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夠狠得下心,若我再遲疑一瞬,你便會死於自己的掌風之下!”千雪冷冷的看着鳳獨舞。
“呵呵呵……”鳳獨舞低低的笑了笑,“你真傻,我懷着孩子,即將臨盆,我就算做了再悔恨的事情,也不會傷了自己的孩子,這樣的情你不會懂,所以你算不出來,你纔會中計。”
“還是那句話,成王敗寇,你們動手吧!”千雪認命的閉上了眼。
鳳獨舞看了看炎燁,然後看向水鏡月,閉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水鏡月手掌擡起,屬於龍皇金色的元靈將整個手掌籠罩,正欲一掌朝着千雪劈下,炎燁卻猛然出聲道:“慢着!”
水鏡月停下手,看向炎燁。
炎燁道:“我們師出同門,我想帶她回去處置。”
水鏡月抿脣看向鳳獨舞。
鳳獨舞對着炎燁點頭:“好。”
沒有多問,沒有疑惑,沒有質疑,沒有擔憂,答應得乾脆。
“你不怕我放了她?”
“放了又如何?”鳳獨舞滿不在意,“她雖有害我之心,卻未成事實,便是你放了她,也算是我換了你一個人情。”
炎燁的目光深了深:“我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就朝着千雪飛掠而去。
“哈哈哈哈……”千雪蒼涼的再一次狂笑起來,“我的死憑什麼要你們來做主?”
說完,千雪的魂體開始如同吹了氣的球一般膨脹了起來,最後膨脹的連四肢都看不見之後猛然一爆!
水鏡月一個閃身,將鳳獨舞護在懷裡,擡手擋住了震碎的殘魂,千雪的殘魂在龍陵之中很快就被龍靈衝擊震碎,消失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千雪就這樣死了,這個對她造成了從未有過的威脅的女人如同潮水一般,來的迅猛,褪去的也乾淨利落,讓鳳獨舞覺得有點不真實。事情就真的這樣結束了嗎?爲何她心裡不但沒有輕快,反而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讓她忽略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心口如同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沉悶,她竟然怎麼也想不到。
“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就快產子了,何必爲這些事情憂心?”敖亦萱看着鳳獨舞又陷入了沉思,黛眉緊蹙,不由嘆氣道。
自從千雪死了,鳳獨舞就越發的沉默寡言,整日眉頭緊鎖,急壞了水鏡月,水鏡月只差沒有讓玄靈族的族長來卜上一卦,力證千雪真的以死,後來是秦筵父子再三說鳳獨舞這可能是產婦慣有的思慮之症,否者只怕水鏡月非要急瘋了不可。
眼見着鳳獨舞的肚子一天天的鼓了起來,雖然水鏡月自己已經是神君,但是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留下了炎燁,恰好,炎燁也想留下來親自見證着鳳獨舞這個與他而言,意義不同的孩子降生,於是二人一拍即合,早早的就開始在龍宮佈置,小太子也在十天前趕了回來。依然主持着龍宮的大局。
時間不知不覺就進入了五月中旬,腹中的孩子早已經過了秦筵父子推算的產子之期數日,卻遲遲沒有發動的跡象,這一變故讓整個龍宮都變得緊張起來,因爲水鏡月整天沉着一張臉,龍宮之人都是看着水鏡月的臉色行事,自然個個小心翼翼,寒蟬若噤。
“已經十日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超過了預產期十日,水鏡月只覺得他超強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若是鳳獨舞好好的還好,可是明顯隨着鳳獨舞超出產期越久,她的精神便每況越下,今日更是與水鏡月說着說着話,就這麼昏睡過去了。
若不是秦槫以性命擔保鳳獨舞沒有損害,只怕水鏡月的怒火已經將整個龍宮燒之殆盡。
“回陛下的話,娘娘卻無異處,這隻怕是娘娘腹中的胎兒成長過剩,而讓娘娘精神不濟。”秦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本皇不要聽這些,本皇只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鳳兒她何時會生產!”水鏡月聲音隱含着薄怒。
“陛下恕罪,臣下不敢欺瞞,臣下無能估測。”秦槫低頭回答,“娘娘早已過了產子之期,卻遲遲不產子,像此等之事在人族倒是常有發生,可龍族卻是首例,應當是與娘娘的體質和娘娘腹中龍子的體質特殊有關。”
“既然如此,本皇問你,若是爲娘娘催產,可否會損害她的身子?”水鏡月已經一刻都不想等,天知道他這十天是多麼的煎熬,可以說是度日如百年,尤其是看着鳳獨舞的精神越來越差,就更加擔憂,今日鳳獨舞與他閒聊之時竟然毫無預兆的就突然睡過去了,直接嚇得他第一反應是去探鳳獨舞的鼻息!
“娘娘腹中胎兒已成型,且健壯有力,催產應當無礙。”秦槫凝神細細的考慮過後,纔對水鏡月道,“只是催產龍胎之藥都是虎狼之藥,娘娘若是服下,只怕產子之後需要臥牀少則半年……”
“誰說本皇要用藥物催產?”水鏡月冷聲道。
“陛下不用藥物?”秦槫先是一愣,旋即驚恐的瞪大眼睛,“陛下是要用元靈催生?”見水鏡月目光一深,秦槫當即叫了起來,“陛下不可,您用元靈催生,對娘娘倒是百利無一害,可是殿下哪裡能夠承受您的元靈強行剝離?只怕殿下日後註定身子孱弱,如長公主無異……”
秦槫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瞄了敖亦萱一眼,目的就是希望敖亦萱站出來說句話,比較敖亦萱自己知道她現在有多虛弱,更加知道那虛弱背後的痛苦與無助。
敖亦萱最初聽了這句話時,的確有些觸動,但是她卻只是憐憫的閉了閉眼就沒有開口,因爲她知道她的弟弟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而這世間沒有人比鳳獨舞在她的弟弟心中來的重要,她根本阻撓不了她這個弟弟決定的事情。
秦槫沒有想到敖亦萱什麼話都沒有說,頓時大急,他是龍族的人,看重的自然是龍族的利益,和龍子比起來,鳳獨舞自然靠後!
“秦槫你準備好人替鳳兒接生!”水鏡月廣袖一拂,就大步的朝着爲鳳獨舞備下的產子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