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在下一定會找出解讀的良方!”阮秀梅哭着跪在了地上,大聲喊着,卻被冷川一把捂住了嘴:“噓,小聲點,我中毒這種事情,你千萬不要跟別人說。”
阮秀梅的眼中滿是痛苦,看着冷川,搖搖頭。
皺眉,冷川更加捂緊了阮秀梅的嘴,貼近她,悄聲道:“我不希望到時候錦於閣的人爲我一個人奔波勞累,我的命,就交給你了,你來完成,行嗎?”
眼睛一亮,阮秀梅這才點點頭,露出了笑眼。
冷川放鬆的放開了她的嘴,將她扶了起來,轉身朝着屋外走去。
可是,這毒無解,我知道。
冷川在心裡這麼說着,離開了錦於閣。
接下來,就要開始做我要做的事情了。
京城各處開始全城通緝葉修清,而葉修清也一下從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溪羽。”葉弘文在崇溪羽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溫柔道:“我來接你回宮。”
心中激動幾乎溢於言表,可是崇溪羽卻忍住了,只是溫柔的笑笑,拉開了大門。
“殿下。”崇溪羽溫柔的擁住葉弘文,笑道:“妾身還以爲再也回不了東宮了呢。”
“我已經向父皇稟明瞭這件事情是你一個人的功勞,所以,現在父皇心中正高興,說讓我接你回來,好好犒賞你。”
崇溪羽低頭輕笑,一臉的開心:“可是這些事情,最主要是柯正傑和冷川的功勞啊。”
葉弘文卻搖搖頭道:“不,首要事情是把你接回東宮,他們的功勞,我自會犒賞,而且,柯正傑我知道,他不會在乎這些的。”
“哈哈哈,還是太子殿下最懂我!”人未到,柯正傑爽朗的笑聲,就已經到了,一路走來,拍了拍葉弘文的肩膀,衝着崇溪羽擠了擠眼睛:“崇溪羽一路飛黃騰達了,如果以後成了皇后娘娘,我就將這間屋子封存起來,告訴別人,皇后娘娘年輕時候,還住在這間屋子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呢!”
崇溪羽羞紅了臉,沒好氣的伸手拍了柯正傑一下,轉頭看着葉弘文:“那不多說了,我們走吧。”
卻轉頭四處環顧,疑惑道:“冷川呢?她怎麼沒來?”
“她昨夜回了錦於閣,現在恐怕正在錦於閣中休息呢,這些日子她太累了。”柯正傑笑着說:“你放心好了,你回去的消息,我會告訴她的,到時候,你們還是可以在宮中一起玩耍的。”
“哎,這可不行啊!”葉弘文突然打斷兩人的說話,看着柯正傑,沒好氣道:“你那麼刁蠻又冷漠的老婆,那次溪羽被壓入冷宮的時候,她可是潛入皇宮將劍抵在我的脖子上讓我將溪羽救出來呢。”
聽得崇溪羽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殿下,見識到我好閨蜜的厲害了吧,以後,我看你還是不要欺負我了,不然的話,我閨蜜不會放過你的!”
葉弘文一臉無語,卻聽見柯正傑哈哈大笑着,搖頭道:“我夫人怎麼這麼可愛呢。”
“這些日子出行還是要小心,葉修清還沒有被抓到,他恐怕會一一報復你們這些參與了這件事的人,說不定……”葉弘文的臉色嚴肅:“說不定還會利
用這最後的時間裡給皇宮一個沉重打擊。”
柯正傑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只是認真的點點頭。
“我們就先走了。”葉弘文突然湊近柯正傑的耳邊,小聲道:“這些日子打擾了你,都沒讓你和你的夫人行房中之事,實在是我們的過失,還望見諒。”
“葉弘文你給我站住!”柯正傑氣急敗壞,卻看見葉弘文已經一溜煙的朝着門口跑去了。
“那切身也告退了。”崇溪羽衝着柯正傑作了個揖,突然噗嗤一下笑噴了出來,提起裙子朝着門口跑去。
“喂!”柯正傑無奈的看着兩個人的背影,苦笑:“真是沒個正形的太子和太子妃。”
一路坐上馬車,崇溪羽忍不住掀開車簾看向四周,卻發現,衆人圍觀之中,不遠處的角落裡,冷川站在那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崇溪羽的馬車,滿眼的憂傷,急忙將半個身子都伸出了馬車,崇溪羽衝着冷川揮手。
剛想大喊,卻突然看見冷川身後,一臉陰沉的葉修清拿着一把匕首,悄悄的靠近了冷川。
張大了嘴,崇溪羽臉色驟變,大喊道:“冷川!身後!”
可是冷川好像沒聽見,卻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身去剛想行動,卻感覺體內有一種血液倒流的痛苦,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卻看見葉修清一臉陰笑,將一把匕首狠狠的刺進了她的小腹。
皺緊眉頭,冷川伸手握住了葉修清的手,想張嘴喊,可是卻發現喉中都是血,咕嚕咕嚕的說不出話來,深吸了口氣,可是手已經痠軟無力。
葉修清抽出了匕首,又是一刀,再抽出來,又一刀。
冷川感覺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連痛感也沒有了,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她忍不住轉頭看向崇溪羽的方向,卻看見崇溪羽痛哭流涕,下了馬車就想跑過來,無數的士兵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明明吵嚷的世界,怎麼在這一刻這麼安靜?
冷川又吐出一口氣,微微一笑。
再見,崇溪羽。冷川看着眼前漸漸變得虛幻的一切,漸漸的,天都黑了。
天黑了,我該睡了。冷川閉上雙眼,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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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在冷川的身下綻放出一個妖冶的花朵,她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頭髮披散下來,絕世出塵的美。
“冷川!”崇溪羽尖叫着,痛哭出聲,所有人都自動爲冷川讓出了一個大圈,冷川就躺在那中間。
葉修清又一次消失無蹤了。
“溪羽!”葉弘文在崇溪羽身後緊緊的抱住她,將她抱在懷中,安慰道:“你不要出去!萬一葉修清躲在人羣裡,你就完蛋了!”
“我不管!”崇溪羽哭的梨花帶雨,使勁兒將葉弘文的胳膊扯開,就要往下走,卻又被葉弘文攔住:“溪羽!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崇溪羽轉頭惡狠狠的看着他:“你最愛的家人死了!你冷靜的了嗎!你最親的人死了!你能冷靜的了嗎!”低頭失聲痛哭:“更何況,她還是在我的面前死的,我看着她死了我卻無可奈何!”
心疼的將崇溪羽一把攬在懷中,拍着她的後背:“溪羽,下面已經
有人去救了,放心吧,我相信冷川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崇溪羽卻已經哭暈在了他的懷中。
轉頭看了看人滿爲患的街道,又看了看冷川被人抱起來,地下淋漓的鮮血,有些不忍的嘆了口氣,葉弘文轉頭對着馬車伕道:“走吧。”
對不冷川,人都是自私的,我害怕溪羽出什麼事,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長嘆一口氣,馬車軲轆滾動起來朝着皇宮的方向離開了。
皇宮之中。
“真是太棒了,如此,將葉修清一網打盡,那可真是大功一件啊!”葉志遠大笑着,坐在桌旁,看着圍在桌旁的一衆人,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崇溪羽,拍了拍崇溪羽的肩膀:“你做的不錯!”
可是崇溪羽卻臉色慘白,完全沒有反應,腦海中全都是早上在街市上,冷川慘死的場景不停的在眼前浮現,看着面前的飯菜,卻突然一陣反胃。
捂着嘴朝着屋外跑去。
一桌上的人都臉色大變。
“父皇。”葉弘文站起來衝着葉志遠拱手:“溪羽這麼多天吃不好睡不好,現在身體微恙,還請父皇莫怪。”
“罷了罷了。”葉志遠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也真是爲難了溪羽了,你且帶她回去吧,好好養養。”
葉弘文稱是,追着崇溪羽就出去了。
崇溪羽蹲在路旁,乾嘔不斷,眼淚卻順着臉頰流淌。
心疼的拍了拍崇溪羽的後背,嘆了口氣:“溪羽。”
剛想安慰幾句,崇溪羽就突然哇的一聲痛哭出來,抱着葉弘文大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葉弘文輕聲安慰着,輕輕拍了拍崇溪羽的後背,將她攬在懷中:“不要難過了,已經沒事了。”
“可是我忘不掉冷川已經死了。”她痛哭着,將頭埋在葉弘文的肩上:“她爲了我死了!她本來可以好好的過日子生活!她跟柯正傑那麼相愛!”
“溪羽,事已至此,不要難過了。”葉弘文低聲說着。
“啪”的一聲脆響,葉弘文還沒有反應,就被崇溪羽一巴掌打在了臉上:“葉弘文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心狠的人,我都那樣求你了,你居然都沒有去救冷川!”
“我……”
“不必說了。”崇溪羽站起來掉頭就走,卻被葉弘文伸手拉住:“可是你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我的安危!”崇溪羽轉頭甩掉他的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的安危最重要?我和她到底有什麼不同!”
崇溪羽掉頭朝着東宮走去,留下葉弘文獨自一人站在樹下。
柯正傑神情恍惚的回到了敬王府中,愣愣的坐在了凳子上。
“她死了……”柯正傑看着窗戶,雙目通紅。
如果不是聽風閣的人在街上看到了這一幕,恐怕柯正傑不會這麼快的知道冷川已經死了,聽風閣的人說,崇溪羽拼命哭喊着要救冷川,卻被葉弘文拉住了按回了馬車中。
後來,馬車就駛離了那裡。
柯正傑攥緊了雙手,雙眼通紅,葉弘文,枉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這樣對我,對我的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