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秋靈託着腮,看着冷川,突然笑道:“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得有多少姑娘追求啊。”
冷川咳嗽了兩聲,低頭喝茶。
呂秋靈看着冷川笑的可愛:“我們這一次不光是藥材生意,藥材中,還有……”呂秋靈掩嘴輕笑:“還有武器。”
冷川頓時感覺心頭一涼,表面上卻沒有一點表情,淡淡的“哦”了一聲,道:“那也就是說,這次東瀛人襲擊你們,不僅僅是因爲藥材生意,還有就是因爲武器?”
呂秋靈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冷川微微點了點頭:“誰都知道你們的武器是最厲害的,能夠用你們的武器打仗,自然是最榮幸不過的事情了。”
冷川低頭沉默:“你們要開始打仗了?”
呂秋靈微笑搖頭:“這便是秘密了,我不能告訴你。”
冷川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起身朝着自己的屋中走去:“那我便休息了。”
子桑千妙住進了冷宮中,吃穿用度全都最簡,生活貧窮,整日淒涼。
崇溪羽的身體恢復了一些,提着一個食盒去看子桑千妙。
子桑千妙坐在屋中的牀上,悵然若失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崇溪羽走進屋中的時候,子桑千妙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妹妹,姐姐來看你了。”崇溪羽抿嘴微笑着,坐在了桌子旁,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子桑千妙:“看你最近這麼憔悴,就送來了好酒好菜讓你嚐嚐。”
子桑千妙這纔將目光投在了崇溪羽身上,不禁一聲冷笑:“崇溪羽,你這般害我,你還覺得不夠嗎!”
崇溪羽低頭輕笑:“不要再說什麼了,快過來吃飯吧。”
子桑千妙氣憤的走上來,坐到了桌子旁邊,伸手掀翻了桌上的食物,面色猙獰:“崇溪羽你終於肯出現了,你將我害成如此模樣,你不得好死!”
崇溪羽不禁掩嘴輕笑:“妹妹真是說笑呢,不得好死這種東西,我已經不在意了。”
子桑千妙哈哈大笑,指着崇溪羽道:“你這輩子都得下地獄!你這輩子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崇溪羽卻不惱,只是將食盒中的酒拿出來倒在一個杯子裡,遞給子桑千妙道:“妹妹,現在的樣子,就是我想要的樣子呢。”
子桑千妙冷笑:“如何,怕被人揭穿了這件事情,所以想要毒死我?”
崇溪羽卻笑得一臉溫柔:“可是妹妹,你不覺得你在這個皇宮中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嗎?”
子桑千妙接過酒杯,突然狠狠砸在了地上,惡狠狠的看着崇溪羽:“你想的沒那麼簡單!我還可以東山再起!”
崇溪羽嘲諷的笑了笑:“妹妹,我還真不信,你現在身在冷宮已經是我對你的最大恩惠了,你還想東山再起?你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崇溪羽安安靜靜的拿出了另一個杯子,放在了子桑千妙的面前,道:“你還是喝了吧,反正我已經決心要你死了,你不死,也得死!”
子桑千妙低頭,先是小聲的笑,然後開始大聲的笑,笑聲讓崇溪羽身邊的小宮女也嚇得一哆嗦,崇溪羽卻依舊一臉笑容的看着子桑千妙:“知
道嗎?妹妹,本來你纔是太子妃的,本來,我只是葉修清的夫人,本來,你可以有機會毒害太子,幫助葉修清完成一切,得到一切,可是……”
崇溪羽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子桑千妙越來越驚恐的臉,得意一笑。
“你,你怎麼知道……”子桑千妙震驚的看着崇溪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崇溪羽優雅的坐在了凳子上,擡頭冷笑:“因爲我經歷過這一世的所有!”突然伸手抓住了子桑千妙的脖子,朝着牆邊推去:“可是我再也不允許你毀了我的人生!不允許你殺了最愛我的人!”
子桑千妙嚇得全身一軟,看着崇溪羽已經變了的臉色,嚇得嚥了口口水,突然魔怔了似的,開始瘋瘋癲癲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崇溪羽冷哼一聲,鬆開了手,看着子桑千妙捂着腦袋發瘋了一樣,崇溪羽拿過酒壺,擡起了子桑千妙的頭,將一壺酒全部灌進了子桑千妙的口中。
子桑千妙咕嚕咕嚕的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已經嚥下了所有的酒,指了指崇溪羽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喉嚨中發出的聲音讓崇溪羽都不禁嚇了一跳,她急忙退後了兩步,看着子桑千妙翻起了白眼,七竅開始不停的流血,咕咚一下倒在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着,異常嚇人。
崇溪羽嚥了口口水,她彷彿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嚇得雙手不停的顫抖,轉身準備離開,可是裙子卻被子桑千妙一把抓住,死死抓着任憑崇溪羽如何拽還是拽不出來,崇溪羽吸了口氣,轉身蹲下來,將子桑千妙的手使勁兒掰開朝着冷宮之外走去。
剛出了冷宮,身後子桑千妙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便傳了出來,幾乎響徹皇宮,崇溪羽提着裙子朝着東宮跑去,直到跑到力竭,才停下來,扶着路邊的一棵樹,拍着胸脯使勁兒喘息着,眼淚順着臉頰汩汩的流下,她蹲下來,抱着雙膝放聲大哭起來。
在不遠處的東宮裡的元寶,聽見了崇溪羽的哭聲,嚇了一跳,急忙循着聲音朝着崇溪羽跑來,見崇溪羽蹲在地上哭,急忙走過去扶起了崇溪羽。
一路回到東宮,崇溪羽倒在牀上便長睡不起,半夜發起了高燒,一晚上都在夢見子桑千妙臨死前的樣子,帶血的臉和猙獰的雙手,朝着崇溪羽抓來。
“啊!”崇溪羽驚叫着坐起來,看看四周,在東宮,嘆了口氣,這時才感覺到自己頭昏腦漲,虛弱無力,躺回了牀上,崇溪羽將手捂在眼睛上,可是一閉眼就能看見子桑千妙死時候的猙獰樣子,崇溪羽不得以睜開雙眼,起身披了件衣服,朝着東宮外走去。
崇溪羽憂傷的看着離東宮最遠的冷宮,嘆了口氣,明日,所有人就將發現,子桑千妙死在了東宮,別人都會說,她一定是因爲害死了太子妃的孩子而內疚最後飲毒自殺,就算有人懷疑到,是太子妃殺了這個女人,也沒有人會覺得,殺了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對。
可是,崇溪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可是我殺人了,崇溪羽的纖纖玉手忍不住的顫抖着,可是我的手上已經沾上了血腥,崇溪羽閉上了雙眼,臉色慘白,果然如蕭貴妃所說,想要在宮中站穩腳跟,那就必須,雙手沾滿鮮血!
崇溪羽睜開雙眼,目光更加的堅定冷漠。
“溪羽,你怎麼還沒睡?”
身後,葉弘文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崇溪羽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崇溪羽感覺心中一暖,忍不住靠在了葉弘文的懷中,微笑道:“殿下怎麼纔回來啊?”
葉弘文低頭吻了吻崇溪羽的額頭,笑道:“公事太忙,所以回來晚了,怎麼,這幾日身體還好嗎?沒有什麼不適吧?”
崇溪羽仰起頭來看着葉弘文,微笑:“嗯,這幾日還好,我覺得有些悶了,就出來走走。”
葉弘文用下巴蹭了蹭崇溪羽的頭髮,微笑道:“溪羽,還是回去睡覺吧,這麼晚了。”
崇溪羽點了點頭,葉弘文攬着崇溪羽將她扶回了東宮,笑道:“我們似乎好久沒有同牀共枕了。”
一句話讓崇溪羽不禁臉色羞紅,道:“殿下,您現在真是口無遮攔。”
葉弘文哈哈大笑,喝退了一衆侍女,攬着崇溪羽朝牀上走去。
冷川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是處在茫茫大海上。
站起來,走出了屋子,朝着外面走去。
海風吹得冷川頭腦頓時清醒了,冷川扶着船舷,任海風吹着自己的頭髮,吸了口氣。
“冷姑娘,你還沒有休息嗎?”身後,呂秋靈走到了冷川的身邊,也扶着船舷,看着茫茫大海上的一片漆黑。
冷川搖了搖頭:“我只是醒過來了。”
呂秋靈點頭微笑:“我也睡不着,所以想起來吹吹海風,沒想到,你也在。”
冷川點頭,看着茫茫海面,悵然若失,不知道在想什麼。
呂秋靈看着冷川,凝視好久,突然道:“爲什麼你老是不開心?”
冷川一怔,低下頭:“有嗎?”
呂秋靈點點頭,認真道:“眼睛裡好像有對誰的思念,有對誰的內疚,還有……”
冷川臉色有些白,轉頭冷冷的看了呂秋靈一眼,點頭道:“我去睡了。”
呂秋靈伸手將冷川拉住,微笑着異常好看:“對誰思念,就去找誰,對誰愧疚,就去求得誰的原諒,人生不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何苦要搞得這麼複雜。”
冷川揮開了她的手,轉身朝着屋中走去。
崇溪羽一覺醒來的時候,葉弘文又已經不在身邊了,起身叫來宮女穿好衣服,卻看見竇桐一臉驚恐的跑進來,抓着崇溪羽道:“小姐小姐您知道嗎!子桑千妙,她在冷宮中飲毒酒自盡了!”
崇溪羽心中一緊,眼睛大睜,裝作很驚訝的說:“什麼,真的嗎?怎麼會這樣!”
竇桐連忙點頭道:“今早有宮女給子桑千妙送飯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死在了地上,可怕的樣子讓那個小宮女當場就嚇暈了過去,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呢!”
崇溪羽突然有些無措,攥了攥雙手,道:“快收拾一下,我們去看看她吧。”
竇桐卻無奈的伸手拉住了崇溪羽的手:“小姐,這樣死的人,去看是不吉利的,您就在這裡好好呆着吧。”
崇溪羽茫然的點了點頭,喃喃道:“也好,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