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我看到一個又圓又大,好像很好吃的東西,可轉眼間它就不見了,你能不能把它找出來,讓我吃一點。”
蘇青還沒走到門口,一團小小的身影猛然撲到了她的懷裡,像條無尾熊地掛在她的脖子上。
此時的她滿臉黑線,多虧她有功力在身,就這衝力放在別的媽媽身上,早被撞的一命嗚呼了,聽到他見面就提到吃字,更是鬱悶不已,沒打招呼將他放在沒有人煙的陌生地方,她還一直擔心他會不會嚇到,現在看來,她的擔心純屬多餘,害怕這兩個字估計在他身上是找不到了。
真不虧是個吃貨,到哪兒都念念不忘,而且還是那種不管什麼東西都要嚐嚐,蘇青想這孩子上輩子肯定是餓死鬼投胎。
抱着他走進竹屋,將其放在凳子上,走進裡面的臥室,拿了條毛巾,給他擦了擦黑乎乎的小臉,“你看到的那是小胖,算是老媽的朋友,不能吃的,咱這毛病能不能改改,別見到什麼都要嚐嚐,這樣很丟臉的知道嗎?更重要的是,很多東西並不是拿來吃的,說不定會吃壞肚子,還有可能是有毒的東西,吃到肚子裡,會生病的。”
小白有些失望,嘟嘟囔囔,“不能吃嗎?既然是老媽的朋友,那就算了,哦,對了,老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來到了這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小白終於放下對小胖的癡念,這纔想起了自己無緣無故來到了陌生的地方。
蘇青將毛巾放回到遠處,現在的竹屋給以前大不相同,由於以前很多時間都在這裡修煉,所以,好好休整了一番,添置了不少傢俱,臥室用具一應俱全,還有一些換洗衣服,看起來不缺人氣。
回到堂屋,後面的孔銘揚已經走了進來,正教育小白,“兒子啊,平常我怎麼教你的,作爲上古銀狼一族,在任何時候,尤其是在危險的場合,必須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你看看你,剛纔的表現,危險都到了跟前了,還不自知。
作爲狼族中的一員,這種覺悟是要不得,你不是常說要保護老媽的嗎?這次要不是你老媽把你情急之下送到這個地方,估計你小命就交代了那裡,真是有損我們族的形象。”
低頭擺弄手中玩具的小白,聞言擡頭看向老爸,“我一直都有聽啊,我不但救了雪莉阿姨,老鬼,蘇軍舅舅,而且我還沒有讓自己受傷,我很乖的,可那人偷襲我,這又不是我的錯,他不是一直都在跟你打架嗎?你沒有打過他,放他跑到我那裡,居然怪我?老爸都打不贏,小孩子又怎麼可能防得住?”
孔銘揚被兒子的話堵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看到自家兒子讓別人吃癟,感覺很爽,可輪到老爸吃癟就不那麼爽了,這可真是一針見血地捅他老子的軟肋啊。
被兒子氣得滿頭冒煙的老爸,狠狠盯着兒子的頭頂,醞釀了老半天才穩住一發不可收拾的情緒,磨着後槽牙,極力維持正常的面目表情。
“老爸這麼英勇神武怎麼可能打不過那隻扁毛畜生?最後,那人還不是被老爸給狠狠拿下,老爸要說的是,爲了你的小命着想,以後必須要提高警惕,現在指望不上你能保護你老媽,但至少也要自保才行啊,省的讓你媽擔驚受怕。”
“好吧,我會努力修煉,爭取不讓你們擔心。”小白點着小腦袋。
“你這目標還真遠大!”孔銘揚點着他的額頭,無奈嘆息。
“老媽,我可不可以出去玩玩。”小白看到蘇青進來,霎時從老爸的身上跳了下來,然後捂着扁扁的肚子,可憐兮兮道:“還有我肚子餓了。”
與血族打鬥了很長時間,別說小白,蘇青也有點餓了,看到小傢伙臉是擦乾淨了,可身上髒兮兮的,將他放在孔銘揚的懷中,吩咐。
“這裡有做飯的餐具,我去做飯,你去裡面的臥室,裡面有毛巾和換洗的衣服,不遠處的草藥那邊有個池塘,你帶他去洗洗,吃完飯就在這裡休息一晚。”
說完去了旁邊她後來搭建的廚房,裡面的廚房設備一應俱全,以前爲了以備後患,放置的還有些肉類,空間保鮮效果很好,放置再久,也不會變質。
這父子兩都是飯桶外加無肉不歡,於是,蘇青做了滿滿一盆的酸菜燉大骨棒,又炒了兩個蔬菜,盛盤,端到堂屋的時候,父子倆已經洗完,溼着頭髮等着蘇青。
將菜放到桌上,拿起了一旁的毛巾幫兒子擦拭頭髮,旁邊同樣溼着頭髮的二爺,幽怨的眼神看着蘇青,“我也要。”
蘇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將給兒子擦過的毛巾拋到他頭上,“趕緊吃飯了。”無視掉孔銘揚不滿的眼神。
這人可真行,把自己放在小白同一檔次了,蘇青拿着小傢伙面前的小碗,夾了幾塊骨頭放在裡面,小傢伙想來真是餓壞了,霎時狼吞虎嚥起來。
孔銘揚冷着張臉,拿起頭上的毛巾大力揉了幾下,看也不看隨手就甩到了置物架上,哀怨地看看注意力都放在兒子身上的媳婦,再看看一根接一根啃的很歡的兒子,頓時覺得自己被無視了。
看着吸走了自家媳婦注意力的兒子,充滿了不滿,真是生下來討債的不說,生生折磨他這個老子,然後餘光掃見盆裡的骨頭迅速減少,也顧不得哀傷,趕緊下手,再不下手,以他兒子這個吃貨,一盆都到他肚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到時還不吃壞了肚子?
吃飯的空擋,蘇青將空間的事情當着兒子的面大致講了一遍,兒子雖然小,但她認爲,兒子已經足夠理解,即使有些東西不理解,他也知道厲害關係。
果然小傢伙聽了之後,不用蘇青囑咐,就歪頭說道:“別的人都沒有,只有老媽有,那別人若是知道了,肯定要來搶的,我們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然他們會來傷害老媽的。”
夫妻兩人滿意的點點頭,小傢伙雖然貪吃又貪財,但正經事上卻是不會給他們掉鏈子。
吃完飯後,一家三口躺在了唯一的臥室裡的一張大牀上,兒子貼着蘇青躺在裡面,孔銘揚挨着蘇青躺在外面。
躺下不久,二爺就有點蠢蠢欲動,手就伸到了不該觸摸的敏感地帶,被蘇青一把鉗住,拉了出來,低聲警告:“你怎麼滿腦子的精蟲上腦?能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晚,孩子還在呢。”
孔銘揚滿身的浴火無處發泄,看了裡面那個電燈泡的兒子,纏着蘇青親吻了一通,體內的浴火這才稍稍緩解,望着潔白的帳頂,暗暗打定主意,已經要擴建,讓兒子單獨睡出去。
三人都是修煉之人,在靈氣充足的環境中,睡了一晚,頓覺神清氣爽,昨晚激烈打鬥的疲憊一銷而光,精力旺盛,吃了龍駒命人準備的早飯,來到了龍局的房間商量餘下的事情,而小白被雪莉他們帶了出去。
如今在華夏的血族昨晚已經全部殲滅,既然他們不遵從協議,九局的人自然不會手軟,放虎歸山,一個不留的全部讓其在太陽光下化爲灰燼,所以也不擔心小白的安全問題,由他去了。
龍局看看眼前一對過於年輕而又讓人看不透的夫婦,親自爲倆人倒了杯水,斟酌半天,說:“其實我也知道,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些血族大費周章地不顧協議地潛入,必須是看重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開始我還沒回過神來,後來,見你們對付血族如此熱心盡力,作爲九局的領導者之一,容不得我不多想啊。”
說道這兒,見兩人的神色有異,這纔不緊不慢地接着說道:“不用緊張,我沒有什麼惡意,若是有的話,就不會讓蘇青加入我們了,如此說,我也只是想提醒你們,事情還沒有結束。”
“你的意思,他們還會鍥而不捨地再次派人前來?”蘇青忍不住問道。
龍局在菸灰缸裡抖抖手上的菸灰,“從昨天進去的人對小白的形容,我大概得出了結論,他們之所以大費周章不要命的前來,目的主要是你們兒子?”
這雖然是問句,話語的肯定意味十足,再隱瞞也沒什麼意思,兩人點了點頭,而且以目前他們的實力已經沒必要做任何事情都縮手縮腳,百般掩飾。
龍局見兩人承認,繼續道:“你們的事情,尤其是你們兒子的特別,我已經交代參加任務的人,不準說出去,對於這方面我還是有自信的,他們一個字都不會亂說的。
小白的特別你們放心,我們不會過問,現在要說的是,接下來的事情,據特殊渠道打探的消息,說是若是得到小白,可以使得血族的人,能夠抵抗太陽光,可以在白天行走,所以,他們才冒死也要得到小白,至於這個消息是誰傳出去的,現在還在調查。”
“能能抗太陽光?這還真是新奇,他們一族存在這麼多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喝了我兒子的血難道就行?這還真是無稽之談。”孔銘揚冷哼道,這顯然是有人陷害。
蘇青沒有說話,知道龍局得到的消息是屬實的,那位公爵的記憶裡,確實是這樣的。
“是否屬實先不談,關鍵是他們不會就此罷手,據調查,F國的血族裡面,有兩個親王級別的人物一直爭鬥不休,而這次派人來的就是其中一位……”
龍局說到這些,沒有再往下說,但意思兩人已經領悟到了。
小白的事情龍局壓下已經算是給了蘇青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不過有小白引起的禍患,兩人卻不能推給九局,而袖手旁觀,前面的談話主要是因子,重點是在後面。
龍局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話中已經有所暗示,兩大親王爭鬥,要想解決後患,唯有的就是利用另一親王,如何利用卻是棘手的問題,不瞭解不說,還是在國外。
蘇青已經將公爵有用的記憶告訴了孔銘揚,也包括那兩名親王的消息,孔銘揚看了蘇青一眼,這纔對龍局說道:“這件事情,容我們再考慮一下,有了決斷會給你聯絡。”
龍局聞言,一直嚴肅的神情有所放鬆,摁滅了菸頭,誠懇地說:“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因爲局裡確實沒有比你們更爲合適的人選,你放心,這邊的事情我會繼續命人盯着,有什麼新情況,我會隨時聯繫你們,血族那邊我會盡量施加壓力,嚴防關口。”
蘇青和孔銘揚兩人並不覺得有什麼,本來就是小白惹得禍事,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龍局已經做得很好了,當時若不是覺得龍局這個人還算不錯,蘇青也不會答應加入九局。
親王級別的血族能力有多強,他們不可得知,但是那名公爵的能力卻是領教過了,孔銘揚拿下他也着實費了一番功夫,所以,這親王級別的更不容輕視,沒有萬全之策是不能親自犯險的,更何況還是在不明情況的國外,更容不得輕敵。
這幾天孔銘揚與蘇青呆在四合院裡等消息的空擋,來了一個讓蘇青意想不到的人,在京市也算是她第一個結識的人,只是後來一直沒再出現,這人就是賣給蘇青房子的謝奕。
蘇青隱隱猜到,這謝奕跟孔銘揚有着關係,可沒想到卻是這層關係。
“小叔,你怎麼來了。”看見院中出現的人,從屋中走出來的孔銘揚有些不自在地喊道。
謝奕依舊是一副優雅高貴的精英人士範,根本看不出與孔銘揚有任何的親戚關係,不過上挑的眼角,顯示着的邪痞意味,卻泄露了這人並不像表面顯示的那般。
謝奕要笑不笑地看着孔銘揚,“怎麼?我不能來嗎?我要是不上門,你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面前了?”
孔銘揚摸着鼻子,打着哈哈,“哪有?”底氣卻不像平常那麼足。
謝奕哼了聲,“你這小子,心裡想什麼你以爲我不知道?幫了你倒好,竟然卸磨殺驢,沒結婚的時候,不許我現身,結了婚還不許我現身,我這小叔該有多見不得人啊?幫了你忙的後果,就是這個結局?我都做爺爺了,居然不讓我見孫子……”
孔銘揚見蘇青從旁邊走了過來,忙上前捂住了還在抱怨的小叔,裝作勾肩搭背將其帶往客廳,“小叔,你看你光在外面忙生意,也不着家,連侄子的婚禮都沒參加,還有孫子,等會我給你引見侄媳婦和侄孫子,小叔一定要補個大大的紅包才行。”
被捂着嘴的謝奕,想反駁,可被孔銘揚拿止住,功力上又不是他的對手,對他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氣得直翻白眼,這侄子真是白疼了,將一切罪證都推到他身上真是氣死他了。
蘇青見了謝奕之後,打過招呼,又給他檢查了疼痛隱疾,確定一定痊癒,這才問道:“你是他的小叔?他怎麼沒給我提過?而且居然不姓孔?”
謝奕的年齡比蘇青的母親小了兩歲,正是男人的大好時節,除了閱歷和時間的痕跡,與孔銘揚倒沒什麼區別,說起話來,不需要太多客套,隨便很多。
謝奕聽蘇青如此問,眼光微不可察地瞄了一旁猶自鎮定地喝着茶的孔銘揚一眼,說道:“我隨母姓,常年在外面忙生意,很少回家,小二也就沒向你提。”壓根是不想提,說完,謝奕朝孔銘揚磨了一下牙。
蘇青看了孔銘揚一眼,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是嗎?我還以爲,小叔不喜歡我和孩子呢?”
謝奕苦着臉還沒回答,孔銘揚急忙陪笑解釋,“怎麼可能不喜歡?簡直太喜歡了,早就說要過來看你和小白,就是太忙了,沒時間,這不一忙完就回來了嗎?是吧小叔?”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謝奕一眼。
“是的,是這樣的。”謝奕急忙符合。
叔侄倆在外面的話,她早就聽到了,見孔銘揚緊張的滿頭細汗,其中的貓膩大概也猜個八九不離十,接下來也沒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
謝奕果真給蘇青包了個大大的紅包,小白的也是。
孔家血脈單薄,孔家現如今小孩也就小白一個,謝奕對其的疼愛程度可見一斑,與對待孔銘揚的方式完全不同,兩人時不時地還有鬥嘴掐架的可能,對小白那就是完全地寵溺,重話一句沒有,恨不得將一切好的東西都拿到他面前,與孔老爺子相比差不了分毫,從此可見,孔家的血脈單薄到什麼地步。
謝奕這次的到來卻帶給了兩人意料之外的消息,解決了兩人一直頭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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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終於更完,明天見,