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停下腳步,就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了葉修清的存在,眉頭一緊,出於警覺的,冷川將黑色面罩反過來蒙在了臉上。
果不其然,身後突然出現一道勁風,朝着冷川的後腦襲來。
堪堪閃避,冷川暗道葉修清好功夫,躍下樹來,看向身後,卻只見葉修清一臉冷漠的看着她,怒道:“誰?”
心道幸虧沒有認出來,錦於閣的標誌也被小心翼翼的收藏好了,冷川回身一腳踹向葉修清,卻被葉修清輕易的擋了下來,葉修清笑道:“是誰派你來的?這麼遜的功夫,還是回家去學兩年再來吧。”
這時候肯定不能亮出武器,因爲葉修清最熟悉不過了,錦於閣的通用武器是匕首和三棱刺,而自己的武器是短劍,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那麼此時……冷川思前想後,突然彎腰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沙土和樹葉,朝着葉修清就扔了過去,趁着葉修清擋臉的那一瞬間,飛躍離去,她的速度之快當然是葉修清所不及的。
葉修清看着離去的黑衣人背影,卻微微一愣,哎,這個背影我怎麼有點眼熟?
一路回到了錦於閣,冷川就忍不住責備自己,爲什麼不再多堅持一會兒,他在那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他肯定是與人在這裡接頭,忍不住想要站起來去看,卻又吐了口氣,頹然的坐在牀上,算了吧。
“叩叩叩”的敲門聲伴隨着禾陽秋的聲音悶悶的響起:“閣主,你回來了嗎?”
冷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又換上了一副生人莫進的表情:“進來吧,你怎麼還沒去睡?”
禾陽秋坐在桌子旁邊,將糕點和茶水放在桌子上,撓撓頭,避開冷川的目光,道:“我,我接了一個任務,剛纔纔回來。”
冷川看着桌子上的糕點和茶水:“怎麼,你沒吃飯?”
禾陽秋急忙搖搖頭,對着冷川有些心虛的笑道:“我是怕閣主沒有吃飯,餓着了。”說着拿起桌子上的茶碗給自己倒了點茶水,喝了起來。
冷川走到桌旁坐下拿起一塊糕點,看了看禾陽秋,突然納悶兒道:“禾陽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口中的茶水突然一下噴出來,差點噴到冷川身上,禾陽秋使勁兒咳嗽幾聲,急忙將桌子上的水擦乾淨,然後坐了回去,低頭不語。
冷川臉色難看的將糕點放在了桌子上,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我說沒說過不許有事瞞着我。”禾陽秋心虛的點點頭,還是低着頭,不敢吭聲。
恨鐵不成鋼啊!冷川眯縫着雙眼,咬牙道:“那你還不跟我說實話?”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冷川,禾陽秋嘟囔着:“就想問一下,柯正傑,他,他的傷好些了沒有。”
冷川這下可真的是睜大了雙眼,看着禾陽秋,好半天,才突然不可置信的笑着:“你居然也會關心起柯正傑的傷來了?說,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低下頭又將目光移開了,不敢直視冷川,撓了撓頭,咬着嘴脣思前想後了半天,才終於道:“那天,其實是我射箭傷了柯正傑。”
話沒說完,禾陽秋就明顯感覺到一道冷光閃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啊,怪不得那天覺得這麼奇怪
,射中柯正傑的箭居然是錦於閣製作的弓箭,原來如此。
禾陽秋感覺着冷川身上的低氣壓越來越重,殺氣越來越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急忙閉上眼睛低下頭來,大喊道:“閣主饒命啊,當時我以爲他是被人派來殺閣主的,我害怕他傷害了閣主您,所以才……”
無奈的扶額,原來傷害自己人的也是自己人,緩緩搖頭:“罷了罷了,沒有性命之憂,你如何這麼莽撞。”
禾陽秋擡眼瞥了冷川,卻見冷川只是喝着茶,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這才放心,道:“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麼做了。”
點頭表示不計較了,冷川卻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突然就覺得他柯正傑,與那個聽風閣閣主,似乎有點關係。”
禾陽秋一聽來了興致,急忙點頭道:“是啊,我們是有備而來的,而柯正傑,是聽到消息而來的,就說明我們行動前,有地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我們的事情是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才對底下人說的,而柯正傑,幾乎就是在同一時刻,也一起做好了準備,不得不說……”禾陽秋忍不住咂了咂嘴。
冷川補充道:“我們的路線被柯正傑掌握的絲毫不差,他也像是早就設計好了似的,專門來堵我們,所以。”冷川眉頭微皺:“有三種可能,要麼他早就有心叛變,與我們正好歪打正着,第二,我們的人裡面有聽風閣的內應,風辰率先告知了柯正傑我們的行蹤,第三,柯正傑就是風辰!”
禾陽秋卻突然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一臉震驚的看着冷川:“不對吧,閣主,那日我們在被舒承追捕的時候,白衣人說的可是,奉閣主之命前來保護柯小侯爺的,說明他肯定只是朋友而已。”
顯然冷川並不這樣認爲,回想着當天,說:“那天我在車裡,當我們被舒承的人圍堵之後,我都緊張的已經準備翻臉大幹一場的時候,他卻只是一臉悠哉的坐在裡面,嘴角還掛着微笑,這說明,他早就對此有預謀,他也知道舒承會來,他更知道,白衣人一定會來救他。”
“哇,好厲害。”禾陽秋單手托腮看着冷川,睜大了雙眼。
“你這是什麼表情。”冷川卻突然捏了捏眉心,道:“我累了,你出去吧,今晚我們所猜測之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哦。”禾陽秋什麼都沒多說,退出了房間。
冷川頹然的躺在牀上,長長嘆了口氣。
翌日,崇溪羽收拾好了,梳妝打扮,看着牀上的葉弘文道:“殿下,妾身想要回去看看我娘,爹說我娘病了連這次賞月宴也沒有參加,我很擔心。”
葉弘文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拉着崇溪羽的手,點點頭道:“去吧,早些回來。”
崇溪羽點頭微笑:“殿下最近幾日就不要外出走動了,正好趁着這段時間多休息休息,免得累壞了身子。”
葉弘文也囑咐了崇溪羽幾句,看着崇溪羽離開東宮。
這才喊道:“傳太醫。”
一個老人匆匆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跪在了葉弘文的面前,道:“殿下,臣在。”
“你們都出去吧,我叫你們再進來。”葉弘文讓御醫過來:“給本宮
看看,本宮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御醫小心翼翼的撫着葉弘文的脈,好久,才退後兩步,拱手道:“殿下的身體已無大礙,身體裡的餘毒只要多加調理就漸漸的排出了。”
這麼快?不做點什麼似乎對不起我中這次毒吧?思忖一番,突然道:“那就讓他慢點好吧。”
“什,什麼?”御醫擡頭看向葉弘文:“不知太子爲何要這麼做?”
葉弘文道:“讓你做你就做,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御醫急忙俯身稱是,拿起筆墨在單子上寫了一方,交給了葉弘文:“殿下,這是可以延遲您體內毒素消失的藥,可是這樣對您的傷害也是極大的,您可要三思啊。”
揮了揮手,葉弘文不悅道:“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你若讓第二個人知道了,小心你的脖子。”
御醫嚇得急忙捂住了脖子,小心翼翼道:“太,太子妃也不可以?”
“不,可,以!”
御醫急忙低頭稱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來人!”
話音剛落,小宮女就急忙跑了進來,作揖道:“殿下有何吩咐。”卻見葉弘文將一個藥方交給她,道:“你叫什麼?”
看了葉弘文一眼,又匆匆低下頭去:“奴婢,奴婢叫花脂。”
指着藥方,葉弘文臉上從未這麼認真:“這個藥方裡的藥,指定你去給我熬製,不允許其他人接手,每天的中午,你親自給我送來這碗藥。”
花脂急忙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揮手讓她退下了,躺在牀上,葉弘文面無表情。
崇溪羽敲開了敬王府的大門,開門的是一個婢女:“小姐您好,請問您找誰?”
“我找柯小侯爺,你就告訴他,是崇溪羽來了就好了。”崇溪羽笑着說。
婢女突然拉開了門,笑道:“我們少爺早就知道您要來了,少爺說如果來了就請您進去,不用通報了,少爺有傷在身不便起身相迎,還望小姐恕罪,您裡面請。”
崇溪羽不禁皺眉,受傷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急忙拉住婢女道:“他受傷了?嚴重嗎?”
“少爺的後背和腰上各中了一箭,索性傷的不重,在家修養些日子就好了。”婢女在身邊說着,卻沒發現崇溪羽已經走了進去。
老遠就聽見柯正傑的聲音在府中異常的通透,那笑聲敞亮讓崇溪羽不禁一臉黑線,心道好你個柯正傑居然敢騙我,好好的還能說笑,居然謊稱自己受傷嚴重?
崇溪羽走到了柯正傑的屋門口,一把將門推開:“柯正傑你給我——”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崇溪羽怔怔的看着前面,眨了眨眼睛。
“羽,羽兒。”顯然始料未及這個意外,冷川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崇溪羽:“溪羽,你,怎麼來了。”見崇溪羽臉色一冷,轉身便打算離開,一把拽住,在崇溪羽身後低聲道:“你坐吧,我走。”
崇溪羽轉頭看了冷川一眼,冷笑:“算了吧,你們的二人世界,我看我還是不打擾了。”
“別!”冷川急忙將崇溪羽拽回來,低下頭來:“你還在生我的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