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局也就是國家安全局,是一個頗爲隱秘的部門,專門處理一些棘手的威脅國家安全的事件,同時還包括一些普通民衆思維很難接受的詭異莫測的事情。
裡面的成員,根據身份的不同,分別有不同的保密級別,職位越高,保密機密也就越高,至今爲止,也沒人知道他們的局長是誰。
可以說,它是國家部門中一個特殊的存在,不爲任何勢力和個人服務,只負責維護國家的安全。”孔銘揚談到九局也是少有的正經起來。
“它沒有被世家染指嗎?”只要有世家勢力滲透的地方,就很難保證它的獨立性。
孔銘揚搖搖頭,“雖然不能一口斷定它裡面沒有世家勢力的人,但卻可以肯定的是,它不爲任何勢力所操縱,甚至包括最高掌權者。”
蘇青聞言,不由得動容,想不到國家的背後還有這麼個勢力在保駕護航,怪不得,國家每次發生大的危難時候,都能逢凶化吉,全身而退,想來跟他們也有一定的關係。
她突然對這個九局的領導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連你也不知道這個局長的身份?”孔家在京市根基深厚,人脈可以說滲透到各行各業都不爲過,從以往孔銘揚的行事來看,想來很難有什麼事情不在他們的掌控範圍。
孔銘揚頹敗地搖頭,難得一見的露出低落的神色,覺得被蘇青質疑了能力,有點傷自尊。
這種自尊不是展於世人裝點門面的那種,而是雄性在自己喜愛的雌性面前所表現的強大與完美,恨不得將所有的缺點全都隱藏起來,表現在外面的都是高大威猛,無所不能的完美形象,即使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裡吞的那種,這是所有男人或者所有雄性都不可避免的通病,孔二少自然也難免俗。
不過,這能怪他無能嗎?“若想在國家的庇護下安穩生活,就不要去觸碰它的底牌,這樣只能百害而無一利。”那些世家想盡辦法的想將自己的人送進去,無疑於雞蛋碰石頭,找死。
當然了,若是有一天它的存在危害到了他們孔家的利益,他一樣不會坐以待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蘇青聽孔銘揚這麼說,心裡也是極爲贊同,怪不得孔家在京市幾乎稱霸這麼多年,這跟他們的處事理念不無一定的關係。
個人或是家族,不管你身處何種高位,都要一定的原則底限,否側,即使你站在權勢的巔峰,也總有被自己無底的貪慾覆滅的一天。
“照你這樣說,蘇軍若是進了這個部門,也沒有什麼壞處不是?”一身所學既得到施展,同時也不怕陷入世家的爭鬥之中,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們可不要以爲這個九局就是那麼好進的,想當然地認爲,那個人給一張名片,就萬事大吉,鐵板釘釘就能進去?
你們不知道的是,每年的培訓選撥賽幾乎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也就是說一百個人當中,有一個能被選中的就是不錯了,而且那些參加選撥的人員,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精英式的人物,那個不是部隊裡面兵王般的存在?而且軍銜都還不低。
蘇軍能被那人看上,也算是不錯了,軍隊裡面可是掙破了頭皮都想參加每年的選撥賽,即使不被選上,經過半年的培訓出來也是脫胎換骨,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受益匪淺。”
孔銘揚的話一說完,蘇軍蘇青二叔三人的神情就不那麼淡定了,先不論這個九局是做什麼的,光是爲國家服務這一點,在世世代代都是農民的心裡已經是高不可攀,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再加上,一起競爭選撥的又是如此牛逼哄哄的人物,怎麼還可能淡定的了?
三人臉上皆是一臉的激動,尤其是蘇軍,雖然還是木訥個臉,但緊握成拳,青筋暴露的雙手以及明亮的眼神,無不表明,這個年輕小夥子心中激動的情緒在翻騰不止。
蘇軍作爲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雖然安心地在家種田,但並不表明他的心裡沒有嚮往和夢想,尤其還是每個年輕人都有的當兵夢。
看着這幾人激動不已的神色,孔二少躲在陰暗的角落,嘿嘿笑個不止,一臉得逞的表情……
其實孔銘揚說的並無誇大其詞,只是他在說到某些讓眼前這幾人看重的點時,狡黠地加了一些心理暗示,也難免這幾人會如此激動,若不出意料的話,蘇軍是板上釘釘要去那個選撥賽了。
這次可不是二爺主動要往裡送人,這可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的,雖然說因爲一些顧忌,他不會主動去觸碰,去幹預,但在京市有那麼一處地方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心裡終究不會踏實的。
他和蘇青身上都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泄露一點都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在他還沒有成長到俯瞰衆人的能力之前,是容不得一點差錯出現的,當然事事都要做到萬無一失。
而蘇軍是他家蘇青的哥哥,自然也是他以後的大舅哥,不用說也是自己人,不管進到什麼組織,心總會向着他們這邊的,有這麼一個好的機會,他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蘇軍不失衆望,最終答應了去參加培訓選撥賽,若是被選上,估計以後就要定居京市了,心生一股自豪之感的二叔,自然大力支持蘇軍的選擇,除了蘇青和孔銘揚,對外面一律聲稱蘇軍去當兵了。
若是蘇軍有幸被選上,他們也準備過幾年,將荒山轉手,帶着自己老爹也來京市定居。
暑假眨眼間一晃而過,蘇軍去了秘密基地培訓,走之前蘇青給他塞了不少的好東西,都是輔助修煉用的,在那種地方,自身的實力和拳頭纔是最終話語權,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所以說提高自身能力纔是關鍵的根本。
暑假過後,蘇青就要就讀高二了,在升入高二前,是要文理分班的,爲選理科還是文科這事,章老父子還有章書玉一家大小專一開了個家庭會議商討,表現的極爲重視。
而當事人蘇青本人,卻是一臉興趣缺缺,這還需要大張旗鼓地開會商討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嗎?
她以後是要讀醫科大學這個專業的,當然要選理科,這是無需置疑的,可是看着眼前這幾位一副嚴肅認真像討論國家大事般慎重的架勢,頓覺無語扶額。
其實蘇青也理解他們這種心情,對於孩子的事情,尤其是讀書這種大事,長輩都想親自參與進去,雖然最後拿主意的還是孩子本人,但長輩在這之中卻體會到了一種參與感,這纔是最爲關鍵的,尤其對於章家父子來說更是意義非凡。
“我看選文科比較好,蘇青在文科方面成績也很突出,再加上文學能陶冶情操,培養氣質,適合女孩子修心養性,而且,你母親高中時也選的是文科。”章朔發表意見,贊成文科。
“姐姐理科也很好啊,尤其是數學,基本上每次都是年級第一名,老師不是說文理分科時,要選擇自己的強項嗎?”蘇夏不明白了。
你們老師說的是沒錯,可關鍵是你姐姐她不是沒有偏科嗎?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糾結了。
章書玉這時發表自己的意見,“學什麼都無所謂,你自己決定就成,反正要讀書的是你自己,我們也代替不了你,選定了之後,只要不落下成績就成。”
母親對蘇青學什麼或者以後幹什麼都沒有太多的要求,只要孩子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人沒有長歪,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這就足夠了。
不過,最後還是章老最瞭解蘇青的意願,同時也讓他欣慰,最樂觀其成的,“蘇青以後是要報考醫學專業的,醫學專業招的一般都是理科生,我看還是學理科。”
停頓了一下,不無嘆息地說道:“我們章家世代習醫,在醫學上,祖先們積累了不少珍貴的經驗,也可謂是獨樹一幟,聲名遠播,慚愧的是我生性愚鈍,也只將老祖宗的東西學了個皮毛,頓覺愧對祖先。
本想着下一代之中會有領悟力強的,將老祖宗的東西給發揚光大,不致失傳,可誰想到,你們兩人之中竟然沒有一個是習醫的料,哎!真當我感嘆無人繼承家傳時,沒想到老天待我章家不薄,在這個時候,將蘇青送了來,以她的能力,以後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而我們章家祖傳也不至於無人繼承。”
章朔和章書玉兩人聽到父親感慨,頓時滿臉尷尬,愧疚不已,在蘇青之事上自然不再多言。
“二哥,你不知道,能活着見到你有多麼的不容易啊,孃的,那個地方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下手可一點不留情啊,命那幫屬下可勁地往死裡操練我,你看看我這身上的傷疤,你再看看我這消瘦的體格……”
周放暑假期間被他老爹給狠心扔進了軍營,進行特殊式封閉訓練,放話不到開學最後一刻絕不放人,這不,開學後到學校一見到他二哥,就開始拉着衣袖,嗷嗷地訴起苦來,控訴他那沒人情味霸道專制的老爹,並給人展示一身傷疤的罪證。
孔銘揚拍了他後腦勺一把,笑罵道:“你小子別不識好歹,若不是你親爸,誰愛管你,你這哪是消瘦了?分明是精壯了不少,這才更像男人一點,效果不錯,下次再接再厲。”
周放其實並不恨他老爹,自然明白這一切都是爲他好,只不過在經歷了兩個月暗無天日,被人操練的每天像死狗一般的苦哈哈的日子之後,再次見到親人,人就變得很脆弱,就想撒嬌訴苦,希望他二哥能稍微給點安慰,順便一起譴責他那無情的老爹。
可誰知他二哥心性更似鐵,居然還說不錯?還要再接再厲?這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他現在整個就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缺愛小孩,長期缺愛的孩子,是會得中二病的,你們懂否?
坐在高二班級裡的蘇青,聽到後排周放的抱怨,也在感嘆大家族裡的孩子,也不容易,不管你情不情願都要擔負起身上的重擔,從小進行各種精英式訓練,提前拔苗助長,所以大家族出來的孩子比普通人家的孩子相對來說都要成熟很多。
這就是所謂的擁有越多,責任越大,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新學期開學,班裡出現了少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像上學年與蘇青走的近的許玥,因爲理科不理想也選了文科,去了文科班,當然,蘇青報了理科,孔銘揚自然是緊隨其後,而周放這個缺愛的孩子自然扒着他二哥不放,也選了理科。
三人依舊坐在後排原來的位置,這塊風水寶地,自從被幾人佔據之後,就沒人敢再打它的主意,不管是上課摸魚睡覺發呆,那都是再好不過的絕佳之地。
所以這學期蘇青也不準備挪窩,上課摸魚看醫書那是無往不利,隱秘措施極好。
孔銘揚就給她說,只要她不動,沒有那個不長眼的老師敢打這位置的主意。
蘇青雖然對他的囂張無賴相當無語,不過,座位可是要坐一整年的,當然不能湊合,只能心虛地接受那家貨不靠譜的建議。
輔導員依舊是江老師,若是不出意外,估計會一直帶他們到高中畢業。
上課鈴響後,江老師走進了教室,先說了幾句新學期怎麼怎麼樣的開場白,用以鼓舞大家的士氣,然後就是不斷地強調,高二不必高一,科目繁多內容漸難不說,時間也是極其寶貴,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希望他們能提高危急的意識,時刻爲高考備戰。
到了一定的時間段,人就會自然而然生成某種危機感,在高一時,他們還只是處於適應階段,學習態度上也是極其鬆散,能偷懶一刻是一刻,包括蘇青本人也是。
可升到了高二,態度也緊跟着有所改變,不用江老師提醒,一進入高二這個班級,看到後面黑板報上寫的關於高考字眼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緊迫感和危急意識。
所以,在江老師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低強調高考逼近的時候,教室裡一片寂靜無聲,底下的同學少有的認真聽到了心裡。
這時,班級門口,應該是校辦的,領着兩個同學站在了門口,打斷江老師的話說道:“江老師,這是你們班新轉來的兩個學生,你給安排一下。”
“行啊,交給我,你去忙吧。”江老師與那人打了聲招呼,滿口應下。
校辦的人走後,江老師將兩人領到了講臺上,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蘇青正在摸魚看醫書,這個學期外公可是給她定了不少的任務量,光厚厚的醫書就好幾本,她要做的事情本來就多,時間上就不那麼寬裕,所以能擠出一點就是一點,自然不會將注意力放在什麼新來的同學身上。
可孔銘揚這廝卻在後面用腳踢她的凳子,以前這傢伙無聊時,就喜歡踢她的凳子玩,剛開始蘇青懶得搭理他,抽風症狀的孩子都是人來瘋,越搭理他越來勁,可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扭頭甩他幾個眼刀子,可那廝卻一點擾人的自覺都沒有,嬉皮笑臉地嚷着肚子餓了,蘇青只得無奈地扔給他一個水果,一邊吃得很歡,一邊還拉着蘇青沒話找話,不讓人安生。
蘇青還以爲他又沒事找事,就兀自不理,可他卻來勁了,一直沒完,蘇青心煩地扭頭看去,就見孔銘揚指着講臺讓她看。
只見講臺上一名盛氣凌人,眼含冰霜的少女正向她這邊陰測測地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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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還有一更,時間會到十一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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