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嘿嘿一笑,躬身道:“客官您可別跟我客氣。”
崇溪羽和羽陽風都不禁笑笑,羽陽風嘆了口氣:“如果要是讓太子殿下知道你與我在一起,恐怕沒有什麼也有什麼了。”
崇溪羽無聲而笑,點了點頭:“他的小心眼,過我不及。”
羽陽風也無奈苦笑。
葉弘文將馬匹交給了邀月樓門口站着的小倌手中,徑直走進了邀月樓中。
“哎喲,這位爺。”老鴇畫着濃妝的臉,笑着迎了上來,臉上的脂粉好像快要掉下來了一樣:“這位爺臉生啊。”
“本公子不經常出入這種風月場所。”葉弘文的眼睛卻絲毫沒有看老鴇一眼,只是忙着環顧四周。
老鴇忙點頭陪笑着:“一看公子就是那種潔身自好不懂得消遣的人,怎麼會經常出入這種場所呢。”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弘文,嘿嘿笑着:“不知道這位爺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我來找人。”葉弘文面色鐵青:“只是不知道,你們邀月樓難道也讓女子進入?”
老鴇卻搖了搖頭,掩嘴笑道:“爺真是說笑,這種地方怎麼是女子可以進入的呢。”
哦?是嗎。葉弘文不禁冷笑:“可是爲何我的夫人卻總是來這邀月樓中,而且似乎一呆就很久。”
老鴇卻不禁愣住,看着葉弘文,低頭思索了一番,忽然笑了:“這位爺真是說笑了,怎麼會……”
“怎麼不會!”葉弘文卻一把推開了老鴇,朝着樓上走去。
老鴇卻是在身後拿手帕掩嘴笑道:“這位爺可真是,幹嘛要拿夫人作掩護呢。”四處招了招手,道:“來我的乖女兒們,好生伺候着這位爺。”
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扭着腰肢朝着樓上跟去。
葉弘文走在樓中,邊走邊四處看着,卻見四處都是風塵女子,和一些滿臉色相的男子,臉色卻不禁越來越沉重,莫不成溪羽來這裡做了風塵女子?臉色一黑,卻突然一怔,無奈苦笑,哪個女子可能放下太子妃之位來這裡做一個風塵女子,急忙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轉上三樓,卻發現,三樓並不是頂樓,這樓梯之上,居然還有樓梯,奇怪。葉弘文疑惑的看着三樓之上的樓梯,就打算提着裙子上去,這時,一雙雙細白的手,就從身後將葉弘文抱住了。
葉弘文咬牙伸手將幾雙手推下自己的身體,朝着四樓走去,不,不是四樓,而是三樓的一個隔層。
身後幾個女子卻不依不饒,拉着他的衣服,抱着他的胳膊:“爺,您不要走嘛,小女子很寂寞的,快來陪陪小女子嘛。”
這可當真是,風流成性的女人!葉弘文心中怒氣沖天,推開身邊的人:“恕在下不奉陪了,在下有事要做。”
幾個女子卻一臉委屈的樣子:“爺您好生絕情呢,您也不看姐妹們都這麼喜歡您,您怎麼有心思去找一個男人?”
一口口水嗆到了嗓子裡,葉弘文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驚訝道:“什,什麼?男人?”
一個女子不由攀上了葉弘文的肩膀,滿臉的委屈:“是啊,您不是要去找我們邀月樓的主人嗎?也不知道我們主人怎麼那麼吸引人,不管男的女的,全都要來見見他,唉,他接的客人,可比我們還要多呢。”
“他,是你們的主人?他……接客?”葉弘文忍不住擡頭看向那個閣樓,皺緊眉頭。
女子撅着嘴,點了點頭,道:“我們管這三樓半叫半月樓,我們的主人就在半月樓,他從來都戴着半張面具
,不以正臉示人,主人財大氣粗,有的是錢,就算在邀月樓被官府查封的那一段時間,我們也可以拿到賞錢,而且主人每月初五都會在邀月樓上公開見客。”
“那我就去見見這個邀月樓主!”葉弘文怒火沖天,一揮手,將幾個女人全都推開,邁步就走上了半月樓。
幾個白衣人突然出現在葉弘文的身前,攔住了葉弘文的去路:“這位公子,這樓上就已經超出了您能走動的範圍了,請自重。”
“哦?”葉弘文卻面色一冷,擡頭看向白衣人:“這樓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居然不讓進去?莫不是,有什麼人在幹什麼苟且之事?”
白衣人眉間一冷,不由將手伸向腰後,看着葉弘文,充滿了警惕。
不由得伸手摸向腰間佩劍,葉弘文冷聲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妨礙我,否則的話……”
話未說完,卻見身後一個白衣人對着前面的人說些什麼,然後前面的白衣人突然衝着葉弘文拱手躬身,退避開來。
還沒明白什麼,卻見白衣人低下頭對着半月樓的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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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弘文納悶兒,卻也不猶豫,大步邁進了半月樓。
“哈哈哈,不知道太子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突然,屋中傳出來一個豪爽卻異常熟悉的聲音,卻讓葉弘文不禁納悶兒,疑惑道:“正傑?”
裡面突然沒了聲音。
進門,卻看見屏風遮擋着,後面坐着一個人,側影在屏風後,葉弘文大驚失色,越看越像柯正傑,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正傑?你在這裡搞什麼鬼?”
卻聽屏風後面的人咳嗽了兩聲,道:“太子殿下在說什麼,在下聽不懂。”
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葉弘文坐在了屏風對面:“難道,這邀約樓所謂的主人,便是正傑你?”
兩個白衣人突然走了過來,將屏風拉開,葉弘文此時卻正好看見風辰坐在對面,笑着看着他:“太子殿下恐怕是認錯人了吧。”
看了好幾遍風辰帶着半張面具的臉,葉弘文忍不住道:“不是正傑?”卻又笑着搖了搖頭,道:“本太子不會認錯的,你一定是正傑,哈哈,正傑跟我一起從小玩兒到大,我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聲音,怎麼會不認識他的身段。”
風辰不禁苦笑:“可是,在下真的不是您口中的正傑。”讓身邊的人給葉弘文倒了酒,苦笑道:“因爲,在下的身份是……”
葉弘文皺眉:“身份?”
“說出來當真有愧。”風辰嘆了口氣,苦笑道:“只是沒想到在下居然碰到了太子爺,這可真是讓我爲難。”風辰撓頭,看着葉弘文,又苦笑,嘆息道:“算了算了,太子殿下,在下也並非要瞞你,在下是,是……”
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葉弘文擡頭看着風辰,皺眉道:“你有話的話就快說,我今日前來自然也是因爲一些事情。”
看出來了葉弘文的不悅,風辰搖了搖頭,笑道:“在下是聽風閣閣主,風辰。”
看着風辰,葉弘文不禁睜大雙眼,嚥了口口水:“你,你是,你是聽風閣閣主!”
“原來太子爺也知道我聽風閣?”風辰不禁哈哈笑着,舉起酒杯。
“怎麼會沒聽說過。”葉弘文也舉起酒杯:“聽風閣的情報之多,恐怕比我皇宮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風辰忙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過獎了。”
“只是不知道……”葉
弘文卻突然冷哼一聲,嘆了口氣,喃喃着眯起雙眼:“聽風閣這麼多的情報,是在爲誰效力呢?”
一口酒飲下,風辰低頭笑道:“我聽風閣,不參朝政。”
滿意的點點頭,葉弘文哈哈大笑,舉杯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風辰卻在心中嘆了口氣,衝着葉弘文舉杯道:“不知道殿下現在還懷疑我是你口中所謂的正傑嗎?”
好半晌,葉弘文才突然一笑,低頭道:“不是便不是吧,今日結識了你這樣的人物,也不虛此行了。”
“能夠與太子殿下結識,也讓在下倍感榮幸。”兩人互相敬了一杯酒,葉弘文卻站起來朝着風辰拱手道:“只是本宮還有要事要辦,就先行告退了。”
風辰急忙起身,朝着葉弘文躬身道:“在下送您吧。”卻被葉弘文伸手阻止了:“閣主留步,不必客氣。”說着,朝着樓外走去。
“太子殿下,請先留步。”風辰喊了一聲,卻突然愣了愣,腳步到門口,卻止住步伐,看着葉弘文離去的背影,吐了口氣,笑着走回了半月樓。
夜半寂靜的山谷,偶爾傳來幾聲鳥叫,異常清冷。
“這一次的事情,全天下就只有你我知道。”葉修清坐在冷川的屋中喝着茶水,看着冷川微笑着。
“什麼事情?”冷川也喝了口茶水,夜晚的風從敞開的窗戶外吹來,有些涼,冷川皺眉,不禁起身朝着窗戶走去,將窗戶關上。
屋裡沒了風聲,立刻安靜了下來,葉修清喝着茶水,壓低了聲音:“八月十五中秋節夜裡,皇宮賞月宴,來一次奇襲。”
“你說什麼?”冷川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窗外有風吹動窗弦,葉修清聞了聞茶香,一臉陶醉:“我從來沒有暴露過我的私兵隊和死士,而他們還不夠成熟,所以這一次,我需要你錦於閣的幫助。”
要我當炮灰麼。冷川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卻轉眼又換上了一副平淡的表情:“要我做什麼?”
葉修清摸着下巴看着冷川:“當年你的父親冷澤初用錦於閣區區幾萬人顛覆了一個朝代,這樣的傳說至今爲止還在民間流傳着,我相信,你一定也可以。”
“可是……”冷川似乎有些顧慮:“如果此次行動失敗了會怎麼樣,成功了又會怎樣?”
“哈哈”葉修清胸有成竹的說:“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此次行動失敗了,別人只會認爲是山上的山匪進京劫掠卻被軍隊阻攔了,如果要是成功了,那麼你可就是改朝換代的大功臣了。”
“可是這樣做……”冷川話沒說完,葉修清卻伸手打斷了冷川的話,笑道:“你只是一個殺手,殺手不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嗎?你們殺手,難道還有什麼要遵守的底線?”
屋中的溫度突然一下降了下來,冷川看着葉修清,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你放心好了,事成事敗我都不會虧待你的,保證助你的錦於閣飛黃騰達。”葉修清道:“所以冷閣主你就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專心爲我消滅敵人吧。”
真是不把我當人呢。冷川心中冷笑,卻並未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卻聽見葉修清道:“今日距中秋還有兩天,能做好準備嗎?”
冷川點頭。
葉修清笑着,伸手拍了拍冷川的肩膀,起身離開屋子。
窗外漆黑的天空之上,月亮突然被一片烏雲遮住。
變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