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陽風將已經哭暈了的崇溪羽抱起,朝着崇將軍府走去,身上的傷口被雨水一澆火辣辣的疼,羽陽風不禁咧了咧嘴,倒吸了口涼氣,低頭看向崇溪羽,眼中卻是一片溫柔:“溪羽啊,一切皆定數……無論怎樣努力,也是挽回不了的啊……”
應憐雪看着崇溪羽被送回來的時候,滿眼的焦急,急忙叫着身後的婢女將崇溪羽扶下去。
擡頭看向羽陽風,微笑道:“謝謝這位公子,好心送我們溪羽回來。”
羽陽風抖了抖身上的水,微微一笑,拱手道:“夫人客氣了,只是在下正好看見小姐一個人在路上暈倒了,任誰,看見這般美麗女子在路上倒着,都是會救的……”
婢女們急忙將薑糖水送到了羽陽風的手裡,應憐雪微笑着道謝:“還是謝謝公子了,不然今日便在府中留宿一晚吧,外面雨下這麼大,也不好離開了。”
羽陽風抿嘴思索了一番,似乎是這樣的,便朝着應憐雪拱手道:“那在下便叨擾了……”
婢女們急忙將羽陽風請下去,爲他準備了客房看和換洗衣服。
傾盆的大雨下了一整個晚上,直至第二日清晨,才轉爲了細細的雨滴,整個京城,一片灰黃,處處可見被打落下來的樹葉,還有被雨水衝擊而下凍死的麻雀。
街上空無一人。
應憐雪打開門來的時候,還有一股股的涼意撲面而來,不禁感嘆:“這場雨,真是太嚇人了。”
崇溪羽睜開雙眼,看見的便是自家熟悉的牀帳和屋頂,驚呼一聲,坐了起來。
“小姐,您醒了。”周圍的婢女急忙跑上前來,伺候着崇溪羽洗漱。
“我怎麼會在家裡?”崇溪羽迷迷糊糊的問。
“昨日小姐被一個公子抱回來的,說是小姐暈倒在了路上。”小婢女恭敬的回答。
“哦。”崇溪羽低頭,吐了口氣。
冷川……你到底在哪裡,你只要告訴我你平安就好了……
不禁轉頭看向窗外,疑惑道:“外面還在下雨?”
“是的小姐。”
崇溪羽撅了撅嘴,還在下雨,這是多大的一場雨……
驀地,睜大了雙眼,記得如果是這個時候,恐怕是南方百年難見的洪澇……抿嘴,記得當時葉修清獨自南下,說是去與南方的一個好友開倉濟民。
“南方好友……”崇溪羽思索着:“羽陽風?!”張了張嘴,恍然大悟:“羽陽風是他資產最雄厚的南方好友……”
“小姐?”身旁婢女疑惑的呼喊。
“哦,沒事了。”崇溪羽低下頭來,任由婢女爲她梳洗打扮。
羽陽風是他最好的南方朋友,此時爲何會在京城……
收拾好了走到了正堂中,飯菜早已擺在了桌子上,崇百文卻因爲有事沒有在家中,只有應憐雪和羽陽風坐在桌旁。
“溪羽,還不快過來謝過這位公子救了你。”應憐雪急忙招手叫崇溪羽過來。
崇溪羽有些詫異的走過來,看向羽陽風,卻見羽陽風衝自己眨了眨眼。
恍然大悟明白羽陽風是害怕自己與他撇不清關係最後被人家說三道四,於是衝着羽
陽風作揖微笑:“多謝公子昨日相救,妾身感激不盡。”
羽陽風哈哈大笑,轉頭看着應憐雪:“夫人,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看,小姐昨日受了風寒,又昏睡到現在,已經很餓了,快些吃飯吧……在下……”羽陽風摸了摸肚子:“在下也有些餓了。”
應憐雪捂着嘴呵呵直笑,拍了拍羽陽風的肩膀,嘖嘖稱讚:“世間竟有你這等好看又善良的男兒,我要是還有一個女兒,便嫁於你了……”突然好想想起什麼了似的,突然驚喜的抓着羽陽風的手:“啊對了對了,隔壁家是做布料生意的,府上有一個女兒,長得貌美如花,而且人品學識也都不用說,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興趣?讓老身給你做個媒?”
崇溪羽正喝着茶水,此時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茶水噴了一手,急忙咳嗽着假裝自己被嗆到了:“娘,您這毛病怎麼還是改不掉啊,怎麼見人就給人家做月老啊……”轉頭看了羽陽風一眼,眼中滿是調侃:“這位公子,應該有心儀之人了吧?”
羽陽風咳嗽了幾聲,微微一笑,擡眼眯眼看了看崇溪羽,又轉頭看向應憐雪,拱手道:“不瞞說,在下確實已有心儀之人了,不勞夫人費心了。”
應憐雪笑了笑:“好好好,那就這樣吧,來,開始吃飯吧,再一會兒,飯都涼了。”
崇溪羽端起碗來,衝着應憐雪笑着,低頭吃着飯,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嘆了口氣。
美好的時光總是容易逝去。
崇溪羽當天就拜別了家人,回到宮中去。
在宮中見到羽陽風,心中突然舒暢了不少,似乎也與羽陽風親近了很多,雨水淋漓不盡,整個皇宮也被一片陰霾覆蓋。
崇溪羽微微一笑:“話說羽陽風,你來京城這麼久了,什麼時候回去?”
羽陽風被問得一愣,轉頭看向崇溪羽,疑惑:“問這個幹嘛,難道你盼着我回去不成?”
“馬上水患了……”崇溪羽喃喃了一句,卻突然覺得不對勁,急忙咳嗽了兩聲,大聲道:“啊那個,我說現在京城都下這麼大的雨,南方肯定雨不會小,你不去看看你的茶園什麼的,萬一被水給淹沒了……”
半天沒反應,哎?羽陽風怎麼不說話?崇溪羽有些疑惑,轉頭看去,卻見羽陽風挑眉,看着崇溪羽好久不說話。
崇溪羽抿嘴,心道不好,露餡了?撓了撓頭,急忙解釋:“啊,那個……羽陽風,其實是……”
羽陽風低頭無聲而笑:“啊,你說這個啊,沒事,小小茶園而已,有什麼大不了。”擡頭看了看天空,雨水漫天而下,偌大的皇宮此時卻是一副氣勢雄渾的景象,羽陽風不禁嘆了口氣:“不過恐怕,也該回去了吧。”
崇溪羽低頭朝前走着,一言不發了。
回到了東宮,還沒有坐穩,便被竇桐一把拉住了胳膊,拉到了角落。
崇溪羽一臉不耐煩,甩開了竇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小姐小姐!”竇桐一臉擔憂:“小姐你這一日沒有回東宮,你可知道,宮裡這上上下下,突然都開始傳您跟羽陽風羽公子有私情呢!”
崇溪羽目中一冷,冷聲道:“都傳什麼?”
竇桐嘆了口氣,一臉苦惱:“她們都說看見您和羽公子兩人在雨中漫步,羽公子還去了您的府上,還說羽公子給您送冰糕,在東宮與您嬉戲玩鬧,更有甚者……”
“夠了!”崇溪羽咬牙,攥着拳頭:“是誰傳出來的,查出來了嗎?”
竇桐撇了撇嘴,低頭:“沒有……宮中突然一下就這麼傳了,剛纔又聽見有宮女說見您和羽公子一路回來的……”擡眼小心翼翼的瞥了崇溪羽一眼,又低下頭去,已經感受到了崇溪羽身上的冷氣。
崇溪羽皺眉嘆了口氣,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殿下呢?昨日可回來了?”
竇桐搖了搖頭:“沒有的小姐,昨日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都在傳,說南方突然發洪水了,長江的堤壩被沖垮了,死了好多人,殿下昨日開始就在議政殿裡和陛下一起商議解決此事呢。”
傾城太子妃第12章
百年難見,大雨傾盆,整個國家彷彿被水覆蓋,南方多個地方被水淹沒。
“長江的堤壩怎麼那麼容易就被沖垮呢!”葉志遠將手中的奏疏啪的扔在了桌上,嚇得一衆大臣全都跪在了地上:“請陛下息怒……”
一個大臣躬身垂首,小心翼翼道:“陛下,那日水患發生之初,我們就派人前去調查了,卻發現這堤壩建於五年前,而當年的建造者則是曾經那個地方的太守,而目前,我們已經將那個太守抓起來了,不日處以斬首。
葉志遠眯起雙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說,當年那個太守建造了這個沒有用處的堤壩?”
大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是的陛下,而如今太守已經卸任回鄉安享晚年了,但是卻難辭其咎,還請陛下息怒。”
“息怒個屁!”葉志遠又拿起一個奏疏,翻來看,皺緊眉頭:“南方發大水了!要國庫撥錢!錢呢!”轉頭看着一個大臣,怒道:“你說!我國庫之中有多少錢財可以放出!”
那大臣一臉爲難的左右看了看,短短一會兒工夫,滿臉都是汗水了:“啓稟陛下……”他深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道:“陛下……目前,國庫緊張,暫時沒有能外撥的資金啊……”
“放肆!”葉志遠怒瞪大臣:“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來,錢都揮霍到什麼地方了?賞花園?你們的宅邸?金銀珠寶?我朝何時到了賑災款都撥不出的時候了!何時到了要建造這般不禁用的堤壩的時候了?”
所有大臣都屏息凝氣,不敢吭聲。
葉弘文坐在一旁,面色冷峻,突然站起來,衝着葉志遠拱手道:“父皇,還請讓兒臣前去調查。”
葉志遠冷笑:“也不知道要你們這幫人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衆大臣的面色也略帶尷尬。
崇溪羽坐在東宮中看着外面的雨下得異常的大雨,面色冰冷。
流言越傳越兇了,從一開始的跟羽公子親密,到跟羽公子雨中漫步,到被羽公子抱回來,最後,成了和羽公子有了私情。
崇溪羽咬牙,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元寶!”崇溪羽冷冷的轉頭看向他。
元寶打了個哆嗦,急忙躬身跑到了崇溪羽跟前:“是的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