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楊貴妃,這可是傳說中的肥美人啊,這隻玉手鐲會是她的?
黃雀有些震驚,可當即就有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這一來就來了個重量級的東西,可能麼?
正想着,劉金銀卻是平靜的說道:“老哥,這東西,我需要好好的研究一番才能給你個價格,如何?”
這老傢伙,說話語氣雖然是平緩無比,可黃雀聽的出來,他的聲音已經是微微的有些顫抖了。
柴草根此時對劉金銀卻是十分的信任,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農村人,就是這樣樸實,一旦相信了對方,那就會全身心的去相信,一絲一毫都不會懷疑。
劉金銀慢慢的走進了櫃檯旁邊的小房間,隨即趕緊讓黃雀去打一盆清水。
“打清水乾嘛?銀叔!”
“別問這麼多,趕快,還有,待會發生什麼事情,千萬忍住,別驚慌!”
黃雀有些好奇,手腳麻利的端來了一盆清水,再看柴草根,老實的等待着。
劉金銀捧起了玉鐲,用兩根手指輕輕的夾着,然後慢慢的將這紅白之色的手鐲放進了清水當中,可就在這手鐲接觸到水面的一剎那,黃雀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因爲剛剛還清澈透明的自來水在被這紅玉一觸碰到之後,竟然瞬間變成了火紅之色,隨着那手鐲慢慢的放入,臉盆中的火紅之色更甚,待到劉金銀將手鐲放手全部放入之後,隨着水面的波動,整個臉盆猶如一團火焰在熊熊的燃燒着。
黃雀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除了震驚就是懷疑自己眼睛花了。
劉金銀眼疾手快,又是迅速將手放入了臉盆,將那紅玉給拿了出來。
頃刻之間,臉盆中又變成了清澈無比的自來水。
黃雀徹底的傻眼了。
可幸好劉金銀事先給他打了預防針,要不然,這廝肯定要驚訝的大聲喊叫了。
古玩之中,畫中之畫,鏡中之鏡,羊脂白玉,巧奪天工,這些已經是稱爲極品,而這紅色手鐲竟然會讓一盆清水變紅,這實在是黃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銀叔,銀叔......”
過了好一會,黃雀才輕聲的叫喚了兩句。
劉金銀看着他,蠕動着嘴脣,狠狠的吞了兩口唾沫,顫抖着擦拭着那紅色手鐲。
“銀叔,銀叔......好,好東西啊!”
黃雀現在就是一個傻子,也知道這東西的不凡之處了。
劉金銀的臉色慢慢的恢復平靜,低聲說道:“待會出去,別說話,一切聽我的!”
“知道了,銀叔!”
黃雀知道,這個時候能掌控大局的,肯定只能是劉金銀了。
兩人緩緩的走到了客廳,柴草根呢,還老實的站在原地等着。
“老哥,你坐啊!”劉金銀叫黃雀端來了凳子,柴草根只能是有些憨笑的坐了上去,隨即說道:“這東西是楊娘娘曾經帶過的,不會有錯吧?”
劉金銀點點頭,“東西,沒錯,可至於是不是被楊娘娘帶過的,呵呵,這個,我也不知道!”
柴草根也不再拘束了,說道:“說的是,說的是,那麼早的事情,誰知道呢?能換錢吧?”
這老實人,還是說到了重點。
劉金銀又將那紅白相間的玉環看了看,說道:“能!”
“多少?”
柴草根趕緊一問。
劉金銀伸出了一根手指。
柴草根沒有表現的太過失望,說道:“一千塊呀,除去路費,還能剩下點給孩子他娘買點東西,謝謝老弟了。”
“老哥,我說的是一萬!”
“你說啥?”
柴草根結結實實的從凳子上掉在了地上。
黃雀趕緊過去攙扶了起來。
“你說啥?一萬?”
“對,一萬!”
“我的個娘啊,這一個小手鐲能比的上俺一年賺的錢?老弟,你可不能因爲看俺跟你有緣你就故意多給俺點啊,俺是鄉下人,可俺也知道別人的錢財不好白拿的道理啊!”
這柴草根還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典型莊稼漢,手上握着一個寶,他卻不知道,現在別人開價一萬,他又嫌多,這樣的人,黃雀敢發誓,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劉金銀也趕緊過來攙扶起了柴草根,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哥,你信我不?”
“信,俺當然信!”
柴草根一臉的感激。
劉金銀說道:“既然老哥相信我,那就好,這玉,它值這個價,它值!”
“它值?它真值?你不會吃虧吧?”一口的荊北口音之下,柴草根還是一臉的老實巴交。
劉金銀搖搖頭,“我從你這裡收過來,再轉出去,能賺一千,一千!”
“你賺一千?”
劉金銀點點頭。
柴草根若有所思,說道:“你賺一千,那是你該賺的,你幫俺轉出去了,俺也給你一千,要不,這東西就算九千吧!”
“老哥!”劉金銀緊緊的握着柴草根的雙手,“我說了,我也是荊北人的半個兒子,你就安心的收下一萬吧!”
兩個人說了好半天,柴草根才總算答應,黃雀在一旁看的很不是滋味,看來這做生意的人還真是要昧着良心說話,就剛剛那玉,才值一萬?打死黃雀都不相信,看着這樣憨厚的一個老人,他實在有一種衝動,給他十萬算了,可他知道,眼前可不是他做主,做主的人是劉金銀,他親愛的銀叔。
劉金銀從櫃檯裡面拿出了一萬塊現金。
柴草根一臉的感激跟不敢相信,揣在了懷裡,連數都沒有數。
“老哥,這錢你拿好,可要當心啊。”
“這個我知道,財不外露嘛,你放心好了,這錢我還要留着回去給孩子他娘治病呢,等孩子他孃的病好了,我還回傾城來,到時候俺給你們帶特產!”
這柴草根,話說的都讓黃雀無地自容了。
兩個人在十月楓狠狠的算計了別人一頓,可人家呢,卻是一腔熱血的對自己好,這一對比,黃雀真懷疑自己還是不是人了。
柴草根佝僂着身子,就跟做賊一樣的離開了十月楓,走的時候,還不住的道謝,一萬塊,對於他來講,那可是他一年累死累活能賺到的血汗錢,一個小小的玉鐲能賣一萬塊,在他的思想裡,說天文數字絲毫不誇張。
黃雀看着他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了鳳尾巷的巷尾,這才緩緩的走進了十月楓。
而這個時候,劉金銀早已經是奔向了二樓,這天降寶物,總不可能就這樣顯擺着在門口看吧。
來到劉金銀的房間,他好像已經瘋了,拿出了放大鏡,上下左右,翻來覆去,最後又捲起了自己的袖子,將那紅玉死死的貼在了自己的皮膚上,透過紅玉表層的透明屬性,能清晰的看到人體的脈絡走向,一條條的血管帶着一道道清晰的紋路出現在了人的手臂之上,人眼就跟能看穿肉體一般。
“血絲,藍田血絲!”劉金銀喃喃的說道。
“你說什麼,銀叔!”
劉金銀激動萬分,拿着那紅玉又是狠狠的擺弄了一陣子,這才說道:“雀仔,這東西,無價啊!”
越是說這手鐲珍貴,黃雀越感覺心裡不舒服,要是賣東西的是同樣一個奸商,他或許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無價之寶?”
劉金銀點燃了一根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口,“這手鐲上的玉質名叫‘血絲’,是藍田玉中的一種,民間傳說,這血絲玉是人在去世之後所佩戴的寶玉吸收人體的精血演變而成,你想想看,這血絲玉的形成最起碼要吸收上百具人的精血演化千年,一個人死後,身上的寶玉被人盜去,再陪葬在另外一個人的屍體之上,接着又被人盜去,又陪葬第三個人,周而復始,整整百具,這需要何等的時光?需要多少的機緣?當然,在古代也有人用養屍之法來煉製血絲的,只不過收效甚微,強擰的瓜始終不甜啊,所以,血絲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無價之寶。”
“銀叔,既然這東西這麼值錢,那你不乾脆多給那個人點錢?”
黃雀說道。
劉金銀呵呵一笑,“雀仔,你心好,銀叔喜歡,不過錢給多了,反而是害了那柴老哥,懂嗎?而這血絲在他的手上,也終有一天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所以,一萬,不多不少,正合適。”
對於劉金銀的這套方謬的解釋,黃雀也只能是報之一笑了。
“哎呀!”劉金銀又抓起了那血絲玉手鐲,說道:“據我所知,這血絲玉雖然被劃分爲藍田玉的一種,但是在我們國內,還真沒出現真正的血絲玉,一般的都是假冒的,這玉中的血絲也大部分都是用染料染上去的,所謂的血絲玉大多是岫玉假冒,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讓我劉金銀看到了。”
說着話,劉金銀又想起了黃雀上午所說的,幸好那肥二半年沒開張緊張的大叫,要不然他是死活要奪下柴草根手中這寶玉的,錢買不到,他估計就會明搶了。
“銀叔,這東西莫非真是楊貴妃帶過的?”黃雀還是很想知道這東西的來歷,就再次問了一句。
劉金銀晃動着四周鐵絲網中間溜冰場的腦袋,說道:“雀仔啊,如果野史上的那個典故是真的,那這血絲手鐲,還真的被那楊貴妃給帶過,雀仔,最近宮廷中的女人大戲夠跑火吧,這皇宮中的那些女人,爲了出人頭地,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有時候,人長的漂亮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還是心計跟手段啊,楊玉環當年能混上貴妃受到唐玄宗的寵愛,那可不是一入皇宮便是如此的,傳聞,楊玉環當年是美,可皇宮後院佳麗三千,美的可不少,爲了取得唐玄宗的寵愛,楊玉環就買通了當年的皇宮大太監高力士高公公,正是通過這個老太監的幫忙才一步登天的,而當年用來買通高公公的東西就是這無價之寶的血絲手鐲!”
黃雀聽的面面相覷,“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誰知道呢,不過這藍田血絲,卻是貨真價實。”
說完,這老小子又狠狠的盯着那手鐲喜不自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