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整個人頓時僵硬在了圍牆上,是啊,還有柯正傑,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除了崇溪羽,還有柯正傑。冷川的喉嚨哽咽着,差點哭出聲音,仰頭看着月亮,將眼淚嚥進肚子裡,飛身離開了。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回東宮,這一晚上,真的很累,脖子上被刺客捏的地方現在纔開始隱隱作痛,吞嚥口水都覺得困難,崇溪羽嘆了口氣,進了東宮。
昏黃的燭火下,葉弘文已經醒了,看着崇溪羽,坐起來,拉着崇溪羽坐在自己身邊,擔憂道:“溪羽,你怎麼了。”轉眼卻發現崇溪羽的脖子上有好幾個青紫手印,頓時面色一沉:“是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實在疲憊的不得了,崇溪羽的嗓子疼的不想多說一句話,衝着葉弘文無力的笑笑示意自己沒事,躺在了牀上。
一閉上雙眼,就累的睡得沉沉的,葉弘文看着崇溪羽的脖子,上面的青紫明顯來自於一個男人的手,這麼大的力氣,居然能將崇溪羽的脖子掐成這樣。
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葉弘文氣憤的坐在牀上,都怪自己這個太子沒有一點手段,目前的情形讓自己根本無力反擊,崇溪羽又遭此對待,葉弘文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攥緊拳頭。
城外的深山又一次人頭攢動。禾陽秋這一次帶着四五個錦於閣的人,前來跟蹤葉修清。
葉修清的馬匹又一次停在了相同的地方,禾陽秋忍不住激動的攥緊了拳頭。
“副閣主,這一次不會再像上次一樣走丟了吧。”身邊有一個錦於閣的殺手問。
上一次跟丟!禾陽秋一聽此話心中就來氣,怒道:“當然不會了,這一次,我在那葉修清的衣服上粘了一個粉袋,我們不用跟着,一會兒跟着白粉走就可以了,轉頭看看身邊的人,又看了看下面的白色軌跡,微微一笑,這一次,應該會成功的。
果然不一會兒,葉修清身邊就出現了好多一模一樣的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原來上一次他們發現自己純屬巧合,禾陽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這個錦於閣第一輕功的稱號,就這樣被那個人給羞辱了,如果再讓我遇見一次……
有個殺手突然伸手拍了拍禾陽秋,指了指下面,只見下面一道白色痕跡,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禾陽秋高興極了,轉頭對着身後的幾個殺手揮了一下手,幾個人壓低了身影,放輕了腳步,儘量連樹葉都不要碰,朝着白色痕跡的方向跑去。
四周已經完全看不到有人的影子了,禾陽秋放心的跟着那個白色粉末走。
可是剛走了沒一會兒,幾個人就傻眼了,面前,居然有一隻已經被箭射死的兔子,兔子的毛上粘着一個粉袋。禾陽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氣憤的差點沒有叫出來,拎起那個兔子,一揮手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可是沒走多遠,就被一羣人攔下了。
全是一樣的裝扮,全是一樣的武器,所有人都不言不語,只是身上散發的氣息,讓禾陽秋忍不住叫苦,剛想掏出身後的匕首,卻沒想對方根本不給機會,動
作迅速的齊齊揮刀而上,禾陽秋頓時抽回手去,堪堪躲避。
心中一股怒火直衝頭頂,禾陽秋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限制住了,兩次栽在同一夥人手中,這種情況簡直就是殺手的恥辱!禾陽秋不禁仔細觀察着這些人,好生奇怪,這些人絲毫不說話,而且沒有一點表情,動作整齊的一看就是被訓練過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禾陽秋終於忍不住問道。
那些人卻根本不說話,只是揮刀繼續砍,刀刀致命,身邊的一個殺手頓時被砍的血流如注,倒地不起了。
禾陽秋的眼睛都紅了,握緊匕首,朝着其中一個人刺去,那個人被他一匕首捅在了胳膊上,可是好像沒有絲毫反應,只是轉過身去,一拳將禾陽秋打飛了出去。
好大的力氣!禾陽秋被打的口噴鮮血,撞在了一棵樹上才停下來,坐在樹邊,頭暈眼花,這些人怎麼這麼變態,到底是怎麼訓練出來的!禾陽秋使勁兒咳嗽了兩聲,吐了兩口血沫子,站起來,對着還在打鬥的人揮了揮手,於是剩下的幾個人便匆匆避開了這些人,朝着禾陽秋跑去,幾人匆匆離開了。
剛一離開樹林,禾陽秋就撲通一下倒在地上,血從口中涌出來,禾陽秋使勁兒將血咽回去,卻怎麼也止不住口中的鮮血往外流。
那些人沒有再追過來,兩個殺手想要試圖擡起禾陽秋,卻被禾陽秋阻止了,扶着樹站了起來,急促的喘息着,捂着肚子:“這些人怎麼這麼厲害,看來得好好查查這些人的底細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煙餅,放在地上讓一個殺手點燃了,不一會兒,煙霧升騰直上天空,一縷白煙在天空中久久不散。
這煙是請求支援的。冷川站在樹林外的馬車頂上,臉色驟變,二話沒說朝着煙霧的方向衝了過去。
剛到就看見禾陽秋扶着樹勉強的站着,臉色鐵青,捂着肚子,嘴角還殘留着血跡,冷川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走上前去扶過禾陽秋,冷聲道:“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又吐出一口血水,禾陽秋無奈苦笑,任憑冷川將他扶着,虛弱道:“這些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我根本不是對手,而且他們一個都跟啞巴一樣,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但是那刀往人身上招呼,那可就是下了死手,絲毫不留情。”
不是對手,還是啞巴?冷川低頭沉默,曾經看到過葉修清的私兵隊和死士,葉修清的死士一般都是啞巴,還有一些只會伺候別人起居的啞奴。而這些人既然不說話,要麼就是訓練有素的私兵,要麼就是根本不會說話的死士。冷川不禁冷笑出聲,原來葉修清養的這些兵都用到了這裡,那想必,這裡肯定也策劃着一個陰謀。
轉頭看着禾陽秋,可能是因爲看到了靠譜的人了,禾陽秋已經昏睡,冷川快速的將禾陽秋放上馬車,駕馬一路朝着錦於閣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又失敗了。
次日清晨,天空陰暗好像要下雨,秋天的乾爽終於快要結束,不免讓人感覺到一陣神清氣爽。
一排八個小宮女在崇溪羽的身後,她嬌嫩的小臉上
被小宮女細細妝點着,穿上玄青色立領琵琶襟小襖,白色的團花蝴蝶紋挑線裙,身披淡紫色掐牙蝴蝶紋薄紗織錦。細柔的烏髮,頭綰飛雲髻,上面插着金色梅花簪,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個白玉鐲子,腰繫子粉藍繡金花卉紋樣束腰,上面掛着一個百蝶穿花錦緞香囊,腳上穿的是撒花蝴蝶睡鞋,崇溪羽整個人就好像是月光一樣散發着柔和卻迷人的光芒。
葉弘文坐在牀上看着小宮女將崇溪羽打扮的國色天香,本來就精緻絕倫的臉此時更顯的風華絕代,讓身邊的小宮女也不禁發怔。
“今日去看太后,一定要好好說話,萬不可急躁。”葉弘文拉過崇溪羽的手,微笑着看着崇溪羽,嘴角邊沾着一縷頭髮,葉弘文擡手將崇溪羽嘴邊的頭髮摘下來,別在髮絲中。
“妾身明白。”崇溪羽作揖,低眉順眼,一片風華,讓葉弘文不禁呼吸一窒,急忙低頭咳嗽了兩聲。
“那妾身就走了。”崇溪羽如此盛裝打扮,只是因爲,今日,皇太后讓子書皇后帶着崇溪羽,前去拜見。
在東宮門口正好看見了子書皇后,崇溪羽的眉頭不禁皺起,爲何要跟皇后一起去探望,心中免不了一陣不爽,卻快速的掩蓋在了心底,微笑着衝着子書皇后作揖道:“讓母后在這裡等候,是妾身的罪過。”
子書皇后急忙微笑着擺了擺手,看着崇溪羽上下打量,忍不住嘖嘖稱讚:“真是一個如玉般的美人啊,怎麼打扮都那麼有味道。”
“多謝母后誇獎。”崇溪羽急忙作揖,答應着。
“那我們就快些離開吧,不然的話皇太后該等急了。”子書皇后拉過崇溪羽的手輕輕撫摸,崇溪羽也明白,看似親近的挽住了子書皇后的手臂,貼心的靠在身邊,道:“真不知道皇太后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這麼久不見還真是有點想念呢。”
“那自然是不錯了。”子書皇后和崇溪羽慢慢的朝着慈寧宮走去:“皇太后年齡大了,一個人清靜,所以也就不喜歡讓人前去打擾,這一次,可能是老人家也寂寞了,所以才叫咱們兩個前去說說話,順便再看看我們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后,變得如何了。”
崇溪羽低眉順眼的微微一笑,恭敬極了。
兩人緩步來到了慈寧宮,等到太監通報了,這纔將兩人讓進去,一進去,皇太后銀白的頭髮一臉慈祥的坐在那裡,讓崇溪羽頓時心情大好。
“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千歲。”兩人齊齊的跪在皇太后的面前,給皇太后磕了三個響頭。
皇太后似乎是開心極了,擡手讓兩人起來,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身邊的小宮女將兩個茶杯拿了過來,遞給了子書皇后和崇溪羽,今日要給皇太后敬茶。
轉頭看了看子書皇后,卻見子書皇后也回過頭來衝着崇溪羽笑笑,將手中的茶遞給了皇太后,恭敬道:“母后還請喝茶。”
皇太后笑的一臉開心,接過茶水,抿了一口,交給了身邊的一個小宮女。
“皇祖母,請喝茶。”崇溪羽也恭敬的將茶遞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