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萍站在顯得稍微蕭條的花園裡邊,四顧張望着,心裡卻很焦燥不安。 ~
她是見過可盈的,當初見可盈的時候,還以爲人家不過是個貴族夫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王后,王后啊,凡是生活在澳洲的人都知道,他們如今幸福美好的生活都是國王和王后給的,也是大王子給的,沒有國王和王后,指不定他們現在還在大清受苦受難呢,怎麼能穿上漂亮衣服,住上乾淨寬敞的房子,還有許多……
綠萍想了很多,她不知道王后怎麼會見自家的家人,難道是上次她和紫菱說話行事得罪了王后?不然,怎麼解釋王后會在宴會結束後,見自家母親,莫不是,要向母親問罪?綠萍突然之間開始擔心起了自家母親。
永璸感覺渾身累的可以,尤其是心累啊,幫着大哥招待客人,弄的他臉笑到僵硬,渾身骨頭都跟散了架一樣,看到客人一走,永璸也快步上樓,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把那身穿着令人難受的衣服也換掉,一身休閒款式的衣服穿在身上,哼着歌就下樓了。
永璸現在很怨念,走了好長時間,一個人都沒有找到,大哥二哥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自家姐姐姐夫也不知道到哪恩愛去了?阿瑪額娘更是摸不着影子,就剩他一個孤苦伶仃的,永璸就在琢磨着,自己要是找個漂亮媳婦陪着該多好,起碼不孤單啊。
不過,一起這個念頭,永璸機靈靈打個冷戰,這個念頭起不得啊,阿瑪成天都在說女人是老虎,找媳婦,笑話,到時候,弄個女人管東管西,自已沒了一點自由,想一想,永璸就惡寒啊。
咱完全是被那幾對無良的夫婦給刺激到了,咱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永璸很快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咦?”當永璸走到花園裡時,就被一個人影給吸引住了。
乃也應該猜到了吧,那個人影是綠萍,永璸看到綠萍的時候,綠萍正站在一棵枯萎的花旁邊,擡頭望天,似乎……永璸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綠萍的表情,按自家阿瑪和額孃的話來講,那就是帶着一點明媚的憂傷,反正就是那個樣子了。
永璸以前還不理解啥叫明媚的憂傷,憂傷就是憂傷了,和明媚不搭邊嘛,現在卻懂了,那個女孩子身上就帶着一點明媚的憂傷。
“你在想什麼?”反正沒人和自己玩,永璸不介意自己找玩伴。
綠萍聽到身後有人,心裡一驚,趕緊扭頭看過去,就見永璸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瞧着她,那笑容裡邊,好像有三分邪氣,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個認真的人,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綠萍後退了幾步,低頭:“你好,我在等人……”
“等人啊”永璸繼續笑,朝綠萍走近了一步:“等什麼人?”
“啊”綠萍只顧着後退,倒是忘了看路,一不小心被一棵枯萎的小樹根給絆到了,身子一傾,向前倒去。
“小心”永璸也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住綠萍:“你沒事吧?”
綠萍搖頭,抽回手去,很快站好,臉上又恢復了平靜,讓永璸看的歎爲觀止,這個女孩子,心理素質出奇的好啊。
看到綠萍平靜淡然的樣子,永璸竟然有了惡作劇的心理,想要捉弄一下這個女孩子,話說,雖然可盈和弘晝再三告誡孩子們要收斂脾氣,不能把大清那一套帶到澳洲來,可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豈是說改就改的,永璸在大清的時候,得有多少人伺侯着,加上地位身份的關係,碰到的女孩子也多的不行,倒是養成了永璸對於女孩子並不怎麼會照顧討好,反而還會把人家看低的習性。
大清的那些女孩子大多數嬌柔造作,裝着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永璸看不起女孩子,只當成消遣的物件來對待,當然,這些事情他是不敢讓弘晝和可盈知道的,不然的話,指不定得挨多少罰呢。
“喂,你不是在等人吧”永璸上前一步,逼迫着綠萍。
綠萍心裡一驚,暗道,莫不是他把我當成賊了?又一想,她自己單獨一人,把那個下人也趕走了,這會兒倒還真沒個證明的人,若是被人當成了賊,又該怎麼解釋?
話說,綠萍啊,乃也太難想了吧,不過就是永璸那小子想嚇嚇你,讓你變變臉罷了,怎麼能想到賊上面呢?
“我不是”綠萍又退了一步,擡頭極堅定的說道。 ~
“哦,真不是等人啊,看來我是猜對了。”永璸臉上掛着痞子般的笑意,看起來,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倒是和弘晝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不是小偷”綠萍舉着小拳頭抗議:“我只是在等我的母親,她被王后傳喚……”
一聽綠萍這話,永璸心裡就發顫啊,原來,人家認識自家額娘啊,這下可好了,萬一這丫頭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額娘……永璸不敢想象下去,他的結局會有多悲慘了。
“哦”永璸心裡害怕,趕緊點點頭:“原來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哦,你慢慢等吧”
邁開大步,永璸朝前走去,心裡話,趕緊離開這丫頭吧,越遠越好。
可惜的是,綠萍似乎並不想讓他如意,綠萍這丫頭心思倔強,被人當成了賊,她怎麼受得了,又見這個傢伙非但沒有一絲歉意,反而是像看熱鬧的樣子,擡腿就要走,綠萍當然不幹了。
“慢着”綠萍沉聲說道,又跑過去攔住永璸:“我的身份解釋清楚了,你的身份呢?”
“我?”永璸拿手指着自己鼻子:“你一個小丫頭,問那麼清楚幹嘛,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趕緊讓開。”話說,永璸現在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綠萍皺眉,怎麼看永璸怎麼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人,不由的出聲:“該不會,你是賊吧,說,你到王宮來幹什麼?想偷東西還是報。”
呃,永璸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心裡直埋怨自家大哥,話說,永瑛大哥啊,你教育的這些平民的防範意識太強了吧,還報,這個小丫頭該不會是有關諜戰的書本看太多了吧。
“我,我怎麼是賊呢”永璸擡頭挺胸,一副高傲到不行的樣子:“我的身份很緊要的,不能講,萬一講出來,嚇到你怎麼辦?”
切,綠萍一臉的不屑,心說,不過是個小毛賊,還當自己有多重要似的。
就在這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就見一個下人匆匆跑了過來,看到永璸的時候,趕緊行禮:“三王子好,王后在那邊小客廳,說是您回來的話,讓您過去一趟。”
三王子?綠萍看着永璸僵住了,心說壞了,得罪了王子,他不會打我吧?應該不會吧,大王子很平易近人的,聽說國王和王后也是很和氣的人。
永璸點了點頭,也不理會綠萍,邁步就向前走。
那個下人又和綠萍講了幾句話,綠萍也快步走了過去,跟在永璸身後,兩個人一起朝小客廳走去。
“喂,你跟着我幹什麼?”看到綠萍跟過來,永璸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綠萍嘴角一撇:“誰說我跟你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得,我爲什麼走不得?”
壞了,永璸把綠萍丫頭的惡趣味也挑起了,多乖巧的一個小丫頭,被永璸帶到黑化了。
“你不跟我?你不是在等人嗎?怎麼不等了?”永璸嘴角帶着邪笑,不住的和綠萍鬥嘴。
兩個人從長廊一直鬥到小客廳,讓可盈和舜娟都給聽到了,不等永璸敲門,可盈就讓人開了門,看到門口站着的跟斗雞眼似的兩個人,可盈忍不住暗笑,卻還是板着臉訓斥永璸:“永璸,怎麼這樣沒禮貌,綠萍是額孃的客人,你怎麼可以和客人吵架呢?”
聽到可盈講他的不對,永璸一下子就蔫了,不過,這小子心思機敏着呢,馬上又反應過來,暗瞪了綠萍一眼,立馬開始示弱:“額娘,不是兒子要和她吵架,是她把兒子當賊了。”
永璸抓着可盈的手,開始痛訴綠萍的不是。
而李舜娟則拉過綠萍來,瞪着她:“快給三王子道歉,你這丫頭,平時在家好好的,怎麼一出門就犯錯?”
可盈被永璸吵的腦仁疼,硬是掐了永璸的胳膊一下,然後又笑看着綠萍:“舜娟啊,不用了,都是孩子,吵兩句也沒什麼的,我們家永璸也不是那懂事的,整天淘氣,倒是讓綠萍受委屈了。”
可盈不是偏袒人的,自家孩子自家知道,永璸什麼樣的德性,可盈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永璸那樣的,只有他欺負別人,萬萬沒有別人欺負他的道理,更不要說對方只是個小女孩子了,要是永璸真被綠萍給欺負了,可盈說不定馬上兩個嘴巴子扇過去,罵永璸兩句沒出息呢。
還有,可盈對綠萍有好感,覺得這丫頭乖巧懂事,不希望綠萍難堪,這纔出面替她解圍的。
李舜娟笑了笑:“不管怎麼說,都是綠萍不懂事,來做客都沒有客人的自覺,這是她的不是。”
看到自家媽媽這樣講,綠萍很委屈的呀,她好好的,沒招誰沒惹誰,就在花園裡站了一下,竟然還被人指責是個賊,還戲弄她,一看那個三王子就不是什麼好人,媽媽幹嘛一直偏袒那人呢,指不定,是自家媽媽見惹不起人家,所以纔會這樣講的,媽媽也委屈了啊。
一瞬間,綠萍想了好多,心裡更加的討厭起了永璸。
永璸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着李舜娟數落綠萍的不是,那個高興啊,衝着綠萍挑挑眉,擠擠眼,氣的綠萍咬着牙,委屈的不行。
可盈和舜娟又聊了兩句話,把永璸給拽了過來,指着舜娟道:“永璸,這是你舜娟阿姨,快叫阿姨。”
說着話,又指指綠萍:“這是綠萍姐姐,叫姐姐……”
呃,永璸叫完阿姨就垮了臉,要他叫這麼一個小屁孩姐姐,他還真不樂意啊,話說,永璸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年紀也不大啊。
“額娘”永璸委屈的叫了一聲。
緊接着,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已經拍到他後腦勺上了:“綠萍比你大兩天,叫聲姐姐委屈你了嗎?”
就兩天,就讓自己叫姐姐,實在不情願啊,永璸一臉黑黑的表情,在可盈的yin威之下,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姐姐。
綠萍這會兒心裡平衡了,不過,爲了報復永璸,還是挖了挖耳朵道:“我沒聽到啊,阿姨,他叫的好小聲,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個當姐姐的。”
可盈兩眼一瞪,永璸那個寒啊,惡狠狠的瞪了綠萍一眼,大聲道:“姐姐”
綠萍爽快的答應了,和可盈講了幾句話,就跟着舜娟告辭離去,在離開的時候,還趁人不注意朝着永璸做了個鬼臉,氣的永璸差點沒把牙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