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看着這幽冥令,就跟着魔了一樣,尤其是黃雀,那真可謂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老喜這一次活生生就是丟了夫人又折兵了。
“雀仔,將東西都收好,尤其是這幽冥令,以後啊,或許你小子就用的着。”說完這些,劉金銀又看着季峰,笑道:“季兄,這幽冥令呢,我看就歸年輕人所有,至於其他的東西嘛,我們就分了吧?”
劉金銀知道,眼前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未必能有幽冥令值錢,不過,他不好打着爲自己大侄子爭取的幌子啊,就只能是說年輕的一代了。
季峰那裡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啊,當下也不點破,笑着擺擺手,說道:“劉老弟說那裡話,這已經是小雀第二次的救命之恩了,這所有的東西當是歸他所有,我季峰那敢有非分之想。”
“季兄......”劉金銀假惺惺的客氣道:“你這樣,我還真不好意思。”
季峰趕緊搖頭,“劉老弟,你要是還堅持,那真就是看不起我季某人了,這一次,能夠拿回屬於我們季家的武狀元令牌,我比什麼都高興!”
見季峰確實是真心真意,劉金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衆人都和衣躺在牀上,不敢再睡,直待天亮就起身離開,不過經過了剛纔的一番變故,相信老喜那個傢伙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黃雀跟小丟的實力可是讓他無法招架的。
這個時候,季峰突然問了一句,“小雀啊,你怎麼沒中毒呢?”
對於這一點,其實劉金銀也感覺有些奇怪,黃雀這小子以前在他的眼中絕對是個吊兒郎當的玩世不恭小青年,可這一次來西山實在帶給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議了,先是詭異的速度,再就是跟厲連城學習的斷喉匕,現在,這小子竟然沒中百花釀之毒,劉金銀心中也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要是劉金銀相問,黃雀肯定會告訴他,小妖那丫頭以前就看出了自己百毒不侵之軀,可季峰畢竟不是自己人,這小子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當下裝着一頭霧水,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吃的少吧,要不然就是我身體裡面有化解百花釀毒性的東西,小丟不也解毒的時間比你們短嗎?”
季峰點點頭,百花釀毒性的強弱確實跟一個人的身體素質有着很大的關係,黃雀跟小丟都是年輕人,或許也就是這種原因。
可劉金銀卻是隱隱的覺得,這小子,應該隱瞞了什麼東西,不過季峰在場,他也是不點破,他跟黃雀之間,要問什麼,那也是要等到回十月楓之後,這季峰剛認識沒幾天,始終不能完全的相信。
雖然躺在牀上,可衆人都已經沒有了睡意,黃雀跟小丟的實力是不錯,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啊,要不是這西山古鎮偏僻異常,衆人估計早就開始啓程了。
別人的地盤,終究不能安安心心的一覺到天亮。
老喜跟自己的衆位手下回到了房間,阿光跟老鐵都是一陣後怕,這一回,真可謂是他們西山旅館最最失敗的一次行動,以前,也遇到過強悍無比實力超凡的,可百花釀一下肚,即便是一條龍它也躺下了,但是那叫着黃雀的小子卻是生龍活虎,難道這百花釀出問題了,可一想,又不對,要是百花釀出問題,其他人怎麼又中毒了呢?難道是這個小子天賦異稟?老喜腦子亂到了極點,他對着桌子前的鏡子,照了照,脖子上那一抹血痕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老闆......”
阿光輕聲的叫了一句,隨後咬着牙,“我們,我們就這樣算了?”
算了?不服?老喜當然也不服。
“老闆,我們收拾好傢伙,跟他們拼了吧。”老鐵也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要知道,他們這一次可是全軍覆沒啊,黃雀一出手就將衆人的手臂全部刺傷了,在西山混了這麼多年,這絕對能夠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老喜的腦海中閃現出了黃雀那小子出手傷人的片段,從牀上先是踢翻了阿光,然後一躍而起,閃電一般的殺向了衆人,換一個思維,如果他攻擊的不是手臂,而是心臟跟脖子的話,自己等人還能這樣站在面前說話嗎?
還有另外一個小子,即便是中了百花釀之毒,可阿光卻依然不是對手,還有那兩個刁鑽的老頭,能認識幽冥令的人,那可不簡單。
這一次,自己的眼力是真的出問題了。
老喜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收了幽冥令,這仇,那就早晚能報。
“老闆......”
阿光還想再說話,老喜已經揚起了手掌,將話打斷,平靜的說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這一次,我們認栽!能保住命那就不愁發財。”
“老闆,阿光不服!”
這個死光頭,牛脾氣直接就上來了。
老喜狠狠的瞪了這個傢伙一眼,怒道:“不服,不服不行啊,你有把握殺了他們四個?”
實力決定一切,阿光,頓時偃旗息鼓了。
見自己這幾個忠心的手下能夠如此,老喜也是心中稍有安慰,給每人發了一根菸,說道:“好了,這西山之地可是個大寶藏,少幾單生意根本就是無關痛癢,不過,我還是想重申那句話,西山,會成爲我們的發家地,可也有可能成爲我們的埋骨冢,這一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小心爲上!”
“知道了,老闆!”
“知道了!”
“知道了......”
這幾個傢伙帶着滿頭滿臉的不服氣,一個個的出了門,不過老喜知道,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對於自己的話,他們還是會聽的。
老喜默默的抽完了一根菸,對於自己失去一箱子寶物的事情倒不是太過心痛,西山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寶物,至於那幽冥令,確實是貨真價實,不過,帶給黃雀等人的就不一定是幸運了,至少,老喜是這樣認爲。
老傢伙將菸蒂丟在地板上,踩了兩腳,然後緩緩的走到了東面牆上,從右邊比劃着,手指緩緩而上,在到達了第七根木條的時候,手指再次往左邊挪了挪,然後,在上面摩挲了一番,竟然從木頭的縫隙之中拽出了一根細若髮絲的繩子,老喜一扯繩子,木製牆面上頓時彈開了一個小小的抽屜,他用手緩緩的放了進去,從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
竟然又是一塊幽冥令,那形如鬼火一般的幽綠造型,顯得是那樣的鬼氣森森。
老喜一陣冷笑,“幽冥令,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機會享用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突然,窗口處一陣樹枝折斷的聲音突起,老喜猛的轉頭,隨即一把將幽冥令放入懷中,接着身形爆射,從窗口就直接衝了出去。
這老小子,實力那也是不俗的,只不過跟黃雀比,卻是差了不少,加上還沒有出手就被制服,實在是大出意外,纔會在當時顯得如此的被動。
而此時此刻,老喜已經瞧的真切,那是有人在窗口的樹杈之上偷看自己的一舉一動,這人,不管是誰,那都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一個黑影猛然間在西山古鎮的大街上出現,15瓦的白熾燈泡拖長了他的身影,急速的往前面奔去,而幾乎就是兩三秒的時間,老喜的身影也瞬間出現,老小子雖然身材不高,腿腳不長,可奔行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慢,向着黑影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瞬間就進入了黑暗之中。
黑影的速度很快,而老喜的速度卻更是不慢,不一會兒,兩人已經縮短了不小的距離。
老喜一鼓作氣,一提神,身形陡然間加速了起來,輕輕一躍,瞬間已經奔行到了那黑影身後三四步的樣子。
“朋友,有膽偷看,爲何沒膽子留下?”
老喜冷冷的說道。
黑影的腳步不停,似乎想擺脫老喜的追逐,可不知道是力不從心還是實力不濟,卻總是無法逃脫老喜的追蹤。
老喜,信心大增。
兩人又奔行了一段距離,老喜一咬牙,腳下發力,這一次,卻是直接從黑影的身前躍了過去,一擺手,五指成爪,一擊猛烈的勁道就施展了出來,虎虎生威的逼向了黑影。
鷹爪功,這可是老喜沉溺了一輩子的殺人手段,出手如電,在他雙手之下死去的人更是不知道多少。
沒幾斤幾兩敢在西山混,那簡直是笑話。
多少年來,老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窩囊,不過他也是心裡明白,跟黃雀等人鬥,那絕對是輸的下場,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遇到這黑影,頓時將心中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泄在了他的身上,就想一爪之下奪其性命。
黑影猛的往後急速的躲閃,身法倒是不慢,老喜的右手一把就狠狠的抓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軀幹之上,頓時青苔木屑橫飛。
“留下命來!”
老喜大怒,今天這黑影的出現,還真就是一個出氣筒。
黑影拼命的躲閃,似乎真的感覺到了恐懼,更加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
老喜,更是心中一動,迫切的就要取了他的性命。
想到此,身法再次的加快,雙手帶着一股狠辣無比的戾氣瞬間又抓向了黑影的面門,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味躲閃的黑影突然動了起來,一矮身,一低頭,雙手格擋住了老喜的亡命攻擊,竟然也是出手如爪,只一下,就將老喜身上的衣服給勾破。
老喜趕緊後退,這傢伙,竟然是裝的。
黑影發出一聲陰冷的笑聲,緩緩的向着老喜走了過來。
那聲音,是那樣的熟悉。
藉着黎明前的一絲亮光,老喜的整個人都不覺的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的眼睛瞪的老圓,他實在無法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詭異的事情。
黑影的身形,外貌,漸漸的出現在了老喜的視線當中,此人,瘦弱身材,穿一件灰色土布衣,帶一地主帽,個子不高,臉頰消瘦,卻是有着一股天生的生人熟面孔,帶着一股陰冷的微笑,此時正死死的看着自己呢。
這人,竟然是自己,確切的來說,是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老喜的腦袋在一瞬間‘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而就在此時,黑影的身形卻是陡然間快到了極點,只一閃,就到了老喜的跟前,右手猛然間探出,死死的扣住了老喜的脖子,臉上還是掛着那種詭異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不是很奇怪?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在這西山也已經混的夠久了,財發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也做了不少,即便是死,那也不虧。”頓了頓,此人聲音再起:“你這身份,確實不錯,今天,這西山旅館也該換換主人了!”
老喜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黑影又陰笑了起來,“想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嗎?怪就怪你算計了不該算計的人,拿出了不該拿的東西!幽冥令,我也很喜歡!”
說完,手上猛的一用力,老喜的脖子發出一聲‘咔嚓’的折斷之聲,他的嘴邊冒出一股股的鮮血,卻還是圓睜着雙眼,緩緩的栽倒在了雜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