣那樣的理由,把乾隆給叫走,弄的純貴妃吐血不已。
最最關鍵的是,前兩年純貴妃有病,病的很重,結果呢,令妃還每每的冷嘲熱諷,連乾隆來看望純貴妃,都得給令妃攔着,直氣的純貴妃有種要把令妃宰了的念頭。
這皇宮內院就是全天下最大的是非地,要說沒點是非的也說不過去,可像令妃這麼囂張的,就忒不是個東西了,不說純貴妃,就是其他的宮妃,那對令妃也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啊。
純貴妃今天心情好,吃飯也香甜,直喝了一大碗的粥,還不覺飽,又吃了幾口小菜,這才讓人把飯菜撤了下去。 ~
吃完飯之後,純貴妃讓長春宮最擅長梳頭的一個小太監幫她梳了新鮮的髮式,又描眉打鬢,很是打扮了一番,挑了一件桃紅色繡了折枝蓮的旗裝抱上,又穿了鑲珠描翠的花盆底子鞋。
這麼一打扮起來啊,還真是看起來又漂亮又清爽,更加的有氣勢。
純貴妃對着鏡子照了半天,滿意的點頭,對身後小宮女道:“去,讓人給本宮擡軟轎來。”
小宮女應聲出去了,沒一會兒功夫,就準備了一個四人擡的軟轎,純貴妃出來,坐上轎子,大聲道:“去辛者庫。”
幾個擡轎子的小太監愣了一下,一琢磨,明白了,趕緊擡頭轎子飛奔而去,跟着轎子的幾個宮女嬤嬤在後邊追着,沒一會兒功夫,就累出了滿身大汗。
純貴妃這一行人走過一個長長的宮道時,就見一邊的門一開,同樣出來一頂軟轎,看那跟着的隨從就明白了,這是豫嬪的轎子。
純貴妃坐在轎子上,對坐的高高的豫嬪道:“豫嬪妹妹這是去哪?”
豫嬪今天打扮的也相當的搶眼,那滿身的珠翠一看就值老鼻子錢了,再加上她精心的化妝了,看起來富貴逼人啊。
“貴妃姐姐這是去哪?哎呀,姐姐今天打扮的還真不俗呢,倒是把妹妹給比了下去。”豫嬪在轎子上給純貴妃輕輕施了禮,朱脣一開,未語先笑。
純貴妃點頭:“我啊,這是要去辛者庫,不知妹妹……”
“哎呀”豫嬪笑的更歡了:“妹妹也正是要去那裡啊,不如,咱們姐妹結伴去吧。”
純貴妃還能說啥,只好點頭了,這一路走着,這倆人一路說笑着,倒也歡暢。
要說吧,純貴妃也知道豫嬪爲啥要去辛者庫,還不是知道令妃給宮妃們下絕育藥的事嗎,這豫嬪是要去報仇的。
豫嬪這出身可不簡單,那是蒙八旗出身,是孝莊太后的孃家直系後代,忒尊貴了,可就這麼一個高貴的人,進宮之後就一直被令妃壓的擡不起頭來,本想生個一男半女的,也給草原上的孃家人爭口氣,哪知道這麼多年,連個屁都沒響一聲,豫嬪一直以爲是她自己的問題,卻沒想到,是令妃這個小賤人搞的怪,這口氣,她怎麼咽的下去?
這兩個人這一路走着,不時的碰到一些宮妃,有那個秋海堂的貼身丫頭墜兒,人家現在已經是端嬪了,這丫頭可比令妃聰明多了,從來不囂張,爲人也不錯,很尊敬那些比她資格老的妃子們,讓人很有好感。
另外,還有祈嬪,慶嬪,再加上婉妃,這些全都是得過寵的妃子們,全都被令妃打壓過,這會兒,怕是要一起去找場子的吧。
很快,這麼些人就到了辛者庫,那辛者庫的管事劉嬤嬤哪想得到突然之間來了這麼些貴人啊,連跑帶爬的就出來行禮,更是有點不知所措,結結巴巴的討好這些嬪妃們。
這羣嬪妃中間,純貴妃算是頭了,她下了軟轎,對劉嬤嬤笑了笑,輕聲道:“劉嬤嬤吧,聽說你們辛者庫纔來了一個啞婦,據說挺漂亮的,我們姐妹呢,這老天拔日的也不知道做甚,所幸就來看看。”
劉嬤嬤笑着應了,嘴裡不說,心裡可比啥都明白,這哪是來看看,這分明就是來找磋的,一想纔來的那個罪婦,劉嬤嬤就笑的更甜了,一個罪婦,不管先前多尊貴,只要進了辛者庫,還想囫圇着出來嗎,不死也得脫上幾層皮,用這個罪婦討好幾位貴人,這怎麼算,都是穩賺不賠的。
見劉嬤嬤笑的一團和氣,純貴婦也笑了起來,讓身後的小太監給劉嬤嬤打了賞,其他那些嬪妃一看這種情形,也全都讓隨從給劉嬤嬤打賞,並且,讓劉嬤嬤帶她們去看令妃。
劉嬤嬤得了賞,心裡高興,忙不迭的給這些人帶路,一往裡走,這些貴人們全都掩了鼻子,說實在話,這辛者庫還真是髒亂的很呢,裡邊的味又難聞,鼻氣熏天的,這些人哪個不是嬌養的很,哪受得住。
八過,一想呆會可以羞辱令妃,或者可以狠狠的打令妃幾個耳光,這些妃子們也都想開了,臭就臭吧,大不了回去香湯淋浴幾次罷了。
純貴妃當先而去,後邊按位份排着幾個嬪妃,在劉嬤嬤的帶領下進了一進院子,一進這裡,這些人全都被薰的掩了口鼻,又從小丫頭們手裡接過香囊等物聞着,這纔不會太過難受。
就見這院子也不是很大,中間有一口水井,除了水井,別的啥都沒了,院子被陽光照着,顯的亮亮堂堂,要不是污水橫流,怕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呢。
院子中間的水井旁邊,坐着一個穿着藍布粗衫的女人,一頭長髮披散着,正在努力的刷着東西,而她身後還站着一個很兇狠的小丫頭,手裡拿着小鞭子,不時的抽打那個女人,只要那女人動作慢了一點,小丫頭手裡的鞭子就會不留情的抽到身上。
純貴妃看到這種情形,頓時也不覺得這地界臭了,緊走幾步過去,讓人挑起那女人的頭髮一看,確實是令妃無疑。
“劉嬤嬤,你們都下去吧”爲了能夠好好的羞辱令妃,純貴婦讓劉嬤嬤等人都下去,幾個小太監站在院子裡把守門戶,另有幾個粗壯的嬤嬤站的近近的以防意外。
佈置完了,純貴妃才輕笑起來:“我當是哪個呢?原來是令妃妹妹啊,哎呀呀,令妃妹妹一向尊貴的很,怎麼竟然幹起刷馬桶的活計來了。”
純貴妃這麼一講,她身後的豫嬪也笑了起來:“哎呀,令妃姐姐真是的,要刷馬桶也應該幫我們這些姐妹們刷啊,怎麼竟然只刷小太監們的馬桶,這味,真真的難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